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廂陰京華陷入了沉思,那邊劉大寶卻是好容易恢復了神智,猛地向後逃了開去,竟是丟下新娘子林仙兒獨自在此。*****$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
「原來你就是人稱‘北海及時雨,東城俊宋江」的薛向啊,姐姐我初到京城,可你的名頭真是耳朵听得都快磨出繭子了,還有什麼三篇,崛起之類地,要不要姐姐接著講下去呀?」
林仙兒被劉大寶撇下後,竟是宛若未覺,竟笑語妍妍盯著薛向,貝齒開合,便吐出一陣環佩叮當。
薛向不得不承認,這妖嬈女郎論相貌或許稍遜柳鶯兒、蘇美人一二,可論女人魅力,論對男人的吸引力,那絕對高出不止一籌,不說他自身的感受,光憑此女嫁進京城,短短時間,京城數得上號的狂蜂浪蝶都一窩蜂地趕來了,那就不是一般女人的本事,用馬尾辮的那句「狐狸精」來形容真是再貼切不過了。
卻說薛向只是驚艷林仙兒的女人魅力,可要說魂授色與,那是半點也談不上,因為這家伙壓根兒就不喜歡那種渾身上下都長著心眼兒的女人,「林小姐今年芳齡不過二十一,我今年恰好也是二十一,姐姐弟弟叫起來好听,卻是不怎麼不對!」
林仙兒被薛向輕輕錐了一下,卻是未覺,如花笑臉卻是越發嬌艷了︰「是不怎麼對,總得有大小之別吧,反正不是姐姐弟弟,就是哥哥妹妹,總不至于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吧。那咱們要做什麼才合適哩!」
林仙兒語嬌詞艷,如裹春風,香燻十里,真個叫人神魂俱醉,皮軟骨酥,尤其是最後一句「咱們要做什麼才合適哩」,當真是隱著極端香艷的挑逗和暗示,是男人便能聯想到底是什麼才合適!
卻說薛向便是在心底對林仙兒存下再多戒備和不歡喜,這會兒也有些招架不住,他何曾見識過這種陣仗。再說風月手段原本就不是他所長,要不然也不至于至今只收攏個比他還不解風情的柳鶯兒。
正在薛向暗自叫苦之際,先前跟著胡報國四人一道下樓的大部隊終于趕了過來。當下,便由此次操辦婚嫁慶典的主家劉國明領餃步上前來,沖薛向道︰「不知道是哪位貴客降臨,怠慢了,怠慢了,還請見諒。見諒
劉國明姿態極低,說完場面話,心中卻是打起了鼓。因為他雖然不識得薛向,卻在早晨的接待中弄清了勇少、濤少、坤三哥、開大哥都是何等人物,這一弄清楚,劉國明簡直大開眼界。這些什麼少什麼哥,簡直就沒一個簡單人物,哪個不是豪門大族子弟,更有那吳公子,簡直就是出自通天帝國。剛開始。劉國明還直道想必是自己近來在京城政壇頗有進益,影響力擴大的結果,到方才,他才算弄清楚這幫哥、少,竟是沖著自己這國色天香的兒媳婦而來。原來,這龍國濤幾個完成驚世駭俗的極限立定跳遠前。還有人吆喝著「老子寧可不要那風騷美人,也絕不跟薛老三照面……」
這會兒,劉國明雖然心中悲憤,卻是知道能憑一個名頭就嚇走那幫連自己都不放在眼里的紈褲子弟的年輕人,絕對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因為就是那四人中竟有那個叫什麼坤三哥的年輕人,竟敢和吳公子說什麼「三表哥就別在咱面前拿大,你有能耐。上回怎麼在姓薛的混蛋面前,連屁也不敢放!」,顯然眼前這人的來頭絕對不遜吳公子!
