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忘了問神仙哥哥的名字了!」待悄悄溜回自己房間,永才想起來還不知道給他玉墜的人叫什麼,頓時所有的好心情消失無蹤,有氣無力的撲到床上,懊惱的在床上滾了兩圈才停下來,瞪著床帳輕聲呢喃︰
「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到……」
拿到藥引乘風回碩王府的浩祥是不會知道皇宮里有個小孩在念叨他的,一回小院,浩祥就進了丹房,開啟丹房內的陣法,建起與外界隔絕的結界,而後開丹爐,小心的將各種靈草並千里香依次放入丹爐中,待關閉丹爐,浩祥便盤腿坐于丹爐前,闔上雙眼,摒除雜念,運起體內真火開始煉丹。
浩祥這一坐就是半個月,半個月後,丹爐內砰的一聲巨響,丹爐也隨之劇烈震動起來,丹爐看著不大,卻因是頂級法寶,重俞幾千斤,震動起來,饒是有陣法隔絕,整個碩王府都有些微震感,把碩王府上下嚇了一跳。
而丹爐旁的浩祥更是險些被震暈了,一邊要控制爐火,一邊還要支撐陣法,將煉丹時對外界產生的影響減到最弱,持續了大半個月,浩祥都快支持不住了,幸好,在他體內真氣衰竭之前,丹爐內光芒大盛,連續發出三聲巨響,而後停了下震動,爐頂自動開啟。
總算松了一口氣,浩祥停了爐火,打坐休息了一會兒,待真氣恢復了一些才起身,往丹爐內看去,只見兩顆指甲蓋大小的紅色丹丸懸浮在丹爐內,散發著淡淡的幽香,仿佛是千里香的香味,卻比千里香的香更清新雅致。
「成了
浩祥微翹的嘴角顯示心情很好,將築基丹收進玉瓶中,便回房打水梳洗一番,換了一身里衣,上)床倒頭就睡著了。畢竟還沒有築基,這具身體還算是凡胎,大半個月不眠不休,浩祥這次實在是累的狠了。
次日醒來,浩祥便恢復了精神,稍作休整便又悄悄離開了碩王府,一陣風似的一頭扎進了傳說中的仙山——昆侖山——築基去也。
原先翩翩以為浩祥說離開數日,至多十天半月,卻不想他這一去竟九個月都沒回來。第六個月時,翩翩還不太在意,第七個月時翩翩想兒子出去采藥總得大半年,以此自我安慰一番,第八個月時,翩翩想著兒子大概被什麼事耽擱了,到第九個月,翩翩徹底慌了,浩祥從來不曾離開這麼久而音信全無過。
翩翩擔心浩祥出了什麼事,想去求碩王派人去找,卻又怕浩祥回來後被碩王責難,猶豫了幾日,翩翩終于還是決定去找碩王,畢竟浩祥平安比什麼都重要。
這日翩翩正打算去找碩王,卻不料碩王竟先到她們這座偏居王府一隅的小院來了。
「王爺?!」翩翩驚訝的看見碩王正跨進院子里來。
碩王岳禮身為兩個快成年的兒子的父親,已經四十多歲了,但是由于保養得宜,看起來只有三十幾歲,更兼眉目俊朗,遠遠看去好一個風流倜儻的美男子,只是偶爾細看眼角皺起的細紋顯示,這個男人已經不年輕了。
碩王已經幾年沒進這方小院了,翩翩有些反應不過來,頓了頓才給碩王行禮,「給王爺請安,王爺吉祥
「浩祥呢,怎麼沒看見他?」碩王被翩翩引到房里,奉上一杯熱茶,才開口問道。
「!」翩翩一驚,以為碩王是來問罪的,但又覺著碩王一向不管浩祥,想來不會知道他這個兒子已經離家好幾個月了,所以小心翼翼的回道︰
「王爺,浩祥進山里采藥了,說您壽辰快到了,要給您采株千年人參給您當壽禮呢
「哦?是嗎?他倒是個孝順孩子听翩翩這麼說他倒是挺高興的,但一想到另一個兒子,碩王登時黑了臉。
翩翩被他黑沉沉的臉嚇了一跳,輕呼了一聲。
「王爺?」
岳禮為什麼黑了臉?他是被氣的!被浩禎那個不孝子和他那個拎不清的福晉給氣的!
碩王今晨下朝回家,又一次在門口踫到夜不歸宿的浩禎回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將他拎到書房,瞪著眼問︰「你昨晚去哪兒了?」
「……」浩禎嘴張了半天說不出個三五六來。
于是碩王又去問浩禎身邊的小寇子,「他不會說,你來說,昨晚你們去哪兒了?」
小寇子看看碩王,又去看浩禎,見他死命搖頭,便捂著嘴,什麼都不說。碩王氣急敗壞,朝門外吼道︰「侍衛在哪兒?!把這奴才叉出去杖斃!」
這時浩禎才知道碩王今天是來真的,死死拽著碩王的袖子,大聲的吼道︰「阿瑪!手下留情,小寇子是無辜的,他只是成全我跟吟霜的愛情!」
「吟霜是誰?!」听見一個陌生女人的名字,碩王就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果然!
