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回天陽宗的路上,不老心大致把當時許炾失蹤之後的情形給他說了一下,原來當夜不老心得知許炾失蹤,初始還不是很緊張,只是打發人在許炾洞府面前守候,待許炾回來給他通報一聲也就無事了,結果過了大半夜都不曾有許炾的絲毫消息,想起此事的不老心便即有些心覺不妙,于是便著人下礦尋找。
結果當然是一批批的人派出去,許炾卻依舊如泥牛入海不見影蹤,眼看天se已明礦奴們就要下礦,下坑道尋找許炾的人員也一批批歸來,不老心的心卻是隱隱發沉,始終感覺這礦場上有事要發生,修煉之人對于心頭靈兆都是相當重視的,于是不老心便一邊依舊分派人手搜尋許炾,一邊令人去開展正常的事務,同時也吩咐其余之人加強礦場周圍的jing戒。
卻不想就在此時忽然在礦場四周現出許多身形,竟是已將礦場四周團團圍住,原來人家早已三派聯手,原本是準備夜間偷襲礦場,結果不老心夜間屢屢派遣人手搜尋許炾,在對方看來卻是戒備深嚴早有防備,所以為怕中了天陽宗的圈套,便硬是按捺下原定計劃,想等待天陽宗諸人消停下來再行動手。
偏偏等到了這天都亮了,礦上卻未見絲毫松懈,眼看這便不老心派遣人手四出jing戒了,才不得不被迫現身出來,也可以說許炾的失蹤歪打正著的,挽救了礦上許多天陽宗弟子xing命,許炾听了卻是不由感覺好笑,始終覺得有點天意弄人的味道。
「也許這就是師父你一直說的機緣吧,機緣這東西總是出人意料啊
至于許炾的實在不老心沒問,許炾也就不想多說,實話謊話都是一種艱難的抉擇,在面對生死之時許炾會去謊言相欺謀得契機,但是面對剛拜的師父,要讓自己去主動欺騙他心里還是有道坎自己過不去,如果說實話卻又曾經接受老頭的交代,關于自己半崖奇遇及收獲不得在人前提起。
不老心知道徒弟心中依舊是在牽掛前師,心里欣慰之余也不去點破,免得圖惹弟子傷心,便一路為許炾講解起宗門情形。
一路之上都由不老心駕馭法器帶著許炾御空而行,許炾倒是非常悠閑,只是心中對不老心的傷勢頗為在意,難免言談之間流露出來,倒是不老心心中暗喜之余反過來開導這個新收弟子,眼看幾個時辰過去了,兩人來到一片連綿無盡,蜿蜒起伏群峰林立的山脈之中。
許炾心道︰「難怪前幾年怎麼也尋訪不到這些修真之人,原來這些人都喜歡藏身無人之地,看這山勢險峻奇麗,定是處處凶險常人難越,生活在這樣的地方豈非與那野人為伍……」
心思尚未轉完,便見不老心停身一座奇峰頂天的山前,只見峰腰處雲霧環繞目力難及,也根本看不見絲毫人跡,倒是有那飛禽異獸時時震吼抑或騰身凌空,穿雲入霧好不逍遙自在。
許炾心中微微疑惑,就見不老心探手拿出一塊令符,注入元息便令其冒出一層清光,甩手一抖那青光便即月兌離而去,沒入前方變幻盤騰的雲霧之中,呼吸之間許炾便看見二人身前不遠處,竟是景象大變起來,原先的山石草木盡皆消去,卻是露出一條寬闊的石階來。
此時不老心方才回首對他微微一笑道︰「此乃祖師所布護山大陣,若無令符無法入內,外人也休想探尋蹤跡,若是yu用蠻力強行在外破之,則會受到大陣的強大反擊,到時縱是不死也得月兌一層皮,所以數百年來也無人敢上天陽宗山門鬧事,那枯木老魔頭若是想來,也要先自掂量掂量
師父說的話許炾倒是半懂不懂,陣法之道他從未涉足,此前雖然知道礦場驚變乃是陣法之力,但是也沒想到陣法還有如此妙用,所以對這陣法的強大反擊之力,強大到何種程度也根本無從揣測,只是默默跟隨師尊落足那台階之上,一路往天陽宗山門之中行去。
很快眼前展現的雄壯恢宏景象,徹底的顛覆了許炾心中所想,只見到了山腰之處,整個上峰四周被人為的劈削成一環一環的平台,在那平台上是一層層,一座座林立竟姿的亭台樓閣,殿宇謝廊處處斗拱相疊,座座飛檐入雲間,遠遠便有一股非凡的氣勢奪人心魄,而且是越往高處越見巍峨雕梁畫棟,殿殿競高鱗次櫛比。
更為奇妙的是不知從哪引來山澗泉水,竟是處處盤轉灌溉花田,層層而下瀑布競雄水霧繚繞,把個山峰點綴的是活生生一人間仙境,奇禽異獸各有姿態,人形期間更是惹來無數探尋目光,偶爾也有那修士臨空飛渡,上下隨心意悠悠,或見小童御空歪斜擺,惹來師長笑斥聲,許炾邊行邊看不由忙不過眼來。
