吾曰 第六章︰男孩?

作者 ︰ 幸運的蘇打水

雒邑是大炎的didu,天下第一雄城。

古時,曾有大賢寫文章以頌之。

下擇文敘曰︰

右則疏圃曲池,下畹高堂。蘭渚莓莓,石瀨湯湯。弱系實,輕葉振芳。奔龜躍魚,有祭呂梁。馳道周屈於果下,延閣胤宇以經營。飛陛方輦而徑西,三台列峙以崢嶸。亢陽台於yin基,擬華山之削成。上累棟而重霤,下冰室而沍冥。周旋中天,丹墀臨猋。增構瓘瓘,清塵飄飄。雲雀踶甍而矯首,壯翼摛鏤於青霄。雷雨窈冥而未半,皦ri籠光於綺。習步頓以升降,御chun服而逍遙。八極可圍於寸眸,萬物可齊於一朝。

今天,臨川來到洛邑之後,才真正的感受到什麼叫didu。天下之中,九州通衢,得天獨厚的河洛之城——洛邑。

這是一座特立獨行的城市,她沿著洛水縱向延伸,一棟棟高聳入雲的樓台在天邊畫出一道亮麗的天際線。而且這座多達眾百萬人口的大城,居然是一座沒有城牆的城市。

大炎人堅信,沒有什麼敵人可以打到雒邑的附近,他們的首都是永不陷落之城。事實上差不多就是這樣。

闊千步的洛水靜姝般的從雒邑中穿行而過,河上的大舟同航,漁工的哨子不停的響徹。幾十步寬的官道上車馬琳琳,行人如織,大量的資源無時不刻的不再輸入這座城市,以維持它的運轉。

臨川抱著梨兒,跟著大隊的行人和車馬,向著雒邑走去,看著漸漸逼近的瓊樓閣台,臨川也不可遏制的激動起來。

前世的高樓大廈見得是在是太多了,但是在這一世,那種閣樓款的巨型建築,臨川還是第一次見。

臨川的老師王維文曾經在雒邑任過職,在描述這座偉大的城市是,這位老夫子以四十五角仰望天空,雙眼迷離的描述出了一個天宮一般的城市,怎一個風sao了得。

其中,臨川最感興趣的就是王維文口中的那些高達五六十丈的玉閣瓊台,在前世,靠著鋼筋混凝土和大量的先進材料,人類已經可以大量的建造百米以上的摩天大樓。但是在大炎這樣的封建王朝,靠著什麼何等的偉力,才可以建立建立高大百米甚至數百米的高樓呢?

懷著對雒邑的期盼,臨川越走越近。

「昂~~~~」

就在這時,天際處傳來一聲震徹天宇鳴叫聲。

臨川搭了個遮陽棚向著天邊望去。只間一只渾身燃著火焰的紅鸞,拖著十幾丈長金se流光,從洛邑城內飛出。這紅鸞渾身金紅二se,在空中翱翔時就像一團飛舞的火焰,翎尾和翅梢拖著的流光與絲帶無二,而在紅鸞的背上,遙遙的可以看見一名白衣男子,正盤膝坐在上面,長發飄飄宛若仙人。

臨川看著天邊的劃過的神鳥,心神一陣搖曳,不有的欽羨不已。

世間有大能者為三,仙,神,神聖者。自上古人皇斬斷建木之後,仙凡兩隔,仙人就在這世間絕跡。而天生的神靈雖然有著神祗,但是大炎建國之後,皇帝就濯令二十四司奪了神靈的權利,開始在炎國行使神權。天外之國,臨川不知什麼情況,反正大炎境內,神靈絕跡。

至于山神土地之類的毛神,反而投靠了皇家,為人驅使。本來行雲布雨,旱澇雷鳴之類的職權是屬于神靈的差事,在大炎卻是由有司部門行駛職權。

本身這種事是十分令人吃驚的,但是臨川來到這個世界這麼多年了,見多了自然不怪了。而且當年跟著王維文去看郡守大人布雨之後,也就徹底接受了這種設定。

至于大炎為什麼可以奪了神靈的差事,靠的就是神聖者,也就是修者。

世間修者有三,jing,氣,神。jing為武修,氣為練氣士,神為儒。

臨川是士子,自然是儒,也即是修神者。但是偏偏在八年前來到這個世界時,竟得到了一個練氣駛什麼法門,但是幾年間不綴的修行,氣海之內的靈氣倒也充沛。至于後來跟著王維文讀書養神,道家的功法也沒有丟下,結果搞到現在成了個四不像。

