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當本將軍好欺負不成?來人,把他給綁了!」劉關休養了四十多年的涵養終于被大胡子給消磨完了,再也沒了耐心。
「將軍,萬萬不可啊!雖說這守將屢屢觸犯于大將軍,若要懲罰的話那也是本地太守的事,等那孟太守來了之後,相信會給我們這個面子的。」劉關身邊的軍師急忙勸道。
軍師的話並不怎麼管用,劉關身邊的親信已經和兩邊的守軍對峙起來了,雙方眼看著就要劍拔弩張火拼起來。
身為主角的大胡子和劉關大將軍,此時兩人正四目相瞪,針鋒相對互不退讓,眼神中不知道已經過了多少招。
那軍師也是急壞了,開口怒斥道︰「你們這些守軍難不成想造反嗎?」
大胡子沒有開口,而是身邊一個小兵反駁道︰「皇上命令你們十萬大軍前去剿滅呂梁亂匪,而你們過了孟門關卻以遇刺的借口停滯不前,反過來攻陷了孟門關。這事若是上報朝廷,你說皇上是相信我們造反還是你們造反?」
「噗」,那劉關听了之後怒火直沖心田,只覺得喉頭一甜竟然朝前吐了一大口血,然後直挺挺地從馬上摔了下來,還好周圍的親信急忙扶住了,這才沒有摔在了地上。
「你這小兵的嘴好毒!」這是劉關昏迷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劉關這一昏迷頓時嚇壞了周圍的親信,除了幾個忙手忙腳把劉關抬起來的,其他的則是紛紛拔出了腰刀,怒吼著準備向那些守軍砍去,若不是這些守軍屢次刁難,大將軍怎麼會昏倒呢?
守軍一看對方的舉動也不樂意了,是你們的大將軍身心素質太脆弱了,跟我們有什麼關系?憑什麼對我們吆五喝六?于是,守軍也不樂意了,迅速拔刀相向。
「夠了,都給我住手!還不嫌亂啊?現在當務之急趕緊把大將軍救醒,別添堵了。」劉關的軍師發飆了。
好吧,軍師發飆了,面子不能不給,剛才還準備火拼的人立馬收手,老老實實站在一旁。
「你們大營離這太遠了,還是先抬進我們關內守軍大營吧,我們那里有軍醫。」大胡子建議道。
軍師嘆了一口氣,說道︰「為今之計也只能如此了,若是大將軍無恙我會替你們求情,若是大將軍有恙,恐怕誰也保不了你們。」
軍師又交代了一名士兵立馬回營把大軍隨行的大夫全部叫過來,隨後眾人抬著劉關在一名守軍的帶領下匆匆趕往關內大營。
「老五,以前我咋就沒發現你的嘴這麼厲害,一句話就能讓人吐血。好樣的,別擔心,這件事我負責,一會換完防吩咐兄弟們都先回營。」大胡子苦笑著拍了拍老五的肩膀,事情發展到了這種地步,確實出乎大胡子的意料,至于後果大不了脖子上一個碗大的疤,有什麼好擔心的。
老五也咧著嘴尷尬地笑道︰「大哥,你就別嘲笑我了,我不就是嘴快了些,只是沒想到那什麼大將軍也太不禁說了。」
「行了,臭小子,說你一句還喘上了,有本事下次再給我弄一個吐血的大將軍出來。都給我記住了啊,換完防以後馬上給我回營。」說完這句話大胡子就朝著關內大營的方向走去。
大胡子一走,其他的守軍紛紛朝老五投去了崇拜的眼神,更有甚至直接毛躁地喊著︰「五哥,這本事真不錯,教教我唄,我學會以後回去說我老丈人。」這句話頓時引來周圍一片的笑罵聲。
「二哥,叫我有什麼事?」大胡子很不情願地走進了議事大廳,朝著坐在正堂之上一身便服的男子拱手說道。
這名男子長得非常有型,臉部曲線剛毅,絕對的一帥哥,而且年紀也不大,看起來不到三十歲,若不是大胡子問這個男子叫一聲二哥,外人很難相信這兩人竟然是親兄弟,尤其是大胡子看起來有三十多歲。
「你還有臉叫我二哥?你看看你現在又做了什麼好事?竟然把朝廷派來剿匪的大將軍氣的吐血,你還有什麼不敢做的?之前目無尊長,現在又目無朝廷,你怎麼不干脆跟著哪些呂梁亂匪去造反啊?」
「行了二哥,沒其他的事情我就先下去了。」大胡子應付了一句便轉身朝外邊走去。
「混賬東西,敢跟你哥越來越橫了?這幾天你最好老老實實待在營中,哪里也不許去,等著太守和大將軍的處理,其他的事情我自會安排。」
大胡子走出了議事大廳,突然想起昨天抓的那十幾名關隴士兵應該還被關著,于是喚來附近一名士兵吩咐他去把那十幾個關隴士兵給放了,然後又打听了大將軍所在的營帳就奔著那里走了過去。
營帳附近全部換成了大將軍的親信,大胡子走過來的時候立刻遭到了這些士兵的仇恨,「立刻通報你們的軍師,就說我大胡子有事情找他。」
