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都,昌盛大廈。♀
下飛機後直接趕回集團的張毅狀態很不好,眼眶中都泛著血絲,顯然是一夜未能入睡。
天還沒亮,他就在辦公室內來回踱步好幾十圈了。
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因為怕山口家族借機發難,張氏家族和住吉會之間的合作已經不得不暫停下來,這下張毅想花錢也沒法從住吉會那里得到高純度的四號海洛茵。
各大場子沒有粉可賣,這頂多是少賺錢而已,張毅還不覺得煩惱。
最讓他焦慮的是,武鋒到底和山口野是什麼關系?山口野憑什麼要出手解決小玉岡本一家,至于那些執行任務的殺手肯定不用猜想,也知道必是個個慘死。
主導這次和住吉會合作的是張毅的表弟張遠德,平日里也就是他在主管各大會所、ktv、歌舞廳等產業的生意。
咚咚的兩聲敲門聲後,穿得西裝革履但眉宇神態盡顯貪婪之相的張遠德走了進來。
「哥,找我有事?」
張毅斜眼瞄了張遠德一眼,示意他坐下說話。
「找你來的確是有急事,你立刻安排人手,不管花費多大的代價,要盡快弄清山口野和武鋒之間是什麼關系!」
山口野?武鋒?
張遠德听得一愣一愣的,這兩個人中,他也就知道山口野是山口家族的熱門人物,可這武鋒是誰?他還真不清楚。
當然,這也要怪張毅什麼事都喜歡遮遮掩掩,張子凡被殺的背後所有細節,他都沒有告訴家族內的其他高層,只是說是許氏家族的仇敵所為,目的是干掉許家輝,張子凡不過是被無辜牽連。
「武鋒的資料很不全,但我會讓人立馬發給你!」
張毅指節敲擊著大腿,想了想後又道︰「對了。我記得你以前提過什麼殺手黑市?」
「呃,是提過,不過你當初不是說,咱們家犯不著花錢雇殺手辦事兒嗎?」
張遠德畢竟是混江龍,他主管娛樂和毒|品生意。♀陰暗的事情接觸得不少。自然曉得一些。
張毅淡淡一笑道︰「你立刻核實一下,如果可以,我想出高價買人的性命!」
張遠德點點頭。和張毅細聊了幾句後便立刻離開,緊接著張氏家族的其他幾個重要人物陸續到來,餐飲、酒店、房地產、制造等等幾個領域的頭目都來向張毅報道。
張毅挨個叮囑了一番之後,天色已經見亮了。
比榕都更早天亮的,是東京。
當清晨的陽光慵懶的照進室內,像一只乖順小貓咪側臥在床上的蘇怡睜開了眼簾,卻忽然看見一個人趴在床邊。
是武鋒!
「喂,醒醒,醒醒!」
蘇怡坐起身來。伸手推搡武鋒,待武鋒迷迷糊糊醒來起身坐直,她立刻嗔怒道︰「你受傷了,為什麼不在病床上睡,守在我這里,我又不是病人!」
「我。我不喜歡趴著睡!」
武鋒勉強的解釋一句,立馬不服氣的反駁道︰「什麼你不是病人,昨晚大半夜的做惡夢大喊大叫,我還以為你被惡鬼纏身了呢!」
「什麼?我做噩夢?還大喊大叫?」
蘇怡扭頭看向剛剛進來的護士,這個護士立馬就點頭表示同意。為了更好照顧病人,這高級專職護士可是懂華語的,當然價格肯定不菲。
蘇怡倒也沒有狡辯,她昨晚是做惡夢了,現在都還記得夢里的細節。
她夢見她騎車回到了現場,看到了武鋒和幾個持刀歹徒搏殺,她哭喊著,卻沒人搭理她,見到武鋒一刀又一刀的被人砍傷,她心如刀絞。
事後,武鋒渾身是血的活了下來,他還傻傻的朝著蘇怡笑,蘇怡哭笑不得的沖上去,摟著武鋒的脖子便踮起腳尖親吻,無盡的淚水悄然滑落。
夢境里,夜幕下,空無旁人的路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忘情的擁吻在一起,抵死纏綿的溫柔,現在都讓蘇怡覺得臊得慌。
「哎呀,我,我受到了驚嚇,睡覺做惡夢而已,有什麼奇怪的!」
蘇怡雪白的頸脖浮上來一層紅暈,慢慢的,在武鋒的注視下,她的臉蛋兒也灼熱起來,火辣辣的,害羞極了。
武鋒伸出舌頭輕舌忝嘴唇,笑問道︰「你該不會做了一個噩夢一個春夢吧?」
「啊?」蘇怡雙手模著耳垂,好奇的看向武鋒,不解的問道︰「我,我怎麼會做春夢?」
武鋒站起身來,準備跟著護士出去換藥了。
「我不知道,反正某個人昨晚不僅是又哭又鬧,還大喊著‘不要離開我’、‘親我愛我’、‘抱緊我’……哈哈!」
武鋒大笑著走出了陪護室,留下滿臉暈紅的蘇怡羞赧不已,收起雙腿,然後把頭磕在膝蓋上,左右手撫著火辣辣的臉蛋兒,別提多羞愧了,就差找個地縫鑽進去再也不見人。
夢里,她的確是喊出了那些話,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夢都會讓人變得大膽,現在回想起來,蘇怡恨自己為什麼那麼不知羞恥,居然死皮賴臉的粘著武鋒,還,還主動索吻……
越想越羞,蘇怡想著武鋒離去之時那得意的笑容,很快,所有的羞愧就轉變成了嬌怒
異界之百轉輪回全文閱讀。
「可恨的武鋒,該死的武鋒,居然敢戲弄本總裁!」
蘇怡雙手攥成拳頭,掀開被子穿上拖鞋怒氣沖沖的從陪護室沖了出來,結果不巧,正好看見護士幫助醫生給武鋒的傷口上藥。
嘶!
