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心肺的聲音剛重重的砸在地上還不見消散,司徒銘赫就嘴角含笑的搬轉了墓碑頂上的十字架。若不是他的這一舉動,李曉嫻想不會有任何人會想到那個再普通不過的十字架會是一個一點也不隱秘的機關。
十字架偏轉了一個角度,原本黑暗的看不清輪廓的十字架此刻卻因為角度的原因儼然成了一面光潔的鏡子。把天空中巨大月亮的輝光折射在石頭地板的中央,那角度控制的極其精妙。那一束淡藍色的月亮光線,恰好照射在石頭地板中央那只盤臥成圓形的巨龍那一雙眼楮上。
淡藍色的月光在此刻也像是有了生命,沿著那石雕上蜿蜒的鑿刻線衍生開去。十秒鐘不到的時間,藍色的月光已經完全充斥了整個石雕巨龍。也正是在那一刻,盤臥在地上的巨大石龍也好像被月光從長久的沉睡中喚醒一般。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轟聲響,石板以巨龍的兩只眼楮為中線斷裂開來。那低沉的轟隆聲,就像是石頭巨龍發出的低吟讓所有的人都不僅膽戰心寒起來。正站在石頭巨龍身體上的司徒榮和司徒瑯琊,想要保持身體的平衡都很難。
此刻司徒榮甚至已經癱坐在了石板地上,眼中是無盡恐慌的神色。整個世界都好像開始搖晃了起來,滾滾的煙塵升騰起來模糊了大半的天空。只听到兩個驚呼的聲音,之後便是無盡的寂靜。司徒榮和司徒瑯琊儼然已經掉進了地下墓地中……
地震順帶著地裂也不過如此,更何況李曉嫻根本不知道在墓地下面會是什麼情況。心口微微一緊,鼻頭一酸︰「瑯琊……」李曉嫻口中輕念一聲,眉頭也已經深深的皺在了一起。
「你想干嘛?」身後傳來sado的聲音低沉的聲音,李曉嫻前傾的身子也被她一只手給拉了回來。
李曉嫻微微向前傾著的身子,被人從身後拉住,她朝前邁出一只腳之後就僵直的停在了原地。
她想要干嘛?一時間她覺得sado的這句話問的實在是太搞笑了,瑯琊那邊的情況已經壞到不能用糟糕兩個字來形容。那分明已經是站在了生死的邊沿,這個和她一起追求了這麼久司徒瑯琊的競爭對手竟然問她想要干嘛?
「你能眼睜睜的看著瑯琊見死不救嗎?」李曉嫻壓低了聲線,那沙啞的聲音中完全是一種質疑和責備。面對這sado淡定的表情,李曉嫻冷然的笑了一聲,然後甩開了sado拉著她胳臂的手︰「你sado可以做到無情無義,我李曉嫻做不到!」
「你打算一個人去救瑯琊?」sado皺著眉頭,完全沒有要改變決定的意思。她又伸手拉住李曉嫻的胳膊,眼神凝重︰「你不想活命了是不是?盧珊說過墓地下面機關重重,就算你一個人沖動的跑下去也很難活著上來!」
「那又怎麼樣?」李曉嫻轉身看著sado,突然覺得sado以往因為是特警所以在她心中樹立起來的高大形象已經完全崩壞︰「我們就算是在游戲里面死了,等數據歸零之後我們大可以重新再來。但是如果我們現在不救瑯琊,以後他就會從我們生命里徹底消失!」
或許在以前她還沒有來到男色襲來這個游戲的時候,她不過是個絕對怕死膽小如鼠的人。那時候的她活的卑微且自私,覺得只要能活著,就算活的再懦弱再無能也一定要死皮賴臉想盡一切辦法的活著。
可是現在,當她經歷了這麼多之後她才明白。一個人要活的有意義,就不能只為自己而活,為別人而活能活的更加有滋有味。更何況司徒瑯琊還是她這麼久以來,幸幸苦苦追求的人。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在他的眼楮中投射出了自己的身影。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讓他也接受了自己的一點點善心。她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就這麼付之東流呢?
