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靈兒的俏臉上爬滿了紅暈,那雙迷人的雙眸微帶慍怒之色的盯著武鋒,已佔了不少便宜的武鋒,只好悻悻然的將手從裙子里抽了出來。
「謝謝鋒哥哥!」
石靈兒整理裙擺,羞澀極了的道一聲謝,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小內內已經濕透了,這可怎麼辦才好?難道要捱到車站去嗎?
正不知所措之時,正襟危坐的武鋒還在細細回味那撫弄的皮膚何等細膩光滑,可吱呀一聲,一路顛簸的中巴車忽然停了下來。
車速不快,可急剎來得太過于突然,不少熟睡的乘客都隨著慣性猛地撞到了前排座靠背上,行李架上的行李也 當 當的墜下砸中不少人,頃刻間就罵聲連連。
「狗日的,怎麼開車的!」
「麻辣隔壁,誰找死啊!」
叫罵聲中,只听到砰的一聲槍響,頓時車內就立馬陷入了死寂。
轉眼工夫,從路邊竄出來持槍擋在中巴車前,害得司機急剎停下的倆個著迷彩服的男子,就又放了一槍,轟爛了車門後,嘩啦的一聲將破爛的車門拽開走上車來。
前排的司機和售票員早就怕得直哆嗦,根本不敢亂嚼舌頭。
而就在槍響的一瞬間,武鋒以最快的速度拿出了手機,原本準備撥打110報警,可手機根本沒有信號。
環顧四周,中巴車已經駛離了好歹還是水泥搓板路的縣道,在一條更加狹窄的碎石鄉路上行駛,不僅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還山高林密,根本就不知道現在在什麼位置。
膨!
又是一槍!
這一槍是倆個劫匪上車後拖拽售票員的挎包所放的,槍一響,憐惜挎包內鈔票的售票員立馬就焉了,松開了手任由挎包被劫匪拽走。
「都老實坐著,高舉起你們的雙手!」
走在最前面一人,約莫只有一米六的個頭,但是人很敦實,剃著光頭穿著迷彩,嘴上叼著一根香煙看誰都是瞄著眼,盛氣凌人極了。
槍是自制的獵槍,在偏遠山區農戶習慣了農閑折騰點兒野味補貼家用,自制雙筒或單筒獵槍很正常。
敦實光頭皮帶上,還別著一把有點兒仿古的火銃,從其擊發機構和槍管來看,武鋒斷定這把槍有點兒類似于霰彈,一擊一發,噴射出來的全是鐵砂,近距離殺傷散布面極大。
光頭的後面,則是一個拿著管制氣槍的精瘦家伙,賊眉鼠眼讓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他第一個沖上車,也是第一時間去把司機的鑰匙給沒收了,還搶了售票員的挎包。
「大家伙都老實點兒,別讓我們哥倆為難!」
光頭端著槍邁著八字步慢慢悠悠的沿著過道向車尾走來,一路上左看看友瞄瞄,仿佛是在逛後花園似的。
而他身後的瘦猴,則是一臉得意,直接征用了中巴車內一菜農的菜籃,挨座開始搜羅財物。
「快快,趕緊的,把身上值錢的都給老子扔進來!」
「手機!錢!戒指!項鏈!」
瘦猴一路扯著嗓子大喊大叫,老實巴交的幾個農婦舍不得手腕上戴了多年的手鐲和脖子上的銀鏈,憋屈得嗚嗚直哭。
「哭?哭個屁啊,就你們這姿色,老子才懶得劫色,趕緊的!」
瘦猴猛力扯掉一婦人的耳環,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把耳朵給拽裂開來,吃疼之下,竟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座位靠近車尾的武鋒和石靈兒自然將這一幕幕看在眼里,要不是武鋒及時伸手捂住石靈兒的嘴巴,這倆劫匪剛上車她就已經要驚聲尖叫了。
「嗚嗚嗚……」
武鋒有力的手捂住石靈兒的嘴,只留著鼻孔出氣。
「靈兒,別鬧,听見沒!」
「嗚嗚嗚……」
石靈兒說不出話來,急得眼淚汪汪的,她根本不是要大喊大叫,只是覺得武鋒的右手剛剛給自己按摩,而且特別特別靠近那個位置,覺得有些髒。
武鋒附耳輕聲告誡道︰「只要你不大喊大叫我就放開你,記住,別想著報警,這老山旮旯,手機信號都沒有!」
石靈兒這下不說話了,接連點頭,武鋒終于是放開了她。
呼呼,喘息幾聲,石靈兒更加慍怒的恨恨瞪了武鋒一眼,可現在不是打情罵俏的時候,兩個持槍劫匪正挨座撈錢,走在最前面的光頭,已經快走到武鋒倆人面前了。
光頭心情極好,吹著口哨步伐緩慢而行,顯得格外的鎮定。
很顯然,這次作案他們是經過精心策劃和準備的,特意挑選了一段隱匿于山林之中的鄉路下手,這時候中巴車內的所有人都沒法報警,大喊大叫也沒用,荒山野嶺的,喊破喉嚨也沒人搭理。
「鄉親們,大家伙都別吝嗇幾個錢,就當咱哥倆向大伙兒借的,咋樣?」
