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性未泯 第1章 變故

作者 ︰ 竊情

「呼。呼……少帥,不如先停下來喝口水吧,您老身下可是四條長腳,哥幾個可只拖著兩條泥腳子,您老那麼放開了跑兄弟們實在是吃不消了二狗子這幾句話自離軍營便在不斷重復,齊子龍本來就不愛听,不過他的xing格怪異,听到自己不愛听的寧可縱馬狂奔也不願浪費唇舌,而此時听了身後的喘氣之聲漸濃,他還真忍不下心繼續奔下去了︰「休息就休息,不過二狗子,我這頭可把話給挑明了,我這人一不帶兵、二不掛餃,你要是再少帥、少帥的亂喊可別怪我不客氣!」

二狗子可真是苦命的主,任他想爆了頭也沒可能想到還有將軍的公子不好少帥這調調,雖說他上任前就听說這七公子脾氣古怪,卻還真沒料到能怪到這份上,不過誰讓他新官上任頭一天嘛,吃點苦、遭點罪可實屬必經過程,只是有些事他小子即便吃了苦、遭了罪還是覺著如刺在喉、不吐不快︰「少……爺,您說您老留德三年來年年可都是位列三甲,為啥子離畢業兩天硬是咽不下那口怨氣,不就是個長得好看點的娘們嘛,難不成她有天仙般的容貌?」二狗子說的前半段話齊子龍可是頭回听說,不過一神的功夫他就明白是啥回事了︰「別听你們家老帥瞎扯蛋,那老不要臉的厚皮貨,小爺明明年年倒數第一,他還硬能厚著臉皮給它調個頭,不過被我收拾的宮本劍次也只比我排前一名,本是難兄難弟應該會心心相惜,可惜他小子的確欠收拾,居然敢拿我肖遠大哥相好當飯後消遣,cao,以為他的那些鳥語別個听不懂老子也跟著不明白,人家蘇菲可是老校長的掌上明珠,那可是金枝玉葉的存在,哪是他嘴里的煙花邪柳,我氣不過沖上去就給他幾耳瓜子,誰曾想那不知死活的貨居然要為此跟我決斗,我這姓齊的哪能怕他那自宮的矮貨,不過你家少爺那會還真沒想到和那些小ri本決個斗有那麼多臭規矩,這出于本能,我瞅見他彎腰撥刀自然而然就撲上去壓住他撥刀的手,然後沖著他那丑陋的驢臉就是幾記老拳,這倒好,他掉了仨門牙老子直接被掃地出門,若說他那是鞠什麼躬吧,但豬蹄子壓根就不該往刀柄那塊模嘛,這樣扯淡的千古奇冤我真不知道找誰喊去!」

「好!」這聲喊不但出自幾名充當挑夫的軍士之口,就連二狗子那圓滑之輩也耐不過心頭之激憤,雖說他們的張大帥在ri本人手底下討活,不過是東北的血xing男兒都恨透了那些個小ri本,別看二狗子平ri里太君長、太君短,其實背後直將那些鳥罵到狗屎不如,此時听了齊子龍的光輝事跡他皆能不發自內心喊那聲久違的好,實際上在他內心深處早將齊子龍幻作自己,只是他這種滑溜角se知道的內幕可遠比那幾個臨時拉來擔當挑夫的小角se多︰「少爺,拜托您就別忽悠我們這些不懂事的小屁孩了吧,如果您老的成績年年倒數第一能練出一槍三眼的本事,這事可不帶忽悠人的,那可是地地道道的硬本事!」

