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滿人的大廳里,人群里的紀寒扶住像公主一樣女生的手,切下了一塊塊蛋糕,盛在盤子里,分到每個人的手上。
他們被人群圍住。而她蘇璇就像一個不相干的人。
這滿是華裝艷服的宴會上,她顯得格格不入,又似被人竊竊私語,圍住了看著笑話。
依稀听到有人說︰
「這就是那個喜歡紀寒的女生啊?」
「哦,原來就是她啊?」
「可不就是她嗎?」
為什麼要竊竊私語,為什麼要掩嘴偷笑?
喜歡一個人有錯嗎?
真心喜歡一個人,卻被人踐踏了真心的事情很可笑嗎?
這個時候,他深深喜歡的紀寒在哪里?
看著她被人群不遠不近的圍著,看小丑一般取笑她的時候,她喜歡的他在哪里?
他在陪著他的公主、他新交的女朋友!
任她在這里被人圍觀,心傷心碎,任人取笑!
他好像看不見她。
可她卻認真的看著他。
那麼近啊……
那麼近……
近到走幾步,就能到他的面前,可她卻真的覺得太遠太遠。
仰了下頭,本來是想哭,卻笑了出來。
頭頂的水晶燈亮得剌眼,她覺得眼淚都流不出來,好像被風吹走了,好像被寒冬的雪凍住了。她只是痴痴地看著人群中的紀寒,任管家拿著結賬單,告訴她錢已打到公司的賬號里了,她都沒有听到。
「小姐!」管家又叫了一聲,她卻覺得自己冷得哆嗦。
剛剛那個人紳士風度地遞過來一杯酒。
「你很冷嗎?喝杯酒吧!」
蘇璇看了過來,看到他一臉好意的笑臉,眼里的淚水泛濫得快要從眼眶里溢出來。
一接過酒杯,她雙手捧住,含住了杯沿一口灌了下去。
身體好像暖了一點
「我可以再要一杯嗎?」蘇璇被酒精的強勁弄得暈了腦袋,暈眩的感覺沖淡了悲傷的感覺,身體奇跡般的暖和了一些。
「sure!」那人說的同時聳了聳肩。
再一杯……到了蘇璇的手里,她接過,就筆直地灌進了嘴里。
她的臉上是動人的紅。
頭更暈了,用手扶住,只感到眼前的事物都在晃抖。
「我要走了!」
「我送你!」
「不用了,謝謝!」
她搖了腦袋,迷霧里行走般拉開了門,再向門外的雪地走去。
風呼嘯著,雪斜飛著。
剛剛暖和的身體,好像被風雪強暴地刮去了。
雪已經很深了,踩上去時,已沒到腳脖子。
只感到頭暈得歷害。實在走不下去了,便在地上蹲了下來。
她不是沒有喝過酒,只是第一次喝這麼烈的酒。也沒有想到僅僅兩杯,卻令頭暈得這麼厲害。
迷糊中,有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更在迷糊中,被那人扶了起來,再將她整個人攔腰抱住,好像被人塞到車里,只感到腦袋暈得厲害,眼皮沉得睜不開,
醒來前,只感到唇干舌燥,眼皮依然沉得無法睜開,只像夢魘般囈語著,水,水,水……
馬上就有水到了她的嘴里。她貪婪的喝著,突然覺得不對勁了,猛然睜開了眼楮,驚然地發現她在一個男人的懷里。
他就是給她酒喝的那位。
她觸電般從床上坐起身來,驚恐地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房間里,她的外套已被月兌去,
「這是哪里?你是誰?為什麼要帶我到這里?」
他笑了。
「這是酒店,我叫司徒烈,帶你到這里,是因為你喝了烈性酒,不省人事,我不知道你住在哪里,所以,只有把你帶到這里
「只是……這樣?」
「幫你月兌了外套和鞋子,你要喝水,幫你倒了水
司徒烈笑了笑,很溫和道︰「你是想就在這里過夜,還是要我送你回家?」
她答︰「回家
「好!」他說,你穿好衣服,我在下面等你。
「不用了,我開公司的貨車來的,我……我們公司的車呢?」她才想起來。
他勾起唇角來,好看一笑,「我已找代駕,幫你把車開回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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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
蘇璇,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賭局,我絕對不會設計讓你來這里。
絕對不會愛上你。
可是,這個世上沒有「如果」。
要知道
一開始,我只是想做一道證明題,證明女人可以被誘惑,可以隨時變心。
卻沒有想到,我搭上自己,不知不覺的陷了進去。
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那樣任性,
我就不會因愛成恨,恨你殺死我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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