說著,連光頭都覺得自己的話特別好笑,前俯後仰的哈哈大笑起來。
在他身後收錢的瘦猴,看著籃子里並沒啥收獲,一個個都是窮得叮當響的農民,收了好幾個人,零零碎碎幾百元不到。
「大哥,你看,才這麼一點兒!」
瘦猴相當不滿的將籃子遞給光頭看,這一看,光頭的笑聲立馬止住了,露出猙獰可怖的表情,大喊大叫道︰「臥槽尼瑪,都別跟老子藏著掖著,老子要是拿不到三千塊,都他媽別想活!」
「滾你媽的!」
一個近旁的民工身上帶著不少的現金,這可是外出半年辛苦攢下來的血汗錢,哪兒容得被搶走。
爆出一句粗口,民工仗著鋼筋工有的是一身力氣,忽然猛地站起身來,一拳轟向光頭。
可電光火石間,這光頭居然靈巧的一躲,雖然姿勢不太優美,可畢竟是經常打架的主,躲過這偷襲一拳,立馬順勢就槍托一甩,狠狠的砸在民工的臉上。
的一下,民工從座位上摔倒在地。
「草泥馬的,敢跟老子玩陰的,看我整不死你!!」
光頭端著槍,一臉凶戾的惡狠狠死盯口吐鮮血的民工,被槍瞄著,民工這下不敢亂動了,眼神中立馬充滿了懼怕。
「別,別殺我,大哥,大哥,我知道錯了,我有錢,我現在就給你!」
民工或許是惦記家里的親人,生怕丟掉了性命,在黑洞洞的槍管瞄準下,趕緊哆哆嗦嗦的掏錢出來。
光頭原本是打算狠狠踩上一腳的,腳都提起來了,可看到民工掏錢了,立馬蔑笑道︰「尼瑪個軟癟獨子,早該這麼听話了,活該挨一槍托,打不死你個狗雜碎!」
當著眾人的面,民工兄弟一身冷汗的顫抖著手,從褲襠里掏出了一個錢袋,錢袋有繩子系掛在腰間,鄉里走出去的打工者,回鄉一般都喜歡把錢縫在貼身衣服內,或者就是用一小布袋子藏著,掛在褲襠里。
鼓鼓的小錢袋分量很足,光頭的目光立馬就亮了,還不得民工解掉繩子,他就一把拽了過來,生生崩斷了細繩。
在手里掂掂分量,光頭滿意的笑道︰「建築工地打工看來挺掙錢嘛!」
有了這麼一個先例,光頭立馬就把劫掠的目光放在了這些帶著大包小包行李,一看就知道從城里返鄉的民工。
如此這般,收獲立刻就豐碩了起來。
幾個菜農加上幾個民工,居然收羅了兩三萬元,這可讓光頭和瘦猴大喜過望起來。
「大哥,錢,好多錢!」
瘦猴得意忘形的笑容別提讓人多惡心,可周圍沒人敢動,小小的中巴車內,只有這倆人作威作福。
終于,近了!
走在前面的光頭來到了武鋒前面的兩排,倒也沒有第一時間看到低垂著頭用烏黑秀發擋住了臉的石靈兒。
「你,把包打開!」
光頭早就注意到一個胖乎乎的女人死死的捂著懷里的布包,僅僅是從她那緊張的表情就可以看出,這個包里一定有東西。
「別,別,大哥,我求求您了!!」
胖女人面色慘白,豆大的汗水凶猛直冒,兩眼死死盯著光頭,緊緊抓著布包的手已然是青筋暴露。
胖女人的確是有錢,她家是在黃石鄉上開屠宰場的,這筆錢是大老遠從縣城的建設銀行取出來,準備用于收購一大批肥豬運進城內大賺一筆的。
錢很多,足足有十萬元,這可是胖女人一家子屠豬賣羊多年的積蓄。
看到胖女人這幅表情,光頭眉頭緊皺,兩眼泛光的盯著胖女人手里的布包,充滿了渴望。
「別惹老子動手打女人啊,老子可不想動手!」
光頭伸手就要搶布包,可渾身上下一百八十斤的胖女人,豬牛殺多了自然是一身膀子力氣,死死攥緊布包,光頭居然拽不動。
光頭急了,大老爺們兒居然比拼力氣抗不過一個女人。
兩眼掃了一下四周,光頭撒開手改用槍對著胖女人,惡狠狠的吼道︰「給不給?不給老子一槍把你腦袋轟得稀巴爛!」
「大,大哥……」
胖女人怕極了,可她真舍不得這錢,剛準備撒手的時候,忽然,她的眼角視線里出現了一個黑色身影,移動速度極為可怕,嗖的一下就沖到了跟前,如同幻影。
武鋒等待這個時機已經很久了。
見光頭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胖女人身上,他告誡石靈兒老實蹲下,迅疾起身沖了過去。
中巴車車內布局並不如豪華大巴寬敞,兩排座位的間隔其實也就是一米多點兒的距離,武鋒一個箭步就沖了過去。
未等光頭反應過來,武鋒的拳頭就刮著獵獵風聲猛的砸在了他的側腦後位置,而與此同時,武鋒的另一只手則是抄過獵槍,握著槍管迅疾提起,避免槍支走火,槍管正對著胖女人。
一擊重拳之下,猝不及防的光頭瞬間就眼冒金星,整個人就像是被一輛疾馳的摩托車給撞上,強大的力道讓他狠狠的後退了兩米,直接把身後收錢的瘦猴一並給撞倒在地。
而光頭手里的獵槍已然被武鋒拿在了手里,嘩啦兩下,獵槍就被拆掉了扳機,連著槍管一並扔出了窗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