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風穆岑睜開眼楮,看著陌生的床,擺設,以及整個屋子。記憶慢慢開始回籠,隱約間記得自己和心目中的女神去吃飯,然後…r然後涼煙拒絕的那段話,清晰的在腦子中回響。
——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
——你的糾纏會讓我感到窒息。
感到窒息感到窒息如同魔咒般反復的在耳邊回蕩。
天使的面龐一片憂郁。深深稻了口氣,向屋外走去。
「醒了?來,我熬了些粥,喝點吧。」
看著那個系著圍裙,正在沖自己笑的女人,風穆岑的心還是無可救藥的狂跳著。
人就是這樣。你若是愛上一個人,哪怕她的一個小小的動作,小小的微笑都會讓你雀躍很久很久。
「哦…好。」他只能擠出這兩個字,那個羞赧的,面對自己喜歡的人說話會臉紅的他又回來了。
「穆岑。」
涼煙的這聲輕喚,瞬間點亮了男人的臉。
但是接下來的「我們做朋友吧。」卻又再次讓那光亮黯淡,直至消失。
他好半天沒有回話,拼命的扒著碗里的飯。兩根筷子掐的死緊。
席間只有喝粥時發出的嗚嗚聲,和湯匙偶爾踫到碗所發出的清脆響音,和這壓抑的氣氛十分不搭調的清脆。
「好」放下手中的碗,風穆岑輕輕的說道。
「恩,那再多喝些吧。我去給你再倒些。」
「好——再來一碗大些的。」笑的很陽光,那天使般的笑靨另涼煙渾身一暖,像是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中。也不禁跟著笑了。
和風淡淡吹過。
也許這樣是最好的了,至少我還能夠在你身邊。
——哪怕是以朋友的身份。風穆岑像是在安慰自己似的低喃著。
又喝了一大碗,滿滿的一大碗,男人像是在喝著珍寶一樣的細細的品著這些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粥。
「一會我送你吧。」
「不了,讓別人看到不太好,畢竟你是主管。我自己打車就OK了,很方便的。」涼煙笑著婉拒道。她實在不想再和任何男人有過深的交集了,這樣很好。
「可是….」風穆岑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看著涼煙那堅定的表情不得不吞了回去。
「那好吧,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
「恩,好的。Bye—」
涼煙很快的把碗筷收拾了,換上衣服,拿起文案草稿在風穆岑走後20分鐘急匆匆的下了樓。
剛要伸手叫出租,一輛紅色的保時捷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上來吧,涼煙。」說話的正是白紫晴。
涼煙有些孤疑的看了車里的她一眼,隨後上了車。
系上安全帶。心里在想著她來的目的,和那雙挽著的手。
「是要去MODIS吧。」女子歪著頭,沖涼煙露出一個微笑,就像是雨後的甘露,清新而恬美。
「恩」她點了點頭。
「在想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吧。」女子開著車,慢條斯理的說道。
「坦白而言,我的確有些好奇。」
「下個月,我會和夏默結婚。」她漫不經心的道。
——下個月,我會和夏默結婚。
真的麼?那個男人就要結婚了麼?
是啊,那個男人早晚是要結婚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听到這句話的時候,心還是那麼痛,仿佛這顆心早就已經烙下了名叫心痛的病,當听到夏默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會發作。而這次,竟然痛到讓我無法承受,這是涼煙意思清醒時的最後一個念頭。
「涼煙,你怎麼了?」白紫晴急速調轉方向盤,猛地踩著剎車,把車靠在一邊,掏出手機。
「喂,夏默麼?我,紫晴,涼煙昏過去了…別急,听我說完,就在華聖路附近,恩…對,這邊有個蘇菲拉咖啡店。」
還沒有說完,那邊就急急的把電話掛斷了。
不久,便看到一輛黑色的寶馬橫沖直撞的向這里開來。
「我說夏默你不要命了,那車開的……」
「煙兒在哪?」他急急的問道。
在車里。
他飛快的上了紅色的保時捷。「快點去醫院。」
「恩,好。」夏默看著臉色蒼白的涼煙,雄的用手輕輕的模著那她的臉。
「怎麼會昏倒?」他皺著眉,恨不得那個昏倒的人是他。
「我對她說我們要結婚了。」
……
……
「夏默你應該高興他的反映是這樣。」
「但是我不希望我愛的女人昏倒。我不希望看到她受一點傷害,你懂不懂?」他有些不悅的低吼道。
「但是你知道,這是必須的。還有,現在的這個你一點都不像我認識的你。」女人頓了頓,「還是說,遇到涼煙的事情,就會讓你的理智全部崩盤。」
「白紫晴,你從來就不曾認識過真正的我。」
——因為他早就已經死了。
在失去涼煙的時候,那個夏默早就已經死了。
車子在急速的行駛的過程中,顛簸搖晃,夏默緊緊的抱著涼煙,避免她身子的左右搖擺。
「你的車就不能開的穩妥些。」
「不然換你來。」白紫晴涼涼的回道。
夏默看著懷中的涼煙,難得的溫暖讓他怎麼也舍不得放開。
車子終于到了醫院,夏默抱起涼煙就往里跑。
「excuseme….excuseme!sorry!」一路上不停的撞到人,不停地道著歉。豆大的汗珠如撒水般不停落下。
「whereisthedoctor?」很多人都用怪異的眼神望著他。包括剛剛停好車進來的白紫晴。
冷涼煙——你真讓我羨慕。
看著那個昔日儒雅淡漠的夏默抱著人亂跑亂吼的樣子,她幽幽的說道。
藥水嗆人的味道,飄進她的鼻子里,發出一股惡心的感覺。記憶深處那股厭惡另她恍如窒息般的壓抑。頓時一陣。
支持不住的跪倒在地。勉強掏出手機。
「喂,雲,是我。你能過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