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靈鬼之爭
「糟糕,松不開了蘇哲一驚,下意識月兌手一甩。然而,破鐮刀就仿佛黏在了他的手上一般,哪里甩得開去。
確切的說,鐮刀並不是黏在蘇哲的手上,而是蘇哲體內的鬼氣,一直被吸扯著朝鐮刀涌去,蘇哲想停也停不住,連帶著他的手都黏在破鐮刀上了。
「呵呵,看來這回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苦笑了兩聲,蘇哲滿臉無奈的自嘲道。鬼氣的好處,他是心知肚明的。所以,眼睜睜的看著鬼氣被破鐮刀吸扯進去,而自己卻毫無辦法,蘇哲心中簡直郁悶得快吐血了。
他也不是沒嘗試著阻止過,奈何破鐮刀對于鬼氣的吸扯力實在太大了,即便是極品至高級道術——地藏天鬼術,論吸扯力也遠遠的比不上破鐮刀,只能稍稍的減緩鬼氣流逝的速度而已。
不過,蘇哲還是極力的運轉起地藏天鬼術,能減緩多少便減緩多少。誰讓破鐮刀想奪他的鬼氣,讓他不好受呢。那他也不能讓破鐮刀太舒服了,阻止不了它也要惡心惡心它。
于是,就見蘇哲額頭冒汗、臉頰漲紅、手冒青筋、渾身緊繃繃的,使出吃女乃的力氣在和破鐮刀拔河。而他手中的破鐮刀,卻是青黑光交映,此起彼伏,仿若霓虹等般閃爍不停。
兩股龐大的氣勢,也隨著青色光芒和黑色光芒的此起彼伏,而持續不斷的壓迫而來。青光的氣勢逼人、黑光的陰寒蝕骨,就仿佛冰火兩重天一般,壓迫得蘇哲直喘大氣,跳動的心髒就仿佛欲透體而出一般。
突然,砰的一聲悶響,蘇哲下面的石凳,竟當先承受不住,碎裂成好幾瓣。蘇哲一個沒注意,啪的一聲一個坐在一塊突出的石塊上。
「嘶」狠狠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蘇哲牙根猛咬,雙眼 的一下瞪得滾圓,眼底的血絲就仿佛蚯蚓一般清晰可見。珍珠般大小的汗珠,終于掛不住了,嘩啦啦的沿著蘇哲的臉頰往下流。原本就漲得通紅的臉,登時鐵青一片。
更加不堪的是,蘇哲此時根本就已經被破鐮刀上的兩股氣勢,給壓得一動都不能動了。只能強忍著爆菊的痛苦,手上卻依舊不死心的和破鐮刀較著勁。
「他他媽的,老子,還,還,還不信,這個邪了緊繃著,兩排鋼牙咬得咯 作響。蘇哲決定抵抗到底,堅決不妥協。
然而,蘇哲雖然不想放棄,但他體內的鬼氣,卻似乎並不足以支撐他抗爭到底。由于在地牢的時候,他的鬼氣已經消耗了一大半,之前又被破鐮刀吸收了那麼久,此時已然是強弩之末了。
相比起蘇哲的強弩之末,他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鐮刀內的鬼氣和陣法的爭奪,已然進入了白熱化。
兩者之間的情形,就像是滔天洪水和雄偉大壩似的。一個恨不得將大壩給沖垮,然後再狠狠的###;另一個卻堅決不退讓,死死的將洪水擋在大壩之內。
甚至,隱隱的,蘇哲在腦海之中還能看到那濁浪排空、波濤洶涌的洪水;以及那矗然而立,仿佛擎天一柱般的大壩。
相比較起來,蘇哲被破鐮刀吸扯去的鬼氣,簡直就像一只小螞蟻似的,實在太過渺小不堪了。
不過,破鐮刀顯然很堅持‘螞蟻再小也是肉’的中心思想,一點也沒有放過蘇哲的意思。而且,蘇哲也有一種直覺,他這只小螞蟻很可能會應了那句俗話‘千里之堤潰于蟻穴’。
此時,蘇哲已經隱隱的猜到事情的前因後果了。很可能,破鐮刀本身就是銘刻了鬼陣的鬼器,而那個靈氣陣法,應該是類似于封印一類的陣法。
蘇哲往鐮刀內輸入鬼氣,誤打誤撞的喚醒了鐮刀內的鬼陣。于是,一場龍爭虎斗,就這麼當著他的面上演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此時此刻,只能賭人品了蘇哲哀嘆著在心中嘟囔道。事情已經超出了他所能掌控的範圍,現在他已經由主角淪為了觀眾。至于最後的結果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而且,蘇哲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他體內的鬼氣,已經接近枯竭了。他這只小螞蟻,終于可以月兌身了。當然,只要這把破鐮刀還在他的空間陣法內,蘇哲就不可能置身事外。
終于,蘇哲拿著鐮刀的右手,突然一松,鐮刀 當一聲掉在了地上。而隨著鐮刀月兌手,那股壓迫得蘇哲完全無法動彈的氣勢,也隨之出現了一絲松動。
「哦」一聲**的叫聲響起,月兌離了氣勢壓迫的蘇哲所作的第一件事,便是解救自己的菊花。