不過……最主要的還是她對司徒瑯琊的發自內心的那一種牽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也許就因為他是她來到這個游戲里面之後選擇的第一個種子吧!
「呵呵……李曉嫻,你還真是不論到什麼時候都可以這麼天真!」sado拉著李曉嫻手腕的手用力更大了一些,她甚至想要把李曉嫻的手腕都捏斷一般︰「玩這個游戲這麼久,你難道連這游戲最基本的規則都不知道嗎?」sado皮笑肉不笑,她看著李曉嫻的眼楮一絲躲閃的意思也沒有︰「你以為我們在游戲里面的死亡,真的只有數據清零這麼簡單?你以為等你死了之後還有重生的機會嗎?」
「什麼意思……」李曉嫻也盯著sado的一雙眼楮看,sado的那雙眸子里面寫的全是認真嚴肅和果決完全不像是在跟她開玩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sado沒有說話,她定眼看著李曉嫻之後喉頭就開始哽咽起來。那句想要說出來卻怎麼也說不出來的話堵在她的胸口,就像一塊大石頭一樣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她又側頭看了看盧珊剛才倒下去躺過的地方,剛才那里還沾染著從盧珊身體里流淌出來的鮮紅的血液。可是如今那里已經干淨的找不到盧珊曾經停留過的痕跡,這一切都好像是個玩笑,就好像盧珊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在這個世界上一樣。
「你倒是快說啊?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李曉嫻仿若也察覺到了什麼,想到那時候盧珊從指尖開始幻化成一點點流光。直到最後竟然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里,沒有留下一絲半點的痕跡。她的心髒開始加速抽搐起來,不好的假設已經充斥了她的大腦讓她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開口說話的不是sado而是木涼鳩,木涼鳩不知何時已經收起了手中的細長煙斗。身手搭在李曉嫻的腦袋上,他的手掌帶著一絲溫熱的暖度,讓李曉嫻暴躁的神經暫且平靜了下來︰「在游戲里面死亡的人,不論是誰都會從世界上消失,在這邊的世界亦或是在你們那邊的世界
冷汗好似已經從李曉嫻的頸脖滑落到了尾骨,她的腦子一瞬間完全空白起來。剛才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勇氣在一瞬間煙消雲散起來,在游戲里面的死亡就等于真正的死亡。這一點如果她一開始就明白的話,她絕對不會選擇進入游戲。可是回想起來到這里游戲里面之後發生的種種,她竟然發現自己沒有一絲的後悔。
和時而溫柔時而冷漠的千年狐仙木涼鳩成為師徒,和雖然冷血但卻非常善良的司徒瑯琊認識,和同病相憐而且溫文爾雅的司徒銘赫成為知心好友。甚至是和盧珊不打不相識,和sado從開始的敵對到聯手合作。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沒有辦法後悔來到這里,因為在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里所經歷的事情,和以往自己二十多年平淡的生活比起來,已經精彩了太多太多。
「怎麼樣?現在你還敢下去救他嗎?」木涼鳩輕輕的按了按李曉嫻的腦袋,隨後又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現在你還敢冒著生命危險去就他嗎?」
「敢!」李曉嫻甚至沒有多想,她勾著嘴角堅定的回答著木涼鳩的問話。她已經不再是那個懦弱的只會怕死的李曉嫻了,這一次她一定要為別人活一次!
「那就去吧……」木涼鳩剛才冰冷的容顏瞬間綻開了溫暖人心的笑顏,他拍了拍李曉嫻的肩膀表示鼓勵。又輕輕的把李曉嫻往司徒瑯琊掉落的地方推去︰「如果是你,一定能辦到
李曉嫻對著木涼鳩裂嘴一笑,轉過頭看向那石板的裂痕一咬下唇。腳下踏起凌空虛步,口中輕輕念道︰「瑯琊,我一定要把你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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