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襯托著星光的絢爛.也滋生著罪惡的衍展.
曼蘇和雨霏誰也沒有注意到海面上一條巨大的鱷魚閃著凶惡的眼神向她們快速的游來.
「曼蘇.曼蘇.」曼蘇只要溜出文鶴的視線.文鶴就覺得心神不寧.緊張的聲音透著幾分擔心.
「曼蘇.文鶴是個不錯的男孩兒.快去吧.」雨霏推著曼蘇走向文鶴的方向.
「文鶴.我們這這里.」
文鶴看到雨霏親熱的挽著曼蘇.心中不免詫異.似乎他永遠也無法把眼前這兩個美麗的女人聯系在一起.
當初曼蘇在陸公館被人扔進了游泳池.文鶴並不是恰好趕到.而是有人敲開了他的房門.
一個白色的身影將文鶴領到了游泳池旁.
是誰要害死曼蘇又是誰給文鶴報信救了曼蘇
這個謎團一直困擾著文鶴.
文鶴始終認為想要害死曼蘇的只有雨霏.唯有雨霏有這個動機和理由.
「怎麼了.文鶴.」雨霏溫柔的看著文鶴.把曼蘇交給文鶴她很放心.看著眼前這對璧人.聯想自己的婚姻.雨霏不由得悲從中來.
「文鶴.照顧好曼蘇.她是一個好女孩兒.永遠不要讓別人傷害她.答應我.好嗎.」雨霏把曼蘇的小手放進文鶴的手中.一雙嫵媚的大眼渴望的凝視著文鶴.
「雨霏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曼蘇的.」文鶴深情的看看曼蘇.肯定的點點頭.
「那就好.我有些累了.去休息了.你們倆玩好.」雨霏難以遏制眼中的淚.快步走向下船的方向.
「曼蘇.雨霏姐姐怎麼了.」文鶴看著雨霏的背影.感覺雨霏似乎有什麼心事.
「也許.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開現在的扣子吧.」曼蘇看著姐姐的背影.心中哀嘆.她們姐妹二人如何解開各自心中的麻花扣呢
曼蘇走向甲板.任夜晚冰冷的海風吹起她的長發.吹痛她細女敕的皮膚.
看著曼蘇單薄美麗的背影.善解人意的文鶴悄悄退回船里.他知道曼蘇需要時間療傷.
「雨霏」深情的呼喚有些陌生.顫抖的聲音似乎訴說著無盡的別後傷感和刻骨的思念.
曼蘇轉過身以為文鶴回來了.才發現溫梓翔站在甲板上.曼蘇驀然明白.她穿的是雨霏的衣服.而溫梓翔一定把她當成了雨霏.
「是你.你怎麼穿著雨霏的衣服.你的衣服呢」溫梓翔有些惱怒的盯著曼蘇.手用力的抓住曼蘇的胳膊.
「不好了.快來人啊.」
「有人掉進海里了.」
「天啊.那是什麼」
船頭一陣大亂.女人的驚呼.男人的腳步嘈雜聲在夜晚顯得格外的刺耳.
「雨霏」溫梓翔突然松開握著曼蘇的手奔向船頭.
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曼蘇的心中蔓延.眼前一直晃動著那張帶血的骷髏恐嚇信︰就快到你了.就快到你了.
「啊」曼蘇突然感覺脊梁骨冒冷氣.頭疼難忍的曼蘇雙手抱頭淒厲的喊聲淹沒在夜色中.曼蘇柔弱的身子終于再也沒有力氣和那雙眼楮對抗.暈倒在甲板上.
「文鶴.我在哪兒.」曼蘇醒過來的時候.眼前晃動著文鶴滿是關切的臉.
「你怎麼了.」曼蘇突然發現文鶴那雙藍色的大眼有些紅腫.
文鶴不知道該怎麼和曼蘇開口.就在昨天晚上雨霏被鱷魚拖走了.
誰也想不到一向平靜的海港怎麼會有鱷魚而且是那麼大的鱷魚.
