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8-19
三人跟著侍者到了她們的位置坐下,沒過一會兒,來的人越來越多,只不過一刻鐘功夫,周圍的位置已經坐滿了人。
端寧心想,想來荷花節是要開始了。
果然,突然一陣絲足之聲悠悠揚揚的響了起來,似乎是一個信號,場中立刻安靜下來,大家的目光都不由朝中央的高台上看去。
但見高台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身著月白色錦緞長裙的窈窕女子,那悅耳的琴聲正是出自于那名女子,琴聲悠揚,曲調輕松,令人不覺放松。
稍幾,琴聲落下,那女子款款站起來,四下行了一禮,端寧這才看清對方擁有一張不甚美麗但卻別有一番風味的臉,而最為吸引人的,卻是她那雙淡然無波的眸子,平淡的看著眾人,似乎絲毫不在乎這些人的身份。
「月荷小姐,還是這麼有韻味。」身側,淳于晴彤不由發出一聲感嘆,難得的語氣之中沒有嫉妒。
端寧不由側頭看了她一眼,淳于晴彤撇撇嘴,不甚甘願的說道︰「四妹妹你沒來過當然不知道,月荷小姐可是荷花節的主事,每年都是由她開場第一曲的,你別看月荷小姐看起來很平常,但卻是個實實在在的才女,詩詞歌賦,琴簫舞曲樣樣精通,今天來這里的人,不知道多少人都是慕月荷小姐名而來的。」
淳于晴彤夢幻般的看了一眼月荷小姐,嘆道,「如此佳人,只是可惜容貌卻不是絕佳,哎……」
恐怕要是對方有才又又貌,你就不會這般真心的夸贊她了吧。
端寧笑笑不置可否,又听到高台上月荷小姐開口說話,聲音輕柔,煞是悅耳,「承蒙各位看得起荷花節,月荷不勝感激。想必大家都知道荷花節的規矩,月荷也不多言了。下面,荷花節正式開始!」
話落,只听一聲巨響,抬眼看去,一朵彩色煙花于空中綻放開來,漸漸的形成一朵荷花的形狀。
這一朵煙花似乎就是訊號,接著小島周圍接連響起一聲聲的砰砰聲,天空之上多多荷花次第開放。雖然不是夜晚觀看,但卻也別有一番風味,更何況這煙花最重要的用處,也並不是為了觀賞。
月荷小姐抱著琴下去了,換了一名年約三十的中年男人上場,男人大概是慣常與這種場合的,一上台便向四周行禮道謝,然後大聲說道︰「眾人都知道荷花節的傳統,每年荷花節都要舉辦技藝大賽,為了公平起見,男女須得分開比賽。既然是比賽,自然是有輸有贏,荷花節也自當如此,為了公平起見,男子比賽,女子投票,女子比賽,男子投票。」
「當然,既然有了比賽,有了名次之爭,自然也要有相應的獎品,鄙主人特意吩咐下來,今年的男子前三甲獎品分別為削鐵如泥的寶劍,百年暖玉制成的暖玉笛,以及有書畫大家王平安的收山之作,百鳥爭鳴圖!」
三樣東西對應三甲,有人對寶劍有興趣,有人對暖玉笛有興趣,自然也有人更痴迷于王平安的書畫。
「而女子前三甲的獎品分別是東海夜明珠,萬喜樓主親手制作的鴛鴦錦一匹和巧手秦巧親手所制的白玉蝴蝶首飾一套。」
男子和女子喜好的東西不同,自然設置的獎品也不同。
听到女子第三名的獎品是出自秦巧之手,端寧不由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那位疤痕女子,剛剛坐下後她就發現那名女子就坐在她們不遠處。♀
女子似乎感覺到端寧的目光,看過來,見是端寧,朝著她微微笑了笑。
端寧一愣,這女子真敏感,她剛剛看過去便被她察覺了。
但也不覺尷尬,也回了一個淺笑,她對這女子還是蠻有好感的。
此時那中年男人已經說完了,開始讓下面的人準備,首先比賽的是男子們。
端寧自覺與自己無關,是以也不怎麼在意,隨意的靠在身後的椅背上,悠閑自在的喝茶吃點心。
而淳于晴彤則是從比賽一開始就緊張的盯著那高台,也是,雖然現在不是女子們的比賽,但女子們卻對今天出現在這里的男人多少有些想法,與淳于晴彤這般希望在比賽中嶄露頭角以期得到男人的注目的女人也不少。
現在先看看這些男人的比賽,至少能先對他們有個大致的了解,對于那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自然是要敬而遠之的。
「啊,是譚公子!」
端寧耳朵動了動,不由抬眼朝高台上一看,只見一身風流倜儻,自命不凡的譚禮正昂頭挺胸走向高台,本身就長相不凡的男人,經過一番打扮掩去了臉上的蒼白之色,倒也人模人樣。
端寧不由多看一眼,只見譚禮上台之後,先是瀟灑四顧一圈,施了一禮,後至案前,一番揮毫潑墨,動作瀟灑,竟不似外表般柔和。
