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視線都在兔子上,根本沒人注意到她,上官凌的嘴角劃過一抹狠毒,咻的一下松了手,箭朝錦雲飛去,只是半道上,一個銅板飛了過來,把她的箭打落在地,錦雲回頭就看到那支箭,臉色唰的一下冷了,上官凌眼底閃過一抹慌亂,不知道暗處是誰在幫著錦雲。
夏侯安兒也看到那支箭了,望著上官凌,「你對錦雲姐姐放暗箭!」
上官凌坐在馬背上,哼了鼻子道,「別把話說的那麼難听,我射的是兔子!你們幾個蹲在地上,被箭誤傷了也是活該,自己不好好狩獵,別妨礙別人!」
清容郡主捏緊了下拳頭,樹林那麼大,她什麼地方射箭不好,偏朝錦雲姐姐射箭,不就是要害錦雲姐姐麼,還狡辯,清容郡主勸錦雲道,「別跟她一般見識,我們上馬到另外一邊涉獵去。」
錦雲嘴角微微弧起抹冷意,朝清容郡主點點頭,然後再次騎上馬背,其余幾位大家閨秀也不敢待在地上了,上官姑娘真狠心,竟然朝葉大少女乃女乃放箭,萬一失手射到她們了怎麼辦?
上官凌見她們那疏遠的眼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上官琬朝她搖頭,「好好狩獵,別闖禍。」
「不好好狩獵的是她們,又不是我,就因為她們在地上呆著,就不許我射兔子了?!」上官凌氣的砸著手里的弓箭,估計是氣極了,下手沒輕沒重,弓箭打在馬頭上,馬嘶鳴一聲,揚起馬蹄就朝遠處飛了過去。
上官凌嚇的大叫,上官琬追著上官凌去,夏侯安兒冷哼道,「活該,對自己的馬也下手打。難怪馬都不干了。」
清容郡主也不同情上官凌,又不是別人害她驚了馬,是她自己打了馬,人家都是過河拆橋,她連河都沒過,就把橋給拆了。清容郡主想到夏侯安兒驚馬場景,忍不住道。「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趙玉欣笑道,「放心吧,樹林里有人護著我們,不會有事的,最多就是受些驚嚇。」
這麼一鬧,什麼狩獵的興致都沒了,慢慢悠悠的騎著馬走在樹林里,一刻鐘後,她們就知道上官凌的情形了。是暗處的守衛救了她,不過她嚇暈了過去。
葉容痕騎馬回來,常安公公便道,「皇上,上官姑娘在樹林里驚了馬嚇暈了。」
葉容痕挑了下眉頭,這麼一點小事常安怎麼會跟他說。莫非有刺客,「出什麼事了?」
常安朝上官凌的大哥上官遠望了一眼,才道,「上官姑娘似乎跟葉大少女乃女乃有些恩怨,朝葉大少女乃女乃放箭,最後不小心驚了馬,被守衛救下了。」
葉連暮听得臉跟寒冰一樣。常安立馬道,「大少女乃女乃沒事。」
上官遠卻心一驚,凌兒怎麼這麼魯莽,朝葉容痕跪了下去,「皇上,小妹魯莽,還請皇上饒了她這次。」
常安忍不住道,「若不是派了守衛看著,上官姑娘肯定會射傷葉大少女乃女乃,放箭傷人乃小人行徑,豈是一句魯莽就能揭過的?」
上官遠心一涼,葉連暮走到他跟前,冷冽的眼楮盯著上官遠,「上一次在大街上,她讓車夫撞我娘子,今天又朝我娘子放箭,永國公府是怎麼教養的女兒?!」
沐依容朝這邊走過來,笑道,「皇上,臣妾打听清楚了,其實上官姑娘也不是成心的,葉大少女乃女乃不會狩獵,就下馬抓兔子,上官姑娘射的是兔子,葉大少女乃女乃不是沒事麼,皇上就饒過她這一次吧?」
葉連暮翻身下馬,吩咐趙章道,「下回再有人對少女乃女乃不利,無需手下留情。」
趙章點頭應下,葉連暮邁步朝帳篷走去,葉容痕擺手道,「既然嚇暈了,就送她回去吧。」
上官遠忙磕頭道謝,起身後又朝沐依容,沐依容淡笑不語,上官凌的魯莽對她未必沒有好處,趁機賣給永國公府一個人情,將來對她就是份助力。
常安朝遠處站在的南香望了一眼,南香朝他福了福身子,常安背脊都挺直了些,葉大少女乃女乃的丫鬟就是懂規矩,這麼遠他都快瞧不清楚了,她還行禮。
南香走到帳篷里,青竹就拉著她問了,「皇上和少爺怎麼說?」
南香忙道,「皇上下令送上官姑娘回去,少爺直接吩咐趙章大哥,往後誰再對少女乃女乃不利,不用手下留情,直接殺了呢,看還有誰敢對少女乃女乃心懷鬼胎。」
殺了啊?青竹微愣了下,不過一想到若不是護衛相救,少女乃女乃肯定會受傷,對那些人就沒有一絲同情心了,「早就該如此了。」
