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以段辰**九重的實力可以穿黃衣,但他身負截天死體,自然而然就比別人低一等,所以與其他外圍弟子一樣,只能穿灰衣做事。
換好衣服後,王弼將段辰帶到十口大缸面前,不耐煩道︰「以後你的任務就是把這十口大缸灌滿,如果有一口沒滿,以後就沒得飯吃,哦!記住,是天黑之前必須灌滿,若是拖延了時間,也沒有飯吃」
面前擺放著十口大缸,每一口都有洪鐘大小,縱然用大桶來灌,恐怕也非一ri能完成。
「這麼大的缸,敢問王師兄一ri能否將其灌滿?」段辰指著那十口大缸,逼問王弼。
「灌不灌得滿與你無關」王弼有些心虛,但仍強詞奪理︰「老子這也是為你好,鍛煉鍛煉你體力,爭取早ri踏入**十重,成為凡人界大高手,要是別人,這麼好的差事老子還不讓他做呢!」
他說完,斜眼一挑,自感底氣不足,走一邊去了。
段辰啞然失笑,沒想到這個世界的人也如此好面子,強詞奪理。
在十口大缸的旁邊,有一對木桶,需要人打滿水之後提到這里,然後挨個灌滿大缸。木桶雖大,卻和大缸一比,又有些渺小不堪。如果想把這十口大缸灌滿,還真不是易事。
「算了!就依他,把十口大缸灌滿」段辰想了想,覺得那黃衣大漢說得有道理,做這種苦力活,說不定真的可以將**再提升一重,到達十重頂峰。
手挽著兩只木桶,他朝指示的方向行去。
頃刻,他便來到了一處泉眼之地。這里風景宜人,鳥語花香,溪水嘩嘩作響,是一處觀賞歇息的好地方。
面對如此美景,段辰無瑕觀望,他拎著兩只木桶,匆匆打完水,便往山上走去。
就這樣,他從山上跑到山下,來來回回數十個圈子,才灌滿兩個大缸,其它八個大缸還是空的。
「不行!這樣下去今晚要餓肚子了!要加把勁」段辰嗖地站起,拎著木桶又往山下跑去。
他體力驚人,比起一般的弟子要強上太多,往往別人要十分鐘跑一趟,他只要五分鐘就夠了,而且還不覺得累。
半個時辰後,又一個大缸被他灌滿。有人看見他如此勇猛,紛紛驚訝不已,駐足觀望,可立馬被王弼兩聲大吼給嚇得縮脖子,趕緊又回到了自己工作崗位。
「這小子比牛還能干!老子還真是小瞧他了,嘖嘖!」王弼模著下巴,看到段辰像機器人一樣不停不休拎水,不由感到很驚奇,似乎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少年有如此大的耐力。
一直到了黃昏,面前的十個大缸才灌滿八個,還剩下兩個是空的。盡管已經這麼努力了,可黃衣大漢還是沒有分配食物給他,依照規定,必須要十個全滿才有得吃。
到了現在,段辰是又累又餓,連續一天的奔波,使他兩條腿好像快要炸裂開來,酸麻難受,用不上一丁點力氣。他有一種錯覺,自己這兩條腿不屬于自己了,因為掐在肉上,已經感覺不到疼痛。
雙手亦是如此,比大腿好不到那兒去。
忍受著無邊的饑餓,段辰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小茅屋。
一天到晚,他除了喝水,還是喝水,沒有吃一丁點東西。肚子里晃晃蕩蕩,全部都是水。
躺在床上,段辰看著頭頂的茅草,模著肚皮。
就在這時,
吱呀!門被人給推開了。
「嘿,兄弟!」一個腦袋伸了進來,看著床鋪上的段辰,輕盈走來︰「喏,給你,拿去吃吧!」他伸手一遞,將一個灰布包裹的東西遞了過去。
段辰一愣,看著面前一張陌生的女圭女圭臉,雙手下意識接過他手中的東西。
包裹打開,是一堆食物,有幾個野果,有一塊糕點,但大部分是甘薯。
「給我的?」段辰有些不確定,自己與他莫不相識,人家憑什麼送東西給自己。
「今天看你做事好賣力,體力真強!居然餓著干了那麼久活,一定又餓又累,所以就給你帶了一點吃食,嘿嘿」他自來熟,滔滔不絕介紹起來︰「我叫澹不道,是這兒的記名弟子,來了有一年了,你呢?叫什麼?好像今天才來吧?」
「呃嗯是,是的,今天才來」段辰大把往嘴里塞著食物,口齒不清道︰「我叫段辰,和你一樣,都是記名弟子」
三兩下功夫,他就把一大堆食物吃了個半,看著剩下的一些甘薯與最後一顆野果,段辰想吃又不敢吃,他怕明天完不成任務挨餓,所以考慮留著明天再吃。
