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心悠解釋完「蘿卜蹲」的玩法,耿雲軒贊同,「這個有意思」。
「這就是練習反應嘛!」耿之碩不以為然。
「還不如玩丟手絹!」耿之君嗤之以鼻,「這麼大人了玩這個幼稚不幼稚」
耿夫人拍板,「就玩這個了,來,我們試試!」
五個人挑選了蘿卜的顏色,耿夫人是紅蘿卜,耿雲軒是藍蘿卜,耿之君是粉蘿卜,耿之碩是黑蘿卜,任心悠是白蘿卜。
任心悠第一個開始,她一邊蹲一邊念白蘿卜蹲,白蘿卜蹲,白蘿卜蹲完紅蘿卜蹲,耿夫人慢了兩拍才反應過來該自己了;她忙接上茬,一邊蹲一邊嘴里念紅蘿卜蹲,紅蘿卜蹲,紅蘿卜蹲完藍蘿卜蹲;耿雲軒看著耿夫人的動作憨態可掬,他只顧著笑,耿夫人捅了他一下,該你了,耿雲軒忙也照著做,他一邊念,一邊想,該讓兒子蹲了,可是一時想不起兒子是什麼顏色的蘿卜了,藍蘿卜蹲,藍蘿卜蹲,藍蘿卜蹲完黃蘿卜蹲,女兒笑他,「哪有黃蘿卜,爹地,你說錯了,你輸了。」
耿雲軒拍拍腦袋,呵呵一笑,「對,之碩是黑蘿卜。」
任心悠說道︰「剛才這一輪算是熱身,這一回要真正開始了!」
耿雲軒和夫人因為年紀大了,反應慢,所以說得很慢,動作也很慢,可是慢下來最大的好處就是不會出錯。
耿之君瞧出來了,所以她宣告,「我們要加大難度,越來越快才有意思。瞧,像我這樣的速度」,于是她一邊繞口令似地說著,一邊動作,耿雲軒夫婦集中精神全力以赴地應對,先還堅持了兩輪,不一會兒耿夫人就反應不過來被淘汰出局,她擦擦頭上汗「啊呀,我不行了,雲軒,你要加油!」
「媽咪第一個輸了,別跑,表演節目。」耿之君摟住母親的腰,不放她走。
任雲軒也湊趣,「夫人,你就給大家做個表率。」
耿夫人玩得很開心,她理了理精心燙成卷的短發,想了想說道,「今天我就給你們露一手,放音樂,我要唱段昆曲。」
原來耿夫人是昆曲的票友,師從昆曲界的名伶,她擺好架式舀準腔調,用心用意風韻十足唱了一曲《牡丹亭?游園》。
耿雲軒第一個鼓掌,大聲喝彩︰「好——」
任心悠心生羨慕,由衷贊道︰「真美,婉轉細膩,蕩漾醉人,媽有時間也教教我。」
耿夫人說道︰「要是再化好妝,穿上戲服,那才是真的好。」
耿之君說道︰「依依呀呀的,我一個字也沒听明白。」
耿夫人說道︰「昆曲講究的是輕柔纏綿、溫潤如玉,傳統藝術的美,需要靜下心來欣賞,你們現代人哪兒體會的出來。」
耿之碩雙手抱臂,冷眼旁觀任心悠,暗想,你也太會拍馬屁了吧。
游戲繼續,耿雲軒非常認真,玩得不亦樂乎,可是畢竟年紀大了,反應跟不上年輕人,所以第二個敗下陣來,「得,這回剩下你們仨,是一個水平層次的,看你們誰贏到最後。」他一邊說一邊坐在沙發上。
耿之君走過去把父親拉起來,「爹地,你別耍賴啊,媽咪已經表演節目了,該你了!」
「好,我也表演一個,之君你彈首華爾茲,我和你媽咪跳一曲」
耿之君笑道︰「爹地,你太會了吧,罰你表演節目,你還要拉上我和媽咪!」
「這你就不懂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你跟江黎學琴時間也不短了,給你個機會,在我們面前展示展」
耿之君走到鋼琴旁坐下,「好,我就給你們展示展示。」
耿雲軒拉起夫人的手,等待音樂響起,忽又想起來,「之碩,你和小悠也陪我們跳一曲。」
「我不想跳」耿之碩直接拒絕,他哪兒會猜不透父親的心思。
「不跳也得跳,這是命令。」耿雲軒雖然笑容滿面,但是語氣卻是相當的堅持。
「之碩,你快邀請小悠,人多才熱鬧有趣」。耿夫人恐怕父子倆起沖突。
任心悠明白,這個家庭日的設立,多半是為了撮合自己和耿之碩,她怎能拂了兩位老人家的好意,于是她主動拉起耿之碩的手,將他拖到客廳中央,溫柔地笑著,「來吧,我想和你跳。」她很怕他會拒絕她,所以一雙漆黑的眼楮無聲地祈求著,楚楚可憐。
耿之碩手腕微一用力,將任心悠輕輕一帶,她便落入他的懷中,同時另一只大手貼上她柔軟的腰肢,盈盈不及一握,這手感突然讓他想起兩人共渡的良宵,他兩只手可以將她的腰肢合握過來,沒來由地他的身體有了反應,他將她向外推開了一些,不讓她發現這個連自己都吃驚的秘密。
任心悠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推拒,她咬牙忍耐下這難堪的屈辱,所以跳舞地時候,她小心地與他保持著距離,盡量不讓自己踫到他。
耿氏夫婦隨著優美的鋼琴曲滑步、旋轉、一步步,一圈圈,像行雲流水般流暢,像蝴蝶般翩翩起舞,真是極大的享受,耿夫人見任心悠動作僵硬,在經過他們身邊時,故意撞了他們一下,「怎麼你們年輕人跳舞這樣拘謹,親密一些。」
任心悠被耿夫人一撞,跌進耿之碩的懷里,她柔軟而有彈性的胸部撞在耿之碩的結實的胸部,讓兩人同時一震。她抬眼看他,發現他的眼眸變得黝黑深邃,渀佛磁石想要將她的靈魂吸走,她趕緊垂下眼,而身體也突然變得笨拙慌亂,一不小心重重踩在他的腳上,她難堪至極,「對不起」。
他看她低著頭,不敢再抬頭看他,柔細白女敕的頸項從卷卷的秀發下暴露了出來,有種純真的誘惑。而從她的發膚間也散發出淡淡的香味縈繞在他的鼻端,撩撥著他,誘惑著他,讓他的心里癢癢,想要沖動地緊緊抱住她,將她壓在床上。
他今天是怎麼了,老想對她做一些過份的事,難道說因為嘗過了她的滋味,所以一見她,就有條件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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