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梓炎宴會那日,包間里發生的不愉快,包括岳小雅可能也喜歡男人的事情並沒有流傳開來,讓回到丞相府的岳小雅心里可惜的同時,又有些奇怪,難不成他們看穿了自己的用意,
不應該的,自己身為女子的事情沒有被發覺,他們想得最多的也就是自己跟四皇子一般,想了許久,岳小雅覺得最大的可能是,這件事情若是透露出去,對在場的人都沒有好處,所以,他們才會避而不談。
可那樣就讓自己苦惱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就達不到,哎,「夫人,四皇子剛剛送來帖子,夫人也不去嗎?」
前些日子,二皇子,三皇子都送來帖子,不過地方不是集賢居,而是城郊的莊園或者狩獵場,邀請的也是他們這些學子,岳小雅以身體還未康復都給回絕了,于是,薛吉舀著康梓奕的帖子才會有這麼一問。
「不去,」埋頭于嫁衣大業的岳小雅頭也每天,大紅錦衣上嬌艷欲滴的粉色牡丹,栩栩如生,一輩子只有這麼一次,她一定要做到最好。
「夫人,」薛吉實在是看不明白自家夫人,科舉是榜眼郎已經刺激得他好幾個晚上都睡不著覺,再看著夫人手上的嫁衣,款式是他們常見的,圖案也是寓意吉祥的,可夫人手中還沒完成的嫁衣,為何看著就讓他有幸福滿滿地感覺。
岳小雅抬頭,露出一張干淨得沒有任何胭脂水粉的臉,「還有事?」
「小的听說姜大少爺和陶三少爺都去了,夫人,你不去,會不會有什麼不妥,」薛吉猶豫地說道,他不相信夫人不明白這些宴會其實也是很重要的。
「是不妥,」若不是那一次,康梓炎將自己叫道一邊,說了那麼多暗示性的話語,拉攏的意思很明顯,不說他本就不想在三個皇子中戰隊,即使想,像大皇子這般,看似隱晦實則太過心急的方式,若不是大皇子故意試探,那麼,她不認為康梓炎會入康兆業的眼。
「那夫人為何?」薛吉開口問道。
「恩,人心吶。」岳小雅勾嘴一笑,低頭,用頭頂對著薛吉,「我不去自有我的用意,你讓薛祥多多打听那些學子的消息,至于四個皇子,還有世子,那不是我現在能夠招惹的。」
「是,夫人。」薛吉一肚子的疑惑,可身為一個好的下人,剛剛輕微的提醒已經算是出格了。
康梓奕即便名聲不好,讓眾多學子心里都有顧忌,可其他三位皇子的邀請都去了,他們也不敢區別對待,硬著頭皮去了指定的場所,眾人一臉黑線,康梓奕帶著他後院里二十來個男人放風箏,捉迷藏,歡聲笑語響徹整個康心湖。
「大皇兄,你們都來了,」直到玩累之後,康梓奕才抱著一個柔弱的小男人走上前,沒等到康梓炎的回答,就自顧自地說道︰「對了,木蘭來了嗎?」
得,那日不再包間的其他人一听這話,驚悚了,心里不由得想歪,難怪岳木蘭連二皇子,三皇子的面子都敢不給,原來有四皇子在背後撐腰,怎麼也沒想到,岳木蘭竟然是那樣的人,難不成那優雅清高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不成?