一名士兵稍微猶豫了一下便進去通報了,很快劉關的軍師便走了出來,直接問道︰「有什麼事情?」
大胡子還是硬著頭皮問道︰「大將軍的情況怎麼樣了?」
「大夫說休息一兩日,再好好養一養身體就沒什麼大礙了,你現在可以放心了。還有什麼想問的?」軍師沒好氣的回答道。
「沒有了,我先告辭了。昨天抓的你們那十幾名士兵我已經讓人放了,至于抓他們的原因不是因為他們擅闖大營,而是因為他們進來就打了我們一名士兵的臉,所以兄弟們咽不下這口氣。」大胡子解釋道。
「有什麼誤會還是等大將軍醒了以後再說吧。」軍師說完便轉頭進了營帳,不再理會大胡子。
軍師進了帳篷,走到大將軍的病床前,旁邊還有二十幾名校尉站著,這些校尉都是昨天那些負責看守茶樓酒肆尋找刺客的校尉,此時聚集在了一起是為了匯報情況。
「行了,你們都走吧!把咱們的人都撤了,沒必要搞得人怨沸騰。那些已經抓到的刺客先牢牢看押起來,防止他們自殺,若是能逼問出什東西最好,但是千萬別弄死了,至于沒抓到的咱們即使想抓現在也有心無力。還有,把現場清理干淨,咱們死去的那些兄弟要一一收斂好。」軍師說完,揮了揮衣袖把這些校尉打發走了,不想過多的人影響到了大將軍的病情。
「什麼?那些士兵已經撤了?」劉景听說這個消息後使勁揉揉自己的雙眼,又看了看窗外不斷奔走相告的興奮人群,這才確信自己沒有眼花。
「楊大哥,既然戒嚴已經解除了,那麼我們就先行告辭了,若是到了京城一定會去拜訪楊大哥的。」劉景開口告辭。
「劉兄弟到時候一定要來啊,否則就是瞧不起我楊某人,我楊某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被別人瞧不起。」
「就是!劉大哥,到時候你一定到我們家玩。」少年也開口相邀道。
「一定!一定!」劉景這會兒肚子已經在「咕咕咕」的抗議了,說完之後一行人立馬朝著對面的酒樓走去。
「楊叔,難道你不餓嗎?為什麼不跟他們一起去吃飯?」在劉景一行人走後,少年終于忍不住問道。
「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已經顧不上吃飯了,若是剛才我沒有看錯,將軍可能有麻煩了,而且麻煩不小,咱們現在就去關內軍營,將軍應該在那里。」
「什麼?爹爹會有麻煩?」少年大吃一驚,隨後便不再說話,跟著楊叔一行人向關內軍營匆匆趕去。
劉景一行人進了酒樓分兩張桌子坐下,隨後便猴急地叫來小二要了兩桌好酒好菜,幾人已經餓了一天一夜,此時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了,基本都是狼吞虎咽的,至于好不好吃可不可口沒人在乎。
吃飽喝足以後,劉景拍了拍肚子又打了幾個咯,這才滿意地說道︰「平時山珍海味吃的再多,也沒有現在的飯菜好吃。」
「是啊,劉兄,咱們也該馬上啟程了,耽誤不得。若是再耽誤的話,到了京城我肯定會受道族中長輩的責怪。」鄧振在一邊也滿意地擦著嘴巴。
劉景轉頭看了一眼身後還在細嚼慢咽的兩女,「再等一會吧,若是怕遲了,咱們可以回到定胡縣後立馬連夜趕路。」
酒樓對面的茶樓,也就是眾人剛才所在的茶樓,這會兒很有多帶著口罩的關隴士兵進進出出,抬著那些中毒死亡的尸體,放在了停在外邊街道的馬車上,等一車滿了便有士兵駕著馬車趕往東關口外的關隴大營。
這些關隴士兵收斂的只是他們自己人的尸體,至于中毒的那些無辜客人依舊躺在茶樓中,東西橫向的大街上也會時不時會發現幾具七竅流血死亡的尸體,路人雖多卻都好像跟沒看見一樣,偶爾有一兩人好奇上前也會被嚇得尖叫著離開。
良久,才有本地的守軍拉著幾輛破車過來收斂這些尸體,之後便在進出關的入口貼上告示。告示上先寫著發現刺客向守軍舉報的有賞銀,然後才提到這些被收斂的尸體,能從尸體上搜到關蝶的則是通知其家人前來認領,沒有關蝶的幾天之後仍舊無人前來認領只能在關外胡亂挖個坑埋了。
等劉景一行人從酒樓出來的時候,大街上已經被處理的干干淨淨的,恢復了先前的容貌,不斷有來往的商人牽著馬匹通過。
「馬!咱們的馬!」劉景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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