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听見薛三哥發話,來倆人架著振陽,我明白告訴你們,這位薛三哥,是我親哥,剛才振陽嘴里噴糞,老子不抽他抽誰,整天沒大沒小,一點教養也沒有!」
策略已定,為求及早月兌身,陳大少的謊話自然扯到白日見鬼的程度。*******$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
這幫衙內早迷糊了,這會兒,听了陳大少這番解說,自覺弄通了其中道理,至于這位薛三哥怎麼和那位史美人一道來,沒準兒是姓史的丫頭的攀高枝兒了,才讓這位薛三哥來尋曹公子的晦氣。
自行腦補了其中原由後,這幫衙內徹底放下心來,退一步說,反正在明珠這塊地兒上,只要不是亡命徒,誰也動不得他們。
思忖這位薛三哥身份不簡單,連這位傳說級別的陳大少都得敬著,這幫衙內自然極是小心,齊齊叫了聲三哥後,便架了昏睡的曹公子,跟著新認的這位三哥下樓去了。
下得樓來,還踫見聚緣飯店的徐老板連連沖那位薛三哥陪笑,見此情景,諸位衙內,更是徹底放下心來。這位薛三哥,連徐老板都認識,自然不會有問題。
而那位徐老板則更是好奇,他記得這位薛主任先前說,上樓是找這位曹公子說項,請求息事寧人,怎麼這會兒,曹公子昏睡不醒,額上血跡斑斑,一眾不可一世的衙內,跟在薛主任後邊,規規矩矩,宛若跟班小廝,渾沒了半點往日的張狂。
「搞不懂,真得搞不懂!」
是夜,徐老板一夜未眠,直到第二日,驚天消息傳來,徐老板驚得面無人色,更是連連大呼「好個薛主任」。
……………………
房間幽暗。無燈無火,雖是初秋,氣溫極熱。但在六樓,呼嘯天風洶涌而入,倒也不覺炎熱,其實就是沒有風。這會兒,屋里的曹公子等一眾明珠衙內也不會覺熱。
單看此時,眾人的坐姿便可窺出一二。全是有椅子不坐,擠在牆根,也不嫌酷熱,一幫家伙竟擠作一團,借著微微的天光,還能瞅出這幫家伙竟似處在冰天雪地,渾身俱是止不住地顫抖。
尤其是那位曹公子。這會兒一臉的灰敗,再沒了初至此處的囂張跋扈。
想來也是,誰落進薛閻王手中,也得崩潰啊!
此間幽暗無聲,它的隔壁卻是燈火通明。市公安局和市督查室的一幫干員,正圍在桌頭,忙活得熱火朝天,雖是一宿未眠,可人人臉上絲毫不見疲倦,滿臉紅光,噴薄欲放。
「給,曉寒科長,這是我們組整理出的!」
劉科長正持了訂書機,在裝訂稿卷,公安局刑偵科的小蘇,又將一摞稿卷遞了過來。
曉寒科長接過,隨手翻了翻,「唉,瞧這幫玩意兒干得好事,都無法無天了!」
小蘇接口道,「誰說不是吶,要說我早知道這幫家伙不是什麼好鳥,可是誰能想到這幫雜碎,竟做下這麼多惡事,想想,我們這些人民衛士,都該臉紅,看見第二篇了麼,這幫孫子竟然將一黃花大姑娘,當街給扒了,想想就氣得我腦仁兒疼,這幫王八蛋。
「小蘇說得不錯,咱們這些人雖說穿著老虎皮,可對上這幫孫子,就跟死貓沒啥兩樣,也不是咱們欺善怕惡,關鍵是上頭……唉,不說啦,不說啦,要我說還是你們督查室的薛主任本事,今兒個我才是見著,鐵血真英雄,白面包青天了……」
說話的是公安局的治安糾察大隊的鄭副隊長,他性本詼諧,喜好整詞兒,這會兒一句「白面包青天」出口,滿室俱樂。
「唉,咱們主任還有啥話說,想想那位尤主任,和咱主任一比……算了,算了,沒法兒說,不過,咱主任這活兒,是辦得利落,可誰知道上面那幫大人們怎麼看,我覺得懸,弄不好就是個立功即為罪的下場
說話的是督查室的老馬,他原本也是傷號,被玻璃渣滓劃傷了額頭,薛向來醫院瞧他時,他正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要死難活,可一听薛向說接著辦案,老馬便如打了雞血一般,蹭得下床,賴死賴活地跟了過來。
卻說老馬一句話出,滿室立時無聲,顯然,誰都認為老馬所言有理,不說別的,光看看這幫家伙剛進來的那會兒,一個個報出的名號,就該知曉天亮後,整個專案組會面對多大的壓力。
原來,昨天中午,薛向借「換地兒喝酒」之名,伙同陳坤狂了眾衙內後,便徑直將這幫家伙送進這專案組的最新駐地市公安局的一處秘密辦案處。