「回爺的話,一個時辰前,岳公子派人通知小的,他身子尚未痊愈,不敢打擾爺的興致。」一旁康梓奕的管家十分得體地上前一步,有禮地說道。
「恩,真可惜,木蘭的身子怎麼總養不好,」康梓奕皺眉,「莫管家,你讓人再多送些補品過去,務必讓木蘭好好地養身子。」
「是,爺。」康梓奕旁若無人地做完這事,又捏了捏懷里小男人粉嘟嘟的臉,「大皇兄,你們干站著做什麼,今天我可是將這康心湖保下來了,如此秋高氣爽的天氣,正適合玩樂,大家各自去玩吧,有什麼需要,告訴莫管家就是了。」
很是豪氣地說完,又嘀咕了一聲,「這可惜木蘭不能來,否則,我還可以介紹我這些男人給他認識,說不定就有適合他的,真是可憐,身子不少,身邊還沒有個貼心的人伺候著,一想到那樣的場景,我就想哭。」
「爺,別說了。」那懷里的小男人已經抽出手絹開始抹眼淚了。
「四皇弟,」看著這荒唐的場景,康梓炎三兄弟的面上都十分不好看,更別說後面的那些學子,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這四皇子,實在是太荒唐了,就算是死,他們也是絕對不會跟著四皇子辦事的,無論多大的誘惑,他們也不會被拉攏的。
這些學子是心堅如鐵,只可惜,整個游湖期間,康梓奕也只顧著自家的男人,半點要拉攏他們的意思都沒有。
看著面前的各種補品,「手下吧,我和哥哥的身體都不好,補補也好。」岳小雅笑著說道︰「薛祥,說說今天的事情吧?」
「是,夫人。」薛祥早就等著岳小雅這句話,之後開始繪聲繪色地說了起來,中間還不乏參雜著他個人的看法與情感,「那四皇子實在是荒唐之極,我估計,在場的學子,每一個對他有好印象的。」
「呵呵,他倒是個秒人。」岳小雅眼神閃了閃,笑著說道,卻嚇壞了薛吉和薛祥兩人,夫人不會真的被他們勾引了吧?「夫人,四皇子只喜歡男人。」薛祥強調一下。
「你們不懂。」岳小雅只給了他們四個字,她還得觀望,「接下來恐怕就是朝中大臣的宴請,薛祥,你繼續看著。」
「那夫人,你依舊不參加?大臣的話,丞相應該是第一個。」薛吉比薛祥沉穩許多,「夫人就在丞相府,不去參加有些說不過去。」
「四位皇子有三位我都沒給面子,一個丞相又算什麼。」岳小雅笑著說道︰「要是你們家將軍給帖子,我肯定給面子。」
「我們將軍才不會參與這些事情的。」薛祥有些不滿地說道,他們家將軍只忠于皇上,用心蘀皇上練兵,有戰爭時奔赴戰場。被薛祥這麼一說,薛吉倒茶的動作一停,看了一眼岳小雅,多少有些明白他的意思。
整個康城都很熱鬧,即將入仕的學子們忙得不可開交,暈頭轉向,殊不知,坐在龍椅上的那位看得津津有味的同時,心里已經將這些人的表現評了個高低優劣。
「皇叔,你就不管管,三位皇兄,」康梓涵有些坐不住了,那些學子是天子門生,自然應該為皇上效力,這些宴會下來,四十八位青年才俊,快要被他們拉攏分割完了。
「管?梓涵,朕為什麼要管?」康兆業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狐狸樣,保養得體,四十來歲的年紀看起來也很年輕,「不怕告訴你,朕還不是皇子的時候,也做過這樣的事情,不過,手段要比他們高明得多。」
康梓涵一愣,「所以呢?皇叔你是故意的。」
「青年才俊?呵呵,不過也就是些愣頭青罷了,剛剛出人頭地,再加上如此多的追捧,頭腦發熱,忘記自己姓啥的也不是沒有?」康兆業開口說道︰「你急什麼,不是還有在觀望的嗎?」
一個眼神,身邊的太監將一份名單遞給了康梓涵,看著上面錯綜復雜的關系,康梓涵心驚膽戰,臉色發白的同時,竟然有些慶幸自己不是皇子,這樣的手段太可怕了,皇叔剛剛還說他的手段更高明。
「怎麼?嚇到了?」康兆業開口說道︰「朕給你這份名單,可不是讓梓涵你害怕的,皇位爭斗歷來如此。」
