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見康兆業皺眉,一旁端坐的皇後干咳兩聲,示意自己的兩個寶貝女兒注意場合,再說,身為金枝玉葉的公主,長得又漂亮,加上有自己這個如此能生的母親,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那岳木蘭是不錯,可也要注意場合才行。
姐妹兩個自然是接受到自家父皇看過來的不滿眼神,眼里閃過一絲害怕,之後,便老老實實地坐在那里,看著台上你來我往的兩人,剛剛冒出來的主意在心里生根發芽。
而兩人不知道,她們剛剛的對話像是打開了在場諸位心里的一扇門,上至皇上,諸位皇子,下到百官,心里都活絡起來,看皇上還有兩位公主的樣子,恐怕都挺看好這個岳木蘭的,雖然輪不上他們的女兒,可在場的俊杰又不止岳木蘭一個。
薛長銘和薛意主僕兩人身子是同樣的僵直,怎麼台上的問題還沒解決,又出現一個新的問題,他們家少爺怎麼就那麼命苦,如今夫人這樣的裝扮,看來以後不僅要防著男人,還要盯著女人。
就在這是,台上起了變化,康梓涵勾起一抹愉快的笑容,「岳木蘭,結束了。」來來回回就那麼幾招,如今已經被他看穿了,說完,一個晃眼漂亮的劍花過去,對準的是岳小雅的右手臂。
「是嗎?」岳小雅也沒有躲,盯著康梓涵,回憶同樣愉快的笑容,只不過,前者華貴,而後者優雅,「世子,若是以這一招定輸贏,我們僅僅算是平手,嘶。」
岳小雅清楚地感受到冰涼的薄劍刺破自己手臂上的不了,劃破她的手臂,傷口不深,卻很疼,讓她差點就丟了手中的劍。
康梓涵本來想反駁對方的話,他剛剛那一劍傷口不深,卻也不淺,經過剛剛的比賽,他了解這人的執著,所以,才會想讓她手拿不了劍,直接認輸。
可現在是怎樣,舉著鮮紅的手臂,帶著那讓人刺目的優雅笑容,臉色似乎比剛剛更加難看,白得一點顏色都沒有,眼里的快樂顯而易見,仿佛那手臂上冒出的鮮血不是她的一般。
看著這樣的岳木蘭,康梓涵心一下子就被堵住了,難受得很,等到他順著岳木蘭的手看過去,他手中的劍幾乎是貼著自己的左手臂,再想一想哪里會不明白,雖然他來來回回都只有那麼幾招,可回想對方的話和他從未見過的動作,哪里還不明白,從一開始她的招式就有保留,為的就是最後這一下。
康梓涵十分郁悶地盯著自己完好無損的左手臂,再看著對方鮮血淋灕的右臂,「為什麼?」明明能刺傷自己,為什麼要再最後移開?他發覺自己越發看不明白這個人了。
岳小雅放下手中的劍,「世子,你我的實力如何,我們心里都有數,說實話,僅憑我這三腳貓的劍術能夠死扛到現在,已經很滿足了,我認輸。」她的傷口現在需要傷藥,最重要的是,她看見那邊臉色難看的薛長銘,還有已經等在下面的薛意,他今天恐怕很不好過吧?不能讓他再擔心了。
「為什麼?」康梓涵細長的鳳眼灼灼地盯著岳木蘭,實際上他的心亂得很,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想听到什麼樣的答案才滿意。
「世子,你已經很對我手下留情了。」岳小雅心里嘀咕,她又不是傻子,若是真的傷了康梓涵,即便今天皇上不說什麼,誰知道以後會不會給她穿小鞋,再說,上次落了你的面子,她今天已經吃夠苦頭了。
她選的這條路已經很不好走了,當然要廣結善緣,少些忐忑了。
說完,轉身下了比武台,「岳公子,你沒事吧?」好吧,薛意是上過戰場的,這點傷對他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可他從來沒想過,這樣的傷口會出現在一個女人身上。
「沒事,」岳小雅往薛長銘的方向看去,發現那個位置已經空了,「薛長銘呢?」
「岳公子,你跟我來。」薛意當然不好意思說自家少爺是借尿遁的功夫溜出去,他想場上精明的人都已經想到他家少爺與岳公子有些關系的。
「哦,好。」岳小雅跟著薛意,心里有些小甜蜜,因為又能夠見到薛長銘,即使時間並不久,可也有些小不安,想到上一次答應過他不讓自己受傷的,哎,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覺得自己是個不守承諾的人。
薛意看著一路上臉色不停變化的夫人,心里更是為自家少爺高興,若是自家少爺在那里一頭熱,他真不知道已經陷進去的少爺該怎麼辦?
