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平王 第120章 京尹田彥

作者 ︰ 阿丹哥

田彥,字齊仲,山東人士,出身寒族,年輕時因舉孝廉為官,性格孤僻,不好結交權貴,地方為官時政績斐然,屢次獲提拔。入朝之初,拒絕世家朋黨之邀,不偏不倚,因此得罪朝中多方勢力,任職于秘書省整理書籍檔案長達十五年之久,後因河東、河南多處亂民暴動,朝中各方勢力達成妥協,才得以身居京兆尹要職。

但是,田彥並非不懂變通知人,否則也不會做官從地方做到了朝廷,而且如今被各方勢力所看中,做了這京兆尹。

劉景今天要拜訪的就是田彥這個人,名氣才學非常響亮。為此,劉景特意打扮了一番,準備了精美的拜帖,又挑選了一些養氣提神的丹藥作為禮品,然後高高興興地叫上小七,又帶了幾名侍衛,坐馬車直接朝京兆府駛去。

不過,令劉景萬萬沒有想到的結果是︰吃了閉門羹,衙役拿了拜帖進去之後,很快就出來了,然後告訴劉景田大人今天有事不在官衙。

劉景只好向衙役問了田彥的宅邸位置,然後又匆匆趕去,不出意外地劉景又吃了一個閉門羹,那看門人只是瞧了一眼拜帖就告訴劉景田大人一早就去官衙了,不曾回來過。

既然人不在,我禮物留下來總是可以的吧,誰知道那看門人連禮物也不看一眼就推辭拒絕,無奈之下劉景只好悻悻地離開了。

原本還覺得這田彥應該很好說話的,想不到人家連見都不想見自己,或許這里邊可能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公子,現在咱們怎麼辦?」小七在一旁問道。

劉景也是很無奈,嘆氣道︰「還能怎麼辦?只能在京兆府附近尋一處酒樓,慢慢地等著,田彥雖不想見我,但我卻不能不見田彥,事關酒莊的發展不可不用心。」

之後,劉景便帶著小七和幾名侍衛在京兆府前的長安酒樓尋了一處靠窗的位置,然後喚過小二點了一桌酒菜,權當是了解長安的物價和風土民情。

京兆府下轄長安、萬年兩個赤縣和其他二十一個幾縣,其中長安、萬年兩縣為天子直轄之地,即常說的京畿地方,地位非常重要,設有長安令和萬年令。不過,這兩個縣的縣令比京兆尹還難做,不但直接受京兆府管轄,而且有時還要受朝廷直接命令,簡直就是兩頭受氣的小媳婦,不過卻是熬資歷的好位置。

此時,田彥正在京兆府接見長安令和萬年令兩人,今天喚他二人前來主要就是交代官府酒莊的事情。

一個月前曾有商人前來申請開辦酒莊,當時田彥就覺得很可笑,是個長安人都知道京城釀酒這塊利益早就成了一塊鐵板,是很難打破,唯獨這個商人連打听都沒有就來申請,簡直就是勇氣可嘉。

但是田彥在听了酒莊的名字之後就笑不出來了,作為官辦酒莊的直接受益人之一,田彥不可能不知道中華酒莊的名號,而且還有很深的印象,因為在京城中華酒莊隨便一壇酒的價格都是官辦酒莊價格的好幾十倍,而且這種酒還有價無市。

若是這個酒莊真的在京城開辦了起來,那無異于往水缸中砸下了一塊大石頭,不但水要濺出來,水缸也會破裂,因此田彥是絕不允許這個酒莊開辦起來。

但是,田彥萬萬沒想到,就在昨天康王爺突然找到自己,直接簡單明了地提出了要求,官府不得為難中華酒莊。康王爺為當今聖上的親兄弟,田彥是萬萬不敢不從的,于是給中華酒莊在官府辦了備案。

所以今天一大早,田彥就差人喚來長安令和萬年令,交代他二人不得為難中華酒莊,同時不得參與對中華酒莊的打擊,只要冷眼旁觀就可以了,自會有其他的勢力不甘心利益被別人拿走而跳出來,自己何必非要不討好地摻一腳呢?