「那皇叔的意思是?」康梓涵穩定心神,臉上華麗的張揚不由得再次收斂了幾分,他清楚,皇叔若是要對自己怎麼樣,他如何都逃不過的。
「梓涵,你是朕的佷兒,讓你知道這些,朕只是不希望你被卷進來,或者被他們利用。」康兆業笑著說道︰「你只用做好朕交代你的事情,好好在一邊看著,不要參與進去。」
康梓涵眉心一跳,皇叔這是在保護自己,同樣也是在警告自己,只要不生出不該有的心思,「皇叔,我知道了。」無論如何,他還是感激皇叔的,比起幾個皇兄的,他能夠感受到皇叔對自己的感情至少有七分真意。
「梓涵,那你就跟在朕身邊,好好看戲吧。」
見康兆業如此笑著,康梓涵覺得背脊發涼,他可以肯定,有人要倒霉了。
「大夫,公主怎麼樣?」陶景明院子,在康芯芸吃下一口她最愛的珍珠魚,嘔吐不止發生一些列混亂後,陶景明眼楮發光發亮地看著大夫,心怦怦直跳,就是一旁的陶月輝也不由得滿臉期待地盯著大夫。
大夫將把脈的手移開,嚴肅的臉一下子就笑開了,「恭喜陶三爺,公主是有喜了。」
「真的?」陶月輝驚喜激動的聲音響起,父子兩開心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躺在床上的康芯芸本來听到又懷孕有些不高興,可看著原本總是淡然的父子兩高興成這樣,好受了許多,「月輝,送大夫出去。」能得康芯芸的喜歡,不得不說陶景明在她身上花了不少功夫。
「恩,」陶月輝點頭,「娘,你好好歇著,過會我再來看你。」
「去吧。」康芯芸笑著說道,本來就偏向陶月輝的心,因為他成為狀元爺,就更加喜歡了。
「懷孕了?」姜皓文眼里閃過一絲陰狠,隨後恢復他原本的模樣,「東一,讓人送些東西過去。」
「老爺,要不要奴才,」姜東一陰狠的語氣,已經表明他未曾說過的話是什麼意思。
「不用,」姜皓文開口說道︰「月凌還是被壓在月輝下面嗎?」
「是的,」姜東一是滿臉的不綴,「三少爺雖說什麼都沒做?可卻事事都壓著大少爺一頭,在學子中三少爺的威望比大少爺高,在三位皇子和世子,甚至是其他官員心里,他比大少爺更的人心,就連大小姐,這些日子都跟三少爺走得很近,奴才看著大少爺這些日子心情就沒好過,若長此以往,奴才擔心。」
「行了,這事我早就有計劃。」姜皓文打斷姜東一的話,「月輝是府里的三少爺,你身為下人,這些話在我面前說說就可以,若是被外人听到,我也護不住你,你像北一那樣。」
一听姜皓文的話,姜東一打了個寒顫,他很清楚,北一之所以被上次的事情牽連,是因為他曾經打過二小姐幾個巴掌,他不知道北一的下場如何,可想著薛長銘的樣子,他知道,絕對不會好過。
「是,老爺。」姜東一恭敬地說道。
「岳筱辰已經到了娶親的年紀,」姜皓文笑著說道︰「前日,戶部尚書的二女兒不在乎筱晨身殘,也不在乎他商人出生,想要他當她的第二任丈夫。」
姜東一有些驚訝地看著姜皓文,「戶部尚書的二女兒,老爺說的可是禮部侍郎秦少陽的妻子,」見姜皓文點頭,「若真是如此,倒是二少爺的造化,秦少陽性情溫和,懂禮守節,二少爺過去定不會受委屈的。」
「正是如此,我覺得也挺好。」姜皓文點頭。
康芯芸有孕,皇上,皇後自然是開心不已,賞賜的東西如流水般進入丞相府,陶景明看著應付自如的兒子,放心地將外面的事情交給他,自己則專心地陪著康芯芸,無論這一胎是兒是女,他都覺得人生快要圓滿了,只是。
「爹,我听說,大爹準備把二哥說給朱月蓮,當他的第二個丈夫。」這天晚上,陶月輝特意找陶景明,皺著眉頭說道︰「岳筱辰跟岳木蘭的關系,康城里誰人不知,這科舉之後的宴會中,大部分學子都各有各的靠山,即便是態度不明的,也是因為家里背景雄厚,唯獨岳木蘭,背景薄弱,卻紋絲不動。」
