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實在受不了冬兒對劉武的親昵溫柔了,拉著楊文可和段飛就走出了寢帳,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整個世界頓時變得清靜多了,心情也爽快多了。
李寒和楊文可、段飛一邊走一邊聊,無非就是討論一些最近發生的事情,基本上只要呂梁山的亂匪不生事,這樓煩關也就不會有什麼大的事情發生。
李寒問到了過關的商人多不多,兩人都是很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也是在李寒的料想之內。這次來到樓煩關恐怕一時半會是回不去的,因為劉景還有一個秘密的任務交給李寒,而這個任務絕對是不能輕易外泄。
事情往往並不是表面上的那麼美好,譬如冬兒對待劉武。
來到軍營的第二天清早,李寒還在睡夢中,就被劉武殺豬般的吼叫聲驚醒,緊接著便是冬兒那犀利尖銳的聲音,「好你個黑炭頭,你敢耍我!」。
之所以听得這麼清楚,因為李寒的寢帳和劉武的寢帳挨的實在太近了,本想裹上被子繼續睡覺,可是兩人的聲音簡直是無孔不入,李寒被煩躁的只好爬了起來,胡亂的把衣服披上就走出了寢帳。
「這是怎麼了?」
李寒出來的時候,段飛、楊文可已經站在劉武寢帳門口,可是卻不敢邁進一步,看到李寒來了,急忙回道︰「應該是兩個人打了起來吧?」
「怎麼會打起來呢?不可能!」李寒擺了擺手否定,隨後湊到兩人身邊悄悄說道︰「應該是劉統領被冬兒給收拾了,你們信不信?」
「不會吧?劉統領看起來不像是這樣的人啊?」兩個人很是驚訝。
三個人湊到了一起支開旁邊的侍衛,便開始八卦起來,其實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埋藏著一顆八卦的種子,只要遇到合適的機會就會發芽生根。
最終三個人達成了一致的意見,就是偷偷打開門簾偷窺一番,至于人選自然是李寒。于是,李寒正了正深色,剛準備偷偷掀起門簾,門簾就已經被掀開了,只見冬兒怒氣沖沖站在門口說道︰「想看進來看!」
李寒尷尬地笑了一聲,急忙解釋道︰「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冬兒姑娘千萬別誤會,我就是擔心你們,怕萬一出了事情。」
說完,李寒就厚著臉皮進了寢帳,旁邊的兩個人也急忙跟著進去。
三人在寢帳里轉了一個圈就又出來了,絲毫不敢逗留片刻,直到冬兒消失在三人眼前再也看不到為止。
「劉統領真是太慘了!」這是三人的一致想法。
李寒又在軍營里呆了幾天,終于等到了要等的人,金錢。
自從樓煩關勝利以後,金錢依然留在關外,活動的重心全部轉移到了呂梁山亂匪和太原城上,這次親自過來帶來了兩個很重要的消息。
一個是朝廷在相國陸世元和劉守仁的堅持下,從隴西征發十萬精銳士兵,由驃騎大將軍劉關統帥圍剿呂梁山亂匪,陸世元的佷子陸聰則出任幽州總管,楊士文則改任為齊郡太守,繼續圍剿青州盧守義,這也算是兩個相國之間的妥協。
另一個是派去樓煩城的人有了回信,劉霸刀願意雙方談判進行合作,為了以示誠意,對方劉霸刀親自參與談判,同時也要求劉景親自前往樓煩城。
很明顯第二個消息才是李寒所想要的,只要呂梁山的人想談判那就好,至于誰去已經不是很重要了,當天李寒跟劉武匆匆打了一個招呼便和金錢離開了樓煩關前往樓煩城。
劉安主持的招募伙計也在各個小鎮村莊緊鑼密鼓的進行著,由于較高的工錢吸引了大量青壯前來應募,很快湊夠了一千多壯丁,以修補城牆的名義全部送到了樓煩關,一邊加高加固關牆,一邊進行高強度軍事訓練,使得樓煩關的劉家軍勉強達到了三千人。
隨後又招募了幾百人,在馬邑郡本地便再也招募不到人員了,劉安這才收手,把這最後的幾百名青壯全部送到劉家莊進行訓練。
善陽城關于劉景的謠言越來越多,各種說法都有,使得人們腦袋的信息越來越混亂,對之前的謠言也開始懷疑起來,慢慢地對這些混亂的謠言也就失去了興趣,茶樓客棧談論的人也就少了。很快,這些謠言便淡出了人們的視野,當然,這背後少不了金寶的推波助瀾。
劉景去了偏關以後,金寶加大了謠言的追查力度,利用自身的優勢,經過幾天的順藤模瓜,終于抓住了幾條大魚,經過嚴刑拷問和各種折磨方法終于得知這些人果真是呂梁山的,其他的便再也問不出。原本以為是有料的大魚,結果是蹩腳的小魚,金寶隨即把這些人交給劉安,然後劉安又轉交給郡衙,準備和周太守聯合演一場戲。
