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著念著就覺得周圍靜悄悄的一片,又恰逢停鼓更弦之時,倒顯得她的聲音越發的有穿透力。
能不安靜嗎?這是描寫女子與男子私會時的情詩,照著這首詩詞說,怕是那詩中的女子與二皇子已經有了肌膚之親,這可是大罪。
女兒家最重要的是什麼,不就是那麼點虛無縹緲的名聲和貞潔嗎?
不管是誰,就是皇家的金枝玉葉,但凡沾上這麼點事情來,也容不得。
眾人不由得冷冷的打了個寒顫,有些心地厚道的,覺得獨孤霖太不小心了,這麼事關女子名聲的大事,他怎麼能將帕子帶在身邊呢,這不是存心要人家女兒家出丑嗎?
林輕染注意到清韻郡主剛剛那一眼,感受到其中刻骨銘心之恨,垂下眼眸,也掩住其中的情緒。♀
清韻郡主似是覺得艷詞玷污了她高貴的嘴巴,不肯讀下去,皇上卻追問道︰「老二,你袖中掉出的這麼個絲帕,是哪個紅顏知己所贈?」
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獨孤霖的身上。
獨孤霖看了林輕染一眼,卻不聲不響,似乎十分為難的模樣,只這麼一眼,卻讓人浮想聯翩。♀
徐長卿被獨孤霖這麼一個舉動,弄得心都揪了起來——替身、獨孤霖袖中掉出來的絲帕、惠珍郡主的假意無視、清韻郡主的陰毒目光、皇上的再三追問、再加上獨孤霖對小染的心思……
小染!
眉頭一擰,手陡然一顫,飛快的看向雲崢,卻見他垂眸飲酒,看不見眼底的情緒。
緊繃的心弦微松,亦是端著酒杯湊到唇邊,淡漠的抿了一口,再松開手時,清脆的響聲,酒杯碎成幾片,凌亂的散在案上︰獨孤霖若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不介意打落他的牙齒。
皇帝似是不耐,眉頭緊鎖,沉吟一聲︰「老二,到底是誰?」
十里長橋,夜空靜謐,偶有幾聲夜鶯之聲,在此等靜謐的氣氛下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獨孤霖瞧著夜色下的少女,柔柔的發,裊裊的身姿,他升起一股類似掠奪的快感,只要他吐出她的名字,從此這個少女就會是他的女人了。
清韻郡主藏在袖中的手緊緊的握著,神情緊張而專注的直直的看著獨孤霖,勝敗在此一舉,是榮華富貴一路到底,還是淪為二皇子府的一個妾室,就在今夜了。憑什麼,憑什麼她的女兒落得那樣的下場,這個該死的小賤人卻能有這樣的好命?她絕不容許,絕不……
她看向繡著詩句的絲帕,眼中是陰狠如毒蛇的光芒,得意而殘忍。
獨孤霖吞咽了一下口水,剛剛準備開口,將預先安排好的話說出口,誰知道忽然听見清韻郡主「啊」的一聲,似是萬般震驚一般。
皇帝瞪了她一眼,有些怪她不知輕重,這時候搗亂,不過卻還是問了聲︰「清韻,你因何驚呼?」
清韻郡主指著絲帕,神色驚疑不定︰「這落款……落款……」根本就不是輕染二字啊!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要栽贓林輕染這個小賤人,讓她眾目睽睽之下,丟盡臉面,證據確鑿之下,她即使貴為皇帝親封的郡主,也只能做個側妃,成為一個妾室,從此低矮如草,任意踐踏。
可是為何落款卻輕細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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