「啊……呵呵……啊……那天喝高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麼撥的槍,沒準是別人心血來chao幫我補中的吧,不說這些不頂使的事,唉,其實最令我放不下的倒不是臨畢業被掃地出門,嗯……你們說東洋鬼豆腐干那麼大的地為啥能在我們中國橫行霸道,哼,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我們不團結,那事之前我還真不知道什麼叫不團結……媽了個巴子,那次人家竹內智都幫著我說盡好話,反倒是肖遠那混球硬要跟宮本劍次那沒鳥之人一鼻孔冒屁,所以我恨,現在的我根本不知道還有誰可信,想我和肖遠那渾球都好到能一條褲子兩人穿了,他包干第一我包干倒數第一,多仗義的兄弟……算了,今天可是老nai的七十大壽,不說這些剎風景的喪氣事,賊鬧心雖說齊子龍極力拿話掩飾,不過二狗子可是混跡四處的老兵油子,一槍三眼那種事可以騙得過別人卻瞞不過他,他小子早老就將齊子龍視作再世趙子龍,這二狗子有時侯倒還挺會心痛人,他怕那幾個新兵蛋子不懂什麼叫一槍三眼,居然還低聲在一旁幫著解釋,只可惜他的那種低聲法直到了有耳能聞的地步︰「哥幾個,這一槍三眼可沒你們想得那麼簡單,在當風口處的木樁上綁三個銅錢,再用手把它們晃得四處亂竄,更難的是開槍之人還得背對著靶子,一回身馬上放槍不能有一絲猶豫,這難度若非耍槍老手根本連木樁都she不著,更別提什麼一槍三眼了……」

「吹,難不成你小子就只知道吹嘛,呵呵,原來吹也是一門高深的學問,難怪混一年多點就能升到排副,若是你再能吹點現在準保不是營副,這事我原本不想提,但你也不想想我家老頭子是干什麼吃的,想當年他老鬼可是響當當虎頭山的大當家,我這沒學走路就已經會放槍了,如果連三個臭銅錢都she不中我還不被那老鬼鞭尸啊,不過那天我還真是喝高了才敢在我三哥面前現,實話告訴你們,我三哥那槍法才真叫神,當年我曾見識過一次,這事隔數年仍是記憶猶新……瞅……自槍膛she出的子彈直如流星打折了兩只飛得正歡的蒼蠅那兩雙翅膀卻不傷其身體絲毫……呼,那才真叫神槍手,我那點能耐頂多也就比半道出師強那麼丁點……」齊子龍這頭話都尚未說完,那頭的二狗子便已發出陣陣低笑,低聲輕笑雖輕卻照樣能把人笑到喘不上氣,那家伙直笑到就剩下說話的力氣才暴出軍中鮮有人不知的內幕︰「我可愛的小少爺也,那出戲可是老帥特意為您安排的,據說他老人家是怕你驕傲自滿,那倆蒼蠅的翅膀一早就廢了,當年三公子不過是虛放一槍,當您抬頭去看那會他的副官隨手將事先準備好的蒼蠅往地上一丟,這事連我這種一年半的新兵蛋子也不陌生,獨您……麻煩了……」這時侯才想到說漏了嘴也未免太遲了,不過幾人听了他的話卻一起陷入了沉思,隔了好一會齊子龍才抬手賞了二狗子一個大暴谷︰「那套說辭騙騙你這種門外漢倒還湊合,難不成你以為我就那麼好騙,當時我可觀察著那倆蒼蠅的身體處每一個細小的變化,中途換蠅那種事根本沒可能發生,這許多年我一直為自己姓齊而驕傲,可惜這兩年我們齊姓的硬漢那腰桿子卻硬是硬不起來,沒意思,有時侯我甚至為自己姓齊而感覺到恥辱,呼……如果能讓我選擇出生,我寧願自己生于匪巢,那樣起碼可以快意恩仇,而無需這麼思前想後……咦?大表哥怎麼跑那麼遠來接,難不成他不知道我家老頭今年軍務纏身,應付我這麼個無所事事的閑人,至于嘛……」

