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婆媳原本就該給林輕染見禮,只是二人心中不樂意,假裝忘記,此時听林輕染的口氣,似要大動干戈,華夫人也不敢再裝糊涂,若是華老夫人因此有什麼不測,華家恨上林輕染是必然的,只怕她這個陪在一旁的媳婦,也討不得好——華家老爺可是極為孝順的。
林輕染面不改色,看著華夫人柔聲細語的說道︰「華夫人,你說笑了,華姨娘說穿了不過是我林家的一個妾室,咱們怎麼能算親戚?瞧你也是正經出身,這麼連這點人情世故都不懂,今兒個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可千萬別再外面說漏了嘴,省的貽笑大方。」一番話說得華夫人面紅耳赤,恨不得買塊豆腐撞死了得了。
林輕染卻還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勸解過華夫人之後,又細聲細氣的勸解華老夫人︰「華老夫人,你實在太激動了,雖然昭華知道你是關心則亂,但是俗話說的好,沒有規矩不能成方圓,你飯可以亂吃,但是著話可不能亂說,無憑無據的,你怎麼能開口就說我將死妹妹藏起來了,為了給您長長記性,我也只好勉為其難了。」
林沖見林輕染雖然淺笑盈盈,柔聲細語,但是笑意卻未曾達到眼中,知曉林輕染惱了,忙低低的咳嗽一聲,搶在林輕染之前開口︰「行了,夜色深了,華老夫人有什麼話,明日再說,今夜就先回府吧!」
林老夫人氣的渾身直抖,自家的媳婦跪了一個黃毛丫頭,一直對她言听計從,比自家兒子還孝順的女婿居然還趕她離開。
若是她真走了,這張老臉日後往哪里擱?
她卻不知道,自己就這麼錯過了逃出生天的機會。
林輕染笑著對身邊伺候的知琴點頭︰「瞧老夫人抖的,跟篩子似得,想必是熱了,尊老愛幼咱們可要做好了,既然老夫人冷了,你幫她裹上被子……嗯,給華夫人也裹上被子,否則豈不是要說咱們厚此薄彼。」
知琴立即領了數名丫頭,動作利索的抱了棉被出來,幫華老夫人和華夫人裹被子,而憐月也早就將二人的丫頭婆子制住,這下子,再沒有開口了。
華老夫人的兒子這些年一直給力,孫子也都孝順,順風順水慣了,哪里還有人敢給她果子吃,更別說是這麼個惡果子了。
立刻,她張嘴嚎哭了起來,不過知琴領著一群丫頭在她的哭喊中依著林輕染的指點用棉被將華老夫人裹得密密實實,只露出個頭來,外頭再用繩子從肩頭一圈一圈的捆到腳上。
華老夫人便整個人被捆成了一條蟲,氣都有些喘不過來,使出吃女乃的力氣罵道︰「你個黑心肝的小賤人,早就知道你和你那死鬼的娘一樣,是個心狠手辣,蛇蠍心腸……」
「知琴,瞧老夫人這樣,看來這棉被裹的不夠緊啊,否則哪里還有這麼多力氣罵人,你讓人使點力氣,裹的越緊越好。」
知琴得令,立刻讓人加大力道,這下子華老夫人連罵人都吃力了,華夫人是個明白人,見華老夫人落得這樣的下場,她乖乖的受著,一句話不敢說,任憑裹了起來。
林沖吞了吞口水,想給華家婆媳求情,可是面對林輕染似笑非笑的面容,卻怎麼都張不開這嘴巴,這般陰毒的手段,他還第一次見到,林沖算是見識過林輕染的手段了,原來這麼多年,他實在小看了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