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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兄?怎麼還沒有休息?」劉景回房間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崔清原站在一邊,好像是一直在等著自己。
「先前客棧發生的事情,是我們想復雜了。剛才我一個人的時候,梳立了一下思路,首先從最簡單的思路推斷,發現所有的疑惑不解都集中在廚房的那顆人頭上。于是,我又認真檢查了一遍那顆頭顱,最後發現人頭的臉部被易過容,由此可以確定死者是呂梁山前來頂包的那個廚師,死後尸體被藏在廚房,三天後才被砍了人頭,至于身體還沒有找到。」
「做的不錯!」劉景贊揚了一聲。
「只是那易容手法讓我太驚訝了,普通的面皮是不會變質的,就算死者的臉部腐爛,面皮也不會腐爛。只是那顆頭顱上的面皮竟然會隨著尸體的變化而變化,之前我就是疏忽了這一點。」
「那個人確實是人才!」劉景又贊美了一句,「去休息吧!事情真相既然已經明白,那我們都可以安心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不用再查下去了。」
「哦。」崔清原回應了一聲,但是心中一直感覺有點怪怪,好像劉景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一樣,反應很平淡。剛轉身離開的時候才發現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說。
「莊主,竹兒姑娘和舍妹還在客棧,她們還沒有離開。」
「隨她們吧!這幾天焦頭爛耳心煩意亂的,先好好休息吧,精神飽滿了再上路。」劉景又叮囑了一遍,語氣很平淡,其實這話是對自己說的。
崔清原走後,劉景才按耐不住心中的驚喜,竹兒和崔清雪沒走就好,要真是走了,之後在京城的日子可就寂寞難耐了。哎,找機會還得跟兩人道歉,罵的時候倒是很痛快,只是到了事後道歉的時候可就麻煩的很,首先就是面子過不去。
這是待在客棧的第三天。
一大早起來,劉景就挨個查看重傷的護衛,基本都是失血過多或者傷及內腑,殘廢的則是沒有。除了一番安慰之外,劉景還留下了一大堆治療傷病的補藥,這些補藥是商隊自帶的,原本用來打算結交大臣的時候用來當做禮品贈送,其中大部分都是跟東北那邊的少數民族換來的,其中以人參最多。
這些護衛之前在馬邑郡都是普通的貧困農家或者是流民,在他們的印象中,人參這種東西如同神話般的存在可望不可及,見都沒見過更別說用了,他們心里明白一顆普通的人參價格就夠他們奮斗努力一輩子了。如今,看到莊主為他們留下了這麼多的補藥,其中就包括大量的人參,頓時感動的留下了眼淚,心里則默默發誓這輩子誓死要報答莊主的恩情。
劉景想的可就沒這麼多了,看到這些重傷的侍衛心里就覺得很不是滋味,這些侍衛都是因為自己才受了傷。反正那些普通的人參神馬的東西肯定是入不了顯貴達官的法眼,與其這樣,還不如用在這些受重傷的護衛身上有用。
看完這些重傷的護衛以後,劉景又吩咐那些受輕傷的護衛每人可以多領一包金瘡藥,盡快把傷養好,三天以後就要出發。
之後,劉景又和李寒商量留下來的人選,同時還必須有一名信得過的人留下統領這些傷員,一方面讓這些傷員放心,劉家莊不會拋棄他們,另一方面還要約束這些傷員盡快回到劉家莊。
至于人選,劉景最放心的就是高威,但是高威作為護衛隊長劉景需要他,小七則是需要提前聯絡情報據點,崔清原恐怕也不行,因為還有崔清雪在這里,李寒更是不能留下,想來想去,竟然沒有放心的人。
直到這個時候,劉景才意識到自己身邊的人才何其少啊!所謂亂世,爭得無非就是人才,而自己身邊的貌似都是默默無聞之輩吧?就算是無名之輩,可是扳起指頭來回數數就那麼幾個。劉景搖頭苦笑,自己現在只是一名商人,沒有名望沒有顯貴的身世,憑什麼招攬人才?有什麼資格招攬人才?