倒吸一口涼氣,蘇怡瞳孔放大,相當吃驚的看著武鋒後背的豁長傷口。
雖然已經被縫合,可為什麼還有那麼多血斑,為什麼那麼觸目驚心,蘇怡原本怒不可遏的內心,一瞬間就被溫情所填滿。
痴痴的走到床邊,蘇怡蹲來,眼眶里又是淚花打轉了,握著武鋒的手,哭哭啼啼的問道︰「疼嗎?」
看著蘇怡擔憂的樣子。如此花容月貌竟有淚花閃閃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小傻瓜,不疼!!」
蘇怡嬌嗔嘟囔著嘴,含笑半怒的抨擊道︰「說謊,要真是不疼。那你額頭冒什麼汗啊?」
「這個……這還不是因為你太美了。讓我心跳加速汗腺過度分泌唄!」
蘇怡低垂螓首,用手抹掉晶瑩的淚花,輕聲嗔道︰「哼。就知道貧嘴,明明就很疼!」
說話間,病房房門被輕輕推開了。
山口野和他的夫人雙雙出現在了武鋒眼前,蘇怡順著武鋒的視線看向門口,一瞧是山口野夫婦倆,立馬閃電式的松開了武鋒手,局促不安的站起身來。
「你們好!」
「嫂子好!」
山口野夫婦倆大清早的就九十度鞠躬,這可讓蘇怡有些消受不起,快步上前接過山口野手里拎著的水果。又端來來兩張椅子。
「快坐吧,我,我去幫你們洗點水果!」
說著,蘇怡就腳步輕快的拎著水果袋去了洗手間,可發現走錯了地方,暗吐舌頭低著頭退了出來。這才找對地方,去了廚房。
看著蘇怡那忙亂的樣子,武鋒都快笑出聲來了,山口野夫婦倆對視一眼,也覺得嫂子太緊張了。又不是什麼外人。
「鋒哥,你確定今天回去?我擔心你的傷口……」
武鋒後背的刀傷雖然已經縫合,可完全愈合肯定還需要時間。
如今的民航客機為了確保高空巡航之時艙內氣壓滿足旅客長途旅行舒適要求,都是有自動增壓裝置的,起飛和降落很容易使未愈合的傷口崩裂。
外傷不能上飛機,各國民航相關規定內都沒有這一條,但有些民航公司就是不願意冒風險怕擔責任,都拒絕搭乘。
「不礙事,只要民航公司不拒絕,我就能回去!」
閑聊間,醫生已經換藥完畢,按照病人的自己的意願,他得去準備病例檔案、治療方案、用藥情況等等,這些東西都有助于病人回國後繼續治療。
蘇怡洗了滿滿兩盤子水果端出來,自然也有營養豐富的隻果,可卻忘記了拿刀,有急急忙忙的跑回廚房拿刀。
山口野是個明白人,知道久坐必然是當電燈泡。
「鋒哥,那我們就先走了,門口我安排有人守著,另外機票我讓人新買了兩張頭等艙,車上還有一些小禮品,你可別不要!」
山口野夫婦很快就離開了,等蘇怡七手八腳的找到水果刀出來,病房里就剩下武鋒一個人了。
「他們人呢?」
蘇怡袖子挽起,手里還握著亮晃晃的水果刀,活月兌月兌一家庭主婦的形象。
「他們听說你去拿刀,就嚇跑了!」
武鋒伸手抓起一個大隻果便開啃起來,可把蘇怡給氣得。
「你你你,這皮都不削掉就吃,你不怕鬧肚子?」
蘇怡急匆匆的沖到病床前,一把搶過武鋒手里的隻果,左看右看好不容易下刀子蕭隻果,可從來沒做過,結果連果肉都被削掉不少。
「我擦 ,大小姐,你這是削隻果?」
碩大一個紅富士大隻果,被蘇怡削得只剩下了拳頭大小,而地上則散落著大量的果皮,原來蘇怡忘了應該對準垃圾桶削皮,才不至于弄髒地板。
「我,我從來沒削過,你,你愛吃不吃!」
蘇怡氣呼呼的將幾乎只剩下核的隻果塞進武鋒嘴里,沒好氣的扔下刀子去找掃帚,但卻只找到了吸塵器,這玩意兒她也一樣不會用,氣得臉色酡紅,就快火山爆發。
整個上午,病房內都彌漫著蘇怡和武鋒吵吵鬧鬧的聲音。
午前,在主治醫師的主導下,武鋒辦完了手續提前出院,一直守在門口的四個黑西裝保鏢都是山口野的絕對悍將,在他們的簇擁下,武鋒拉著蘇怡的小手悠哉悠哉的離開了醫院。
酒店餐廳內,等了一宿的葉銘總算見到了武鋒兩人手拉手的回來,而且還帶著四個人殺氣騰騰的黑西裝保鏢。
「鋒哥,怡姐,你們昨晚該不會是去其他酒店開房了吧?這家酒店的套房就不錯啊,為何要換地方浪漫呀?」
「閉上你的鳥嘴!」蘇怡和武鋒異口同聲的駁斥道。
一頓靜若無聲的午餐之後,武鋒和蘇怡告別了還和瀧澤美女有約的葉銘,在山口野安排的保鏢護送下,帶著大包小包的禮物前往了羽田航空港,搭乘直飛榕都的航班踏上了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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