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陽今天格外明朗和煦,普照這個陰沉了幾天大地上,燦爛奪目。
Mark開著車,一臉嚴肅向著洛城酒店行駛而去。車內空氣十分沉重,于凝悠明白,待會兒會有一場硬仗要打,心里盤算著會出現各種情況。
車,行駛到匯江路與營寧路交叉口,被長長地車隊堵住了。Mark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盤,懊惱詛咒了一句,「該死,怎麼早不堵晚不堵偏偏這個時候堵車?」
「Mark,你這兒等著,我下車步行。」于凝悠吩咐一聲,拉開車門走下車,義無反顧穿過近幾輛車,走上人行道,步向著前面走去。
Mark看著于凝悠背影,拿起手機打電話。直接叫人來等著道路疏通後將車開走,而他則下車朝著于凝悠跑去。
冬陽雖暖,可凜冽寒風依舊刺骨。于凝悠抬手揉了揉臉頰,剛剛車里開著暖氣,這樣突然出現冷風里,臉會凍傷。
「于總。」Mark跟了上來,「現我們趕過去,恐怕他們已經離開了,不如找個地方吃頓飯,等下午再去也不遲啊!」
于凝悠看了看天上太陽,繼續往前走,「Mark,我們去得早總比晚了要好,他們能看到我們誠意。」
Mark不再反對,二人並排往前走著,從眾多擁擠車輛中穿過。
「什麼事情?是不是韓國客戶有消息了?」Mark電話震動起來,他拿出電話,焦急問道。
「什麼?你說東方集團大樓突然有人嚷著跳樓,眾多媒體前往報道,韓國客戶已經從洛城酒店搬了出來,正打算與我們聯系?」
Mark一口氣說著,于凝悠一听,驚喜回頭看著他,抓住他胳膊,焦急等待著他掛斷電話。
「于總,太好了!真是天助我們也。現韓國客戶正往摩爾發集團去,我們……」他看著前後擁擠車流,皺緊了眉頭。
「給丹尼斯周打電話,所有談判工作全部交給她,記住我們條件要提高。」于凝悠深深吸了口氣,吩咐完轉身朝著來時道路走去。心頭壓抑了一個上午陰雲驟然間消散,她有種想要飛翔感覺。
「工作結束了吧?」紅色手機震動起來,于凝悠拿出手機,心情奇好接過來。電話里傳來慕容逸爵慵懶聲音。
「嗯,我想不會有問題,哎,告訴我,你給我電話號碼是打給誰?嘶——」于凝悠一邊走著一邊踢著腳下石頭,腳尖上傳來一陣疼痛,她口中嘶嘶低呼著。暗道怎麼這麼倒霉?踢顆小石子也會弄傷腳。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電話里傳來慕容逸爵緊張聲音,緊接著是一聲喇叭聲,她听到了油門轟鳴聲音。
于凝悠心里一暖,趕緊解釋道,「沒什麼,是我剛剛踢了小石子,踫到腳尖了,已經不疼了,你不用著急。」說著說著,臉,不自覺間紅了。
他們現談話,越想越感到曖昧不清。
「站那兒別動,我馬上過來。」慕容逸爵丟下這句話,就掛斷了通話。
于凝悠站人行道上,前後看了看,心里不由得嘲笑道,切,慕容逸爵,你以為自己很拽啊?堵車了你也能過來?你能從天上飛還是能鑽地游?再說了沒問我哪兒就說讓我站著不動,哼,我這次就听你話了,就這兒好好等著,看你怎麼過來?
她道邊找了個休息椅坐下來,眯著眼楮享受著這中午暖暖陽光,心情徹底放松下來。
眯著眯著,上眼皮與下眼皮打起架來。她往椅子背上靠了靠,陷入迷迷糊糊中。
風,悄然灑落她發絲上,吹動著她發絲下嬌女敕肌膚,猶如彈奏著一曲優美田園曲,恬淡靜謐。
朦朧中,手中突然一松,睜開眼楮一看,手中包不見了。抬頭看到一個咖啡色身影正穿過已經開始移動車流,向著道路另一側跑去。
「抓小偷。」她驚呼著,向著道路中央追去。此時Mark也趕了過來,一眼看出事情端倪,飛朝著那個小偷追去。
咖啡色夾克穿梭車流中,于凝悠踩著高跟鞋急匆匆追趕著。一時之間,周圍汽車喇叭聲,司機怒罵聲,伴隨著一兩聲行人尖叫聲匯合一起。
該死小偷!
于凝悠邊追邊罵道,如果不是包里裝著幾份有關小女乃包和她身份證件和護照,她是不會追!如果這些丟失了,補辦起來不知道要多麻煩!