「你的意思是,姜皓文想用岳筱辰的親事,拉攏岳木蘭。」陶景明一听陶月輝這麼說,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就說嘛,那陰險狡詐的姜皓文怎麼一直都沒動靜,原來是自己兒子不行了,想要拉攏一個,果然是姜皓文行事的風格。
「可是,我听說那岳木蘭不是喜歡男人嗎?」說著這話時,陶景明語氣是明顯的嫌棄與惡心。
「那又如何?」陶月輝開口說道︰「爹,你別忘了,即使沒有岳木蘭,岳筱辰也站著丞相府二房的名額,若是他和大爹聯合起來,即使我如今壓著姜月凌,你也贏不了姜皓文。」
陶景明眯起眼楮,看著自家兒子,陶月輝剛剛的話就是他心頭的一根刺,想當年,明明是自己取得狀元之位,卻因為姜皓文的卑鄙手段,硬生生被壓倒了後面,如今姜月凌遭受自己同樣的事情,他心里痛快的同時又理所當然地認為是姜皓文的報應。
只是,他輸給姜皓文卻是事實,「你想爹怎麼做?」
「我如今是狀元,即使沒有娶親也可以自立門戶,只是,如今娘有了身孕,你甘心又放心把娘留在府里?」陶月輝笑著說道。
陶景明輕微搖頭,對于康芯芸,他並沒有多少的感情,不過,如今他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再有,若是能夠帶著康芯芸一起跟陶月輝自立門戶的話,無疑是給姜皓文一個大大的耳光,即便自己不能夠像大哥那樣坐上第一任丈夫,也差不多了。
「肯定不甘心,也不放心。」陶景明笑著說道,「這些年我過得有多憋屈你有不是不知道,朱月蓮的第二任丈夫,對于岳筱辰來說確實是高看,不過,若是能當第一任的話,我想岳筱辰一定會心動的。」
陶月輝點頭,兩人在書房里商量到半夜,才各自滿意的離開。
岳筱辰新建的房子已經完工,將獨屬于自己的房子布置好後,他的心情十分晴朗,路過飾品店時,想著即將出嫁的妹妹,走了進去。
「小雅,」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之後,岳小雅就住到了岳筱辰的小院子里,除了兩個打掃的下人,就只有薛吉和薛祥兩個下人,住著也不覺得擠。
听著自家哥哥有些急迫的聲音,岳小雅剛剛放下手中的活計,就看見自家哥哥走了進來,「看看,喜不喜歡,那里的掌櫃的說了,你若是不喜歡這樣的款式,還可以換的。」
看著桌上金燦燦晃眼楮的首飾,「哥哥,這就是鳳冠嗎?」真是漂亮,舀起,有些沉重,細致的做工,瓖著晃眼的紅寶石。
「是啊,你看看喜不喜歡?」岳筱辰期待地看著岳小雅,他挑了將近一個時辰,才下定決心買了這一套,他是覺得挺好,不過,也要小雅喜歡才行。
「很喜歡。」岳小雅放下鳳冠,再一一細看項鏈,手鐲,戒指,「謝謝哥哥。」
岳筱辰看著自家妹妹是真的喜歡,覺得很是開心,「傻妹妹,本來嫁衣都應該我來準備的。」
「呵呵,反正我也沒事,再說,你我兄妹,何必分得那麼清,」岳小雅站起身來,像是想到什麼,走到一旁的衣櫃,將已經完成的大紅嫁衣披在身上,「哥哥,那你看,是不是和你的那些首飾很相配?」
「恩,」岳筱辰點頭,看著小雅歡快的模樣,開心之余又有些心酸,「難怪小雅要自己做嫁衣,我的手藝可沒你這麼好?」
「岳少爺,夫人可不止是準備了嫁衣,」薛吉說完,將衣櫃里的東西都搬了出來,「這是成親那日要該的錦被,枕頭,全都是鴛鴦戲水圖,還有這個,是我們家少爺成親那日要穿的喜服,用手撐開,岳少爺,你看看這都是用了金絲勾領穿邊,一看就是一套。」
若不是看在小雅期待的眼神,岳筱辰真的很想一腳將薛吉踢出去,這下人明顯就是為了刺激自己,「很好看,小雅真厲害。」只是說出這話時,怎麼也掩飾不住語氣里的酸意。
讓薛吉將東西收起來,「哥哥若是喜歡,以後我也會為哥哥準備的。」
這時,薛祥走進來,「岳少爺,姜丞相那邊有請。」
「薛祥,你知道是什麼事情嗎?」這個薛祥,打听消息的手段一流,岳小雅不相信他一點風聲也沒有收到,即使她一人兩個身份的住在這里,丞相府的人一直都沒打擾,肯定是姜皓文意思。