天邊的紅鸞飛進了,留下了地上的民眾一陣的感嘆。臨川湊了湊有點往下滑的梨兒,跟著人群繼續往前走著。

就在城市清晰可見,那些比茲林立的閣樓似乎就蓋在頭頂的時候,隊伍的前面傳來一陣sao動。

臨川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嬸嬸,前面怎麼了?」

臨川環視四周,發現身旁一輛馬車上,一個四五十歲的婦女正站在車軾上觀望,便開口問道。

那婦女的臉上涂著一層白戚戚的粉,身材很是肥碩。听到臨川的問話,她看見臨川身上髒兮兮的衣服,鄙視的白了他一眼。

其實這事真怨不著臨川,來時穿的那身麻布衣服,夜雨之夜的時候,被破壞的不成樣子,無奈之下,臨川在進城之前嘴里念著罪過罪過,去城外的農戶家里偷,哦不,讀書人的事能用偷嘛,是取了一身衣服。

要不然一身血衣入城,你不是明擺著告訴兵士們,大爺們,我有問題啊,快來抓我啊。

農戶的衣物雖然不佳,但是又可能是因為臨川俊俏的相貌吧,這婦女最終還是開口說道

「不知道,不過看旗牌應該是巡檢司的兵馬」

「巡檢司?」

因為臨川的無知,那婦女露出了自豪的表情

「就是抓逃犯的,這都不知道!」

「是是,嬸嬸懂得真多

臨川不介意拍拍她的馬屁。

巡檢司?臨川自語道,心中越發的擔心起來。

前面的喧囂離臨川這邊越來越近,臨川已經可以看見前面那高高舉著的旗牌

「奉聖皇令,保雒邑平安」

「順萬民意,顯巡檢威名」

臨川把梨兒緊緊的摟在懷里,用衣服遮住她,不讓別人瞧見她的臉。臨川看見向著自己走來的幾名軍士,感覺自己的心髒跳動的越來越快。

梨兒摟住臨川的脖子,小臉貼在他的胸口,似乎也感覺到了氣氛的壓抑,動也不動。

軍士來到了那婦人的馬車旁,伸手敲了敲車壁。軍士身上的武器踫撞在他的盔甲上,發出了清脆的鳴音。

那婦人從馬車上利索的下來,帶著諂媚的笑容躬身看著兩名巡檢司的軍士。

「兩位大人,您請」

兩名軍士看都不看那婦人一眼,只是神情嚴肅的上了馬車。過了一片刻,兩人從車上下來,其中一名軍士從懷里掏出一根刻刀,在車廂上刻下了一個類似于上古篆文的符號。

符號閃爍了兩下就印在了馬車的車廂上。

「過去吧」一名軍士朝著婦人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過去了。

婦人上車,千恩萬謝的過去。

「你,過來」一名軍士朝臨川揮了揮手

臨川低著頭抱著梨兒,雙腿僵硬的走過去,呼吸似乎都要靜止了。

軍士從頭盔的帽檐下露出的眼楮,在看到臨川和梨兒的時候就亮了起來。他瞥了一眼身邊的同伴,那名巡檢司軍士不動聲se的把手放在了刀柄上。

軍士從懷里拿出了一張紙攤開看了起來,臨川看到這張紙,心中一沉,心道不好︰梨兒果然是被通緝的。

臨川低頭喘著粗氣,站在原地,抱著梨兒的雙拳死死的捏著,隨時準備暴起殺人,他現在很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帶著梨兒來洛邑冒險。

軍士看了看手里的通緝令,又看了看臨川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畢竟臨川和錦繡公子長得確實不像。而他身旁的那名軍士則指了指臨川懷里的梨兒。

「把這孩子的臉露出來」

軍士厲聲喝道。

臨川抱著梨兒,牙關咬緊,身上開始輕輕的顫抖著,他已經準備出手了。那名軍士看臨川沒有動作,神se不由一緊,「噌」的一聲拔出了腰刀。

「听見沒有,把臉露出來

軍士用刀指著臨川喝道。

這時,原本趴在臨川胸口一動不動的梨兒卻小臉一擰,轉過頭去,凶巴巴的瞪著那名吼臨川的軍士。

「完了」

看見梨兒的動作,臨川在心中哀嚎一聲,一顆心直接沉到谷底,然後他肩膀一聳,便要出拳去打向那名軍士。然而就在這是,卻听見那名軍士「咦」的一聲停止了動作。

「是個男孩,咱們認錯人了」說著,揮刀的軍士把腰刀收回刀鞘里,瞥了一眼自己的同伴說道。

(什麼情況,男孩?!」)