凡是道上混的,大多都是講究一個忠義,若是這些亂匪被當眾斬首,領頭的匪首不得不考慮一下是否要救,不救就失去了道義,使得威望人心都會下降;救的話恐怕連自己也會搭上,不過大多數的情況下還是要救一下,即使救不出來也要做做樣子。
周太守詢問董書生的意見時,董書生點頭稱贊這個主意確實不錯,可以一試。
金寶听劉安說了以後,反而起了納悶,莊主曾經交代過,這個董書生極有可能是四海寨中的一個大人物,要盯緊!金寶派人盯了,並沒有發現這個董書生有什麼異常,如今更是對這種事情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
不過金寶並沒有這樣輕易的放棄對董書生的監視,越是大人物越難對付隱藏的也就越深。不過這場戲並沒有按原計劃出演,而是在行刑的前一天晚上,所有被抓到的呂梁山亂匪全部中毒而亡,仵作的尸檢報告是吞毒自殺,毒藥隱藏在一顆假牙中。
直到這個時候,金寶才後悔莫及,責怪自己大意了,至于吞毒自殺的說法,金寶自是不信,隨後調查了這段時間出入監獄的人,里邊竟然有董書生,不過這個董書生是在這幾個亂匪入獄的當天跟著周太守進去的,自然沒有人懷疑到。金寶卻堅信,董書生正是趁著這次機會把毒藥給了那幾個人。
金寶也曾考慮過讓崔清原兄妹二人去辨認董書生是不是所謂的殺父仇人,不過兩人在看過董書生之後都搖頭否定,搞得金寶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弄錯了。金寶後來過問兄妹二人之前黑夜中如何辨認殺父仇人,兄妹二人的回答簡直讓金寶有一種撞牆的沖動,因為兄妹二人的回答是︰「黑色的夜行衣!」
至于那個依然被關押在地牢中的漢子,的確可以稱為漢子,即使按照劉景教給金寶的刑法狠狠地折磨了幾次也沒有開口,依然硬挺的很,金寶無奈只能繼續關押在地牢,嚴密看守,避免也被搞個被自殺。
隨著幾個呂梁山亂匪的死亡,謠言風波漸漸地平息了下去,恰好在這個時候,劉景也從偏關趕回來了,听了金寶和劉安的匯報,對兩人贊賞了一番,就決定第二天就前去拜訪周太守。
周太守依然是那麼地喜好素雅,半躺在帷閣內的坐榻上,一邊看書一邊品茶,身邊跪坐著一名清秀的侍女在服侍。
另一名侍女帶著劉景進了帷閣,隨後就站在一邊,周太守連頭也沒有抬,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劉公子也是老熟人了,我就不客氣,隨便坐吧!」
听了周太守的話,劉景目光掃了一下四周,唯一能坐的地方就是周太守身下的那張坐榻,而且被周太守佔去了一大半,劉景只好無奈的回答道︰「多謝太守大人的好意,屬下還是站著的比較好。」劉景現在還掛著一個樓煩關副守將的名頭,所以自稱屬下。
「劉公子找老夫可有什麼事情?」
劉景拱手回答道︰「听說前幾日善陽城內混進了一些呂梁山的亂匪,屬下擔心大人的安慰,所以前來看看。」
「這件事已經平息了,劉公子可還有其他事情嗎?沒有的話老夫還要看書。」
劉景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前幾日,屬下去定襄郡談一筆生意卻被突厥人給抓了,理由是他們要找的人準備在屬下的百草堂買藥,大人覺得可笑可信嗎?同樣的道理,呂梁山的亂匪往屬上潑髒水,大人覺得可信嗎?」
周太守放下了書,坐了起來盯著劉景說道︰「同樣的道理,你覺得老夫是那麼小雞肚腸的人嗎?放心吧,老夫看得很明白!不會背地里做手腳的!」周太守故意把「明白」「背地」兩個詞強調了一下。
劉景被周太守+激情小說
說完之後,劉景直接灰溜溜的退出太守府。
劉景之前是小瞧了周太守,這次的事情周太守收起了以往很是無能的面孔,充分展露了其狐狸本質,估計是得到了朝廷的消息,只要大軍一到,呂梁亂匪一平,自己在周太守面前就是一只蹦不高的螞蚱,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可以毫不夸張地說,只要呂梁山的亂匪不倒自己也不會倒,正所謂唇亡齒寒,劉景已經認識到了這一點,既然腳步已經跨出去,那就再沒有回頭的可能,所以樓煩關之戰勝利以後秘密安排李寒、金錢和劉霸刀接觸,希望雙方能夠達成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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