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千萬不能擔下這樣的惡名,否則這麼多年她苦心經營的名聲,可就毀在今日了。
華梅梅狠狠地在自個兒的大腿上掐了一把,頓時淚如泉涌,她張著眼楮看向獨孤霖︰「二表哥,我……這可讓我怎麼活啊,這是要活生生的逼死我啊!」
她不敢明說徐長卿要逼死她,在宮中行走這麼多年,對于徐長卿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她還是知曉的。
她不敢惹徐長卿,可是也不甘心就此認下罪名,給林夫人磕頭道歉,別說一路磕頭去林夫人的墳前,就是一跪,那也是認下她惡女的罪名了。
這哪能呢?
人言可畏,瞧著不過是上嘴唇下嘴唇一踫的事情,可就是這麼輕易的事情,卻能殺人于無形。
否則世上哪里來的那麼多屈死的冤魂?
華家已經出了大姐姐那麼個丑聞,現在羞得家人恨不得永遠關在家中,名聲毀了大半,若是她再毀了名聲,華家的人也不用出來了,直接找根繩子,一起吊死了算了。
她絕不能讓這名聲毀去,她雲英未嫁,還想嫁個如意郎君,這名聲二字可是價值千金。
所以,今兒個說什麼,她都不能磕頭賠禮道歉。
如此一想,華梅梅眼淚流的更凶,哭的更美,瞧向獨孤霖的眸光更加的信賴︰「二表哥……」
這聲二表哥,纏綿悱惻,听得林輕染雞皮疙瘩掉一地︰天,下次再起征戰,東溟國也不用萬千將士拋頭顱灑熱血了,直接將華二小姐往那陣前一推,扯著嗓子,發發嗲,絕對嗲得敵人棄甲而逃。
與她有同感的徐長卿,彎腰揉了一團雪球,直直的扔了出去,剛好塞住了華梅梅的嘴巴,只凍得她舌頭差點麻木,連打了三個寒顫。
「你給爺閉上嘴巴,爺最不耐你這等嗲聲嗲氣的,你舌頭是被貓刁了,還是被狗咬了,就不能伸直了說話!」
華梅梅被罵的狗血噴頭,一張臉漲紅如豬肺,在宮中行走的這些年,她小心翼翼避著徐長卿,從不曾惹這位祖宗,所以不曾親身體會徐長卿的毒舌,此刻體會了,還不如一輩子不知道了。
這滋味……真的,真的不是人受的!
「你……你……」氣到極頂,華梅梅吐了雪團,喘氣如野狗,身子顫抖,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什麼你?」徐長卿狠狠地給了她一個「秋天的波浪」,然後恨鐵不成鋼道︰「伸不直舌頭,自然就說不好話,爺難得好心教人,居然是個腦子不清楚的,白費了爺的心思!」
他說完,對林輕染露出一個柔軟的笑意︰「妹子別怕,有大哥在,什麼強權,什麼惡女,休想傷妹子一根毫毛!」
這話一出,強權眉心抽了抽,俊逸的臉上黑壓壓的,烏雲一片,而惡女卻是差點氣的吐血︰他那妹子,連朝陽鐘都敢敲的人,渾身的銅牆鐵骨,不傷別人就已經謝天謝地了,誰還敢傷她?
就在華梅梅氣的差點肺炸掉的時候,忽然又出現一道清潤如水,低沉而悅耳的聲音︰「還有我,小染,有我在此,倒要看看誰還敢辱你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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