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霆宇皺起眉,大步走了過去,「你是Joe?」
Joe沒有回話。深邃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讓人看不出情緒,良久,才笑著應道,「大家都這麼叫我,你是君霆宇吧。」說著伸出手。
面對著男人伸過來的手,君霆宇並不打算握住,不要和他提什麼禮貌,對于這個兩次對他的女人下手的男人,禮貌現在對于他完全免疫。
眉頭皺的更加的深,看著那仍然懸在空中的手,仿佛想通什麼似的,笑著放了上去,但是當兩只手踫到一起的時候,那笑容便不見了。兩個人的表情都出奇的平靜,但是稍微有些觀察力的人就能從那交握的力度和臂腕上跳起的青筋看得出來,這是男人之間的較量。
過了一陣,Joe率先松開了。「君總裁,今天真是好興致呵。」聳了聳肩,雙手悠閑的插進兜里,仿佛剛剛還在較量的男人並不是他一樣。
分不出來他這話是什麼意味,君霆宇眯起眼,「當然比不上你的興致好,專門找別人的女人下手,閣下的興致才真是好的讓人佩服。」
Joe看了看身邊的女人,想要解釋的話又收了回去,只能投給涼煙一個抱歉的眼神。
涼煙搖搖頭,回他一個淡淡的笑,意思是不需要為此感到抱歉。
但是這樣的眉目傳神,在別人看來意義卻是大不相同,尤其是君霆宇和季婉秋,兩個人當場變了臉色。
「我們換個地方吃吧。」Joe和涼煙幾乎異口同聲的對身邊的人說道。
君霆宇這些日子本就壓抑的憤怒終于再也忍不住,一個拳頭砸到Joe的鼻梁上,「還說沒什麼,這叫朋友,哼,這默契可真好……」
都說女人的嫉妒可怕,可是男人的欲卻絕對不下于女人的嫉妒。
Joe抹掉鼻子淌出的血,眼中神色來回變換,有些難以理解的復雜。「你今天這一拳我不會和你計較,但是並不代表我怕你。」難得的Joe不再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就連當初季婉秋哭著告訴他孩子流掉了,他都只是淡淡的一句,「我知道了。」仿佛那個流掉的孩子和他沒有絲毫關系一樣。他的血似乎也是淡的,仿佛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顏色都夠涂抹上去。
季婉秋呆在一旁,她是如此深愛著這個男人,這一輩子仿佛只為了等待他的一眼,她為了他放棄了溫暖的家,疼愛自己若親生女兒的君爸君媽,剝去了大小姐的身份,月兌離了上層社會的的光鮮亮麗,負了一直守護她的男人,流掉了一個孩子,開了名叫wait的酒吧,wait——等待。是啊,仿佛耗盡了一生的等待。在等待的過程中,她褪去了自己的青澀,把自己變成適合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季婉秋曾想過,既然你無法到我的世界來,那我就到你的世界去,于是她墮落,她瘋狂,她媚笑,她…….耗盡了一生的眼淚才發現那個男人,對待別的女人卻可以露出誠摯的笑容,知己的眼神,或者是還有些贊賞或是別的,所以她嫉妒,她瘋狂的嫉妒這個女人,嫉妒冷涼煙。但是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很可悲,因為剛剛Joe看待君霆宇的眼神竟然讓她覺得這個人不再是她仰望的神,而是一個有情緒的活生生的人。
為什麼?為什麼是這樣,難道他對待別人都是這樣,唯獨她不行麼?
她忽然覺得自己的愛很下賤,很卑微,也很可悲……終其一生的等待到底是為了什麼?也許他就是她的劫,一個注定要栽在上面的劫,她翻不出去,放不下,只能認栽。于是她擋到Joe的面前,無謂的看著前半生一直守護著她的男人。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我不許你傷害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君霆宇有些愣住,本已經握好的拳竟然在這種凜然的氣勢下放開。恨恨的看了一眼嘴角帶血的Joe。拉過涼煙,大步向外面走去。
女人的步伐畢竟小,涼煙有些難以跟上他的速度,只能氣喘噓噓的任他拽著。
只是餓了一天的她在這個時候,體力已經處在最低點,實在經不起這樣的長時間類似于跑的運動。于是她使勁的甩著男人的手,「放手,我走不動了。」
君霆宇沒有理會她的話,仍然大步向前方走去,仿佛這正是一種他發泄情緒的途徑,只是這個途徑讓涼煙著實覺得很難受。身體終于再次到了臨界點。涼煙朝著他的那只大手狠狠咬去。
「該死,你瘋了嗎?」他大喝道,一邊抬起手,看著上面深深的齒印。
「我說了我已經不行了,是你不肯放手。」涼煙大口的呼著氣,一臉很痛苦的樣子。
「不行了?好個不行了,病才好就學會勾引男人了,剛剛你在飯店的那些舉動不要以為我沒看到。暗送秋波,眉目傳情,你說你要不是和他有什麼,他怎麼能甘願被我揍一拳而不還手,不是心虛是什麼?」說著一臉激動的看向涼煙。
「那是因為他是文明人,不會和你這個野蠻人一般見識。」涼煙嗤笑道。
「我是野蠻人?呵,好個定義啊,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呵,我看他倒是半男不女,一個男人長的那麼漂亮,怎麼連你也號小白臉這口?」
涼煙看了看他,一臉的的無奈,幽泳口氣,「我不想喝你吵,總之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勉強不了你的。」揉著頭,一臉無力狀。
人一旦認定某事,是很難改變的,這個道理有的時候和思維定式差不多,涼煙在一次很重要的考試的時候錯把A選成了B,直到答案出來,她都很驚訝,我怎麼會錯在這麼白痴的問題上。明明一眼看去就是A啊,但是當時就是思維定式了,認為B就是A,很奇怪是吧,但是卻讓她與第一失之交臂,失去當時對于她來說極其重要的省級獎學金。所以這件事涼煙一直都記得很清楚,也從那一刻了解到思維定式的可怕。而君霆宇他的思維明顯是帶有標簽的「君式思維定式」是涼煙給它起的名,也可以說成是鑽牛角尖,只是在她看來轉牛角尖這個詞不論怎樣說出來都和君霆宇的氣質相悖。
「這麼說你是承認了。」那人嘎著嗓子,一臉要恨不得把她吃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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