「嘶,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捂著自己的,緊繃著雙腿,蘇哲一邊痛呼著,一邊踮著腳尖一蹦一蹦的。
好一會兒之後,那股撕裂般的疼痛,才稍稍的有些好轉。不過,蘇哲的臉色,已經是一片慘白了,冷汗嘩啦啦的往下流淌。蘇哲喘著粗氣,一副快虛月兌的樣子。
「還好沒人看見,要不然就糗大了蘇哲苦笑著,一瘸一拐的朝著掉落在地上的破鐮刀走去。
然而,被痛苦折磨的死去活來的蘇哲並沒有發現,破鐮刀內的斗爭的天平,似乎已經開始傾斜了。靈氣陣法雖然同樣強悍無比,但依舊比鬼氣要稍遜一籌。青色的光芒,漸漸的顯露出了頹勢,而黑芒卻是越斗越勇,大有趕盡殺絕之意。
「咦,好像要分勝負了終于,蘇哲注意到了鐮刀上那略顯傾斜的天平。
不過,在看到鬼氣佔上風的時候,蘇哲卻不由得微微一皺眉頭,心底深處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一時之間,蘇哲不禁有些猶豫了,他不知道那股不好的預感從何而來,也不知道該不該干涉。不過,這里到底是靈界,如果在這里出現鬼界的東西,確實不見得就是好事。
不過,猶豫了一會兒之後,蘇哲還是決定不要干涉了。畢竟,這里是他的陣法空間,只要他自己不說出去,這里發生的事別人也無從知道。所以,是不是多一件鬼界的東西,似乎並不是什麼大事。
再者他也有自知之明,他的力量相比起靈氣法陣和破鐮刀內的鬼氣,不過只是螻蟻而已,即便他想干涉,只怕也改變不了什麼。想力挽狂瀾、扶大廈之將傾,那也得有足夠的力量,否則的話只會死無葬身之地。
就在蘇哲下定決心之際,破鐮刀內的鬼氣卻突然猛的一陣暴漲,靈氣法陣的青光,終于抵擋不住,瞬間便被黑光給淹沒了。
沒有了青光的抗衡,黑光就仿佛月兌韁的野馬一般,再也不受控制了。一漲一縮、一漲一縮的,就仿佛正在彈冠相慶似的。
蘇哲嘴角輕輕一撇,竟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黑光那擬人化的表現,讓蘇哲頗覺得有趣,心中的擔憂也沒來由的減輕了幾分。
然而,蘇哲嘴角的微笑剛剛露出沒多久,便又突然僵在了臉上,再也笑不出來了。
因為,黑光漲縮了幾次之後,突然咻的一下全都鑽回到了鐮刀內。就在蘇哲有些模不著頭腦的時候,一個黑光形成的骷髏頭,猛的從破鐮刀內鑽了出來。
「哈哈哈哈,死賊禿,困了本王十幾萬年,終于還是被本王逃出來了骷髏頭仰臉望天,嘴巴張合著,發出了高亢的女高音。言語間的興奮,就連蘇哲這個旁人都能深深的感受到。
「哈哈哈哈,自由了,本王自由了」骷髏頭似乎被憋得太久了,一時興奮得完全停不下來。
看著仰天大笑的骷髏頭,蘇哲不由得感覺口干舌燥,偷偷的咽了咽口水,臉色越發的蒼白了。他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這個骷髏頭正是剛才和靈氣陣法斗得不相上下的那股鬼氣。
只是,任蘇哲想象力再怎麼豐富,也絕對想不到,那股鬼氣竟然有意識。而且,看樣子靈智還非常高的樣子,不過就是有些瘋癲。
「桀桀,小鬼,看見本王竟然不逃,你是傻啊,還是傻大膽終于,骷髏頭笑夠了,把視線轉移到蘇哲的身上,滿是譏諷的笑道。雖然他的雙眼空洞洞的,但蘇哲還是很清晰的感覺到,它的視線確實一直在看著自己。
感情,從一開始這個骷髏頭就知道他在這里,只是一直沒去理睬而已。不過,從它之前表現出來的氣勢來看,它倒也有資格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感受著骷髏頭那凌厲的‘目光’,蘇哲不由得又暗暗的咽了咽口水,嘴唇微微囁嚅著,蘇哲想回答骷髏頭的話。然而,艱難的嘗試了幾次之後,他發現自己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張口。
不過,骷髏頭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蘇哲的回答。不待蘇哲答話,便听骷髏頭陰笑著說道︰「不逃正好,看在你喚醒本王的份上,本王便給你個機會,讓你成為本王重生後吞噬的第一個亡魂。桀桀桀桀?」
說罷,在蘇哲駭然的目光中,骷髏頭突然幻化為一陣黑光,迅捷無比的兜頭將蘇哲給籠罩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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