跟著小路走,沒多遠就看見站在亭子里背對著他們的薛長銘,岳小雅加快腳步,走了進去,發現對方完全沒有要回頭的意思,果然生氣了嗎?上前站在他身邊,用完好的手扯著他的袖子,依舊是一身的冷硬。
岳小雅覺得有些委屈,臉上歡喜的笑容消失,咬了咬嘴唇,正想要說話,卻看見側頭看著自己的薛長銘,眼里盡是掙扎,難過,痛苦,當然還有心疼。
「我手很疼,」剛剛想要說讓他別擔心,自己沒事的話到嘴里就變成了如今的模樣,艱難地將依舊滴血的手臂挪到薛長銘面前,想著這一路的血跡,有些懊惱,剛剛至少也應該用手絹包扎一下的,多不環保,再說,也很容易嚇到來往的行人。
薛長銘看著臉色慘白的岳小雅,緊抿的嘴終于有了一絲松懈,「坐下吧,我先給你上藥。」亭子里的桌上已經擺好傷藥,甚至清水毛巾都準備好了。
「忍著點。」薛長銘的臉色一點都不比岳小雅好,看著那滿是血跡的袖子,還有外翻的皮肉,眉頭都皺成了山川,低著頭細細地將傷口擦干淨,傷藥,包扎,所有的動作都很是小心。
在期間,好幾次岳小雅都想說話的,可看著頭頂對著自己,又想著自己說的那些話其實根本就起不到安慰的作用,讓她異常懊惱,怎麼面對這人,她就覺得自己腦子那麼不夠用,就想現在,她清楚薛長銘心里很不好受,她也將對方手心的上了藥的傷看得清清楚楚,可她就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讓對方好受一點。
「我才開始到現在,我們四次單獨見面,有兩次我都在給你上藥,」終于,薛長銘肯哪正眼看著岳小雅,「我真不知道以後還會發生多少這樣的事情,我甚至在懷疑,當初答應你的那兩個條件是不是錯的?」
「我這不是沒事嗎?薛長銘,你不要說的那麼嚴重好不好?」岳小雅有些心慌失措,她記得曾經電視里也有過這樣的橋段,若是男主腳這麼說,就是想要分手的意思。
「不嚴重嗎?那什麼才算嚴重,」薛長銘覺得自己如今就像是陷入困境的野獸,無力擺月兌現在的困境,「上一次的事情已經嚇得我差點沒了半條命,這一次,我真的很害怕,今天我有多少次都想沖上去直接把你帶走,有怕壞了你的事情,可我更害怕,要是我一時間的遲疑,來不及救你。」
「為難你了。」岳小雅干巴巴地說道,她能看得出來薛長銘眼里的情誼,她在上面是受傷,薛長銘心里的折磨和煎熬才更讓人難受,越是這麼想,她就越是覺得自己任性了,弱弱地說道︰「我知道是我不對,你別不理我,也別不要我。」
「你,」看著扁著嘴,隨時要哭出來的小雅,哪里還有半點台上的優雅,果決,嘆氣,伸手,將對方的帽子正了正,又替她理好跑出帽子的發絲,「想什麼呢?只有你不要我,我怎麼可能會不要你。」
「我不會的,我們不是都約好了,要過一輩子的嗎?」岳小雅笑著說道。
「小雅,我不能那麼自私的,為了獨佔你,卻讓你吃了這麼多的苦。」不得不說,听了剛剛岳小雅的那句話,薛長銘心里是有些高興的,可今天和那一次的感受實在是太深刻了,即使這樣自己心里會難受,他也不願意小雅有個萬一的。
「我不覺得苦,真的,」岳小雅強調,「只是有些疼,忍忍就過去了,你不能忘記我們的約定,那是你答應我的。」
「可是,」薛長銘本來有些掙扎,可視線掃過岳小雅那被血染了的袖子時,堅定起來,「小雅,听話,到時候我給你選一些好看的男子。」咽下心頭的苦澀,薛長銘如此說道。
「你舍得?」岳小雅緊盯著薛長銘,看著他難受,心里有些生氣,明明就說好了的,為什麼要反悔?
