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著的眾人,听到老爺吩咐,頓時盡皆大喜,紛紛搶趕著,去做自己該做的事,都一心要將許府這個年,過得鬧鬧騰騰紅紅火火,小少爺終于平安回來,許府又有了過節的氣氛,而且小少爺回來,貌似還帶了個天仙般女子,一時成為眾人獵奇的話題.
許炾的老娘在邊上,卻是看不過去了,兒子在那磕過頭跪著呢,老爺不搭理兒子,為娘的可心疼得不行,當即乘著老爺轉身之機,踏步上前要去扶許炾。
「讓他跪著,現在翅膀硬了,居然敢三年不回家,連個音信也沒有捎帶,如今還回來作甚?難道你為他**的心還少麼,眼看一頭青絲盡染霜白,這孽障卻是逍遙自在,何曾將你我放在心上?」
「兒啊……!」
就在許母剛步到近前,將手伸向跪伏的許炾,要去扶他肩膀,一句呼喊未及出口,身後卻響起許老爺,那壓抑著怒火的聲音,許媽媽身形一僵,卻還是彎腰去扶許炾。
許炾心知,老爹不管自己正磕著響頭,卻是轉身吩咐家人辦事,怕是那家法規矩來了,當下也不作聲,磕過幾下後,就趴伏在地,靜等老爹訓誡了,見到母親來扶,也未肯就此起身,只是含著淚水,緊緊抱住母親雙腿,喊出一聲酸澀的︰「娘!」
許炾看著母親三年間,染上白霜的鬢發,那失了保養的蒼白容貌,有點愧疚的痛哭起來,一時根本無法言語,心頭如梗喉中堵,任何的言詞話語,也無法表達心中萬般虧欠。
許父雖然惱這兒子,無辜離家三年多,一走便是杳無音訊,害的家人擔心思念,兩年來更是閉門謝客,但是看他那青腫了的額頭,心中卻也暗暗痛惜,只是不善言詞表達出來,目光中帶著責備,暗藏憐惜的看著兒子,只是做慣了嚴父角色,此刻卻有點放不下來。
「小弟回來了?小弟在哪,快讓我看看小弟,這小家伙還曉得回家啊,小弟你是不是把爹娘,和老姐都給忘掉了?現在才知道回家。」
听到那一陣清亮,又急三火四的聲音,在場之人全松了一口氣,這救場之人終于出現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許炾那已出嫁五年,從小便將許炾當命寶的姐姐,自打許炾失蹤,便攜著夫君與女兒,回來娘家長住,給兩位老人解愁消悶。
方才在內院听聞,自己弟弟終于歸家,當下難按心中激動,連自己夫君也忘了知會,便一手牽了女兒,急急趕來前廳,前廳未見著人影,便又一路向前門尋來,見到門前圍著許多人,當即便喊了起來,以便叫人讓出條道來。
只見一道身影,帶著一陣輕風,一位年方花信的清麗婦人,急火火得越出人前,然後看著跪地的許炾,仔細打量來打量去,似乎認不出來人一般,然後眼神就又落到了,站在一旁邵靈霞身上,骨碌碌轉了幾下,便露出一個了然微笑,弄得邵靈霞覺得有點難堪。
「真的是小弟,雖然壯實了不少,不過樣子並未大變,倒是成熟了些,也更有男子漢氣概了,還跪著作甚,回家了就趕緊進去啊。難道爹爹是要讓我們許家的獨苗,在這石地上跪著生根發芽不成?」
許佩蓮才不去管老爹臉色,上前幾步便拉著許炾手臂,一把將他拽了起來,然後與母親一起,又將許炾上下打量一番,抬起那芊素右手在許炾肩頭狠狠一拍。
「臭小子,離家三年多,到底折騰了些什麼,一會可得跟姐好好說說。啊喲!你這死人,怎麼身上肌肉那麼結實,拍得我手都疼了。」
只見許佩蓮甩著右手,一臉的痛楚之色,最後將右手放到嘴前吹著,眼神就象看怪物一樣,緊盯著許炾的臉,好像是在說,你這家伙,快點給姐姐老實交代一切,否則的話,哼哼……!
「娘,娘抱我……」
一個弱弱的聲音,在許佩蓮腿邊響起,一個清秀可愛的嬌俏女孩,緊緊抓著她的褲腿,大眼楮卻是好奇有神的,瞪著面前的許炾,,兩個羊角小辮顫啊顫,心里在暗暗的想,這人是誰啊?怎麼外婆和媽媽,都跟他那麼親近?