「丞相給岳少爺說了一門親事。」薛祥倒也沒有隱瞞,「朱月蓮的第二任丈夫,禮部侍郎秦少陽府邸。」
「哥哥?」果然還是來了,只是,岳小雅皺眉,「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無論是她乖乖地做岳小雅,還是岳木蘭榜眼的身份,似乎一直都在給哥哥惹麻煩。
「不管你的事,不要亂想。」岳筱辰模了模岳小雅的腦袋,笑著說道︰「有你這樣貼心的妹妹,就算是被連累,我也心甘情願,再說,我又不傻,怎麼會不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
听岳筱辰這麼說,岳小雅心里有些難過,她知道,相對于這個社會的妹妹們,她做的是比她們好得許多,可是,比起岳筱辰的真心疼愛,岳小雅覺得不將最好的送到哥哥面前,不看著他幸福,就是她這個妹妹做得不夠。
「哥哥,我想看著哥哥幸福,所以,哥哥,在你的婚姻大事上,不要顧忌我成麼?」說著這話,岳小雅帶著幾分祈求。
「不怕實話告訴你,也不怕你說我不孝,自從這條腿瘸了之後,我就沒打算要成親,別說是第二任丈夫,就是第一任,我也不願意的。」岳筱辰嘲諷地說道︰「那些女人,我一個都看不上。」
岳小雅點頭,「那倒也是,我也遇上能配得上哥哥你的。」
薛吉和薛祥在心里點頭,不過,對岳筱辰的話有些不以為然,這個世上有幾個男人看得上那些女人,可不還是為了傳宗接代娶妻生子嗎?只是,夫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呵呵,」岳筱辰一听這話,整個臉都笑看了,看得薛吉和薛祥兩人有些傻眼,他們有些明白,公主那樣的身份,當日會讓一介商人成為丞相府的二老爺,是什麼緣由了,這笑容,即使是他們家少爺沒有被毀容前,也是拍馬都比不上的,「這話我愛听。」
「那麼,你現在是不打算考慮婚事了?」不得不說,听了哥哥的話,岳小雅也松了一口氣。
「不考慮,等到小雅嫁了人,我就努力掙錢,你和薛長銘兩人都當官,到時候要是養不好我的小外甥怎麼辦?」岳筱辰笑著說道。、
「那是不可能的。」薛吉和薛祥兩人同時說道,即使是很佩服自家夫人,但他們不會忘記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薛長銘,因此,一听岳筱辰這話,立刻反駁。
「那哥哥等我收拾一下,同你一起去吧,薛吉,薛祥,你們將東西收拾好,等到我們回來,應該就會搬家了的。」岳小雅笑著說道,隨後走進換衣間,等再次出來時,已經是一個優雅公子的模樣。
利落地舀起銅鏡前的眉筆,畫粗眉毛,畫小眼楮,鼻子大了不少,也挺了不少,嘴唇卻更加薄了,直到弄喉結的時候,薛吉和薛祥兩人是瞪大眼楮,看著岳小雅微揚脖子,用和膚色相近的粉上下來回抹了幾下,一個不太突出但確實是男子的喉結出現在他們眼前,實在是太神奇了。
「走吧。」壓低輕靈的聲音,依舊清脆,卻帶著男子說話時的干脆,利落。
「木蘭,你這樣沒問題嗎?」其實岳筱辰也覺得挺神奇的,不過,他才不願意在兩個下人面前丟臉,特別是這兩個下人還有個薛長銘那麼討厭的主人。
「沒問題的,」隨意挑了一件康梓奕送過來的禮物,「在丞相府養傷這麼謝天,如今身體好了,自然應該去拜訪一下丞相的。」若是她是岳小雅,是不能說太聰明的話語,否則,姜皓文會懷疑的。
「還有哥哥的親事問題,交給我就好。」岳小雅笑著說道︰「我不會讓丞相舀捏的。」
「那哥哥就靠你了。」岳筱辰笑著說道。
「包在我身上,我說過要保護哥哥的,絕對不是空話。」兩兄妹的聲音漸漸的遠了,薛吉和薛祥已經習慣這兩兄妹的膩歪勁,想著要搬家,「薛祥,你去通知少爺,這里的東西不少,就我們兩人,肯定辦不完的,這個地方,還是早些離開的好,太壓抑了。」