這是薛向早計較好的,此前在醫院,他招呼督查室的同志們隨他一道辦案時,想的便是兵分兩路,他去抓人,劉曉寒一眾去尋個偏僻之地。
熟料半路,那位鐵局長殺了進來,而有了那位鐵局長的加入,自然就更加方便了,這位鐵局長在公安局雖被排斥,可到底是堂堂市局領導,公安局黨組成員,由他發力,就找了這麼一處絕妙地方靠近城郊的一處廢棄工廠的高樓。
當時,這幫衙內剛下車,就覺出不對來,畢竟哪有吃飯吃到這荒山野地來的,可架不住薛向、陳坤擺架子、抖威風,再想反正未出明珠,怕個球,便稀里糊涂跟了上來。
誰成想,剛上得最頂層,薛老三便圖窮匕首見,公安局和督查室的這幫人就現了身,將十余個衙內抓了個正著,有公安局這幫抓人專家和薛向這個武斗之王在場,收拾這些小毛孩子,自是手到擒來。
卻說收拾住這幫衙內,薛老三也並沒怎麼著他們,而是將這幫家伙塞進了個大房間,便鐵將軍把門,再不管他們。
而陳大少見任務完成,便趕緊跟薛老三告辭,這鬼地方,陳大少是一刻也不願多待,便是那啥賺錢的生意,他也不打算再摻和曹公子了,只求趕緊談完了閃人,弄清薛向如今的身份後,這瑰麗明珠已成魔窟,他自是有多遠逃多遠。
送走陳大少,薛向便召集專案組的同志們開了個會,散會後,一眾人等也不急著辦案,而是該睡覺睡覺,該吃飯吃飯,這一歇息,便是足足一下午,直到夜幕降臨,專案組的同志才如夜貓子一般,開始活動起來。
而那幫衙內,被關了一下午,罵了一下午,嚎了一下午,威脅了一下午,早已精疲力竭,此消彼長之下,大門再開時,專案組眾人收拾起一眾衙內,自是得心應手至極。
當然,說這得心應手,只是說這幫衙內早沒了精氣神,折騰不動了,控制他們身體容易。而這幫衙內的精氣神兒卻是未消,是問啥不答啥,開口便是罵,陰狠的便道,記下誰了雲雲,非讓誰誰沒好下場,爾後,便報出一堆官爵顯赫的叔叔伯伯,給專案組問案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尤其是那位已然恢復了神智的曹公子,更是威脅說,除非別讓他出去,若讓他出去,專案組的這幫人,他一個個收拾,非弄得專案組眾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不可。
當時,曹公子氣焰囂張已極,讓負責問案的幾位公安局干警听得都變了臉色,更有一位女警嚇得哭出聲來,顯然,他們是知道這位曹公子是有這個能耐的。
要說曹公子也是點兒背,撞上了哄了小家伙半晌、心情本就不好的薛衙內,薛衙內耳聰目明,剛步到門外,就听見曹公子的叫囂,一腳踢開大門,取下手里盤著的一圈尼龍繩,步到曹公子近前,伸手便將他提了起來,扯住腳踝,拿尼龍繩死死在腳踝上拴了,順手就是一扔,像扔破麻袋一般,直直將曹公子扔出大開的窗外去。
啊!!!!!!!!!!!
霎時間,一道淒厲得足以讓人捂耳的慘叫聲傳來,驚駭至極。
當時,不止被扔出去的曹公子嚇得心跳快停了,便是屋內的一眾衙內,以及專案組的一幫干員,臉上也沒了人色。
這還是文質彬彬、官高爵顯的薛主任麼,分明是視人命如草芥、殺人如麻的恐懼大魔王啊!
卻說那曹公子並未落地,腦袋堪堪要撞在地面的時候,薛老三手中一緊,曹公子險死環生,緊接著,薛老三又步到窗邊,如扯井水般,三把兩把將曹公子扯了上來。
當時的曹公子,臉色慘白如雪,原本打理得頗為整齊的頭發,如過電般,根根豎起,身子更是癱軟如泥,方上的樓來,便趴在地上,哇哇狂吐,看得一眾人等壓根兒發酸。
薛老三這招蹦極,在後世,算不得什麼厲害的把戲,可這會兒,實在是挑戰人體心理的極限,更有施術突然,又無絕對的安全措施,六樓跳下,直面死神,若是年紀大點兒的,心理有毛病的,沒準兒真能一下子嚇過去。
要說薛老三這一手,簡直是絕了,都說三木之下,何求不得,可這幫衙內,是決計不能整出傷痕的,不用細細打听這些衙內的家世,光听這幫衙內叫囂了會兒,薛老三就知道未來面對的壓力會有多大,若是弄出傷痕,那幫正愁沒機會找碴的後援團們,一句「屈打成招」,便能將專案組所有的努力,付諸東流。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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