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籃之淡藍天空 第84章

作者 ︰ 鳳羽零落

火神擁緊黑子,搖搖晃晃的走出主臥門口,門外赤司溫雅如故的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個方向,紫原、青峰、黃瀨三個卻滿臉不安,在看到黑子一臉信賴表情,摟著火神、任由火神抱著他出來的情景後,眼神都有些暗沉。

其中黃瀨反應最快,暗色一閃而過,隨即一如平常,滿臉忠犬、躺平任欺負的表情湊到黑子跟前道︰「小黑子,剛剛對不起啊!我沒想那麼…對待你的,不知怎麼的,看到你的樣子就沖動起來了,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好嗎?」

「黃瀨君,我沒有怪你,所以你也不用請我原諒,你也是不得已的對嗎?就算沒有一時沖動,在赤司君的威脅下,你也沒有辦法不是嗎?」這麼說著的黑子,淡藍的眼楮內透漏出一切了然的樣子,黑子本來就不是個笨人啊!相反,他其實很聰明……

面對黑子這樣一切了然,似乎可以把他所有的思想映照出來的眼神,黃瀨狼狽的側頭,完了,小黑子全部都知道,他怎麼想的,為什麼故意那麼做的……跟帝光那時候不同,現在小黑子絕對不會再原諒他了,心中不由一片淒惶︰「小黑子……我……」

「哲!對不起,我……又沒能控制好自己,又傷害了你……我該怎麼樣才能減少你的痛苦啊!」青峰懊悔的倚靠在牆壁上,雙拳握緊,眉宇中充滿戾氣……那是對自己的責備……

黑子望著青峰默然無語,他知道,就算黃瀨君、綠間君、紫原君、赤司君他們在算計些什麼,青峰君卻不會算計他,但是,不算計他的青峰君卻總會因為沖動、自我……等情緒傷害到他,總是在傷害他之後才想起道歉和懊悔……

這樣的青峰君無法怪責,卻到底讓人難以釋懷……已經沒有下一個火神君來讓他利用、讓他幫助青峰君重視自我了。

黑子的沉默,不需要語言,火神就能大概了解他的想法,當即一挑分叉眉,沒好氣的道︰「想要減少黑子的痛苦,那就以後不要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看到你只會想起今天這些不愉快的記憶最強保鏢

青峰愣了愣,隨即看向黑子︰「哲!你是這麼想……」

「小黑親,不要理小黃、小青那兩個家伙,他們絕對是故意的紫原對黑子伸出雙手︰「過來,我抱著你吧!小火看起來沒力氣呢!一不小心會摔倒你的,啊啦啦!我可不會道歉哦!小黑親!我早就想吃你了,而且我技術很好,沒讓你疼,反而讓你很舒服吧?」

「多謝紫原君您的好意,請允許我鄭重的拒絕您,我相信火神君會平安送我回去的黑子避開了青峰的問題,聲音虛弱卻勉強有禮的回復紫原的話,但他話中的淡漠,在場每個人都能夠察覺,黑子他是第一次用這種口氣跟紫原說話。

以前紫原說出再多令黑子反感的話,例如討厭籃球、隨便打打而已、碾爆什麼的話,黑子每次都選擇了包容,但這一次黑子沒有再包容他,反而目光清澈見底的道︰「紫原君,您已經不是孩子了,我並沒有做您家長的義務

「小黑親……」紫原震驚的站在那里。

同時,被黑子避開回答的青峰,眼中閃過一絲傷痛之色,他真的被哲討厭了,以後再也不能踏入哲的世界了嗎?

「呵呵…沒想到哲也會這麼快振作起來啊!」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赤司忽然低笑一聲︰「火神,我承認是我小看你了,可以使常人癱瘓二十四小時藥量的三倍,你卻用不到五個小時就恢復到能夠活動的地步

「可以讓哲也絕望到自我封閉的打擊,你進去不到十分鐘,卻讓他重新振作了起來,你是我今天唯一的失敗呢!我又一次輸給了你,嘛!只是現在看起來輸了,但你真的能夠一生不變的喜歡著,被我們好好疼愛過的哲也嗎?哲也,你又能夠每天面對這個見證了你今天一切的人嗎?」

「赤司!你確實是天才,也確實很聰明,你懂得計算人心、人的感情,每個計劃把所有的可能性大概都算計到了,但是有一點,是你永遠也無法計算的……別把我看成你那種程度啊!你這樣的膽小鬼又怎麼會了解我的覺悟火神雙眼泛著血紅,散發著如猛虎般的震懾力。

火神的話令一直掛著溫雅表情的赤司變了臉色,金紅異瞳散發著冰冷的氣息,赤司冷笑道︰「你說我是膽小鬼」

「不是膽小鬼又是什麼?」火神嗤笑一聲︰「我不了解你家是怎麼回事,也不理解喜歡一個人為什麼就不行,弱點什麼的!沒有弱點的人還是人類嗎?你知道你今天所做的事,所說的話讓我怎麼想嗎?就像一個懦夫,拿種種不順當借口……不是沒有更好的辦法吧?你只是不敢去那麼做而已

「火神……你這家伙……」赤司眼中散發著純粹的殺意,那是被踫觸到逆鱗的表情,就像真的被火神說中了一樣……也許不用火神去說,赤司比誰都明白,家中殘酷的教育,使他和兄弟一樣,早早舍去天真,只剩下殘忍的本能。

家族的教育使他內心深處認定人與人之間,只有利益和背叛,年少的純真率直進入社會後,就會變成虛偽的互相算計,當這個世界父母、兄弟、家人都不可信的時候,又有什麼值得他去相信呢!愛情那種虛幻,隨時會變來變去的東西真的存在嗎?

