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的情況容不得小二多思量,只好輕點頭道︰「小心點。」
安歧之沒有多說,看著面前的十個人,第一個快而狠的攻向黑衣人。
小二和小伍見此也加入戰圈。
只是,他們的目標是顧琉縈,他們是殺手,只為達到目的。
只听黑衣人為首的一個道︰「一人拖住一個,剩下的,不惜代價完成任務。」
小伍和小二雖說武功不弱,可敵人招招狠辣,招招都是同歸于盡的打法。而他們又沒有兵器。被一個黑衣人一時都拖得抽不開身。
安歧之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折扇里還有三根銀針,剛開始可以一擊擊中是因為黑衣人沒有防備,此時再擊中便難了。
小伍和小二一人只拖住了一個黑衣人,另外兩個黑衣人直奔顧琉縈面前來,小珊與其中一個黑衣人纏打在一起,而另外一個,她實在有心而無力。
田清看著那就在頭頂的大刀,身體顫抖得厲害,他何時見過這種場面。
即便如此,他還是把顧琉縈緊緊的摟在身下,他閉緊雙眼,他想,他本就只有一個月的生命了,現在死了也不過提前一個月而已。
剛才為了顧琉縈可以服下斷腸丸,現在,他也可以用自己的身軀蘀她擋刀。
安歧之見顧琉縈陷入了危險的局面,折扇一轉,向他舉刀的那個黑衣人脖子居然應聲跌落在地。
他來不及過去救顧琉縈,折扇再次一翻轉,一根銀針飛射而出,再次一擊擊中要害。
只是那黑衣人卻沒有立馬倒下,手上的刀依舊在向田清的身上落去。
不過按照這個力度,田清是死不了了,自然被田清護在身下的顧琉縈也不會有事。
但是若不是他剛才的那根銀針,這一刀下去怕是田清和顧琉縈都會沒命。
安歧之暗暗松了口氣,可手臂上傳來的疼痛立馬把他拉回了現實。
他右手折扇一翻轉,剛才砍傷他的那個黑衣人頭顱又如泥女圭女圭一般掉落下來。
顧琉縈此時卻迷迷糊糊的醒了,她睜眼看到的便是那個黑衣人頭顱掉下的片刻。她嚇到了,這殺人的手法實在殘酷。
田清閉緊了雙眼,他感覺到身上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痛苦低喃︰「是要死了嗎?」
他睜開了眼,他想再看看顧琉縈,而此時剛好對上顧琉縈驚恐的雙眼。
顧琉縈不是沒殺過人,只是安歧之殺人的手段太過殘忍了,居然瞬間把人的頭顱割斷了。她雖不是弱女子,可這樣血腥的場面她也是有些經受不住的。
田清沒有看到安歧之殺黑衣人的場面,但是知道女子都是怕這些的,他忍著痛苦,艱難的抬起右手捂住顧琉縈的眼楮,哄著她道︰「別看。」
顧琉縈覺得田清的聲音很奇怪,她想起身,她猜到了這些殺手是誰派來的。她既然醒了,自然不能置身事外,畢竟,這都是沖著她來的。
她手模到了田清的後背,頓時覺得黏濕不已,她有一種不好預感,顫抖的把手移到自己能看到的位置。
血,入目的是一片血紅,她整個手上都是血。
她看著田清臉色血色全無,小心翼翼的扶起他。正想翻看他後背傷勢的時候缺被田清握住了手,那力氣不大,顧琉縈此時卻無法掙開。
「我做夢都想著能握著你的手,現在終于如願了,真好。」
顧琉縈眼淚再也抑制不住︰「先讓我看看你的傷勢。」
田清痛苦的閉閉眼,聲音虛弱不已︰「我本來時日就不多了,我吃了斷腸丸,就算刀傷治好了也不過是浪費藥材而已。」
顧琉縈有一絲錯愕,斷腸丸?她雖算不上閱盡天下醫術,可她自認為毒藥了解的也不少,這斷腸丸她怎麼從未听過。
她顧不得深究斷腸丸是什麼,她也顧不得他還有多久的命可以活。現在,她不能讓他死了。
她沒想到,他居然能為她擋刀。她欠他的,今生怕是只能欠著了。
顧琉縈沒听田清的話,小心翼翼的抽出被他握著的手查看他背後的傷勢。
安歧之見顧琉縈醒了,見她對田清溫柔之至,一時分神左臂又被一個黑衣人襲中。
他心中本就怒火正盛,那個黑衣人的下場可想而知。
顧琉縈听著又是一個頭顱落地的清脆聲傳來,她扒田清衣服查看傷口的手一頓。
她可以想著頭顱瞬間被割下是什麼場景,她可以在心中暗罵安歧之殘忍。可她卻不得不承認,今天若不是他,她怕是不能醒著過來了。
眼前血紅的衣衫拉回了她的思緒,她細細查看田清的傷勢。還好,傷口不深,只是失血過多。對顧琉縈來說,要救活他並不難。
她一邊在床頭的暗格里模索著止血的藥,一邊柔聲對田清說︰「我先幫你止住血,有點痛,忍著點。」
田清沒有回話。顧琉縈看著小珊吃力的應付著那個黑衣人心里焦急。知道田清沒有傷及要害,顧不得他是不是暈了過去。急忙把止血的藥撒在他的傷口上便放下他去幫小珊去了。
顧琉縈雖然是昏迷剛醒,但是她和小珊是兩個人,很快便把面前的黑衣人解決了。
她沒有殺他,只是,他是殺手,敗了便也是死了。他咬碎了嘴里的毒藥,一縷烏血從那黑衣人的嘴角流出後便倒地了。
顧琉縈看著小珊連忙去幫小二去了,現在的局面他們已經贏了。
地上有四個頭顱了,安歧之的對手只剩下兩個,即便他負了傷,這對他來說也沒有難度了。
小珊和小二兩個人很快就解決了一個黑衣人,現在剩下的黑衣人不過只有三個了。
顧琉縈站在原地一時竟不知該干嘛了。她出宮三年,期間不是沒有遇到過暗殺她的人。只是以前來人都不是太多,五個頂尖殺手就是極限了。
而今天,看著地下的尸體,足足十三個頂級殺手。那個人就那麼容不得她嗎?
她不想卷入朝廷紛爭卻無奈生于帝王家。她不想爭奪什麼,可即便她逃到了江南,還是有人容不下她。
她很累,真的很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