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柳榮依舊閉著雙眼,不屑地哼了一聲,鄙視道︰「你以為老子會把自家主子供出來麼?老子雖然身份卑賤,但是也還是有江湖道義的!」說著,伸手撐地,緩緩站了起來。可就在他撐地準備起身的時候,一塊淡紫色的東西,從他懷中緩緩滑落在地。可是由于閉著雙眼的緣故,柳榮並沒有發現自己的東西掉了出去。
柳榮沒有發現,並不代表張凌軒也沒有發現,因為那抹淡紫色的流光在月光下格外顯眼,瞬間就吸引了張凌軒的目光。借著月光看過去,只見一塊通體淡紫色,上刻‘柳’字的精致玉佩正安安靜靜躺在地上。瞬間那雙深紫色的眼眸里便布上了一絲詫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站在面前依舊閉著雙眼的柳榮,又低頭看了看地上的紫色玉佩,張凌軒頓時便覺得心里涼了一截,這,這玉佩分明是如歌的貼身之物,怎麼,怎麼會在這個人身上?!自己分明記得如歌曾經說過,這塊玉佩是她們家祖傳之物,既然是祖傳的,那肯定是分外珍貴,怎麼,怎麼可能落到此人手中?!難道難道如歌也遇襲了?!!要真的是如此那該怎麼辦?!如歌都遇襲了,那寶兒呢?!!天啊!這樣豈不是等等,不可能的啊,如歌是自己親自護送回煙雨樓的,煙雨樓怎麼說也是有打手的,而且那些打手身手都不錯,是自己派慕容輕月親自挑選的,不可能這樣輕易受制于人,而且就算是對方武功真的過于高強,時間上也不吻合啊,對方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時間先去偷襲煙雨樓,再來這里圍堵自己既然這樣,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就是如歌親自將玉佩送給這個黑衣人的,可是要是這種情況,那她們之間的關系是什麼?如歌為什麼要將祖傳玉佩送給他?張凌軒愈想愈頭疼,面色也愈來愈難看,難道這黑衣人是如歌派來的麼?此猜想一出,張凌軒直接便給其否決了,因為他相信,如歌是不會害自己的,對了,這個黑衣人剛剛說他叫什麼來著?好像是叫柳榮等等!柳榮?!柳如歌?!柳如歌?!柳榮?!天啊!難道。張凌軒抬起頭,驚詫的看向面前的黑衣人,愣住了。
氣氛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天上的一輪彎月也漸漸被雲朵所遮掩,張凌軒抿了抿干裂的唇,有些艱難的開口問道︰「你你和如歌,你們」
柳榮聞言立刻不屑的一哼,打斷了張凌軒的問話︰「哼,別提那個薄情寡義的臭女人!老子早就知道你丫的和她有一腿!就算如此又怎樣?你別期望可以借此跟我套近乎,從而從我口中問出些什麼!呸,不是老子不把她當妹子,是她根本就不把老子當兄長看!」
听聞此言,張凌軒的眉頭皺的更緊,自己果然沒有猜錯,眼前這個叫柳榮的男子和如歌,當真是兄妹關系,這下可麻煩了,雖然從眼前這人的口氣看,他似乎和如歌矛盾不小,但他畢竟仍是如歌的親哥哥,自己可不能傷到了他。看來只能今晚先綁回去好生款待,明天派人去通知一下如歌,看看她的意思,再做定奪。如此想罷,張凌軒便又將不斷顫抖的劍身微微拿離了柳榮的頸部一點,以免不小心劃傷他。抬眼看了看依舊不斷揉著眼楮的柳榮,又低頭看了看地上的淡紫色玉佩,張凌軒陷入了矛盾之中,此刻他想彎腰將地上的玉佩拾起,只是這麼做必然要將架在柳榮脖頸上的長劍收回,而此舉無疑于是危險萬分。只是不撿起,他又怕一會兒救援趕來,手忙腳亂之時會將玉佩損壞,這塊玉佩可是如歌的家傳之物,要是當著自己的面損壞了,自己還哪有臉去見如歌啊。思來想去也沒辦法決定下來,所以一時之間張凌軒竟望著地上的玉佩出了神。
只是心思放在玉佩上的張凌軒並沒有注意到此時柳榮嘴角泛起的那一絲陰險的笑意,就在張凌軒左手握住的劍,再一次無意識的遠離柳榮的頸部時,一直緊閉著雙眼的柳榮猛地睜開了雙眼,右手迅速準確的握住了張凌軒持劍的左手,猛地將其向下一按,繼而順勢拉離自己的頸部,左手也猛地劈在了張凌軒的手腕之上,準備將長劍奪下。