「我更舍不得你辛苦,受傷。」薛長銘忍著難受說著,他甚至可以想象,他們成親之後,等到小雅有了其他好看的男子,到時候估計早就不記得他們之間曾經有過那樣的約定。
一听薛長銘這麼說,岳小雅覺得自己很是殘忍,伸出走多小指,勾著薛長銘的小拇指,「薛長銘,你真是個傻瓜,你若是那樣做,才會後悔的,實話告訴你吧,無論你舍不舍得將我推給其他男人,反正我是忍受不了有那麼多的男人。」
「真的,只要一想到那樣的場景,我都覺得惡心,」岳小雅一臉嫌惡地說道︰「你那樣做,只有兩個結果,第一就是再第二任丈夫進門之前,我自己找根繩子在無人的地方上吊。」
見被自己的話嚇到的薛長銘,「還有一種結果,那就是我連你也不要,這是什麼變態的規矩,我隱姓埋名,暗地里收買民心,私建軍隊,就為了我只要一個男人,造反的事情我嗚。」
這話還沒說完,就被薛長銘捂住了嘴,「這里是什麼地方,你不要胡說八道。」對著岳小雅的耳朵,聲音很小,帶著點氣急敗壞的怒吼,真是不要命了,無論皇上多麼仁慈,沾上這樣的罪名,就沒有活著的可能,「你不要命了!」
岳小雅口不能言,只能瞪大她的眼楮表現她的強烈願望。
一看岳小雅這死不悔改的模樣,「小雅,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好不好?」那兩種結果薛長銘都不敢想,否則,他會瘋的。
「先放開我。」岳小雅同樣小聲地說道,等到獲得自由,卻依舊沒完沒了,不過聲音很輕,「薛長銘,我還沒說完,我若造反,你身為將軍,一定會被派出來鎮壓的,你覺得你對我下得去手嗎?」
「小雅,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他下不去手的。
「不要再說反悔的話,」見說的也差不多了,岳小雅把聲音放軟,沒有了剛剛的惡聲惡氣,「薛長銘,你要明白一點,要我有三夫四侍,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你是認真的,不是為了安慰我?」突然想到小雅很聰明,薛長銘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你要不試試。」若不是場合不對,岳小雅真的很想咆哮,「那你要怎樣才肯相信我,在我的心里,就像男人只能有一個女人一樣,女人也應該只有一個男人,這樣才正常,其他的無論是願意跟男人分享女人的男人,還是有許多男人的女人,在我眼里都是變態,有病。」
薛長銘一直盯著岳小雅,確定她是認真的,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怎麼會又這麼奇特的想法,不過,「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以後不會再提這事了。」
「你確定,薛將軍,你有出爾反爾的前科哦。」岳小雅用同樣不信任的眼神看過去,看得對方很是不好意思才放過,見薛長銘眼里不再有掙扎,放下心來,她雖然說的全都是事實,可想要安慰他,讓他好受一些也是目的。
「薛長銘,不要用其他女人的標準來衡量我,」岳小雅笑著說道︰「在她們覺得好的事情我不一定覺得好,反之亦然,若是一時改不過來,你就把我當男人看也行。」
「那我還怎麼娶你?」薛長銘輕微一笑。
岳小雅笑容燦爛得不行,直接上左爪子,「薛將軍,想要看到你的笑容還真不容易,瞧我,費了多大的勁。」
于是,薛長銘笑得更加開心了,「好看嗎?」好吧,在心上人面前,他還是略微有些在意自己臉上的疤痕。
「好看,誰也沒有你笑得好看。」岳小雅的話沒有半點違心,「以後面對著我要多笑笑。」
走進來的薛意听見這話,心肝抖了抖,他之前就在疑惑,少爺為何在家里總是對著銅鏡笑得那麼猙獰,人,原來源頭在這里,夫人,你的眼光,真是太好了,好到小的拍馬不及。
「那比岳筱辰呢?」薛長銘眼巴巴地瞅著岳小雅。
薛意的心肝斗得更加厲害了,少爺,你過了兩三歲已經很多年了,用得著這麼幼稚嗎?
