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會不要忘了去學校.對了.還是給宋遲打電話吧.」到達醫院時.單沫靈的眼楮盯著救護車進去的方向.一邊對齊冥睿機械的開口.
單媽媽的嘴角破了.臉頰上一塊淤青.如果不是她擋過來.被打的就是自己.
單沫靈感覺自己臉很痛很痛.
清影被帶去做檢查了.母女倆便坐在走廊里等結果.
走廊里來來去去有醫護人員和病人家屬來往.腳步聲不大.單沫靈倚在媽媽的肩頭.心里還沉浸在自己的爸爸是這樣的人的心情里.
「媽.你當初喜歡他什麼.」
「那時候是介紹的.哪里像現在.都要求自己喜歡的.」單媽媽一句話說的很輕很無奈.
一開口.嘴角就痛的不得了.
可是為了不讓單沫靈擔心.她不敢表現出來.
「媽.你一點都不喜歡他.」如果是這樣就好了.單沫靈心里想.
可惜單媽媽笑了笑.打破了她的幻想.「在一起生了兩個孩子.哪里會沒一點感覺.」
單沫靈應了一聲後想起媽媽的傷.便不再問了.
單媽媽一臉愁苦.心里想.就算有一點感覺.也早在他拋棄我們母女的時候散了.
宋遲趕來的時候.感覺整個醫院都在震動.
他差不多幾天沒合眼.眼里紅紅的.下巴是青色的胡茬.一看見臉上有傷的單媽媽.立刻條件反射拉住她的手臂.鼓著眼質問.「媽.誰打的.誰敢打你.媽的.我去剁了他.」
「宋遲.你在這兒等等.清影的檢查結果還沒出來.至于媽臉上的傷.回家再說.」單沫靈淺淺一笑.家丑不好在外面說.
何況媽心里對那個人還有一點感情.
她是有點感觸的.生了蟲蟲後.每天看著蟲蟲一點點長大.對于並不太熟的齊冥睿.她會升起幻想.之後見到齊冥睿.她雖然表現的十分抵觸.可是沒有選擇的留在他身邊後.並不是一味的很難過.
因為在夢里.她幻想過這種在他身邊生活的場景很多遍了.
「姐.到底出什麼事了.急的我……還有媽.你們這次一聲不吭就走.也不知道你們去了哪兒.可讓我好找.我想好了.就算影子生不了孩子.我也不會跟她離婚的.你們怎麼不相信我呢.」
宋遲說這番話時.比較緊張的紅了臉.
特別是說出‘影子’二字時.眼底水光瀲灩.單沫靈看的一清二楚.
他這個人本身不適合煽情.可現在情勢所逼.真是難為他了.
「宋遲.我是相信你的.只是相信歸相信.還是要做最壞的打算.等她醒了我會好好勸她的.你不要擔心了.看你這形象.趕緊回去休息吧.免得待會清影醒了嚇著.」單沫靈說笑著將他推了出去.
他臉上的憔悴.就算他不是自己的誰.這樣看了也怪心疼的.
宋遲走後.齊冥睿走了過來.站在單沫靈身邊.等清影的檢查結果.
單沫靈見他手里提著一個袋子.便忍不住問.「你提的什麼.」
他好像這才記起來自己手里有提東西.立刻遞給單媽媽.「媽.這是藥.有口服的有外抹的.您認字吧.」
單沫靈在經過了這麼多事後.已經覺得自己夠別扭了.沒想到自己嫁的男人更別扭.
這是他第一次當著單媽媽的面喊‘媽’.也不是他不懂禮貌.而是他就連自己的親爹都沒怎麼叫過.更別說後面過門的洋夫人.他都是直接叫別人姓名的.他不是不懂禮貌.是他字典里根本就沒有禮貌兩個字.
「多謝關心.我媽高中畢業.還認識兩個字.」單沫靈看他的眼神怪異的很.將藥替母親接下後.忍不住伸手輕拍了他一下.
咳咳.表達感謝的另一種方式而已.
齊冥睿立刻接受到她的意思.淺笑頷首.
「你要是很忙的話.不用在這里等的.之前潘醫生跟我媽說清影沒什麼大問題.估計是嚇著了.」潘偉杰跟單媽媽和清影是搭救護車來醫院的.單沫靈是坐齊冥睿的車過來的.
所以之前救護車上的事他們不知道.
「嗯.那好.我去看看蟲蟲的介紹.就要出發了.」他還假裝看了看手表.然後裝模作樣的走了.
單沫靈可是直到的.學校那個活動是下午兩點半開始.現在才上午十一點.他確定他現在要去學校等著嗎.
不就是喊了一聲媽嗎.就跟小姑娘被破處似的……
「媽.這是消炎藥.一次吃一片.一天吃三片.這是止痛的.很痛的時候才吃.這個是祛疤的.等傷口結痂肉長好了再擦……這里還有個藥水也是消炎的.要是不想吃消炎藥.就擦這個藥水.」單沫靈將藥拿出來看了看.然後跟單媽媽解釋.
眼眶里似乎有滾燙的淚.可是她強制性的忍著.
單媽媽小學沒畢業.就是當初認識的幾個字現在也忘的差不多了.齊冥睿問‘您認字吧’時.是知道單媽媽不識字的.本來他打算將買的這幾種藥給單媽媽講解一遍.不過單沫靈見他臉色紅的厲害.于是搶了這個工作.
