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晚霞絢麗無比,除去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整個世界靜寂著再沒有任何的聲息。岳嶸看了一眼窗外,便放下了窗簾,遠處那一截截的「木樁「尤為扎眼。他準備先吃一點東西,再上路回返燕京,或者應該靜下來好好的想一想。
回想曾經的種種,他覺得自己就像個沒頭的蒼蠅在胡飛亂撞,忙活了半天,卻沒什麼成果。
廚房里有米有菜,各種調料器具一應俱全,雖然菜葉有些干枯,但是岳嶸卻還是炒了一大盤子,做了一鍋的米飯。他炒菜的手藝不敢恭維,但是畢竟吃這些,總比吃什麼面包,吃什麼軍用干糧要強。
一邊吃飯,岳嶸就在一邊琢磨,他覺得自己的想法,一直以來就陷入了一個怪圈。他的本意只是想帶著家人親友在末世里活下去,可是他和家人並沒有什麼能力對付尸潮和蟲子,于是要想實現這個想法,就引出了要讓更多的人也活下去。曾經,他以為國家的力量是強大的,如果不是事出突然,整個社會突然分崩離析的話,那麼國家掌控著的幾百萬的部隊,無數的軍事裝備,如果可以集中力量,自然就可以一點一點地把哪些喪尸和蟲子統統都給消滅掉。
可是,他太想當然了,沒人相信他這個草民的話,哪怕他為之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也只不過讓現在多了一點活人而已。萬幸的是他所做的一切,讓他自己的家人和親友,在他的影響下還都在人世,不再和曾經一樣。
田長水要的是什麼,岳嶸知道,但是他拿不出來,醫療兵裝備,他不可能和任何人說,更不可能交出去,那是目前在末世里安身立命的保障,只要他活著,就可以一點一點地變強,強到將來可以無視任何人的威脅。
而識海中的那9個金色光點,別說讓他交出去,就連那是什麼東西,岳嶸都不清楚。岳嶸只知道那玩意挺厲害!醫療兵裝備把他的體質已經提升到了2級,本體的強度幾乎增長了4倍。但是,那是數據,他不會用,也不知道怎麼用,就像一個大漢明明有很大的力氣,卻只會用蠻力一般。而現在,因為有了那9個光點,他總算是學會了使用這些力量的方式和方法。
岳嶸有時候就在想,那9個金色光點會不會是什麼上古的修煉功法,而他修煉的就是成仙成聖的法門。只是這種修煉的方式太過詭異,他沒有任何的東西和資訊去借鑒,也一時間搞不懂如此修行的因由。總之,這個事物和他以往听聞過的修煉之法,沒有任何共通之處。
在曾經的記憶里,燕京的幸存者基地比長安基地存活的更長久,從安全的考量上來說,那里比他在家鄉建造的庇護所更安全,也比留在長安基地和他修建的庇護所更合適。原本他擔心,因為家人被監管而失去自由,將來會過的淒慘無比。但是,現在既然是作為要挾,那麼他們也許會活的比較艱苦,但是至少不會被拋棄,不會像被當做奴隸一樣的去對待,這在末世里其實已經算是不錯的待遇了。
如果反過來退一步去想,只要他這個打手做的好,其實家人親友的生存,他反而不用去擔心和考量。做打手或者是狗腿子無非就是被利用而已,在末世里,顏面一文不值,能活著,能被利用,能讓家人和親友都在這個末世里活著,這就已經是大不易了。
可是,剛剛準備妥協的岳嶸,卻因為又一個專線電話的到來,猶豫了。沒有人不想要自由,沒有人不想把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君不密失臣,臣不密**,幾事不密則成害。
被從「神祗」打落下來,恢復成凡人的田長波,郁郁不得志的回家見了一面母親,就被京城四少的習遠喊去了喝酒。
喝酒的地方不再是豪華奢侈的場所,綠色的軍用帳篷和簡陋的器具顯得異樣寒酸;菜是不起眼的幾樣小菜,談不上什麼色香味俱全,只是能吃而已;不過酒倒是還不錯,是特供的53度三十年陳釀茅台。
曾經,和習遠這樣的京城大少比起來,田長波在京城的世家子弟里,也就是個2流里墊底的存在。可是現在末世降臨,習遠這樣的京城大少和田長波這樣的世家子弟的分別就再沒以前的那些差距了,兩個人不過都是被排除在體制之外的世家子弟而已。
菜不好,田長波也不愛吃,只是喝酒,三、五杯酒入了愁腸,便微微的有些醉了。長吁短嘆的只道時運不濟,而習遠像知道一些什麼事情一樣,順著他的話接著話茬。
「哎~能活著就不錯了,今天死了那麼多的兵,就幾乎沒救出來什麼人,你這已經算福大命大造化大了!給哥說說你這幾天是怎麼熬過來的,想來一定是驚險無比。來,再走一個習遠說著,又勸了一杯酒。
「我nainai的就是傻,我明明知道那麼個預言,還給玩忘了。要像哥你一樣來這里避一下,那還會吃那麼多的苦,受那麼多的罪。我和你說,我真是遭了老罪了」田長波也沒有在意,絮絮叨叨地說著他這幾天的經歷。
他雖然不怎麼會形容,因為喝了酒,說的話也有些顛三倒四,但是卻說的勝在真實和詳細。外面亂起,習遠就沒再離開過這個基地,更沒有見過外面的慘狀,所知道的一切不過都是外間的一些傳聞。這回听了田長波這麼一講,一時間不禁後怕不已,只覺自己當初要不是為了避諱一下來了這里,恐怕也和那些沒救出來的人一樣,多半是沒了小命,外面的情形實在是太可怕了!