由于這次偷襲來得過于突然,而且張凌軒此時又確實比較虛弱,所以柳榮很順利的奪下了長劍,局勢再一次發生了逆轉。
該死的!張凌軒暗暗罵了一聲,迅速向後撤去,卻不料還是被柳榮一腳踢中了胸口,直直的撞上了旁邊的院牆。‘砰’的一聲,張凌軒只覺得胸口又是一陣劇痛,喉頭一甜,嘔出一口血來,右邊的額角似乎也被劃出了一道口子,溫熱的液體順著發尖流下,模糊了右眼的視線。一陣暈眩感升起,張凌軒用力的甩了甩頭,好讓自己保持清醒,伸手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可是剛剛抹去,卻又流了下來,反復幾次都是如此,無奈的笑了笑,索性放棄了擦拭,任憑血液順著臉頰流下滴落,不去管它。抬眼看向對面的柳榮,只見後者似笑非笑的看了自己一眼,繼而彎腰將淡紫玉佩從地上拾起。
「咳咳…」不知是由于血液糊住了雙眼,還是受傷過重,張凌軒只覺得眼前的景物愈發的模糊,四肢也開始漸漸的不受控制,胸口火辣辣的悶痛感讓他直感呼吸困難,下意識張開嘴,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冰涼的氣體傳入肺中,使得張凌軒原本漸漸模糊的意識略有一絲清醒,但這並沒有緩解掉他胸口的壓抑感,反而每呼吸一次,五髒六腑便似翻攪般傳來一陣陣劇痛,下意識的伸手捂住月復部,卻不料又因此牽動了肩膀上的傷口,這不禁痛的他又是一聲悶哼。微微甩了甩腦袋,強迫自己保持清醒。抬眸看向對面不遠處手執長劍的黑色身影,張凌軒不禁苦笑了起來,想他自從穿越過來後,還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嚴重的傷,不,就算在前世,也頂多是受一些傷筋動骨的皮外傷,而皮外傷和內傷比起來,簡直就不值一提。雖然暫時沒有內力,無法知道自己究竟傷的多嚴重,不過憑借本能,張凌軒還是意識到他此時的情況有多麼糟糕。如果不是那個死老頭子從小就強迫他在氣味另人作嘔的草藥池里泡著,那麼如今的傷勢早就足以送他去閻王面前報道了。
其實張凌軒剛剛扔的石灰也並非毫無用處,由于灼傷,柳榮的雙眼始終充著血,只能微微撐開,眼眶也明顯的紅腫著,臉上的白色石灰也早已經被他抹的花亂不堪,剛剛纏斗之時劃傷的傷口也似乎還沒有凝固,隱隱地冒著血絲。如果不是此時時間地點不對,並且他手里還握著一把泛著青光的長劍,穿了一身夜行衣的話,相信一定會有人將他當成剛死了親人的落魄難民,但是話雖如此,兩相對比之下,柳榮這邊的情況可是要好得太多了。將拾起的玉佩拿在手中,隨意的掃了一眼,不屑的一哼,抬頭望向對面,卻正巧與張凌軒警惕的目光交在一起,看著剛剛還執劍威脅著自己的小王爺,如今竟變得如此狼狽不坎,柳榮頓覺心情大好,依如今這個情況來看,張凌軒定然已無反抗之力,他只要輕輕一揮手,大曦國從此便會少了一個小王爺。但也正因為如此,柳榮倒反而不急于動手。隨意的向前走了幾步,繼而晃了晃手里的玉佩,似笑非笑的說道︰「哈哈,小王爺果真溫柔啊,只可惜以後都沒有機會表現了,紅粉窟,英雄冢,這個道理你明白了麼?不過不明白也沒關系,到了黃泉路上再仔細琢磨。」將握著玉佩的手收回,戲謔的逡尋了一圈,才繼續道︰「作為剛才的回報,還有什麼遺言就趕緊說,說完了我們兩個就都可以回家了,不過老子是要回自家,而你,是要回老家!」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抱歉,各位某葉因為胃病住院了,住院時連手機都模不到,實在是太對不起各位了,說什麼都沒有用,努力補更,,,,話說現在還要一天喝三次中藥阿,,好苦,,為什麼小軒子就不給我買蜜餞呢?偏心怨念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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