田彥就是要把其中的厲害關系給這兩位縣令仔細講清楚,省的到時候他們做了別人的刀,最後自己還得給他們擦,惹得兩頭都不高興。

打發走了兩位縣令之後,就有屬下拿著拜帖來報,田彥看了之後直接讓屬下找借口推辭掉,今天離開府邸的時候,田彥也交代過管家若是有中華酒莊的人前來拜訪一律推辭掉,因為田彥不想把自己拖進這件事情中。

因此,田彥也就沒有在意,而是留在官衙辦公一直到放衙。

放衙之後,田彥便乘轎回宅邸,這個時候還呆在酒樓的劉景也趕緊上了馬車,緊緊地跟在了官轎後邊。

「大人,後邊有一輛馬車和幾個人一直跟著!」護轎的衙役悄悄地說了一句。

「甭理會,天子腳下我就不信會有歹人敢打朝廷命官的注意。」田彥很隨意地回應了一句,想當初自己在秘書省做了十五年的秘書郎,也沒有哪方勢力會考慮加害自己,如今自己做了京兆尹這個和事郎,他人則是更沒有理由加害自己。

到了自家的宅邸,田彥下了轎子卻沒有著急進去,而是看著後邊的那輛馬車,仍是不緊不慢地向前趕著。

駕馬車的伙計看到前邊的轎子已經停下,轎子里邊的人也下來了,于是加快了速度。劉景也掀開車簾,正好看到一個精神抖擻、面白無須、穿著官服的半百老頭,根據駕車伙計的介紹,此人正是京兆尹田彥。

「後邊的人跟了老夫一路,不知意欲何為?」

馬車還沒有駛近,劉景就听到了田彥那爽朗的聲音,于是迫不及待地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直接拱手回應道︰「驚擾了田大人,真是不好意思,還望大人海涵!在下劉景,中華酒莊的東家,今天特意前來拜訪大人,只是大人太忙了,于是劉某只好在大人放衙之後跟著,也好見上大人一面。」

「你是劉景?中華酒莊的東家?」田彥只是瞬間有些驚訝,便又立即恢復了神色,聲音不怒自威,「不知劉莊主今天找老夫有何事?老夫確實很忙。」

雖然明白劉景背後可能有康王爺這個靠山,但是田彥並沒有假以顏色,而是以一貫的態度來對待劉景。

劉景同樣毫無懼色,而是鎮定自如地說道︰「劉某初來京城,人生地不熟,也沒有什麼朋友,這次酒莊的事情還多些謝田大人的幫忙,所以準備了一些小小的禮物,不成敬意,還望田大人不要拒絕。同時想和田大人商量些事情,不知如何?」

听著劉景的話,田彥心中卻在想︰你這無恥商人,人生地不熟的話怎麼會認得老夫,沒有什麼朋友的話康王爺怎麼會幫你,你是相誑老夫嗎?你以為老夫這麼大的年紀是活到了狗身上嗎?

「那就隨老夫進府吧!」田彥淡淡地說了一句,袖子一甩便轉身進了宅邸。

劉景立馬心中屁顛屁顛的跟著進去,趁機打量了一下田彥的宅邸,只能用很精巧很別致來形容,因為整個前院的面積實在太小了,估計後院也大不了那里去,看來這田彥確實不是貪官。

之前,金錢交給劉景的那份名單上,劉景特意找了找,沒有田彥的名字,這讓劉景微微有些失望,要是田彥是那貪財之人,事情或許就會好談多了。

田彥進了客廳,直接坐在了上位,待那丫鬟端來茶之後就慢慢地品起了茶,也不招呼劉景坐下。

劉景絲毫沒有在意,而是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看得出大人比較喜歡直爽一些,那我也就如實相告了。」

「說吧,老夫听著呢!」田彥對劉景這句話還是滿意的,正合自己的口味。

「京城釀酒業的現狀你我都心知肚明,若是我這長安分號開起來,那就無異于虎口奪食,以劉某一介商人的身份尚不能自保。因此,劉某願意做出讓步,和長安現有的所有酒莊達成一種協議,使得雙方能夠彼此和平共處。」

「哦?何種協議,說來老夫听听。」如果說田彥對劉景剛才的那句話比較滿意,那麼對劉景現在的這句話就覺得非常舒心,看來這劉景做生意確實有幾分本事,而且對眼前的局勢看得比較清楚。

「首先,我會保證中華酒莊每壇酒的價格不低于十兩。據我所知,目前京城內除了湯公公的上貢酒莊外,其他的酒莊沒有任何一家敢把小壇酒賣到十兩銀子以上,這樣的定價會保證各家的利益不受太大的沖擊。」

「嗯?這個作何解釋?你又憑什麼敢斷定各家酒莊的利益不會受太大的沖擊?」田彥有些疑惑。

這樣的道理在後世人人都明白,雖然酒莊面對的市場都是喝酒的人,但是喝酒的人也分為沒錢人、資產一般、有錢人。若是把就得價格定得很高,顯然沒有錢和資產一般的人是買不起的,只能喝之前的平價酒,但是有錢人卻買得起,而且有錢人只是少部分,所以原來酒莊流逝的客戶並不是很多,也就不會受太大的影響。

但是這是在古代,或許有一些聰明人能明白這些道理,但是田彥很明顯不屬于聰明人行列,因此對這個問題不大明白。

(阿丹明年大四本科畢業,今天簽了新疆建設兵團六師青投公司,你們有什麼想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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