「你好看。」岳小雅回望著薛長銘,回答得十分堅決,還放在薛長銘臉上的手用力地搓了兩下。
「少爺,岳公子。」薛意看著從遠處而來的康梓涵,立刻開口提醒道。
康梓涵因為自己心情的復雜,等再次回神,已經看不見岳木蘭的身影,心不在焉地等了一會,見還沒出現,便找了個借口,順著血跡一路找過來。
看見的便是岳木蘭樣子不同于對著別人時的燦爛笑容,爪子在薛長銘的臉上肆虐,而那個被毀了容的薛長銘,竟然也跟著笑了起來,隨後,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岳木蘭的笑容更加的迷人,甚至眼里都盛滿了笑意。
只是,岳木蘭那笑容讓他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猛烈一樁,見他與薛長銘那般的親近,那樣的畫面他覺得實在是礙眼極了,果然,岳木蘭還是令人討厭得不行,既然覺得礙眼自然就要破壞了。
看著帶著驚人氣勢的康梓涵走進亭子,岳小雅和薛長銘同時站起身來,「薛將軍若是身體不舒服,可以讓太醫看看,沒幾個月你就要成親了,即使是那方面的問題也不要避諱才好,畢竟時間太久了。」
薛長銘對康梓涵本來就很不滿,如今听他在小雅面前這麼說,更是惱羞不已,「不勞世子操心,木蘭,我們走吧。」
「恩,」岳小雅點頭,對于康梓涵陰晴不定的性子有了更深的認識,不過,人家是世子,有驕縱的權利。
這算什麼?康梓涵有些傻眼,覺得更氣了,一眨眼楮,整個亭子就剩下自己一個人了,不過,到底是康梓涵,他也發現了自己的情緒有些不對勁,沉默地坐下,安靜地想著。
等岳小雅和薛長銘分開,再回到考場時,五十個學子都到齊了,不知道怎麼排名的,岳小雅竟然在第三位,第一是康梓涵,第二是陶月輝,看著有些失落排在第四和第五的陳洛和李東冉,便明白,這兩人都沒有贏過陶月輝。
「為什麼會這樣?」岳小雅皺著眉頭小聲地問道。
「那陶月輝不但贏了我們兩個,和康王世子的比賽因為世子的棄權也贏了,加上後面一組上來挑戰的,他的分數蹭蹭地超過了老大你。」陳洛有些不服氣地說道,若不是世子棄權,若不是老大受傷,不對,若不是突然改了御射兩科,老大是穩當狀元的。
看著陳洛和李東冉很是不服氣的模樣,淡然一笑,「誰問你這個了,你們兩個,都沒對付得兩陶月輝?」他雖然沒有小看對方,但如今這情況看來,倒是他低估了這人。
「老大,這是單對單的,」看著自家老大關心他們,兩人的臉色緩解不少,「若是我們兩人齊上,肯定對付得了他一個的,只是,沒想到他那麼厲害。」李東冉笑著說道,比賽上他們輸得倒是心服口服,規則的問題就是不服他們也沒有法子的。
「皇叔,」等到殿試最後的結果出來前,已經冷靜下來的康梓涵開口說道︰「把我的名字去掉。」
「行,」康兆業也不多說,于是,等到宣布結果的時候,最開心的不是得了狀元的陶月輝,而是被搬上一甲的陳洛,「這就是運氣,老大,你就沒有。」
即使是第二,可他們老大本來應該得第一的,「這樣就很好了。」岳小雅緊握著雙手,听著皇上和百官閑聊,偶爾帶上他們,眉頭越皺越緊,五髒六腑翻滾得厲害,姜月凌那一腳,可真是害苦了他。
「老大,你沒事吧?」李東冉細心,怎麼老大額頭上都是冷汗。
「好了,今次的科舉到此為止,諸位學子都是大康的棟梁,等到任命下來,要認真為大康辦事。」康兆業笑眯眯地說道,這一次,看著這四十九個學子,一個個年輕的笑臉,想著這事戰爭結束之後第一場科舉,心里的主意是一個緊接著一個地往外冒。
「母後,現在我們可以說話了嗎?」三皇女康芷馨目光火熱地在陶月輝和岳小雅兩人身上來回,兩人都那麼好,讓她不知道該選哪一個?頭也不回,小聲地問著皇後。
「馨兒想說什麼,父皇也听听。」康兆業笑眯眯的樣子讓薛長銘心里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康芷馨看著康兆業,見他沒有發火的跡象,眼珠子轉了轉,得意地看了一樣自家二皇姐,「父皇,這狀元和榜眼都很好,你也知道女兒明年就慢十五歲了,你覺得他們兩個誰做的第一人丈夫好。」
康芷馨的話在眾人看來並沒有什麼不妥,男女婚嫁雖然是父母雙方商定,可這都是在沒有皇家干預的情況下,陶月輝一听這話,臉就紅了,不止是羞的還是氣的,眼角看著岳木蘭,發現她半點反應都沒有。
