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歆瑜不停的往前走,腦子里只有這麼一個聲音叫囂著,離開這里,離開這里。說她沒用也好,懦弱也罷,她認了。
權震東追了上來,不由分說拽住她的胳膊,往她按在牆上,近乎瘋狂的吻落了下來,宋歆瑜掙扎,他就死死困住她的雙手。
這是一場力量和力量的較量,顯然宋歆瑜落于下風,她全身都被權震東牢牢困住,承受著他噬人的吻,權震東的瘋狂,他的痛,還有他的愛,都傾注在了這蠻橫的深吻里。
「宋歆瑜,不許你說離婚兩個字
寶藍色的賓利疾馳若風,風馳電掣的把宋歆瑜運回了他們兩個人的家。宋歆瑜沒有推拒,只是很平靜的說︰「權震東,讓我靜一靜
權震東知道,這時候,不管他說什麼都沒有用,于是只能默許。宋歆瑜去了客房,屋里那床還是當時兩人一起買的,西式的擱在了主臥,中式的則放到了客房。
宋歆瑜無力的躺在床上,如以往無數個夜晚一樣,木然盯著天花板,她很費力的思考,思考她的人生究竟走在怎樣一條軌跡之上,思考著她前世是不是造了太多的孽,今生才會這樣坎坷。
她覺得她的心里住著好幾個宋歆瑜,沒皮沒臉的,悲秋傷懷的,我行我素的,還有脆弱不堪的,可就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她于是想到權震東和邵宗玹,兩個很優秀的男人,他們究竟愛她什麼呢?這樣的自己,連她自己都覺得討厭。
然後,竟然就睡著了。
夢境里只是一片白茫茫的霧,驅不散,化不開,什麼都看不清,她摩挲著向前走,可不管往前走了多遠,眼前始終還是那一片白霧,如影隨形。
醒來,滿室寂靜。
樓下有人說話的聲音,很熟悉的音色。
「昨天的事,我都知道了,權震東,你憑什麼認為自己還有資格擁有她咄咄bi人的是邵宗玹,他也曾這樣逼迫過她,bi出她心底最脆弱的一面。
「邵宗玹,我可憐你,你自詡最愛她,可你在她最脆弱的時候,卻妥協于父母的威逼之下,以致錯失最佳時機,卻又在她幸福的時候打擾她,用你的愛逼迫她,你捫心自問,你是真的一直愛著她,還是不甘心,不甘心她不屬于你
很犀利的話,直切重心,是權震東一貫的作風。
宋歆瑜突然有些好奇邵宗玹會給出怎樣的回答。
可樓下只是一片沉默,邵宗玹沒有出聲,在這種時候,他的沉默是不是就能理解為默認。她想,大概是可以的。
宋歆瑜沒有下樓,也沒有再听下去,折身去了衣帽間,有些事她還沒有想通,需要好好冷靜,尤其是她和權震東的婚姻,她勢必要認真的仔細考慮。她承認權震東待她很好,也正因為這樣,她才會心痛,難以割舍。
她拎著旅行袋下樓,邵宗玹已經離開了,只有權震東一人坐在沙發里,雙手抱著頭,很頹廢痛苦的模樣。宋歆瑜很希望造成他這樣痛苦的人不是她,可這顯然不可能。
「權震東,我想我們彼此都需要冷靜
權震東聞聲抬頭,憔悴的模樣讓她心驚,她幾乎不敢相信方才他就是用這樣一副模樣說出令邵宗玹沉默的話。
他看著她,布滿紅血絲的眸子滿是憂傷,卻又透出一股的堅定,「好,宋歆瑜,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能拒接我的電話
宋歆瑜點頭,拎著行李袋向外走,才剛剛走到門口,手機響了,「怎麼辦,宋歆瑜,我已經開始想你了
手機落在地上,腳步再也挪不動,宋歆瑜哭了,撕心裂肺的喊︰「權震東,你簡直讓我潰不成軍,你這樣,讓我怎麼離開?」
「那就不要離開權震東飛撲過來,牢牢抱著她。
宋歆瑜妥協了,鬧得那樣轟轟烈烈的一場戰役,她終究還是妥協了,權震東讓她潰不成軍,不得不卸下所有的武裝。
「你混蛋,權震東,混蛋你她不甘心,用力捶打他的胸膛,他就握住她的手,更用力的打自己心口,「這里,你往這里打
宋歆瑜就再也下不去手。
可問題依然存在,並不是宋歆瑜妥協,問題就迎刃而解了。權震東亦心知肚明,于是把她抱得更緊,牢牢的像要嵌進自己身體,溶進骨血里。
不管怎樣,她在身邊就好。
宋歆瑜在家里呆了好幾天,權震東也陪她,一日三餐煮飯給她吃,陪著她聊天,盡管大多數時候都是宋歆瑜講,他听,可看著她眉飛色舞的講話,好像陰霾終于過去,他也跟著開心,笑意一直延伸到心底深處。
「宋歆瑜,我們把婚禮補了吧很多時候,權震東都想這麼說,這件事他已經想了很久,也跟爸媽談過,只是還未有結果,又發生了這樣的事。
他看著躺在懷里的可兒人,還是覺得不安,半年多的相處,他太了解宋歆瑜了,她真的什麼都敢做,她的性格里有一種別人沒有的果敢。
他盡量不讓自己的不安表現的太過明顯。
宋歆瑜也有她的煩惱,當日她是氣極了,可現在冷靜下來再想,縱然許夢如恨她,可她難道真的會派人暗殺她,好像並不至于吧。
她更不明白,她沒有什麼朋友,可也不會有敵人,即便花店里偶爾會得
罪客人,怎麼也沒有到要殺人的地步。
她于是百思不得其解,偏偏沈冰冰也不在身邊,她真的就連個商量的人也沒有。
權震東還有更大的煩惱,當日他不顧一切的帶著宋歆瑜離開家里,他太清楚自己母親的脾xing不過,她真的就是討厭宋歆瑜,盡管他其實不明白這種討厭從何而來。
母親說他是被所謂的愛情沖昏了頭腦,或許吧,在他眼里,不管什麼樣的宋歆瑜都是美麗生動的,他都喜歡,可母親不喜歡。
他曾經信誓旦旦的以為可以給宋歆瑜缺失的家庭的溫暖,可直到目前為止,宋歆瑜得到的都是傷痛。
權震東很挫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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