「好好珍惜……」單媽媽抿著唇.這樣會心的笑容讓她嘴角很痛.可就是沒辦法不開心.
見到女兒找到好歸宿.她由衷的開心.
過了差不多半小時後.潘偉杰走了出來.
見到守候在外的母女二人.笑了笑.「沒什麼事.已經醒過來了.你們不用擔心.」
清影的身體比他想的好多了.
可能是跟宋遲在一起後的調養比較好.她這次只是驚嚇過度.並沒有其他毛病.
「還有.我跟宋遲打了電話.應該沒事吧.」齊冥睿跟宋遲打電話.潘偉杰跟他打電話.都是因為他們之間的兄弟關系.
都看見宋遲為了找清影這兩天吃的苦頭.心里怎麼不心疼他.
「他已經知道清影在這里了.我剛讓他回去休息……」估計宋遲才到家.然後接到潘偉杰的電話又趕過來.
「哈哈.這樣啊.」潘偉杰伸手撓了撓頭.笑容很憨.「馬上就要轉入病房了.在這邊.」潘偉杰帶她們去病房.又讓護士倒水.
沒一會兒.顧若佟提著水果花籃過來.
「清影沒事吧.真是嚇死我……」顧若佟看上去氣色不錯.不過在看到單媽媽臉上的傷後.脾氣也上來了.「小靈.這是怎麼回事.是哪個混球啊.還有沒有王法了.」
「行了.你就別吵了.去外面叫飯.」潘偉杰將嘰嘰喳喳的顧若佟支走後清影被送了進來.
她已經醒了.臉色很蒼白.眼楮里沒有情緒.水一樣透明.就是這樣純粹的顏色讓人看了心里怎麼也無法平靜.
「潘醫生.麻煩你了.」單沫靈將房間看了一下.可能是潘偉杰的休息室.里面什麼都有.根本不是病房.
「你就別跟我客氣了.有事給我打電話.我去買午飯.伯母要是不放心清影一個人在這兒.那晚上就在這里休息.清影不是什麼大問題.不過我認為觀察幾天比較好.」潘偉杰搓著手笑著離開.單沫靈將護士倒的水拿給媽媽.
「清影.身體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杯水.」單沫靈走到床邊坐下.握住了清影的手.揉了揉.
「姐.」清影拉著她的手坐起來.挽著她的手臂.將臉靠在了她手臂上.「我沒事了.身體很好.心情也很好……」跟所有大病初愈的人狀態一樣.她的語氣低低沉沉.沒有一點重量.想在她聲音里听到她的情緒都是極困難的事.
「我跟媽剛才見過宋遲了.他憔悴了很多.一直都在找你.他跟我和媽說……」單沫靈咬著唇.一手輕輕拍打著清影的後背.就像小時候姐妹倆依偎在一起一樣.時間讓她們更加成熟.讓她們的容顏改變.卻改變不了她們的感情.「我知道你也舍不得離開他.可是你心地善良.不想連累宋遲.這是你的想法.姐換做你也會這樣做.可是你不知道這個決定對宋遲而言到底是好還是壞.他或許寧願不要孩子也要跟你在一起.」
「嗯.我不想連累他.可是我真的想跟他在一起.這兩天我好難過.感覺日子過的那麼漫長.心里沒底.」清影閉上眼.一抹清淚滑出來.
語氣哽咽的像委屈的小孩.
「姐知道.」單沫靈就是太明白她跟宋遲的感情.才不允許她躲著.「我不敢說宋遲是個百分百的好人.可是他絕對能比別人給你的保護和疼愛最多.」
單媽媽突然走了過來.將清影拍了拍.
宋遲過來有幾分鐘了.听見她們姐妹談話.所以沒打斷.
听見清影說想跟自己在一起時.他感覺自己所經歷的痛苦和煎熬都不值一提.
清影淚眼模糊中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刻松開單沫靈的手臂.坐了起來.
「宋遲.站在朋友的立場你要跟清影離婚我無話可說.可是站在我自己的立場.我希望你……」單沫靈紅著眼.想強硬點.可是又有求于人.心里特別矛盾.她想說.希望你照顧她一輩子.
可是宋遲沒給她這個機會.
他快步走過來.將清影拉到了懷里.緊緊抱住.
單沫靈瞬間哽住了所有話.單媽媽拉著她出門.
沉醉里她熟悉的氣味里.宋遲咬著牙關.十分緊.導致好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她身上總是有一股藥味.平時在家也總是喝中藥.是潘偉杰開的藥.說是調理身體機能的.
「挑個好時候.我們去領養個孩子……你這個傻女人.你以為我嚷嚷著要孩子是為什麼.還不是看你天天在家蠻無聊的.」宋遲很少這樣跟人推心置月復的說心里話.平時就算跟清影在一起.也是嘴硬的時候比較多.
誰沒事會常常把自己的心拿出來掛著.
「嗯……你是不是兩天沒洗澡了.身上好臭.」清影的熱淚將他的t恤浸濕.她實在是太過驚訝和意外.不知道說什麼表達此刻的心情.于是轉移話題.
「為了盡快找到你.不但沒有洗澡刷牙.還沒有吃飯……很怕遲一秒找到你.你會有危險.」宋遲此刻像極了委屈的孩子.生平從沒有這麼害怕過失去什麼.更不會為他人著想.怕別人沒有自己而過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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