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做什麼?」林輕染淡淡的說道︰「我這頭暈,與你何干?」隨即笑了起來︰「若是有點樂子,或許我這頭暈的毛病就好了。」
知琴笑吟吟的點頭,看著林輕細道︰「是啊,我家郡主若是能笑上一笑,這頭暈的毛病就會好的。」
林輕細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說道︰「不知道郡主要什麼樣的樂子?」
「呵呵……」林輕染不急不慢的說道︰「前些日子,路過天橋,瞧著乞兒爬在地上,學狗叫,惟妙惟肖的,實在讓人歡喜。」
知琴感同身受,用回憶的語氣說道︰「是啊,當日小姐早上你還喊頭暈的站不穩身子,瞧了那學狗叫之後,神清氣爽的,奴婢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呢。」
居然要她爬在地上學狗叫!
林輕細當下氣的面色發青,雙目之中如同有著燃燒的火苗,恨不得將林輕染燒死了才好,右手一抬,怒指著林輕染︰「你……」
林輕染淡笑︰「我怎麼了?」抿了一口茶道︰「既然你不願意讓我樂上一樂,我也只好差人進宮請罪了。」
林輕細氣的一陣急喘,整張臉上的肉都在抖動著,卻死活都不曾開口,目光如火,恨不得將林輕染燒成灰燼。
可想到今日的安排,她強忍著這份奇恥大辱,緩緩地爬子,見林輕染一雙秋水般的眸子只平靜冷然的看著她,如同深山千年古井一般,最終她爬了起來,淚緩緩落地,聲細若蚊般的叫了兩聲︰「汪汪……」
林輕染勾著唇微笑的看著她,鼻翼之中噴出體內燃燒的火焰,冷卻心頭恨不得將林輕細碎尸萬段的仇恨︰林輕染得到消息,林輕細這輩子居然故伎重演,要男人將她踐踏而死,如同曾經的林輕音。
新仇舊恨浮上心頭,沒有即刻殺了林輕細是她忍功到家。
她是吃定了林輕細舍不得就此放過她,為了讓她墜入她的陷阱,什麼樣的屈辱林輕細都會生生的忍受下來。
故而,林輕細越是忍受她的刁難,林輕染心頭的怒火就越盛,殺她,踐踏她,難道真的這麼重要嗎?堂堂的大家閨秀,連學狗叫,學狗爬,這樣的欺辱都能忍下。
她到底有多恨自己啊!
林輕細的委曲求全,沒有得到林輕染半分的同情,她知道此刻林輕細越是求全,等自己落到她的手上時,報復就會越是加倍。
林輕染就那麼微笑的,睜著一雙深幽的眼楮看著林輕細在偏廳里如蝸牛般的爬,如蚊子般的叫,直到她香汗淋灕,再無力氣時,林輕染才慢慢的開口︰「果然有效,這頭終于清醒了一些。」
慢慢的起身,看著林輕細眉眼彎彎如彎月︰「古有彩衣娛親,今有你學狗逗我開心,林輕細,你的功德不小啊。」
也不管林輕細是什麼表情,快步踏出偏廳,不想再看她一眼——簡直嘔心的要將早膳吐了出來。
林輕細只恨不得將林輕染剝皮抽筋,挫骨揚灰,見她忘外走,知曉她是準備進宮了,雖然尷尬屈辱,卻到底放下心里來,忙直起身子,擦了一下眼淚,急不可耐的跟在林輕染的後面,出了偏廳。
她付出了尊嚴的代價,絕不能容今日的謀算落空。
外頭的車子早早的就套好了,二人分坐了兩輛馬車,一路往都城的皇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