這天下還是世家的天下,最注重的還是身世家族和名望,如今自己哪一樣都不佔,恐怕是很難獲得世家的支持。對于自己的道路,劉景一時迷茫了起來……
「莊主?」李寒已經接連喊了三遍,劉景都沒有任何反應,李寒只好把手放在劉景的眼前來回晃一晃。
「怎麼了?」劉景終于反應過來,隨後就把李寒的手挪開了。
李寒沒好氣地回答道︰「我剛才喊了你好幾遍,你都沒有反應,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不開?我看你剛才的表情很迷茫。」
劉景對李寒笑了笑說沒事。開玩笑,自己心里的迷茫怎能輕易說出來,如果說出來了那不就動易了大家的信心嗎?自己這做老大的無論什麼時候都得對下邊保持著自信的笑容,唯有如此,大家才會有干勁。
至于人才的事情,從京城回來的時候再說吧,到那個時候自己心里應該有一個大概的章程,實施起來也會容易很多。
「這樣如何?」劉景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我身邊的侍衛不是還有十三名嗎?我當初許諾他們殺出亂匪後不會虧待他們,我準備從他們里邊選出一名受傷較輕的。」
劉景打定主意後和李寒又聊了一會,便去安排了人選的事情,李寒則是去整理名單。劉景之所以離不開李寒,就是需要李寒來幫他記錄有功人員、陣亡人員、受傷人員等,之後整理成名單,該獎的要獎勵,該懲罰的要懲罰,該撫慰的要撫慰,這些繁雜的事情都是李寒做的。
劉景最終從十三名侍衛中選出來一個叫呂忠的壯漢,為人老實勇力過人,武功也不錯,所以受傷很輕,不過這壯漢原本叫呂二狗,名字越賤就越容易存活,也不知道這習俗是怎麼傳下來的。劉景覺的太難听,于是就幫他起了一個新名字,呂忠,雖然還是很俗,但是比之前已經好听多了,呂二狗欣然接受了。
辦完這些事情,劉景可沒有忘記還要拜訪那個該死的大夫,于是叫上高威帶上幾個護衛大搖大擺的去找那個大夫的麻煩。
鎮子雖小,猶如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一樣,客棧、醫館、茶館、澡堂、布莊什麼的都有,由于之前已經請過大夫了,所以找起醫館很容易。
一路走來,為了避免別人嘲笑,劉景特意披上了一件寬松的外袍,雖然遮住了身體,但是遮不住頭部,不時有人朝劉景投來好奇的眼光,搞得劉景跟動物園的猴子差不多,心里郁悶到了極點。
這樣的包扎,劉景記得之前有過一次,那是自己的師父清遠大師為了重塑自己的骨骼,所以敷了藥之後把自己給包扎的嚴嚴實實動彈不得。而這次,同樣是包扎的嚴嚴實實,除了臉部和手以外,渾身都覆蓋著白布,但是卻可以動彈自如。盡管如此,劉景心里還是很不舒服,多次想要拆掉白布卻被李寒和小七所阻,原因是大夫交代過了不能拆。
也真是為難了鄧振,昨天居然可以把自己給認出來,而且還跟沒事人一樣聊了那麼長時間。其實,鄧振在客棧房間留下來之後,一直在笑,笑到半夜,最後笑的肚子疼只好跑茅廁,就算蹲茅廁的時候也在笑,只不過從小就培養起來的涵養使得鄧振在別人面前榮辱不驚。
結果,第二天劉景早起上茅廁的時候,看到茅廁地上到處都是污跡,忍不住破口大罵沒素質什麼的,隨後找了一個護衛把茅廁打掃干淨,這才舒舒服服地蹲了很長時間。
盡管劉景的樣子很搞笑,但是在客棧劉景就是老大,沒有人敢當著面笑,但是到了這大街上指指點點的人就越來越多。
劉景只能盡快催促高威快點帶路。
終于來到醫藥館面前,看得出這醫藥館很破落,坐落在街道北邊第二排,並不挨著大街,里面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正好也合了劉景的意,就是來鬧事的,人越少越好。
「外邊來的可是馬邑郡劉家莊劉莊主?」里邊傳出了一個老頭的聲音,不過听起來很熟悉而且很不正經,看來真不是一個好大夫,怪不得醫館這麼破落。
劉景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屋內左側擺放了一張桌子,一個半百老頭坐在里邊,閉著雙眼,左手捋著胡子,右手搖著扇子,一副高人的模樣。
這老頭怎麼這麼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劉景心里起了疑惑。就在這時,老頭用手指了指對面,也就是屋內右側。
劉景扭頭一看,頓時一陣驚喜,終于想起來這老頭是誰了。屋內右側同樣擺放了一張桌子,不過旁邊還掛了一根豎幡,上書「神算子」,這老頭就是劉景在襄陽城遇到的那個算命先生。
此時的劉景不再像以前那麼粗魯無知,認為這世上所有算命的都是騙子,因為之前劉景已經見識到了這個老頭的厲害之處,未卜先知。就好比這次,劉景還在疑惑的時候,這老頭指了指對面,就是有意告訴自己他是誰。
「呵呵。」劉景此時的心情只能用「呵呵」來形容,因為劉景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完全忘了自己是來找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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