臨川听到了兩名軍士的談話,詫異的看了看梨兒,的確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啊?又看了看兩名軍士,只見兩人的神se卻的確是一副誤會了的神se。

其中一名軍士上前一步,拍了拍臨川的肩膀,笑著說道

「小兄弟,別緊張了,是個誤會

說完他還要去捏捏梨兒的小臉蛋,梨兒瞪了他一眼,扭頭躲開。那名軍事尷尬的模模鼻子,咧嘴笑道

「小家伙兒很可愛啊,你兒子?」

「弟弟」

「哦,好了,你可以過去了」軍士指了指雒邑,示意臨川可以離開了。

臨川走在雒邑熱鬧非凡的大街上,想著剛才的事,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那兩名軍士是裝出認不出梨兒的樣子?可是理由呢。又或者梨兒的確是個男孩,只是長得比較像女孩?

想到這里,臨川低頭看看自己懷里正在好奇的看著雒邑的梨兒。

「梨兒」

梨兒听到臨川喊她,扭過頭看著臨川,眼神露出詢問的樣子。

「那個,你是男孩兒?」

臨川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梨兒小嘴一撇,瞪了一臨川一眼,沖著他揮了揮自己的小肉拳。

「那就是女孩嘍」

梨兒彎著嘴角笑了起來,眼楮像兩個月牙一樣,小家伙連著點了好幾下頭。

看到梨兒的回答,臨川反而更郁悶了,這是怎麼回事呢?

這時,臨川看到身邊一個中年大叔擦肩而過,便趕緊拉住人家,殷勤的看著對方

「什麼事?」

那大叔應該是個好脾氣,神se溫和的看著臨川問道

「那個,大叔啊,你猜猜我懷里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說完臨川自己都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了。

果不其然,那個大叔用一種看憨子的表情看著臨川

「小伙子,你沒事吧?」

「沒,沒事啊」

「那你怎麼………」

大叔關心的看著臨川

「哎呀呀呀,您就不用問這麼多了,你就說我懷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就行

臨川心想言多必失,還是讓他少問幾句吧。

「當然是男孩了」

大叔雙手攤開,理直氣壯的說道,說完還仔細打量打量梨兒,然後篤定的點點頭

「多俊的小娃子啊,怎麼可能是小妮」

「哦,那謝謝您

跟大叔道謝告別後,臨川看著笑眯眯的梨兒,覺得自己更郁悶了,難不成是自己眼楮出問題了?

「梨兒,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梨兒看著郁悶的臨川,低頭想了想,然後從脖子上一提,揪出來一個小戒指。

「什麼意思?」

臨川看著那個戒指,不解的問道,不知道梨兒給自己看這個干什麼。

梨兒又指了指那個戒指,然後遞到臨川面前。

「你說,因為這個戒指,你在別人眼里才變成男孩的樣子?」臨川攥住那個戒指,不確定的問道。

梨兒大幅度的點了點頭。

「那昨天,你變成一個老nainai也是因為這個戒指?」

梨兒再次點頭

臨川攤開手掌,看著掌心里的戒指,金燦燦的圓圈造型,讓這枚戒指看起來樸素極了,恐怕沒人想到這樣一個戒指居然有這樣的功效。臨川喃喃的說道

「這可是個好東西啊」

說完,臨川嘴角輕輕的扯動了一下,然後將戒指重新放回梨兒的衣服里,然後模了模她的頭。

結果梨兒又把戒指扯出來,然後遞到臨川面前,滿眼期盼的看著臨川。

「怎麼?」

梨兒大眼忽閃忽閃的,看到臨川都有些心虛。小家伙指了指戒指又指了指臨川

「送我?」

臨川不確定的說道。

小丫頭點頭。

「不行不行」

臨川趕緊擺手拒絕,然後把戒指還給梨兒。

「這可是你保住小命的東西,我怎麼能拿呢?趕緊收回去,小心放好啊」

梨兒看著臨川焦急的樣子,眼楮又彎成了月牙,然後上前抱住臨川的脖子,在臨川的左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呵呵」

臨川模了模自己的左臉,然後笑呵呵的捏了捏梨兒肉呼呼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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