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歧之沒了吃飯的心思索性放下碗筷和衣躺在了床上。
顧琉縈瘋跑了出去,她的腦海里同時盤旋著安歧之的身影,她想揮開安歧之卻發現越揮他的身影越清晰。
她在心里告誡自己,她愛的是沈寒,她要嫁的是當今右相沈曳。
不管是是沈寒還是安歧之她都不能再愛了。
她一遍一遍的告誡自己,卻發現越是如此越是煩躁,突然她猛大叫了起來。
安歧之聞言閉著的雙眸猛的睜開,焦急問道︰「怎麼回事。」
顧琉縈喊完才發現自己干了什麼,慌亂的掩飾自己的情緒答道︰「沒事,沒事,只是剛才看到一只大老鼠而已。」
此時大王從另一間屋子急忙跑了過來,聲音有絲不好意思的意味︰「不好意思顧姑娘,這村里就是這些東西多了些,別怕,我馬上去捉老鼠。」
顧琉縈壓根沒听清大王在說什麼,只是尷尬道︰「去吧去吧。」
說完才發現他們該去采藥了。顧琉縈一把拉住大王的手,低聲道︰「算了,我們該去采藥了。」
大王見顧琉縈立馬壓低了聲音,知是她不想讓安歧之知道這件事,連忙低聲回道︰「顧姑娘,其實你不必親自去的,我叫上幾個村里的大漢一起去定是可以采齊藥的。」
安歧之此時在屋里卻想起了之前在陌路逢君的東苑里見到的那些毒物,他可不信她會怕老鼠。但听不到外面還有什麼聲響便又閉著眼楮了。
顧琉縈倒不是信不過大王,只是今晚要采的草藥里面有一種很重要的紫葉曇,那花比之曇花更甚,都說曇花一現,而紫葉曇不僅繼承了曇花的花期短的特點,還有一點便是只在每月的十四至十六開放。也就是月亮最圓的那三天。
錯過了今晚,便要等到下個月十四了。她能等,安歧之的腿傷可等不了。
不管怎麼說安歧之的腿傷都是為了她才會傷得這麼嚴重,她不能讓他留下什麼腿疾,再者依安歧之的個性,要是留下了腿疾必是比死還難受的。
「無妨,我的傷並不嚴重。」
大王聞言心道︰顧姑娘必是怕我采集不齊藥草,他們感情還真是好。
大王按照顧琉縈的吩咐準備好了雄黃酒,繩子和小鋤頭等東西。
若說雄黃酒是為了避免蛇類的靠近,那麼繩子舀來能干嘛。大王如此想著便也問了出來。
「這些繩子舀來干嘛用的顧姑娘?」
顧琉縈和大王此時已經離開了忘川村向忘川村不遠處的山林走去。
她要采的草藥並不是太珍貴的,除了那紫葉曇,其他的藥草應該都不是問題。
顧琉縈一邊用長木棍開路一邊回道︰「紫葉曇一般生長在懸崖峭壁上,且花期極短,這繩子就是等會采紫葉曇需要用的。」
大王嘆息一聲︰「原來如此,顧姑娘怕我們來采集不齊藥草吧,你和安公子感情還真好。」
聞言顧琉縈一頓,腦海里又浮現起安歧之的身影,為何大王會說他們感情好。
「為何你會認為我們感情好。」顧琉縈頓了片刻便繼而前行著。
「你們雖然經常吵架拌嘴,可在我看來,這樣你們的感情反而會更好,不是有句話叫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相嗎?我覺得這句話特別適合形容你們兩個的相處模式。」
原本顧琉縈是忌諱這樣和安歧之的話題的,可此時她卻發現她竟然不再排斥這種感覺了。反而想要知道在外人眼中她和安歧之是什麼樣的關系。
「安公子必是很愛你的吧。」
顧琉縈聞言不知道心里是什麼想法,她想排斥那種感覺,可該死的她居然有點喜歡大王說的那句安公子必是很愛你吧。
顧琉縈悠悠道︰「也許吧。」
大王繼而道︰「雖然你們沒說過你們的身份,雖然我大王不聰明,但我知道你們必不會是貧苦人家的公子小姐。你們的言行舉止,你們那驚為天人的樣貌無一不顯示著你們的身份高貴。你們之前要我們幫你通知陌路逢君客棧的人和安字米行的人。我們忘川村與世隔絕近百年,雖然偶爾會出村換些物品,可外面的局勢我們是一點也不了解的,所以至于你們說的陌路逢君客棧和安字米行我們是壓根不知道是什麼樣的。」
聞言顧琉縈並不覺得奇怪,他們的身份很容易從外在便讓人懷疑。
顧琉縈對這些不感興趣,她此時最想知道的是他們怎麼看待她和安歧之關系的。
「那麼,你為什麼覺得
我和安公子感情好呢?」
「單單是你肯半夜出來為他采藥便可知,安公子在你心中的地位並不低。」
顧琉縈低垂著眼瞼,大王在她身後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她的聲音傳來︰「這只是我欠他的,現在不過想還他點而已。若我說,我和安公子認識不過幾天光景呢?」
大王聞言一笑︰「顧姑娘,我們忘川村與世隔絕,你又何必瞞著我大王,你和安公子別說是剛認識了,我看是青梅竹馬還差不多。」
顧琉縈微蹙著眉,道︰「繼續說下去。」
「你和安公子一起從懸崖上摔下來,你受傷不重,而安公子卻是受了重傷。我想這只有一種解釋,那便是摔下來的過程中安公子全力護著你。在生死關頭有人拼命相護,那足以說明,安公子是真的愛你的。」
顧琉縈不自覺停下了腳步,她是知道安歧之愛她,突然腦海里浮現起他手上的傷,那是他為了喂血給她喝自己割傷的。
或許是有些感動吧,顧琉縈竟有了想哭的沖動。
大王一時沒注意到顧琉縈停了下來,繼而道︰「而你願意為他冒險采藥,先不說是不是為了報恩,但是女人都是容易感動的,安公子如此為你付出,再硬的心也會動容的,所以顧姑娘你心里至少是有絲動容的。」
大王說完發現顧琉縈站在原地沒有再走,心想必是自己說破她的心事不好意思便也停在了原地。
大王見顧琉縈良久沒有說話也不再開口,不知過了多久顧琉縈問道︰「你怎麼知道女人都是容易心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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