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無法控制的是人的各種情感和本能**,內心對孿鵬翔的渴望令冷寒冰短暫迷失了自我,現實的殘酷與無法預知的未來被她拋之腦後,此時此刻,她與他的心相連,就如同兩俱相交相合的軀體,無論是從靈亦或是肉,都緊密的糾纏在一起。
如果明天就是末日,冷寒冰無數次想像著,而孿鵬翔結實的手臂給了她一股無視末日的勇氣,只是,當兩個人的呼吸漸漸平穩,一切又重新回到現實的時候,她明白,等待她的決不是末日。
世上有比末日還可怕的明天,人之所以怕苦,是因為嘗過了苦的滋味,對于冷寒冰來說,孤獨是比死還要痛苦的煎熬。
「你現在可以離開了嗎?我老公要回來了!」冷寒冰將眼淚咽進肚子里,表情平靜,好像剛剛激烈的**與她無關,那樣的眼神,如一個旁觀的路人,生冷的讓人心杵!
孿鵬翔的手僵持在冷寒冰的一縷發絲中,黑色的長絲一環一環的繞在他修長的指間,「你……」他欲言又止,一時胸悶,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冷寒冰起身,身子騰起在半空時,被他一把按回到床上,孿鵬翔的臉上,方才涌起的幸福神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惱怒與憤恨,他可以沒有任何理由的愛她,卻無法接受她的無視與冷漠,尤其是此刻,她的舉動深深的傷害了他的心。
「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孿鵬翔的聲音很沉,低啞的嗓間里透著一股憂傷,他擁著冷寒冰,手臂上略施了幾分力道,眼楮直視在她的臉上,卻沒有見到她眼神有一絲閃爍。
「你不是說了,我和你從前是情人關系!既然是情人,那你就該知道我有老公的事實,現在,他要回來了,你是不是應該離開了呢!」
冷寒冰的話一出口,臥室里的兩個人突然都陷入沉默,一瞬間,整個屋子里只剩下牆上的掛鐘,嘀噠嘀噠的轉動發出響聲。
冷寒冰就是要逼著孿鵬翔發火,只有這樣,才能讓他與自己保持距離,她猜想,世上沒有哪個男人甘心忍受如此大的羞辱,更何況眼前的男人身份是何等的尊貴,即便不是眾星捧月,也可以說是萬人瞻仰!
「好的,改天我再找你!」
輕輕吻上冷寒冰的額角,溫熱的嘴唇向下滑上臉頰,孿鵬翔不氣也不惱,看似雲淡風輕的面容,帶著一絲淺淺的笑容。
他坐起身,轉身穿衣服時,後背上凸出的幾道疤痕隨著皮肉微微跳動著,麥色的肌膚被陽光照出健碩的光芒。他的肌肉結實卻不駭人,恰到好處的幾近完美。
冷寒冰眨著眼楮,一時迷失在眼前的美景之中,情不自禁間,她伸手撫上男人受過傷的脊背,指尖順著一道一道的傷疤緩慢的滑動。
孿鵬翔的傷痕勾引了她深埋的記憶,她的背上也有一道深刻的疤痕,那是她第一次受傷,初次體會噬骨之痛,獨自面對無助,如今想起,不免再一次陷入痛苦。
「不管是什麼,都別想輕易把我從你的生命里趕出去!因為你已經在我的生命里,無法抹去!」
孿鵬翔回身抓住冷寒冰的手,目光堅定的捕捉到她眼中的痛楚,心疼的將手中握住的指尖抵在唇上,娓娓道來!
冷寒冰回過神,對上孿鵬翔的熾熱目光,驚慌的將手縮回去,她不再說話,垂著臉!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還有……」孿鵬翔站在床邊,手里捏著襯衫的鈕扣,然後說道︰「我不管你想做什麼,也不管你到底是誰,剩下的事情就讓我去處理,不準你再冒險!」
他俯身輕啄冷寒冰的唇,伸手揉了揉她散在肩頭的頭發,如此模樣的她讓孿鵬翔無法抗拒,他恨不能時時刻刻都擁著她,可現在還不是時機。
‘不管我是誰嗎?真的可以不用管嗎?’冷寒冰呆呆的愣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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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沒睡一會兒?」宮宇驊一進門,探頭發現冷寒冰不在臥室,他放下手中的鑰匙,踱步來到陽台,見她正把懷里的床單送進洗衣機里,連忙上前接了過去,「我找了個可靠的保姆,晚一點就會到家里來,你到時看一眼,覺得行,就讓她來做這些!」
宮宇驊不知道冷寒冰為什麼要把新換的床單洗了,只是看到她一眼憂郁的神情時,心里一下子跟著疼起來。
他從身後將冷寒冰擁在懷里,嘴唇貼在她的耳際邊,溫柔的開口道︰「你才剛剛出院,什麼也別想,先把身體養好!」
「嗯……」溫順的回應著身後男人的叮囑,冷寒冰心里忽然產生出一股愧疚之意。
鼻腔里撲進宮宇驊口中的氣息,淡淡的卷著室外的一絲涼意,冷寒冰突然轉身,從他懷中掙月兌出來。
「我想洗個澡!」
看著冷寒冰匆匆走進浴室的背影,宮宇驊心中的疑惑無端擴張,敏感的神經隱約感覺到,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里,一定發生過什麼,所以她的眼神才會如此慌張。
听著浴室門里的水流驟然響起,宮宇驊轉身進了臥室,一股陌生的味道提醒著宮宇驊,這房間里曾經來過其它的人,而且還是個男人!
水龍頭下,冷寒冰仰頭迎著直下的水柱,溫熱的水流順著她的頭頂快速席卷,流遍全身!
孿鵬翔身體上帶著的淡淡煙草味道讓她心虛,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她開始在意起宮宇驊的感受。剛才被他抱住時,她的心簡直要從胸口里竄出來,仿佛兩人之間是真的夫妻,而她是背叛婚姻的那一個!
漸漸的,浴室里彌漫起一股沐浴乳的玫瑰香氣,它取代了本來殘留的煙草氣息,透過鏡子,冷寒冰看到胸口雪白的豐盈之地有一顆如草莓般的紅色印記,那是孿鵬翔的吻痕,在熱水的沖刷下呈現出來,她伸手撫上那記淡紅,眼神在頃刻間痛苦閃爍起來。
原來,背叛了不實的婚姻並不是令她痛心的真正原因,放棄了孿鵬翔,如同舍棄多年對真愛的執著與追求,才是讓她感到窒息的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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