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澹不道把那顆野果塞進他嘴里︰「吃吧!吃吧!明天我再幫你弄一些,不要節約」
段辰道了聲謝,抓著食物就往嘴中塞。頃刻間,一包裹的食物就已經滴點都不剩。喝了一口水,感覺肚子飽飽地,這才有時間打量起眼前的陌生男孩。
男孩不大,十三四歲左右,長著一張女圭女圭臉,白女敕白女敕,如蓮藕一般,很惹人喜愛!段辰有些驚訝,這男孩居然比瓷女圭女圭還要jing致,臉頰潔白如玉,無一絲污點。仔細一看,他眼眸迷糊,好像剛剛睡醒一般,有一層薄霧籠罩。
「嘿嘿,我臉上有花啊?」娃臉男孩眨巴著眼楮︰「我就住你隔壁峰,不遠,有時間我來找你玩哦!到時候你可不要趕我走」這話帶有一絲忐忑,好像真的怕段辰趕他走,不和他玩。
「怎麼會呢!你給我帶了這麼多食物,等于救了我半條命,歡迎你還來不及,這麼會趕你?」段辰有些疑惑,試探問道︰「難道以前的師兄弟都不陪你玩?不歡迎你」
「對啊!他們說我是災星,所以不想和我玩,連話也不說,看到我來了要麼趕我走,要麼躲開我」娃臉男孩有些落寞,指了指自己眼楮︰「我眼楮是灰se的,和你們不一樣,他們都說我是魔童,災星,和我在一起就倒霉,所以不理我」
湊近一看,原來不是沒睡醒,是眼瞳顏se不一樣。
男孩的遭遇有些可憐,段辰是過來人,如何不明白這種苦楚?他很清楚,這心善的男孩肯定受過很多白眼,謾罵,人生中充斥著心酸。
不被世人所接受的人,都屬于可憐人,他們需要溫暖,需要別人關愛的眼神。
「你也很討厭我,是嗎?」男孩jing致的臉蛋一白,瞳孔深處閃過一抹落寞。他看著不說話的段辰,小腿挪了挪,當下自覺退去,怕惹他不滿,謾罵自己。
「沒,沒有,絕對沒有!」
段辰一把拉住男孩的小手臂,將他放在自己床鋪,與自己坐在一起。他知道,剛才一瞬間的愣神,可能傷害了男孩,誤以為自己的沉默就是討厭。
在段辰拉住男孩的手臂時,他眼神很復雜,有被認可的喜悅,也有一絲受寵若驚的慌張,好像生怕段辰又推開自己,像其他人一樣嫌棄自己莫名間,段辰鼻子一酸,險些掉下眼淚。
這惹人喜愛,心地又善良的男孩——以前受過很多白眼和謾罵吧?
模了模發酸的鼻子,不知為何,段辰有一種想哭的感覺。他別過頭,不想讓男孩看到自己發紅帶淚的眼眶。
「你父母呢?他們在哪?」段辰模著他頭,問道。
「我沒有父母,他們在我一生下來沒多久,就把我送人」娃臉男孩看著窗外,灰se的眼瞳眨了眨︰「我被送過很多人,但他們一發現我眼楮和常人不一樣,要麼就接著送,要麼就讓我做事。我是趁收養我的人不注意,逃了出來,然後又流落到了這里幫第二夢師姐整理藥材,不過萬幸的是,她對我很好,從來不打罵我嘿嘿」
雖然只是三言兩語,但男孩的悲慘人生可想而知,很難想象一個大活人被送來送去,他當時究竟是什麼心情,是怎麼撐到現在的?
「不道,以後沒事了可以經常過來玩,這里隨時歡迎你」段辰拍拍他肩膀,心里無奈一嘆。這兒的人長相雖然與故鄉一模一樣,可思想卻很封建,好似一根筋的土著,不怎麼靈光。
與男孩聊了一會,熟悉了一下換空劍門的狀況,然後他便帶著滿臉笑意,匆匆離去。
即使到了新環境,看來他的ri子也不怎麼好過。要不然哪會出來一趟都像做賊似的?
帶著復雜的心緒,段辰沉沉睡去,直到第二ri清晨他才起來接著挑水。
ri子一天一天過著,和往常一樣平凡,這些天來,沒有了那紅發男子的折磨,段辰過得很恰意,並且與男孩結下了深厚的情誼。每到晚上,娃臉男孩都會準時跑過來,帶一些吃食,然後聊一會就匆匆忙忙離去。
一連半個月下來,從上山到下山的路,都被他雙腳給硬生生踩出一條小道,平坦的土地也凹陷了大半。
隨著時間的逝去,段辰身體越來越強壯,一拳能打斷碗口粗的小樹,一腿踢出的時候能听聞音爆的尖叫聲。他有一種感覺,現在的自己比以前厲害了大半,只要有靈液,就能激活靈海,沖刺下一步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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