「文鶴.照顧好曼蘇.不要告訴她雨霏失蹤的事情.」陸少霆狠狠的吸著煙.布滿紅血絲的雙眼有些空洞.
即使曾經恨過.七年的恩愛纏綿就是一場戲.情義也早就浸染在他和雨霏的血液.只是他和雨霏都不明白.
少霆一時無法接受這樣殘酷的現實雨霏竟然成了鱷魚的月復中餐.
「為什麼.」文鶴不解的看著表哥.他不知道雨霏的死亡和曼蘇有什麼關系.雨霏不在了.少霆和曼蘇之間的障礙也就不在了嗎
「因為她們倆是親姐妹.」少霆狠狠的將煙蒂攆碎在煙灰缸.仿佛手中握著的是那條罪惡的鱷魚.
文鶴被這樣的信息驚呆了.
難怪.難怪雨霏對曼蘇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從那麼刻骨的厭惡變成那麼明顯的關心和愛憐.
原來她們是親姐妹.
「曼蘇知道嗎.」文鶴懷疑的看著少霆.
「我想她應該早就知道了.」少霆的聲音有些蕭瑟.曼蘇應該早就知道了她是雨桐.也早就知道了他是在利用她報復雨霏對他的不忠.
他和她注定回不去了.
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他錯了.雨霏錯了.命運更是錯了.
心.抽搐的痛.淚.干涸的傷.都只有他自己一個人用力吞下.
「文鶴.你說啊.到底怎麼了.」曼蘇突然驚恐的抓住文鶴的手.打斷了文鶴的思緒.
「沒有什麼.你只是太累了.你該好好休息了.我帶你去法國好不好.」文鶴從不會撒謊.更加不會欺騙曼蘇.但是此時他不得不隱瞞真相.
這樣的真相真的太殘酷了.一雙失散多年的姐妹竟然還來不及相認就這樣天人永隔.
任誰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吧.
「雨霏呢.怎麼不見雨霏呢.」曼蘇已經確定自己現在就在陸公館屬于她的那間臥室.那麼如果她暈倒了.姐姐雨霏一定會陪著她的.
曼蘇急欲見到雨霏.一種不安的感覺在曼蘇的心底擴散.
「曼蘇.曼蘇.你听我說.雨霏她很好很好」文鶴用力的擁住曼蘇.不讓她踏出房間半步.頭枕在曼蘇的肩膀.聲音哽咽著眼淚落下來.
「文鶴.你讓我出去.我要見雨霏.我要見雨霏.」文鶴越是阻攔曼蘇越是覺得事情蹊蹺.昨晚她和雨霏換了衣服.衣服上有一種難聞的腥味.昨晚的一幕一幕像幻燈片在曼蘇的腦海不停的閃過.曼蘇的心顫抖不已.
「文鶴.你先出去.」少霆陰沉著臉走進來.凝視著披頭散發的曼蘇.命令文鶴先出去.
文鶴不放心的看看曼蘇又看看表哥.緩緩的松開了抱住曼蘇的手.
「你把雨霏怎麼樣了.」曼蘇的手指深深陷進少霆的肌膚.直覺告訴曼蘇雨霏一定出事了.而且一定和少霆有關系.
「你認為我會把雨霏怎麼樣我想怎麼樣」少霆凝視著曼蘇駿尋的眼神.他真的希望自己曾經早點做出決斷.早點把雨霏趕出陸家.也許那樣的話就不會有今天的悲劇了.
「雨霏在哪兒雨霏在哪兒少霆.」曼蘇的眼淚無聲的爬滿蒼白的臉.
「雨霏已經死了.」少霆剛剛去警察局認領了雨霏的尸體.
那張曾經妖魅迷人的臉已經被鱷魚撕咬的面目全非.
「不.不可能.」曼蘇突然瘋了一樣想要沖出屋子.
「雨霏死了.真的死了.我也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可是她真的死了.」少霆掐住曼蘇的脖子.讓她先安定下來.