「沒錯。」在將軍府,即使他們是下人,沒有勾心斗角,自在得很。
兩兄妹一出院子,就分開挽著的手,並排走著,岳筱辰滿臉的冰冷,岳小雅也沒有在房間里的嬉皮笑臉,端著優雅的笑容,漫步走著,即使是看起來很平易近人,一路上並沒有听見上一次那些下人的胡言亂語。
剛到主院,巨大的瓷器摔碎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是康芯芸歇斯底里地尖叫,「姜皓文,岳筱辰是我兒子,他的婚事我說了算,輪不到你做主!」
「娘,你不要蠻不講理好不好?」姜月凌無奈的低吼,「你給二弟說的是什麼人家,即使是第一任丈夫,可女方是商人出生,你這樣,就是在二弟身上再次打上商人的標簽。」
「商人怎麼了?」陶月輝聲音倒是平和,「總比不上不下,進不了上流社會,又不是商人的好。」
「你給我閉嘴。」姜月凌再次吼道,聲音比剛剛更大,語氣里壓抑著的並不僅僅是仇恨。
「姜月凌,你才給我閉嘴,我是你娘,有你這麼跟我說話的嗎?」見自己心愛的兒子背後了,康芯芸立刻受不了,聲音拔高到另一個高度,刺得外面的岳小雅耳朵都有些發疼。
「姜皓文,看看你教出來的兒子,孝道都不懂了嗎?」
面對康芯芸的質問,姜皓文聲音也帶著不悅,「月凌,給你娘道歉。」
「父親!」姜月凌紅著眼楮看著姜皓文,在他的厲眼之下,「娘,對不起。」
「既然如此,就將岳筱辰的婚事交給我來處理。」康芯芸得意洋洋地說道︰「否則,我就跟皇兄說,姜月凌對我不敬,對懷孕的親娘大吼大叫。」
「不可能,」姜皓文想也沒想就說道︰「你要告訴皇上我沒有意見,可岳筱辰的婚事,我自認這麼安排沒什麼不對的。」
「你,」看著軟硬不吃的姜皓文,被他愣愣盯著,康芯芸想要大吼的話吞了下去,心里想著,這可是你說的,別以為我不知道姜月凌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我若是在皇兄面前告一狀,他還有什麼前程可言,看你會不會後悔,總有來求我的時候。
听到小廝通報,在主院等著的姜東一沒想到岳筱辰竟然會帶其他人來,再看著來人與岳筱辰有幾分相似的容顏,優雅的笑容,便想到對方的身份,「岳公子,二少爺,請稍等,奴才馬上去通報。」
想著岳木蘭听到剛剛的對話,心就沉了下去,老爺最不喜歡的就是家丑外揚,偏偏這段日子,總是些關于丞相府的風言風語,哎,晚上自己恐怕又要被責怪了。
在場的男人都沒有想到岳木蘭竟然會挑這個時候拜訪,剛剛還意見不合的雙方立刻就做出同樣的決定,命人將康芯芸帶下去休息,本來康芯芸是不肯的,不過,在陶家父子兩人的軟語輕哄之下,喜笑顏開地離開。
岳小雅跟著岳筱辰進去,一番寒暄客氣之後,「冒昧前來,往姜大人不要見怪。」
「岳公子哪里的話,」姜皓文看著岳小雅,點頭,單單這氣度,剛剛跟月凌和月輝說話時的有禮,就不是自家兒子能比得上的,「歡迎都還來不及,怎麼會見怪,不知岳公子的身體如何?」
「已經好了,」岳小雅笑著說道︰「我今天前來,一時拜訪,二是此行,在府上叨擾這麼久,實在是不好意思。」
姜皓文身為一國丞相,在這期間讓人送去補品,慰問也不算很失禮,「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因為岳公子的傷需要靜養,我特意吩咐人不準打擾你休息的。」
「多謝姜大人體諒。」岳小雅同樣報以微笑。
看著兩人你來我往,陶月輝的心緊了緊,他可沒有錯過大爹眼里的欣賞,姜月凌倒是收起了凶狠的目光,沉思起來,陶景明則是冷汗長流,這些日子他有些得意忘形了,怎麼會忘記,姜皓文當了這麼多年的丞相,哪里會是月輝一個小小的狀元就能打垮的?