就算存在,也只是會成為傷人的武器吧!歷史中、現實中又有多少擁有非凡才能的人毀于這兩個字,是的……赤司一直都不相信愛情的存在,質疑著、抗拒著……所以當他發現對哲也的感情後,他沒有主動去想、去尋找令自己和哲也得到幸福的方法。

而是借口不能有弱點一味的選擇破壞、毀滅,事實上,以他的能力,想要找出得到黑子感情,尋求幸福的辦法並不難,但他從沒有去想這種可能性,因為他不相信愛情這種東西,也不相信人與人之間真的可以因為喜歡的感情,互相守護一生……

因為他太了解人心了,人心總是會變來變去,所以沒有辦法信賴任何人的心,就算此時此刻說出真摯的愛語,每一句話都發自真心,下一刻這顆心就可能會為別人而感動、而震撼、而改變,驕傲如他,又怎麼會把自己的心寄托在如此不確定的事情上?

說到底,赤司並不信賴黑子哲也,不甘心把心、把感情交付,所以才寧願毀滅這一切,也讓喜歡的人永遠沒有勇氣觸模愛情這種惡心、不確定、會變來變去的東西,不敢信賴他人,也是一種缺乏勇氣的表現,赤司明白這一點,才會為火神的話動怒……

赤司真的動了殺氣,他動怒了、生氣了,擔心他會對火神君做出更過分的事情,黑子面無表情,無情緒起伏的道︰「赤司同學,關于您的問題,我現在就可以回答您,我一直相信著火神君,過去相信著他、現在相信著他、未來還會相信著他不朽神器

「黑子!」火神對赤司的怒氣,在黑子如此坦率的語言中,消融旳一絲不見,難掩溫柔的道︰「我也一樣啊!無論過去、現在、將來你我經歷多少痛苦、曲折或考驗,對我來說,唯一會使我絕望的,就是再也看不到你的身影,听不到你的聲音,感覺不到你的存在了

黑子清冷的聲音、火神直白真摯的話語,使赤司心中洶涌的殺氣消散的一干二淨,那兩人互相信賴的感情令他心中一澀,一股從未有過的酸澀感沖擊著他,讓他眼楮微酸,就好像書中所說想要落淚的感覺一樣,哼……開什麼玩笑……他赤司征十郎會想要哭……

赤司冷笑一聲,似乎在掩飾著什麼道︰「說的真動听啊!你們之間的信賴度,連我都快要感動了,那麼!就讓我看看你們的互相信賴能夠維持多久,你們一定會有訣別那一天的,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不變的人心

「赤司同學,那我也要對您說一句,您沒有勇氣相信的東西,並不代表它不存在黑子清冷又決絕的回了一句,似乎消耗完所有的力氣,無視了屋內其他欲言又止的人,虛弱的對火神道︰「火神君!我們回去吧!」

「恩!黑子你累了就睡一會兒,我感覺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好多了火神低聲道。

黑子點點頭︰「真的嗎?那我就安心了

兩人邊說邊向門口走去,門打開後,守衛在外面的雇佣兵請示的看向赤司,赤司一揮手,示意他們退開後,望著兩人的背影,突然開口問道︰「哲也,怨恨我嗎?」

「不!我從來不會怨恨素不相識的人黑子埋首在火神的胸口,聲音清冷卻毫不猶豫的道。

赤司的手不著痕跡的抖動了下︰「素不相識嗎?現在我對你來說跟陌生人一樣嗎?」

「是的!」伴隨著黑子這句尾音,他和火神兩個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房內黃瀨焦躁的問︰「就這麼任由小黑子和小火神離開嗎?小黑子他以後不會也把我當陌生人吧!那樣我絕對無法忍受

「哲!你已經不想在看到我了嗎?」青峰沮喪的坐倒在地上。

紫原滿臉不安︰「小赤,我好像被小黑親討厭了

「哼!一個個,真是難看的樣子啊!你們恐怕還認為是火神的錯,讓黑子對你們不好吧!你們根本沒有反省過自己從浴室出來的綠間冷冷說完,不顧自己半濕的狼狽樣子,向門口走去。

赤司看著這樣的綠間,金紅異瞳閃了閃,突然道︰「真太郎,你好像有什麼地方變了,是得到了什麼寶貴的經驗了嗎?剛才在浴室,火神他究竟做了什麼?」

「經驗?算是吧!我只是發覺了以前從沒有注意到過的事情而已,赤司你呢!已經得償所願了吧!為什麼還要在乎火神的事?」綠間問完,卻不等赤司回答,就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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