侍者將其畫作舉起來讓眾人一看,一時間,低低絮語不絕于耳。
端寧也看見了那圖,那是一幅賞荷圖,畫中荷花荷葉一望無際,與今日的玉兒湖幾分相似,湖中一艘精致的畫舫,畫舫之上,一男一女相依相偎著靠著那湖中的美景。
那女子靜靜的依在男子身邊,手指指著那遠方,似乎在說些什麼,而那男子,則深情的看著女子,眼中深情躍然紙上,畫藝不可謂不精湛。
那男子無疑是譚禮本人,而那女子,雖然看不清楚其面貌,但那窈窕的身姿,卻儼然看得出是一位窈窕女子。
不遠處的一群女子尤為熱鬧,端寧耳力不同尋常,自然听到那些女子雖然是在贊嘆譚禮的畫功了得,但也不著痕跡的指出那女子的身份,應該是其中一名小姐。那小姐被同伴調侃得臉色通紅,卻也是含羞帶怯的瞅了譚禮一眼,顯然是芳心暗許。
「好不幅賞荷圖,只不知譚公子所畫女子是誰?」下方有人哄笑著問道。
「那還能有誰,吾前日听聞譚兄已與梁大人家的小姐訂了親了,你竟還問這些瞎話!」有人大聲笑著回道。
一時間場中眾人皆是了然的笑了起來,端寧注意著的那女子更是羞得滿臉通紅,想必就是所謂的梁小姐了。
端寧默然不語,臉色未變,有些人的表面功夫就是做得好,只要不當眾揭穿就無礙了。
「雅兒你,沒事吧?」淳于晴煙擔心的看她一眼,雖然沒有道破,但府內的事情,她多少也是知道的。對于之前譚禮與淳于端雅之間的一段情緣,她也有所耳聞。此時譚禮當眾對梁小姐以畫抒情,她就擔心她這個妹妹會不開心。
「三妹,四妹妹能有什麼事,譚禮又和四妹妹沒什麼關系。」淳于晴彤瞥她一眼,雖是這麼說著,卻是幸災樂禍的看著端寧,她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還對譚禮有情!
端寧無所謂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淡漠的收回看向譚禮的目光,「二姐說得對,我與譚公子又沒有什麼關系,我能有什麼事。若是換上潯王,興許的還有立場吃醋一番。」
見端寧不著痕跡的端出潯王,淳于晴彤臉色一黑,這女人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分明就是故意刺激她來著!
「呵呵,潯王可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對了四妹妹,今日怎麼王爺竟然沒來?」
端寧不咸不淡的說道︰「二姐都說是無聊的事情了,潯王日理萬機,自然是不會花時間來做這些無聊的事情,也就只有咱們這種無聊的人才會來的。」
淳于晴彤一哽,愈加認定端寧就是她的克星,不管她說什麼話,端寧就是能找出話來堵她,索性撇撇嘴不再和她說話,免得壞了好心情。
淳于晴煙倒是松了口氣,既然雅兒不在意,她也就放心了。本來也是,只要是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來,譚禮和潯王一比,那簡直就是一個雲一個泥,沒有相比性。
而且譚禮已經訂了親,兩個人自然也是不可能的了,她又何必再多想這些。
索性也放心的繼續看戲,卻見那譚禮並不否認卻也不承認,只是笑了笑,便下了台去。
後面的選手繼續上台,有人作詩,有人作畫,琴棋書畫也不少,只是畢竟是男子,好這方面的人自然不多,而且後面還有更加擅長此道的女子的比賽,所以並不出彩。
淳于晴煙看著看著不免有些意興闌珊,雖然能夠參加荷花節的人,也不會有幾個草包,但她的眼界也不低,開始的時候還看得津津有味,久了自然也沒了新意。
正準備找個理由先出去看看風景透透氣,卻突然感覺到周圍一陣寂靜,不由抬眼往台上看去。
卻見一位白衣男子手指折扇瀟瀟灑走上高台,站定轉身,當看見此人的面容死,淳于晴煙不由抽了一口冷氣。
這世上居然有這般完美的人?!
只見此人俊眉朗目,面容俊美非凡,氣質溫潤自然,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宜人淺笑,似乎一顰一笑間便要奪了人的魂攝了人的魄一般。
看見淳于晴煙只覺得一陣恍惚,不由看痴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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