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居然被林輕染逼到如此進退兩難的境地!
卻還不能和小賤人硬踫硬!
這才是華姨娘最難受的地方,林輕染在她的屋里,在她的面前,傷了為她辦事的人,她卻半點法子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囂張。
華姨娘這口氣堵在胸口,憋的她要吐血,一張臉的顏色,也是諸多變化,尤其是隨著林輕染手中的剪刀再次落在王婆子另一個耳朵上的時候,臉色就成遞進式︰由青到紫,從紫到黑,再到深黑,最後墨黑!
只怕燒上五十年的鐵鍋的鍋底灰都比華姨娘的臉色好看些。
林輕染剪刀再落下來的時候,不若剛才那麼大刀闊斧了,現在是一點一點的剪下耳朵來,疼的王婆子暈過去,醒過來,如此反反復復,華姨娘憋得內傷,卻只能咬牙忍住,不敢再求情,也不敢喊停,因為不管哪一種,都坐實了她是背後主謀一說。
華姨娘也知道,林輕染這是挖著坑在等她跳啊——她就等著她喊停呢。
林輕染見華姨娘不說話,心下又是冷笑,不說話好,要得就是你不說話。
華姨娘不說話,林輕染今兒個的興致卻很高,又看著林輕茗道︰「茗兒,看到沒有,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所以行了凶,做了惡,不是你想否認就能否認的,老天爺看著呢?總有一天總得連本帶利的還出去
華姨娘听著這意有所指的話,喘氣的聲息又急了一份。
「對,二姐姐說得是,善惡到頭終有報,那些行凶作惡的,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林輕茗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笑吟吟的看著華姨娘問道︰「姨娘,你說是不是?」
想不說話,也要看看他答應不答應啊!
華姨娘的一張臉色不是墨黑了,根本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了,她用力的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華姨娘感覺到自個兒的心口一陣一陣的疼,可是這時候,她不能不說話啊,再怒,再恨,再氣,她也不能落下話柄來。
于是她只得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是!
這個字一吐出來,華姨娘就能感覺到嘴里的腥氣,血已經到了舌根,若是再這麼下去,她非得吐血不可。
養虎為患,她恨啊,被林輕茗逼的吐出一個是字,她這威嚴就落了一半了。
可是林輕茗已經清清楚楚的問出來了,她若是不答,還不知道小賤人又會說出什麼話來。
林輕染見林輕茗逼得華姨娘開口,給了他一個贊賞的眼神,笑道︰「茗兒果然長大了,不是那些個三兩歲的女圭女圭可比!」
這話讓華姨娘舌根的腥氣到了舌尖,死死的咬著牙才給忍住。
林輕染也不理會華姨娘那黑沉沉,陰得滴水的臉,看著地上即使丟了兩個耳朵,也不肯說出事情的王婆子,眯了眯眼楮,卻只是死死的盯著,一句話也不講,若有所思的樣子,落在王婆子的眼中,卻是心驚肉跳,渾身冷汗直流,嚇得差點失禁——二小姐是在想處置她的方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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