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府上
獨孤意眉頭微鎖,有些煩躁的來回走動著,皇帝醒來,被刺激的再度陷入昏迷,至今仍昏迷不醒,獨孤霖逃逸,去向不知,雖然他明面上答應不派人捉拿獨孤霖,可是暗地里卻已經接連派出數批人馬,朝東南西北四個方向追蹤而去,也不知道是獨孤霖太過謹慎,還是他手下之人太過無能,至今卻還絲毫不曾尋到蛛絲馬跡。
獨孤霖不除,對獨孤意來說,始終不能放心,乃是一個心月復大患。
所以,今日特意派人請了林輕染過來商議,既然當日她能以計謀陷害獨孤霖,今日定然也能有法子追蹤到獨孤霖。
林輕染看著煩躁不安的獨孤意一眼,不過淡淡一笑,神色平靜。
獨孤霖停下腳步,見到她唇邊的輕笑,又長又大的漂亮丹鳳眼,笑得彎彎,好像里面盛滿了繁星般的月色星湖,可是細細看去,卻發現看似清澈見底,卻看不到底,眼底深處不曾有絲毫笑意,只有一片冰冷。
她一如當初那般,不管世事變遷,她卻不曾有所改變,總是那麼的淡然,平靜,仿佛天地之間沒有什麼能夠讓她變色。
他不由得自嘲的苦笑,難道他還比不得一個女子嗎?
這般一想,眉目間就完全的放松了下來,面上的煩躁之色漸漸的褪去,鼻尖充斥著少女身上香甜的氣息,心下溫軟的如同一汪水,若是能天天這般,有她相伴,那該是何等歡樂?
至于林輕染心有所屬之事,在獨孤意的眼中,已經變得不那麼重要,獨孤霖這輩子再無法光明正大的回皇宮,最後奪嫡之人,除了他,再無二人,即將登上那個至高無上位置的自己,難道還得不到自己的心儀的女子?
腳步憑添了幾分悠閑,走到上首的雕花梨花木的椅子上落座,端起纏枝蓮的青瓷茶盞,抿了一口,淡淡的說道︰「你還笑得出來啊,獨孤霖逃走了,我派了數批人馬尋找,都不曾找到他的蹤跡。他若是不除去,咱們就別想安生,你說現在怎麼辦?」
林輕染端茶的手一頓,然後輕嘆了一聲︰「四殿下,你已經當著眾大臣之面,許諾不再派人追他,就表示你放過他的意思,現在除了暗中行事,還能怎麼樣?」
到底不如獨孤霖行事穩重,心思詭辯,當日獨孤霖何嘗不知道獨孤意是怎麼都不肯放過他,他要獨孤意一個許諾,不過就是讓他束手束腳,不便明面上追捕他。
可嘆,獨孤意居然此刻還想著怎麼辦?
「可是暗中行事,束手束腳,不便于行事,總得想個什麼法子吧!」獨孤意可不想就此輕易的放過獨孤霖,他可不能留著一個後患,這一次,他要痛打落水狗,一次性解決了獨孤霖。
林輕染有些不耐的放下茶盞,面上卻絲毫不顯,淡淡的說道︰「那就等皇上醒來,下旨捉拿。」
獨孤意眼中一亮,是啊,他怎麼忘了,他是許諾不捉拿獨孤霖,父皇可沒有許諾。
以父皇對獨孤霖的怨恨之心,只要弄醒了父皇,定然不會放過獨孤霖。
父皇下旨捉弄獨孤霖,與他何干,自然不怕眾大臣議論他不守誓言。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若非小染提醒,他居然忘了這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