「啊喲!閨女,媽媽把你這小不點給忘了,來,今天媽媽不抱,今天啊!咱要叫你舅舅抱,姍姍乖,來先喊一聲舅舅,讓舅舅抱你進家去。」
「舅舅……你就是我舅舅麼?爸爸媽媽和外公外婆,他們經常給我提起你來,只是你老讓外婆流淚,舅舅你是不是,總也象姍姍一樣不乖,惹外公外婆傷心生氣?你……你願意抱姍姍麼?」
小女孩那稚女敕又動听的聲音,听在許炾耳中就象天籟之音,還有那弱弱的話語,卻令許炾心頭大是震動,只是當著眾人的面,他也不好太過釋放,強自忍住心中情緒彎**去。
「我就是你舅舅,舅舅當然願意抱姍姍,舅舅最喜歡姍姍了,來先讓舅舅抱抱。哎喲!姍姍好漂亮啊,真是又乖又懂事,比舅舅要強多了。」
經這一打岔,氣氛馬上就緩和了下來,許老爹的臉色也不再發黑,看著抱住外甥女的兒子,臉上隱隱有著一絲欣慰,心中卻是暗想,也應該為這小子,說上一門親事了,想到此也不覺得拿眼光,去看那一旁的邵靈霞,微一打量暗露幾分滿意之色,這小子的眼光倒是不錯。
「還在外面站著做什麼?還不都趕緊進去,該去打理的抓緊時間,眼看天色不早了,今年咱們許家可要熱鬧著點,回頭著人去通知那些老友親戚,都來吃個團圓飯吧。」
眾人在許老爹一聲吩咐下,便紛紛向大院里行去,一路上大家的眼神,始終是在許炾以及邵靈霞身上打轉,弄得個邵靈霞**是新媳婦進門,第一遭大覺不自在起來。
心中便有幾分暗惱許炾,也不給自己作個介紹,好讓自己撇清了關系,落得個自在清靜,結果當進了客廳,許母讓許炾介紹的時候,她沒如願的落得清靜,反倒因為許炾一句,未來媳婦而鬧得滿堂擠擠,被眾星捧月般圍在當中。
這還幸虧許媽媽進門時,阻止了許老爹的廣邀親朋,一則是臨時置辦太過倉促,二則是寶貝兒子剛返家來,自家人都還沒熱絡呢,就纏夾上那些外人,終究許多不便之處,倒是免了邵靈霞許多尷尬。
雖然心中氣惱之極,但是想起雨仙子交代,又不得不強按心頭怒火配合著,在許炾家人面前強露笑顏,把個丫頭憋的心火焚身,到得晚上終于找到機會,狠狠在許炾腰間掐擰了幾把,更是在那無人處,抬起三寸金蓮狠踢了幾下。
這一個晚上的熱鬧忙碌,把個許炾也累的暈頭轉向,還好他那一大堆的禮物,全部按著邵靈霞的主意,扔在客廳任大家自選,倒是省卻了許多麻煩。
只是當夜深人靜,返回自己後院之時,那腰肉及腿脛上滿布的淤青,卻是令他深感無奈,對這丫頭他是真應付不來,只能任她**,誰叫自己佔了人家便宜呢,不過心頭卻是開始懷疑,雨兒的這個主意是否正確。
許炾抬手推開了房門,才發現身後還跟著邵靈霞,這一晚上的忙碌熱鬧,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居然就是沒人提起,為邵靈霞安排住處,連許炾自己也忽略了,畢竟這樣的小事,從來都是**安排的。
結果到了此刻夜深,邵靈霞帶著滿心羞惱,又只能跟在許炾身後,進入他的單獨小院中,看著許炾去開門,心中尤自忿忿著,對這混蛋月復誹不已,不知詛咒了多少難听之言。
「這混蛋,一定要找機會,好好的整治一番,居然說我是他未來媳婦,害的人家一晚上不得清靜。」
「咦,你怎麼跟著來了?這深更半夜的,你怎麼還往我這跑?」
「混蛋!當我願意跟著麼,你倒是給我安排住處啊,我就知道你這混蛋,是故意如此不安好心。」
「啊……!你有完沒完啊,這一晚上都踢了幾腳了?我這腿都要被你踢殘了,你又掐又擰,連踢帶踹的,到底想要怎麼樣?」
「活該,我這還是輕的,誰叫你敢當著家人面,就說我是你未來媳婦?我倒是問你,我答應過你麼,誰給你的權利,如此敗壞我的清白?就該將你三條腿,全部都踢斷了去」
「呃!這不是雨兒的主意麼,再說她不是早跟你交代過了麼,你還這麼生氣干嘛,至于你的清白,不是也早就給了我麼。」
「你……混蛋,還敢拿那事來說,我跟你拼了,你這流氓下三濫的混蛋,……嗚……嗯……!」
許炾也沒覺得,自己哪說錯話了,激得這小母雞當場就炸毛了,被她這胡攪蠻纏一鬧,卻是有點犯急起來,這可是在自己家中,如果讓她鬧出什麼動靜,招惹來了家中人等,自己該如何去作解釋?
看見邵靈霞大叫著撲上來,一副拼命的模樣,趕緊快步上前三兩下,便將她挾在懷中,大手用力的,按在那紅潤的櫻桃小嘴上,趕緊將她拖進了自己房間,抬腳將門扇一踢,「呯呯!」兩聲給關上了。
「我說小姑女乃女乃,那別鬧了行不,這可是在我家呢,萬一招來了人,我怎麼去解釋清楚。你就不怕鬧的,我家中大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