薛向笑道︰「劉部長客氣了,貴客不敢當,我叫薛向,原先在京大念書,今天大寶同志新婚大喜,我隨同學、也就是新娘的娘家表弟前來道賀,沒想到驚擾了劉部長,應該是我得說聲抱歉才是
「薛向?」劉國明一時想不起這個名字代表著哪座豪門,可見薛向姿態擺得極低,心中稍稍松氣,他生怕遇上個只知道耍威風的無知小子,到時可就難辦了,說不得他劉某人賠盡了小心,還得顏面掃地,「多謝多謝,過門是客,是我們招待不周,上座上座如何?」
「劉部長就不用客氣了,您去招待別的客人吧,就不用麻煩了,我們這些年輕朋友聚在一塊兒,熱鬧熱鬧挺好,上去了反而受拘束,劉部長自便自便
薛向現在已經踏入仕途,算是進入了官員體系,在體系內,劉明國可以說是遠遠高于他的官長,該講的禮數,他自然得講到,反而不能像王勇、龍國濤那般扛著自家老子的招牌耀武揚威,無拘無束。
見薛向一推再推,不似作偽,劉國明實在是號不準他的脈,竟不知如何是好了,就在劉國明沉吟之際,又有一高壯中年閃出身來,遠遠沖薛向行來,邊走邊笑︰「哈哈,我道是誰了,原來是你薛向薛縣長,要我說你薛向同志可真不夠朋友,來了,還一個人悄悄躲在角落,看不起我老彭是吧……」
「縣長!?」
彭部長一聲「薛縣長」叫出,滿場無數人腦子都有些打不過彎兒呢,同時蹦出了大大的問號和驚嘆號︰這人才多大年紀啊!
驚訝歸驚訝,這會兒二樓下來的人不少,場中氣氛極是緊張,沒人剛驚詫出聲,便是挨了長發女郎訓斥的馬尾辮也是只把一雙烏漆漆的眼珠子在薛向身上掃視,而不敢再跳出來扯薛向的耳朵。
薛向一瞅來人,腦子稍稍一轉,便記起來人是誰了,正是那日張胖子央他去作陪一個什麼京城市委組織部劉姓副處長時,遇上的這位陪著江朝天的京城市委組織部彭副部長。那天,因著江朝天的緣故,薛向便和這彭副部長吃過一餐飯,雙方言談甚歡,勉強算得上朋友。
「彭部長。幸會幸會薛向緊走幾步,握住了彭部長伸來的大手。
這邊薛向剛和彭部長握手寒暄了片刻,樓梯便又咚咚咚,傳出了響動,竟較方才那會兒,更顯密集,未幾,樓道口,便又現出十余人來,領頭的正是一臉青氣的吳公子。身後緊跟著兩名身材高大的中山裝青年,腰間皆是鼓鼓囊囊,顯然是衛士之屬,還藏了家伙。
吳公子氣場極強,一下場,便壓得擋在他身前的人群自動分在了兩邊,讓出一條路來,這時和薛向寒暄的彭部長也覺出窘迫來。訕訕讓到了一邊。
「薛老三,听說你吆喝著找我?怎麼著,上回沒玩兒痛快是吧,行,今兒個我奉陪到底!」
吳公子一字一句說得極慢,雙眼炯炯盯著薛向。似乎擔心他忽然爆起,好及時招呼身後的衛士防範,畢竟薛老三的本事,他可是記憶猶新,上次之敗。更是讓他痛定思痛,特意從z警衛團部隊精選了兩位資深技擊教官擔任衛士,是以,這會兒,才敢囂張跋扈地直面薛向。
吳公子一句話說,滿場竟然失聲!諸人吃驚的不是婚宴馬上要化作斗場。而是對薛向的來頭驚詫到了極點。雖然方才彭部長道出薛向「縣長」的身份,已經讓眾人吃驚,可再吃驚,也比不過這吳公子竟也當面沖他叫號。畢竟連吳公子這等通天人物都要直面的人物,那至少也得是和他一個層級的,這四九城能趕上吳家的就不超過一個巴掌,那這年輕人到底是誰家的呢?