車流逐漸松散了一些,于凝悠覺得雙腿都要跑斷了,腳也疼得支離破碎。可該死小偷竟然還跳躍如飛,那些車輛中間玩著捉迷藏游戲。
「捉到你,我一定讓你丫喊我女乃女乃。」于凝悠憤憤不已發著毒誓,咬牙繼續追去。
突然听到「哎呀」一聲,前面咖啡色身影好似被什麼撞了一下,緊接著就看到他爬起來再度向前跑去,只跑出幾步遠,再次被撞到。
于凝悠一喜,趕緊鼓足了勁兒趕過去。
一輛黑色寶馬LRider摩托車正拉風追趕著咖啡色身影,小偷被追得逃到了人行道上,手中包扔了出去。
Mark一看,趕緊跑過去撿起來,回來送到于凝悠手中。
然而摩托車並沒有就此罷休,竄上人行道直撲小偷而去。此時小偷早已嚇得魂飛天外,他踉蹌著朝著道邊一個小廣場逃去,三步兩步跌落一連串台階上,骨碌碌滾落下去。
于凝悠一看,頓時白了臉色,她緊追幾步趕過去,看著小偷栽倒台階下,不省人事。Mark一看,拿出手機打電話報警。
拿著包,于凝悠深吸了口氣,看了那輛黑色摩托車一眼,垂眸低聲說道,「謝謝。」
身穿黑色真皮夾克車手,抬手將頭上頭盔拿掉,露出一張邪魅冷峻臉,此時他兩腳支著地面,將頭盔往車把上一掛,含笑看著她。
听不到動靜,于凝悠抬頭偷偷瞄了對方一眼,清眸驀然睜大,「你……怎麼會是你?切……」
于凝悠提著包仰臉看著天空,又轉臉看向身後Mark,穩定住情緒轉臉怒吼道,「你以為自己是賽車手呢?以為自己還是十七八歲小伙子呢?剛剛你想干什麼?如果那小偷繼續奔跑話,你會從這台階上沖下去是不是?我見過張狂男人,可我從沒見過這麼不靠譜男人。如果你今天……」
驀然,她捂著嘴巴止住沖口而出話語,瞪著已經從摩托車上走下來慕容逸爵,張嘴結舌,「今天……今天……」
「如果我今天怎麼了?你會怎麼?」慕容逸爵俯身注視著她眼楮,眸光中含著淡淡戲謔濃濃溫情。
于凝悠看著他眼楮後退了一步,掩飾著臉上潮紅,轉臉不屑說道︰「切,如果你今天見義勇為捐軀了,我就帶著辰辰回拉斯維加斯。」
「晚了,我捐軀怎麼能獨留下你?」慕容逸爵伸手握住她手腕,走到摩托車旁,拿起車前一個頭盔,戴她頭上,抱起她放摩托車後座上,之後抬腿上了摩托車。油門一拉,摩托車發出一聲轟鳴聲,就竄了出去。
慕容逸爵這一系列動作連貫如一,等到于凝悠反應過來,摩托車已經拉風竄了出去。她尖叫著拍打著他背,「放開我,放開我,慕容逸爵你這個神經病,我不坐摩托車……啊……」
摩托車從道牙上竄下去,顛得她一個不穩,差點兒從車上栽下去。她胳膊一伸,本能抱住他腰,驚魂未定眨了眨眼,听著耳邊呼呼而過風聲,這才確信自己還活著。
寒風凜冽,尤其是高速行駛中,隔著衣服能夠掀起人衣衫灌入肌膚中。獵獵寒氣,襲擊著她身上狐狸毛外套,鑽入脖子中。
她縮了縮脖子,只有依靠著他才能躲避透心涼寒氣,她抱著他,可一雙小手卻凍得瑟瑟發抖。
驀然,,手被慕容逸爵抓住,她驚得魂飛魄散,氣不打一出來。拿頭狠狠撞了一下他背脊,怒吼著︰「流氓,開著車還色心不改,專心開車。」
手上,傳來溫暖,她一愣,涼涼手觸到他灼熱肌膚,能感覺到他顫抖了一下。于凝悠驚顫不敢再動,身體也陡然間僵硬起來。
原來剛剛慕容逸爵握著她手貼身放入了他懷里。
慢慢,手感覺復蘇過來,溫熱小手觸到他肌膚,交握一起。此時,她不再感到寒冷,從體內源源不斷流出溫暖讓她安靜下來。
風聲依舊鶴唳,翻卷著轟鳴摩托車聲中呼嘯而過。道路兩旁車流一晃而過,她有種飛翔感覺。伏他背上,她閉上眼楮,任憑他帶著她穿梭城市街道上,向著另一角行駛而去。
于凝悠覺得自己腳已經完全麻木了……
突然,警笛聲身邊響起,于凝悠睜開眼楮,向身後望去。乖乖,身後三四輛警車風馳電掣一般追趕著他們,不斷閃爍警燈告訴她,此時他們是遭到圍追堵截逃犯。
「停下來,停下來,慕容逸爵。停下來,身後有警車。」她叫嚷著提醒前面慕容逸爵。
油門再次被加大,摩托車速度扭到了極端。于凝悠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身體若箭一樣被載著往前飛馳而去。
該死,他竟然想要逃月兌。
電影上逃犯被警察追趕特技畫面腦海中浮現而過,于凝悠嚇得臉色蒼白,兩只手牢牢捆著他腰,不敢動上分毫。
摩托車顛簸著一路疾馳而去,道兩旁車輛一閃即逝,擦身而過時剎那間轟鳴聲擊打著于凝悠耳膜。身後警車被遠遠甩後面,她已經完全沒了思想沒了知覺,只有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被捏得緊緊。
江邊,拉長江岸綿延著向遠處伸展而去,水波粼粼,陽光照耀下閃射著奪目光澤。因為冬天緣故,江邊散步人三三兩兩,空寂寥落。
「吱——」摩托車發出一聲刺耳聲音,前輪停下來,後輪擦著地面調轉了車頭,車,停了下來。方向突然扭轉,于凝悠麻木神經瞬間復蘇,她尖叫著抬腿夾住了慕容逸爵腿,不敢再動一下。
慕容逸爵雙腳穩穩踏地上,輕笑著將頭盔瀟灑拿掉,低頭看著八爪魚一樣抱著他于凝悠,伸手拍了拍她,「寶貝,到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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