「父皇,」相比起開朗的康芷馨,二皇女康芷葉則要安靜許多,心性更穩重一些,「我已經十五歲了。」說得比較含蓄,可她的目光一直盯著岳木蘭,用意十分明顯。
「呵呵,朕的兩位公主不要著急,既然是你們先看上的,其他人自然不敢跟你們搶人。」這才是康兆業的目的,他如何沒有看見蠢蠢欲動的百官,哼,想要拉攏,也要看朕允許不。
當然,他也不會這麼快的給這些學子指婚,畢竟科舉考試只是對才能的一種,到底是人才還是庸才,只有進了官場才知道。
「父皇,」康芷馨不滿地叫道,只是,對上康兆業警告的眼神,閉上了嘴。
只是,這個時候,站著的一群人突然亂了起來,「老大,」陳洛嚇得不行,他們家老大毫無預兆地倒在自己身上,別說臉上沒有血色,就是嘴唇都是慘白的。
薛長銘也有些心慌,不過,經過剛剛的談話,他沉穩不少,「皇上,」站起身來。
「薛將軍,將他帶回去吧,」康兆業十分曖昧地看了一眼薛長銘,「朕知道你已經盡心了,若是擔心不好向岳家小姐解釋,告訴朕,朕讓人幫你向她解釋。」
岳家,康芯芸和姜月秋都是一臉的茫然,可姜皓文,姜月凌還有陶月輝則是一臉的沉思,難不成這個岳木蘭竟然是岳筱辰的親戚,听皇上這麼一說,再看過去,果然與岳筱辰長得有幾分像。
薛長銘和薛意一愣之後,便明白皇上是誤會了,這樣正好,「只是微臣的家事,不敢勞煩皇上,」這話說得不錯,可接下來,康兆業還來不及欣慰,「微臣告退。」
「去吧。」康兆業臉黑一下,就恢復正常,有弱點的人用起來才放心,再說,薛家人的忠心他至今都沒有懷疑過。
听了這話,薛長銘急匆匆地走到陳洛面前,「把他交給我就行了。」陳洛還想可是,不過,被李東冉拉住了,再加上薛長銘身上不容人拒絕的氣勢,等人被薛長銘帶走之後好一會,才回神過來,老大好輕哦。
倒是康梓涵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眼色有些暗沉。
岳小雅並沒有暈多久,醒過來時人在薛長銘的懷里,「薛長銘?」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再等等,薛意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了。」薛長銘有些臉紅,剛剛一路將她抱到馬車上,為了怕她被顛著,所以並沒有放開,他沒想到人會這麼快就醒過來,欣喜她的傷不是那麼嚴重的同時,又對現在兩人的姿勢很是尷尬。
「不能看大夫的。」微微的搖晃讓岳小雅的腦子瞬間清醒過來,「我為什麼會在你馬車里,不會是皇上看出什麼來了吧?」
「沒事,別擔心,那大夫是我的人,信得過,」薛長銘安慰著岳小雅,又說著皇上的誤會,看著有些目瞪口呆的小雅,「覺得很不可思議?」
岳小雅點頭,「你就今天的表現,他們都不會想我就是岳小雅的可能?」
「若不是我親眼證實,我也是不會相信的。」
岳小雅點頭,可以理解,畢竟是這里的人根深蒂固的要求,不過,「越是這樣,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就越不能暴露我的身份,否則,肯定會死人的。」
「小雅,恭喜你,很厲害,榜眼郎。」薛長銘真沒想到,她真的做到了,其實,若不是那場御射的意外,他應該能輕松地拿到狀元的。
即使知道現在的姿勢不對,可岳小雅也不想離開這厚實的懷抱,「薛長銘,我有聰明的腦子,吃苦受累也不怕,求得不多,只是,」將腦袋在薛長銘的胸膛蹭了蹭,「在我累了的時候,有個專用的肩膀讓我靠一靠,這就足夠了。」
「我知道了。」經過這一次,他算是真正理解了小雅與別人不一樣的地方。
「還有,」岳小雅舒服的迷上眼楮,真溫暖啊,讓人昏昏欲睡,「無論我這條路會走多遠,以後會站多高,都不會忘了最初的目的,就是和你這個男人一起,就我們兩個人,過一輩子。」
「好。」低頭看著快要進入夢鄉的岳小雅,薛長銘除了這個字,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在心里已經決定,再也不會動搖,也不會有讓別的男人分享小雅的想法。
小雅,我做到了,你也一定要做到,好不好?
