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小男孩太依賴了,就像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雙手,終因有一天命運的嘲弄失去那其中一只。
當她適應了這樣的生活後,手臂又回來了,只是帶著一個毒瘤,不知道是該留還是放。
17年時間,冷志宇還是變了,玩世不恭、游戲人生,帶著王者的霸道專治,也如她一樣,終不是啼啼哭哭的孩子,倔強而敏感。
17年的時間,她早已經不清到底與冷志宇有過什麼樣的童年,只是一種感覺,強烈的激蕩在心間的溫暖,此刻卻變得有些灼熱滾燙。
安曉曦想了想,並不願意告訴他記起曾經的雅雅,還有那個替他抹鼻子的小男孩,因為她不知道怎麼應對。
「今天把你的工作丟了,再給你一份差事如何?」
冷志宇也不嫌棄,直接坐到了剛剛被安曉曦睡過的床沿上,那上面還橫七豎八地扔著一床未迭起的被子。
「你有這麼好?」安曉曦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剛剛夢境里的心態收回,是的過去了,像夢醒後一樣永遠抓不住。
「恐怕倒是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你冷志宇可以不動聲色的把人玩弄與鼓掌之間,相信的有一副柔情善心,可終早把人拋之腦後,守著不切實際的承諾,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傻
安曉曦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如此的生氣,也許是為了今天突然到來害她丟了工作,也許是為了那些千千萬萬沉迷他的女人,更是為了那個安雅雅那麼天真的信任。
「黃鼠狼給雞拜年,我看你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吧。我冷志宇什麼時候把你玩弄與鼓掌間了,什麼時候用過溫柔做虛偽的武器?」
被他那麼一說,本來臉上還掛著笑容的冷志宇,不禁一擰眉頭,有些郁結地冷眼看著安曉曦。
「……」
安曉曦沒有辯駁,反倒是有些尷尬,剛剛為何自己如此動怒,以前不過就是冷嘲熱諷,根本帶不進如此大的情緒。
沉默,還是沉默。
屋子里是寂靜,沉沉的寂靜,安曉曦喜歡安靜,卻不喜歡這樣的安靜,因為冷志宇共處一室的這種平靜讓人窒息。
一個還站在門口,一個依舊坐在床沿邊,一個低垂眉目緊緊抿著嘴唇,一個略帶高傲,王者的優雅剛剛審視。
再一次,安曉曦覺得,時間詭異得太可怕,他和冷志宇不僅僅是信守承諾的失望,而是那種遙遠的隔閡,像銀河系般永遠不可能再是平等關系。
他是冷氏集團的二公子,身價上億,能夠輕而易取地呼風喚雨;而她,不過就像一片飄零的落葉,有一個嗜酒成性、不愛自己、可能的親生父親。
冷冷一笑,她何曾笑得這麼冰冷,好像是絕望中極力保持的最後一點自尊,在小男孩面前,她安曉曦怎麼可以那麼狼狽了。
眼里閃過一絲詫異,冷志宇不知道為何安曉曦會給自己一個如此冷漠的笑容,好像一根刺扎在心上,刺疼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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