田長波一邊說,習遠一邊勸著酒,不多一會兒,兩人又是三、五杯酒下了肚。田長波的舌頭也給喝大了,說話也沒了之前那麼清楚,但是話卻越來越多了。
「哎~,說來那個叫岳嶸的人還是有本事,人家就把這個事情給預言出來了!不光給咱們國家說了,還給別的國家也說了,據說好像就是沒通知鬼子國和尼印,估計那人也是個憤青來著。這人之前好像還和國安、總參二部接觸過,你哥就是總參的,你有听說過那個人是個什麼樣子沒?」
習遠看似無意識的說著閑話,可他說完田長波卻「嗚嗚」地哭了起來,一提到岳嶸,他就傷心不已。因為這個人,他回來時豪情萬丈,結果還是因為這個人,他最終又變回了狗尾巴草。
他並知道岳嶸還活著,也不知道岳嶸的家人親友幾乎都在長安基地,被國安和總參二部的人監管著,他的父親田德功和他的哥哥田長水誰都沒和他說。他還以為,岳嶸離開外交部大樓以後來了這里,卻被哥哥田長水帶人給殺了,也不知道那人的腦袋還在不在,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還能復活。
「怎麼了?哭什麼?剛剛還好好的習遠又問。
「我哥就是個敗家子,他把岳嶸給殺了!也不知道那人的」田長波嗚咽著,說著他的傷心事兒,習遠听的一頭霧水,尼瑪,還有只要一個腦袋就能復活的人嗎?
習遠也沒听說過在這個基地里,出過這樣的事情。這個軍事基地本來就不大,幾乎有什麼動靜他都能知道,除非是發生在基地外面的,否則他沒理由不知道這件事情。
「不會吧,我不是听說那人厲害的很嗎?一個人就能殺幾百個喪尸,你哥要殺他,他就不知道躲?不會跑?」習遠又問。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站在帳篷之外的妙林心中直罵習遠就是個白痴,剛才田長波就沒說過這一茬,他這麼說要是田長波反應快一點,就知道習遠這是來套他話的。好在田長波喝的已經半醉,情緒又非常的低落,一時間也沒去在意習遠這話的來處。
「我哪知道,估計我哥那邊也撈不到好,我是親眼看著那人殺喪尸跟砍肉切菜一樣,喪尸的腦袋就一直在飛。後來,我們這邊來了個厲害的喪尸,那個笨蛋,連槍保險都沒開,岳嶸就把匕首一甩「嗖」的一下,就把那個厲害喪尸干掉了,兩個匕首剛好一只眼楮插一把,那距離足2、30米,你說準不準,我都沒看清怎麼飛過來的。
他沒了匕首,就用拳頭和喪尸干,一拳一個,沒一會就把幾百個喪尸給殺完了,跟超人一樣厲害!可惜他給我哥那個敗家子殺了,要不我找他來做保鏢,那是什麼成色?就算不行,我跟著學點功夫,那也不會像這樣混吃著等死,xx的也不知道我家老爺子,怎麼就看上了我哥那個敗家子,要是我」田長波絮絮叨叨的說著,軍用帳篷之外妙林的身影已經漸去漸遠,她已經知道了該知道的東西,現在該去核實另一些她想知道的信息。
「你是岳嶸嗎?」妙林懸著的心,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刻終于落了地。
「是」又是專線,但卻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岳嶸不知道這個電話代表的又是什麼。
「我是妙林。我想,有些事我可以幫你,但是你也要幫我妙林並不知道電話對面的人是個什麼樣子,時間太緊了,她收集的情報並不足夠多。
「你說」岳嶸同樣不知道她要說什麼,他只知道這個電話和之前田長水的電話來源于同一個地方,燕京1號基地。
「你的家人在長安基地,我叔叔的141師也在那里,我可以保證你家人的安全,我們應該可以合作妙林說著她的想法。
「這麼合作?」岳嶸問。
「這個,我們需要當面談,你不用擔心,我無意要挾你,我只想和你合作。請問你在na里?我們約在什麼地方見面?」有些話在電話里妙林不方便說,她讓對方選擇見面的地方,其實就是在傳遞著讓對方不用擔心她誠意的暗示。
「我在石市,你給我一個聯系方式,我到了會通知你岳嶸說著,覺得事情又有了變數。
ps︰晚了,對不住啊,手殘,事情又多,實在是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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