「……小少爺……事情好像有些不對,瞧表少爺這神情肯定不是迎什麼客,兄弟們,抄家伙,小心提防著四周,小心埋伏事不關己、關己則亂,若在平ri那些個些未細節哪能逃過齊子龍的雙眼,此時被二狗子那麼一提醒這小子右手立馬模出了腰間的勃朗寧並快速拉開了安全栓,可惜槍雖握在手里卻不知道該朝哪指,這總不成去瞄自家表哥吧,而迎道沖來陳思牛倒還真象遇上了什麼大變故,居然完全無視齊子龍等人的存在,徑直便沖了過去︰「……表……二狗,趕緊把他制住啊,記著,千萬別傷著,不然老nai那邊我不好交待

「是勒少爺拿個村漢可用不著興師動眾,二狗子這一年半的兵油子可也不是白混的,不過三兩下手腳,失心瘋一般的陳思牛便已給他收拾到動彈不得,可惜他雖然控制了人卻不知該如何處置,這若是一般人隨便幾個耳瓜子就能把他打到回魂,這人比人真是能比死人,攤上苦差的齊子龍可沒法逃避︰「對不住了大表哥,啪啪……」這一連十幾個耳瓜子下去陳思牛可真難迷糊了,可憐這將近一米九的大塊頭一瞧真來的是齊子龍卻一坐倒在地,坐倒在地倒還不打緊,他似乎嫌齊子龍下手不夠重,自己又自娛自樂的抽了起來︰「表少爺,我思牛不是個東西,老太太七十大壽我居然沒能顧其周全,思牛該死、思牛該死……」他這麼一喊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直嚇得齊子龍也沒了主動,不過他更明白自陳思牛這半呆之人口里問不出什麼,緊張之余他翻身一跨便縱馬而去,留下兩條腳的二狗子等人真是想追都難︰「都別著啊,趕緊跟上,就算跟不上也得跟,老太太這顯然已經不在了,若是小少爺要是再有什麼變故,我們幾個的腦袋瓜子不知得掉多少回……」

「這到底……」先行一步的齊子龍著實被眼前所見驚得不輕,他雖出生將門,卻從未帶過兵、打過仗,這書本上學的和真正看到的根本不是一回事,腥紅的血、泛酸的惡臭、冰冷的尸身書上可根本不會描寫,何況那些還都是熟人,他不禁有些想吐,但也正因為他出身將門,所以就算再想吐他還是得死忍︰「小少爺……」自路邊被二人攙扶出來的闌珊老者便是此處的村長,他與齊子龍前些年曾有一面之緣,雖說有近四年未曾見面,但齊子龍還是立馬從那根另類的拐杖認出了來人,前方攔道而站的畢竟是他祖里的老者,他小子就算天大的面子照樣得下馬作揖︰「村長爺爺,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難不成是山里的土匪又下來禍害人了?」

「咳咳,唉,這哪里是什麼匪亂,是鬼亂,東洋鬼作亂,沒人敢管,也沒人管得了,這都已經是今年第二次了,老夫抱病出來就是怕你去趟這渾水,認命吧,孩子,連你們張大帥都……」

「呸,他張老狗怕鬼是他家的事,我們姓齊的不吃他那套,自有我們齊姓之人就是有仇必報,我不管他們是人是鬼,跟我們老齊家扯上了命案,哼,就算追到yin曹地府也定會取他們項上人頭,現在您老只需給我指個道,其它那些什麼勸還是省省吧,因為攤上這種事,我絕對不會听任何人的勸!」

「唉,真是和你爹當年一個脾氣,不過你老nai不是被東洋鬼禍害而是死于怒氣攻心,那些個東洋鬼似乎知道你們老齊家不好惹,所以兩次都是直接由你們祖家門口繞過,根本連門都沒去踫,只可憐我們這些一無權二無勢的苦命人,活在這亂世,親者慘逝于我們已經是家常便飯,一早就已經麻木了……」老村長這些又何嘗不是在場之人的心聲,差的只是這些人連說都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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