眾人心中吃驚之余,無不心生疑問。便是從前已經認為薛向了不得的彭部長,這會兒也在心中調整著薛向的份量。獨獨這林仙兒仿佛發現了金礦一般,一雙眼眸驟放光華,掃在薛向身上,似乎要燒出個窟窿。
吳公子當面叫號,薛向不惱反笑,沖一側的彭部長略略點頭示意,便繞前幾步,笑道︰「吳老二,我就讓王勇招呼你下來陪我喝酒,行,你還挺地道,給面子,既然來了,那就喝吧,至于奉陪到底,我怕你沒那個能力,因為我喝酒一般就沒底!」
說話兒,薛向伸手從一側已經跑光了食客的飯桌上,取過一把青瓷酒壺,外加兩個玻璃酒盞,竟只用一只手,就將一壺兩盞操持自如,滿上了兩杯酒,遞了過去。
卻說這吳公子自出生,便自認天潢貴冑,尊貴難言,及至成人,更是驕矜難持,目空無物,平生就那次在紅星茶館,窺覷小白虎,受了薛向喝罵,當時,攝于薛向收拾陳坤的殘忍手段,吳公子第一次挨了辱罵不說,也頭一次連還嘴的勇氣也消失了。那日,對吳公子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原本,按吳公子的脾氣,是報酬不過夜,立時就要拉人馬和薛向干,誰成想他二爺,也就是陳坤的外公紫寒將軍先發招兒了,結果,和洪映率領的老a軍衛戍一師發生了軍事對峙,結果,紫寒將軍的軍委位子落空了不說,還受了訓斥,這吳公子自然也偃旗息鼓了。
可這回,薛向還敢叫板,吳公子自問是有備而來,更兼新仇舊恨涌上心頭,哪里還忍得住心火,當即罵道︰「誰他媽要跟你喝酒,老子今天就跟你算算……」
誰成想吳公子話沒說完,卻發現說不下去了,不知什麼時候,薛向竟跨到了自己跟前,一手竟搭在了自己肩膀上。這下,吳公子緊張得汗毛都炸了,薛向的本事,他那天可是看得真切,一靠撞飛了自己兩個得力警衛不說,雙手撕扯精鋼打造的籠子,如撕粉絲,自己這可是皮肉,如何經得住他折騰。當下,吳公子連連揮手止住身後的兩名衛士,心中又是緊張,又是後悔,暗罵自己沒事兒瞎叨逼叨逼,害得自己又落進了這混蛋的手中。
「吳公子,當真不肯給面子?」
薛向眼角含笑,靜靜盯著吳公子,另一只大手,依舊穩穩地持了一杯兩盞,更難得的是,那兩盞玻璃杯皆倒滿了酒,等杯線高,偏生一滴也未撒落。
而吳公子怎麼瞧薛向這溫暖笑意,怎麼帶著殺氣,心下躊躇難定,真是矛盾到了極點,一邊是尊嚴,一邊是安危,真個是相持難下,忽然肩頭隱隱傳來刺痛,吳公子聳然驚醒︰此刻認為刀俎,我為魚肉,豈有討價還價的本錢?
一念至此,吳公子恨恨接過薛向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好,吳公子好酒量,來,既然是喝酒,就要喝個痛快,我親自給你滿上
說話兒,薛向輕輕一震手腕,霎時間,酒瓶口處竟射出一道銀色水箭,精準地落入吳公子杯中,一滿即止,更為難得的是,同在一手中的另一只盛滿酒水的杯盞卻是紋絲不動,未有滴酒灑出,當真是神乎其技,嘆為觀止。
吳公子似也被薛向這等神技驚懾,一語不發,仰頭而盡。
薛向二話不說又給吳公子滿上一杯,笑道︰「吳老弟倒是好酒量,再來一杯!」
卻說這吳公子哪里是好酒量,壓根兒就是個聞酒即醉的膽囊,這會兒,兩杯酒下肚,一張青氣郁結的小臉立時轉作紅赤,瞪著手中的那杯酒直犯暈,心中已然萬分不願再喝,可瞅見薛向似笑非笑的俊臉,心中沒由來一陣厭煩,忽而一把奪過薛向手中的酒壺,仰起脖子,咕嚕咕嚕喝了個干淨,未幾,一個酒嗝打出,神智已昏,拍著薛向的肩膀喊道︰「薛老三,怎麼樣,咱爺們兒的酒量是不是比你……呼哧,呼哧……」
一語未盡,吳公子竟打起了呼嚕,身子軟軟欲墜,立時被身後兩個早已繃緊了神經的衛士,搶進了懷里。
吳公子醉倒,滿場已然是驚無可驚,即便是此前不知道吳公子是何許人也的,這會兒,滿廳也竊竊遍傳了「這是吳家的嫡孫」,一提吳家,誰不知道說的是那個高立九霄,顯赫京華的「一門兩政局,兩代五中委」的吳家。
可就是這等出身的吳公子,竟被這個什麼縣長,什麼三哥的年輕人生生逼得喝得爛醉,真個是駭人听聞!
卻說這會兒,一樓大廳一片肅寂,二樓樓梯道又傳來踢踏聲,未幾,便又有幾人步了出來,瞧見來人,薛向微愕,竟是京大的老熟人——哲學系主任蘇燕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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