「吟霜是一個美麗、高貴、善良的好女子,我第一次在龍源樓見到她淒婉吟唱的時候就不可自拔了,第二次見她便是吟霜賣身葬父時,我不忍她身陷囫圇,便下買了她。阿瑪,她是兒子心愛的人,阿瑪,我要娶吟霜!」浩禎不顧碩王越來越黑的臉,大聲的將和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私相授受,無媒苟合的事宣之于口,帶著一股想要昭告天下的氣勢。(去他的氣勢!)
「混賬!」
「砰」岳禮氣瘋了,抓起手邊的鎮紙就朝浩禎腦門上砸去,浩禎登時頭破血流,暈了過去。
聞訊趕來的雪如看到這一幕,心都要跳出來,撲到浩禎身上,搖著他的肩膀淒厲的尖叫道︰「浩禎!我的浩禎,你怎麼了?!浩禎你醒醒!浩禎!浩禎!」
立時便有人去請大夫,侍衛們拉住碩王,丫鬟們勸雪如,又有僕人將浩禎抬到床上,書房頓時亂哄哄的,碩王黑漆漆的臉跟涂了墨汁似的。
等大夫給浩禎止血包扎說沒大礙,又開了藥方之後,雪如便開始對碩王發難了。
「王爺!浩禎做錯了什麼?!您要這麼對他!他不是您親生的兒子嗎?!您怎麼舍得打他?!」(您正解了,真不是親生的!)
「哼!你不問問他做了什麼不知廉恥的事!我打他還算輕的,他若是再犯渾,我便要打死這個孽障!」碩王還沉浸在剛剛那一砸中,沒緩過來,臉上的肌肉都在抖。
「浩禎他做錯了什麼?讓您這麼不顧父子親情?!」雪如越想越不對勁,碩王一向把浩禎當眼珠子疼,怎麼會對這孩子生這麼大的氣?「王爺,是不是翩翩那個賤人說了什麼?還是浩祥那個下流胚子造了什麼謠?」說著雪如就要去找那母子倆算賬。
「回來!你干什麼去?」
「我要去問問那母子倆安的是什麼心,挑撥王爺您和浩禎對他們有什麼好處?!」雪如憤憤不平,不管是與不是,先給翩翩母子倆個扣上屎盆子再說。
「胡鬧,關他們什麼事?!」碩王第一次覺得雪如是這麼蠻不講理。
「我倒要問問你這個額娘是怎麼當的?啊?兒子天天夜不歸宿,在外頭養歌妓玩兒女人,還說要把那不知廉恥的低賤歌女娶回家!你就是這麼當福晉,這麼教兒子的?!你是死的啊?!」岳禮越說越氣,最後一句硬是吼出來的,登時便覺頭暈眼花,胸悶氣短。
「……」雪如被碩王吼懵了,「王爺您說什麼?什麼歌女?把什麼娶回家?」
「你養的好兒子,今天親、口跟我說,他、要、娶那個下賤的歌女回家!」碩王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說道,那樣子像是恨不得把他當眼珠子疼了十幾年的兒子親手撕了。
雪如被碩王被怒火扭曲的臉嚇了一跳,急忙給他順氣,一邊柔聲道︰「王爺,浩禎一定是魔障了,他只是一時被那賤女人迷惑了,您別生氣。我會好好勸浩禎的,您別氣壞了身子
碩王好不容易順了氣,才道︰「你查一查那個歌女住在哪兒?帶人去將那個賤人打殺了。今天聖上特地召我問浩禎的事,有意將養在皇後身邊的蘭馨格格許給浩禎,若是聖上知道浩禎跟那個歌女的事,咱們闔府吃不了兜著走!」
「王爺說的是,我這就去雪如听了浩禎能尚主的事,一時又驚又喜,想著趁現在浩禎還暈著,趕緊叫人去查那歌女的住處。
碩王見雪如著緊去張羅,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了了。誰知道雪如回來的時候竟把那歌女帶了回來,還說那賤人竟懷了浩禎的孩子,頓時碩王就覺得一口心頭血卡進了喉嚨里,他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混賬!孽障!
幸好還有一個浩祥,決不能把浩祥也教壞了,想到這里,碩王就迫不及待的到了翩翩的院子里。
翩翩這幾天為浩祥的事日夜擔憂,不知道府里因為一個歌女的事差點鬧翻了天,只以為碩王拿著了浩祥的錯處來尋事,一時坐立不安。
碩王坐了一會兒,沒看到浩祥,有些失望,正要站起來離開。
「王爺!」翩翩終于下定決心,想要開口求碩王派人找浩祥,無論事後王爺如何處置,兒子的性命要緊,就叫住了碩王。
「何事?」碩王回頭,見翩翩欲言又止的模樣,疑惑道。
「浩……」
「額娘,我回來了沒等翩翩說出口,院門口便傳來浩祥那獨有的清亮的聲音。
「浩祥!」翩翩急忙出來尋找兒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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