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情似乎變得很糟糕?
林輕染有心開口,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只好沉默。
莊子上沒有書房,不過筆墨紙硯倒是有的,卻不貴重,只是普通的狼毫和宣旨。
林輕染和雲崢去了客廳,祝媽媽已經吩咐丫頭將筆墨紙硯準備妥當。
林輕染執筆,白皙如玉的手指,美得如同一塊上等的白玉,完美無瑕,讓人一見,就忍不住流連忘返。
在鋪開的宣紙上,徘徊俯仰,容與風流,剛則鐵畫,媚若銀鉤,一氣呵成,端見風骨,比之大家也不差分毫。
由字可觀人,雲崢難以驚訝的看著眼前少女的字,他從來就不知道一個女子的字,居然能寫的如此風骨,覺得就如同她的人一般,迷霧重重,引人探究。
原本雲崢的注意力還放在林輕染的字上,可是等他聚目看清那藥方的內容,卻是渾身一震,整個人的神志被這張藥方吸引了過去,修長的指尖在手中茶盞的邊緣上輕輕摩擦著,一雙深幽的眼眸在金色的陽光下映照下散發著盈盈的光,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眼中的喜色漸漸的傾瀉出來。
片刻之後,才神色莫名的看向林輕染。
「這是……」
即使雲崢已經極力不將自個兒的心情表露出來,但林輕染卻還是從這兩個字中感受到他的激動。
也是,若是換成了她,這一刻早已跳起來歡呼了。
見到雲崢的第一眼的時候,林輕染就在思索著如何不著痕跡的將藥方送到他的手上,在剛剛開口的時候,她憑借著前世對雲崢的了解,就設想了雲崢會開口的問題,果然給她猜中了。
因為事先就已經想好了如何回答,所以听得雲崢真的開口,林輕染不慌不忙道︰「據說這是一張治療心疾的藥方。可是我卻是不太懂,所以才請你幫我看看
林輕染看了神色莫名,看不出情緒的雲崢,繼續說道︰「你是不是覺得這藥方挺荒誕的?其實別說你了,就是我也覺得荒誕,說不得就是胡編亂湊的
「二小姐的藥方從何而來?」雲崢心中翻騰激昂,面上卻是清冷華艷,極力忍住那份激動。
「嗯,前兒個我離家時,在路上偶遇一個老乞丐凍暈在路上,我救了他,他就送了這麼一張藥方給我,還神神叨叨的說什麼我會用得上的?」
林輕染用鼻孔哼了一聲︰「他以為他是半仙啊?還預知未來呢,什麼叫我會用得上的,我有沒心疾,用什麼?」
她忽然將話停了下來,睜大眼楮︰「難道他的意思是——我會拿著這藥方去救華姨娘?不會吧?讓我拿它治療華姨娘的心疾,我不如將它撕了……」
說著,林輕染作態要將手中的藥方撕掉,雲崢立刻擋了下來,小心翼翼將藥方從林輕染的手中挽救了下來。
她這性子,還真是說風就是雨,說撕就撕,也不想想這方子的價值。
對于醫者來說,沒有比千古難求的藥方更重要的。
至少此時雲崢那雙目發亮,死死護住藥方,生怕她毀掉的模樣,就令林輕染有些想笑,但更多的是想要落淚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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