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語一直低著頭乖乖地听著,逆來順受的樣子,衣袖中的手,卻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林輕染罵完,猶自不解氣,手中的茶盞砸破了她的頭,見她上道的沒有避開,心中的惡氣才算出了一口,這才讓她退了下去。
春桃瞧著額頭被砸得流血的妙語,雙目就多了份同情,走上前,扶住妙語,勸慰道︰「咱們做奴才的,性命本就不由人,受點傷,吃點苦在所難免。好在四小姐性子雖有些急躁,卻是個心軟的,姨娘更是敦厚,你此番吃的苦,受的罪,姨娘總歸是不會忘記的
知琴只是胡亂的點頭,卻一言不發,直到她離開之後,一雙冷幽的眸光落在她的背影上,含著嘲諷︰這等蠢物,坐擁寶山,卻不知道珍惜,日後有她哭的。
不過,這等榆木腦袋,目光短淺的蠢物,也不值得同情,她倒是該給自個兒尋個退路了。
這一次,她可算是將小姐和姨娘的面目看的清清楚楚了,根本就是個薄情寡義的。
今兒個能舍棄她,明兒個自然也能舍棄她,她可沒有那麼多的運氣,每次都能得到二小姐的寬恕。
春桃還真是個良善的,回了之後,還對著春花感嘆了兩句,什麼「四小姐下手可真狠,妙語的腦袋都砸得開花了……」,什麼「還是咱們運氣好,這些年雖說跟著小姐,在府里沒什麼地位,可是小姐卻從不曾打罵……」
春花裁著花樣的手一頓,雙唇動了動,卻又低頭,去裁花樣。
等到春桃感嘆完之後,又不知道到躲到哪里偷懶去了之後,她才放下手中的花樣,靜坐了許久,才一臉決然的向林輕染的內室走去。
林輕染看著面前的春花,容貌秀美,姿態柔順,一身的氣派,倒不像是誰家的丫頭,若是不知情的人瞧著,或許還以為是誰家的小姐。
院子里伺候的人,已經被知琴打發出去,知琴一手鞋底守在門口,前前後後五米之內,絕不會有人窺視。
林輕染和春花談了大概有一盞茶的功夫,等到春花再出來的時候,明顯兒腳步輕盈,神情歡快,眉眼之間充滿了笑意,如同花朵一般綻放開來,顯得異常的嬌媚。
知琴有些不解的看著春花如同被天上掉下的銀袋砸中的神情,有些不解的回首,看向林輕染。
「嗯,不想當姨娘的丫頭,不是好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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