狩獵場上,趙琤手里拿著朵花,夏侯沂納悶的看著他,「你一個大男人手里拿著朵花,你不別扭嗎?」
趙琤白了夏侯沂一眼,「你以為我跟你一樣麼,玉欣叮囑我一定要送朵花給安姑娘,這是篝火舞的規矩,我還納悶你怎麼不拿花呢!」
夏侯沂睜大了眼楮看著趙琤,「有這樣的規矩嗎?肯定是安兒忘記告訴我了,你這花哪里采的,還有沒有?」
趙琤指著遠處道,「就在那里,還有不少。」
蘇猛站在一旁,見夏侯沂騎馬過去,便道,「我跟你一起。」
然後一大堆的男子扎堆去采花,常安急急忙的走到葉容痕身邊,「皇上,篝火舞好像有規矩,男子要給牽手的姑娘送花。」
蘇錦妤臉上閃過一抹嬌紅,沐依容也想皇上親手采朵花送給她,可是一想到皇上不止牽過她的手,心里就閃過一抹不虞了,葉容痕想的卻是采花送給錦雲,才站起來,就想到了葉連暮,自己送花給錦雲算怎麼回事麼,可是看著蘇錦妤和沐依容兩個望著他,葉容痕的眼楮在帳篷里一掃,最後走過去摘了兩朵,一人給了一朵。
外面,錦雲她們在草地上玩,你追我趕的,趙琤和夏侯沂還有蘇猛三個走過來,趙琤把花遞到安若溪跟前,「送你的。」
安若溪驚呆了,兩頰飄紅,也不知道伸手接,最後趙琤急道,「送花不是篝火舞上的規矩嗎,你不要?」
安若溪見趙琤舉了半天,那邊夏侯安兒爽快的就收了花,她就不糾結了,拿著花,清容郡主尷尬的望著夏侯沂,「你沒有弄錯麼,送我花?」
夏侯沂茫然的看著清容郡主,「我昨晚牽的不是你的手?」
清容郡主扯著嘴角道,「誰說牽手就送花的?只有喜歡那個姑娘才送花!」
夏侯沂的耳根唰的一下紅到耳根,蘇猛和趙琤離的近也听到了清容郡主的話,腿一軟,差點栽倒,兩人互望了一眼,頭皮一陣陣發麻。
清容郡主望著夏侯沂,夏侯沂把花往清容郡主跟前一送,清容郡主這才紅著臉收下,花一離手,夏侯沂就朝趙琤走了過去,和蘇猛兩個一人抓了一條胳膊,把趙琤拖走了,一頓暴揍。
趙玉欣听到自家大哥那淒慘的叫聲,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她不過就是開了個小玩笑,怎麼會鬧成這樣啊,送花也不用大庭廣眾之下送吧?
溫王世子滿頭霧水的走到趙玉欣跟前,把花遞上,「送你的。」
趙玉欣一臉羞紅,清容郡主過來推攘她,湊到趙玉欣耳邊輕聲道,「我哥可是難得開竅一回送姑娘花,你還不趕緊收著,回頭我就讓母妃上門提親去……。」
溫王世子愣住,趙玉欣把花接了,一轉眼就溜的沒人影了,溫王世子拉住清容郡主,「提什麼親?」
清容郡主皺緊眉頭看著溫王世子,「哥,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篝火舞的規矩,喜歡哪個姑娘就送她花,你都送欣兒花了,她也接了,表示喜歡你啊!」
溫王世子臉皮抽個不停,咬牙切齒的吼道,「趙琤!」
後面那些男子都知道弄錯了,有些不喜歡牽手的姑娘的,趕緊把花扔了,有些則還握著花,猶豫不決,但是狩獵場上傳遍了,蘇猛喜歡夏侯安兒,夏侯沂喜歡清容郡主,趙琤喜歡安若溪,溫王世子喜歡趙玉欣。
趙琤縮在那里,欲哭無淚,妹妹啊,你這次算害死大哥了,「我不知道……。」
夏侯沂磨著牙,「你不知道就敢送花!還帶著我們大庭廣眾之下送花,本世子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這麼丟臉!」
溫王世子瞅著夏侯沂,「你要是不願意,我去找清容把你的花要回來還你。」
溫王世子說完就走,結果被夏侯沂拽了胳膊,溫王世子回頭看著他,夏侯沂輕咳一聲道,「送都送了,要回來豈不是更丟臉。」
四個男子坐在那里,神情很郁悶,「現在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了,大家都知道咱們送花了……。」
大帳篷里,常安跟葉容痕說起送花的事,葉容痕一口茶噴的老遠,「你是說送花不是規矩,只有喜歡的姑娘才送花?!」
常安點點頭,憋笑道,「葉大少女乃女乃是這麼告訴清容郡主她們的,可是不知道怎麼傳到定遠侯世子他們耳朵里,就成了送花是規矩了……。」
葉容痕眸底閃過一絲笑意,「去把送花的幾個給朕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