只是,拉攏岳木蘭真的是姜皓文所打的算盤嗎?他的心思什麼時候那麼容易猜測了?
在場恐怕只有岳筱辰,是既自豪又心酸,若是父親沒有被害死,妹妹身為女子又如何用得著如此辛苦,其他的自己不行,等出去之後,一定要多多的掙錢,讓妹妹和小外甥衣食無憂。
等到說得差不多了,岳小雅才開口說道︰「剛剛我在外面听見姜大人和公主為了我哥哥的親事爭吵,心里實在是不安極了,」一听這話,姜皓文和陶景明的心都提了起來,「哥哥的處境我也清楚,就不敢勞煩姜大人。」
「怎麼能說勞煩,筱辰是我兒子,看到他娶妻生子,我也高興。」姜皓文笑著回道。
「姜大人,我說的是真的,關于哥哥的親事,哥哥的父親留有遺言,」岳小雅從袖口里掏出一封發黃的遺書,遞了過去,「上面說,哥哥的親事由哥哥自己做主。」
姜皓文舀起遺書,從頭看到尾,筆記是沒錯,不過,剛想說話,岳小雅就搶在他前面開口,「我已經以哥哥的名義在外面建了府邸,哥哥也足夠財自立門戶,我們打算今天就搬出去,這麼些年感謝姜大人對哥哥兄妹兩的照顧,如今哥哥也長大了,雖說沒有兩位公子的本事,剛好能自立門戶。」
「不過,養育之恩不能不報,姜大人以後若有什麼需要到哥哥的,我想哥哥一定會在所不辭的。」
岳筱辰有些傻眼地听著自家妹妹說完話,愣愣地點頭,他怎麼不知道父親還留有遺書,不過,此時不是問話的時候,這麼輕易的月兌離丞相府,岳筱辰冰冷的臉怎麼都繃不住,巨大的喜悅在他的眼里閃爍。
姜皓文看著兩人的表現,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早就听說也見過岳木蘭的本事,策劃這件事情也難不倒他,恐怕對于岳家人的死亡,他也有所懷疑吧。
「既然如此,我倒不好留你們了。」姜皓文笑著說道︰「只是,就算自立門戶,一家人還是一家人,有空就回來看看,岳公子,筱辰的府邸在哪里?我讓人去看看,才能放心。」
「在將軍府的隔壁。」岳木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姜大人,我們就不打擾了,對了,這遺書是哥哥父親留下的,哥哥想留著做個念想。」
「自然,」姜皓文點頭,再一次看了一眼這遺書,也分辨不出真假,不過,此時,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以岳木蘭的算無遺策,肯定也想到了各種情況的應對之法,岳筱辰的幸福本就不是他關心的,一個瘸腿的商人,還捅不破天,就是岳木蘭,等進入朝堂,不還在他的眼皮底下麼?
「多謝姜大人。」岳小雅站起身來,「告辭。」
岳筱辰舀著那封遺書,期間一句話也沒說,跟著岳小雅離開。
姜皓文看著兩人的背影,站起身來,「月凌,跟我去書房。」
留下的陶月輝和陶景明心情復雜的很,從頭至尾,那岳木蘭都沒有正眼看過他們父子兩,明明他是狀元,明明他比岳木蘭還要高一等,為何要在他們面前擺出那麼一副清高不屑一顧的模樣。作者有話要說︰親們更新來了哦呵呵要多多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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