回答她的是很輕的呼吸聲。
「小雅怎麼樣了?」在將軍府旁邊監督房子的岳筱辰一听岳小雅手上,就匆匆地趕了過來,對著薛長銘,焦急地問道。
「無事,」薛長銘皺著眉頭回答道。
「你說真的?」岳筱辰有些懷疑,既然沒事,為什麼薛長銘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帶我去看看。」
薛長銘手中的小藥瓷瓶已經握得發燙,想著大夫的話,糾結得很,難道還要來一次,可這一次小雅只是睡著了而已,若是再中途醒來,會不會以為自己跟外面的紈褲女一般?
「恩,」薛長銘起身,走進里間,「手臂上的只是外傷,姜月凌踢在她背心上的那一腳有些重。」
少爺,你這麼誘導岳少爺真的沒事麼?他和姜月凌可是兄弟,听說感情還不錯。
「姜月凌!」岳筱辰咬牙切齒地說道,「看過大夫了?」
「恩,不過還沒上藥。」薛長銘將手中的藥瓶地道岳筱辰面前,心想,若是岳筱辰同意的話,小雅即使醒來也不會有那樣的誤會吧。
「那還不上藥。」岳筱辰低吼完,才想到小雅已經是大姑娘了,而且傷在背心,他這個做哥哥的自然不方便,看向一邊的薛意,搖頭,小雅自從跳井過後,除了自己,現在加上薛長銘,是不讓其他人踫自己的。
「你上,之前衣服都換過了,現在害什麼羞。」看著矯情的薛長銘,岳筱辰鄙視得很,明明心里想得不行,還要在自己面前眼這一出,裝正人君子,「不過,薛長銘,我告訴你,我妹妹還沒嫁給你,你不能亂模亂看,佔她便宜。」
薛意嘴角抽搐,岳少爺,這怎麼看來都是我們家少爺吃虧好不好?
「撲哧,」趴在床上的岳小雅一笑,牽動著傷口,「咳咳,」咳了起來,「小雅,你別動,先喝點水。」動作那個快,輕功都用上了,連薛意這個專門伺候人的都比不上,更別說岳筱辰。
本來在三人進房間的時候她就醒了,一直她都以為薛長銘是正直,鐵血,嚴謹的軍人,沒想到還有這麼黑黑的一面,听著哥哥說之前衣服都換過了,想著那次的事情,臉就紅了。
喝了兩口水才緩解過來,「快點上藥吧,天色都晚了。」
「今晚不回去,」說完才發覺自己這話挺引人誤會的,于是解釋道︰「大夫說你最好靜養幾日,不易挪動。」
「所以,我妹妹要在你們家住一段時間?」岳筱辰眯眼,不滿地說道。
「哥哥,以後在外面記得叫我木蘭,我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岳小雅開口說道︰「還有你也是。」
「恩,」兩人齊齊點頭。
即使岳筱辰有意見,心里懷疑那大夫是不是被薛長銘收買了,不過,還是以岳小雅的身體為重,同意他養好傷再回去。
「你們去外面等著,不然,他怎麼上藥。」岳小雅趴著很是不舒服,想著有人揉揉或許會好一些。
「別亂看。」岳筱辰離開前這麼說。
「少爺,小心點,有什麼不明白問小的,小的就在外面,」薛意是這麼說的,「還有,夫人雖好,到底還沒成親,不要被人佔了便宜。」
于是外間,岳筱辰和薛意互看對方不順眼。
「衣服要怎麼辦?」此時小雅醒著的,薛長銘的心情更上次完全不一樣,特別是對方還笑得很是看看地盯著自己。
「你說呢?」岳小雅其實也很尷尬,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不過,到底沒有薛長銘那麼的拘謹。
「要不用剪刀把你背上的衣服剪個洞,」最保險的方法。
「那我是一直穿著這個有洞的衣服?還是下次上藥的時候再剪個洞?」岳小雅笑得有些內傷,這樣的法子都想得出來,听錯明的,可惜,她又不需要做手術,「還有一個問題,你覺得我這兩天能自己穿衣服嗎?」眼神示意他看自己那條手上的手臂。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更新來了哦
再次強調此文一對一要看np的親們只能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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