曼蘇翻著一雙黑沉沉的大眼楮.死亡的眼神凝視著少霆扭曲的臉.
「曼蘇.你咬我.你掐我.你哭出來.你不要這樣不說話.」少霆用力的搖晃著曼蘇的肩膀.
突然安靜下來的曼蘇沒有眼淚.沒有哭泣沒有吵鬧.只是眼神渙散的盯著床邊雨霏那件藍色的晚禮.
雨霏是做了曼蘇的替罪羊.
這樣的事實讓曼蘇無法接受.她竟然害死了自己的親姐姐.
她搶了親姐姐的老公.做了她親姐夫的情人.如今.她又殺死了她的親姐姐.
「是我殺死她的.是我殺死她的.」曼蘇喃喃自語.失神的搖晃著向窗台走去.
「曼蘇.不是你.不是你.是鱷魚.」少霆心疼的抱住曼蘇.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樣的曼蘇.他真的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空有百億家財卻換不回妻子的命.空有百億家財卻挽不回指尖的愛情.
「是我們倆害死姐姐的.」曼蘇冷冷的推開少霆.眼神凌亂.
張嫂紅著眼楮敲開了曼蘇的門.看著少霆懷里精神渙散的曼蘇.遲疑的看看少霆.
「張嫂.讓文鶴來.你們倆一起看著黎小姐.」少霆止住了張嫂沒有說出口的話.現在的少霆草木皆兵.雨霏已經這樣了.他沒有勇氣再失去曼蘇.
「警察局柳局長來了.」文鶴附在少霆的耳邊.臉色凝重.
「看好曼蘇.我懷疑」少霆心疼的看看喃喃自語的曼蘇.「她的精神有些不太正常了.」
「表哥.你放心去處理表嫂的後事.這里就交給我吧.」文鶴抱住軟軟的曼蘇.湛藍的眼中霧氣彌漫.
柳局長帶來的消息除了進一步確定死者是雨霏之外.還有一條令人震驚的信息鱷魚是動物園的鱷魚.是有人故意放進海里的.
蓄意謀殺.
警察局希望少霆配合.調查雨霏生前的人際關系.
少霆突然發現.原來他從不曾愛過雨霏.這些年雨霏獨自在新加坡打理林家的事業.他很少過問雨霏的事情.原來雨霏的過去在少霆的心中是一片蒼白.
他留下的記住的似乎只有默默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和雨霏那些鮮見的艷照.
少霆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很別扭.鱷魚.雨霏.曼蘇.三者之間似乎有一條神秘的紐帶.
「您認識這個人嗎.」刑偵隊張隊長推給少霆一張相片.
馬忠友.
少霆一眼看出相片上一張獰笑著的大圓臉是上次逃跑的馬忠友.
「您確定嗎」這個回答顯然出乎張警官的意料.
現在到處還張貼著馬忠友的通緝令.雖然馬忠友有些胖.但是和相片上的男人還是相距甚遠的.
「你們通緝令上的照片本來就不是馬忠友本人的.他很少留下任何影像的東西.」陸少霆肯定的看著張警官.
「好吧.那打擾您了.如果您想起了什麼.請隨時和我們聯系.我們也會第一時間向您通告案情的進展.」張警官和柳局長知道在陸家得不到什麼重要的信息.起身告辭.
很快.雨霏不幸被鱷魚咬死的消息就傳遍了b城.
各大媒體的記者圍著陸公館想要得到最新的消息.
陸公館則籠罩在一片哀痛之中.
靈堂設在了客廳.年幼的默默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吵著鬧著要媽媽.
少霆立在雨霏的遺像旁.給前來吊唁的賓客鞠躬答禮.短短的一夜時間.少霆的鬢邊竟然添了幾絲白發.
一日三秋.陸家人渡過了有生以來最漫長的一天.
夜半十分.陸爺爺躲過客廳里的少霆.悄悄的離開陸公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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