「怎麼樣,這山中景se也還可以吧,不過你也別先忙著看了,隨我回去好好修養幾ri,我再遣人帶你在山中行走,也好熟悉一下花鏡,過段時間我便帶你去那三元峰一脈,找那卲青衣解去魂禁,也免得耽誤你將來的修行
不老心頗為得意的帶著炫耀口氣對自己弟弟道,同時也加快了腳步往前趕去,他也是急著要趕緊去調理自身傷勢,此刻倒是實無閑情來給自己徒弟細細分說。
「這……宗門所在不就是一座duli巨峰麼,怎麼還分什麼三元峰一脈的?」許炾卻是難以捺下心頭疑惑,忍不住開口詢問起來。
「呵呵,你所見的只是一偶門面之地,雖是喧嘩繁鬧之處,但豈能算是我天陽宗山門重地,一會你就知道了,也不用我多說,你自然就會明白。此時我先帶你去那執事殿,把你的身份籍錄辦好,領了那宗門進出令符,及其他一切用度,也好方便你以後在宗門走動
不老心故意賣了一個關子,神秘兮兮的要給自己徒弟一個展現驚異的機會,所以自是不會多說,只是帶頭向那封頂之處疾行,很快便來到封頂最大一座殿宇之前。
只見此殿雄偉高聳頗有凌雲之勢,內里金碧輝煌卻不失古韻,令人看去感覺一眼便能感到歲月的沉澱,久經風雨而不染塵霜,此刻在那洞開的大門里,卻是時時有人進出個個默默行事,倒也唯有喧嘩之聲。
待得二人行到近處,自是有人發現于是便紛紛行那不老心行禮,不老心倒是只當不知,帶著笑臉直驅大殿正廳之中。
只見大殿之中倒像世俗酒坊客棧般,在中間立來好大一圈櫃台,里面幾位司職人員正自忙碌,抬頭見到不老心,趕緊停下手來,先自一禮拜見。
「行了行了,都自忙去吧,倒是不知雨仙子可在?老夫尋她有些許小事要辦
「長老且請稍座片刻,弟子這就去為長老通報,你們先為長老沏上壺好茶來以為機靈的弟子聞言,趕緊探手一指,便即吩咐同伴一身,轉身向身後樓梯行去。
不過一會便听聞樓上傳來雨仙子清越的聲音,咯咯笑著一路奔樓下而來︰「在才兩三天沒見七長老就回來了啊,听早前回來弟子說,七長老力戰三大元嬰威風可是一時無兩啊,倒是不知現在礦上究竟情形如何
身形一閃,雨仙子便已出現在七長老對面的椅子,看著坐在七長老下手的許炾,倒是不由目中一亮︰「哦!小友也得意安然月兌險,如今隨著七長老返回宗門,倒是可喜可賀
「廢話不要多言了,老夫還有急事,此次礦上已經發動歸墟滅塵大陣,量來此次來襲三派也是討不得好,至于收獲麼倒是靠我這弟子機緣帶回了一些,此來是要雨仙子為我這新收弟子,將身份名冊調來改換籍錄,怎麼也不能虧待了,我這唯一的寶貝弟子
不老心听雨仙子笑言,雖然心中未有捕快,但也是急三火四的道明自己來意,不願與雨仙子在礦事上多做糾纏,想將事辦完好速速離去。
「啊呀,原來小友已經被列入長老門下,這倒真是大喜之事,怎麼長老喜得佳徒也不願與妾身多說幾句麼?我這做師姑,哦呸,這師姑倒是難听了點,與那尼姑混肴不清了,師佷以後倒是要喚我一聲師叔了雨仙子卻是不急,眼光灼灼的又自是被個許炾上下看了個遍︰「咯咯!既然師佷才人門牆,妾身這見面禮倒是也少不了,手頭正好有一物,前番出宗路過一坊市巧得而來,妾身倒也用之不上,一時又未曾想好與誰,莫若此刻就給了師佷吧
雨仙子說著便即抬手攤開,只見在那掌中突兀的出現一個玉訣腰墜,白瑩光潔的上面調刻著游龍戲鳳,無論是玉質亦或雕工都是jing致細膩之極,一眼就可看出非是凡俗之物。
「此物用途待得師佷回去,自行煉化認主即可知曉,也無須妾身多說什麼了
雨仙子舉著手等許炾來接,許炾卻是起身去接也不是,坐著不接也不是,這輩子除了長輩家人,他還沒在別的女人手里收過禮物呢,尤其又是如此以為嬌滴滴風華正茂,眼中總是流波蕩逸的美麗女子,而且那所刻游龍戲鳳的雕紋總讓他感覺有點怪怪的,一時坐在那倒是憋的臉se發紅。
「既然是先自一片好意,徒兒且自收下吧,俗話說長輩賜不敢辭,這份恩義徒兒以後再行報過就是
不老心倒是衣服無所謂的模樣,以他的身份地位在宗門之中,自己這第一次收了開山大弟子,人家看著他的薄面送點見面理,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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