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虎在莫尼鎮已經呆了近一個月,不同于帝都,這里的人們大都是冒險家或者佣兵一類,對于別人的事情都很默契地不會過問什麼。想想也就明白了,當初連左從文這樣的元帥到這里注冊佣兵,也只是引起了眾人們的側目而視與疑惑聲,並沒有像帝都那些普通民眾一般瘋狂到圍堵偶像的地步。還有,因為許多人都是長時間呆在森林里獵殺魔獸的人,所以大家的穿著也相對不是很講究,左從戎這身怪異的行頭,此刻倒也沒有顯得太過扎眼。
即使左從戎在帝都的名頭那麼響亮,也沒有去多注意他一眼的人們。即使左從戎是一個沒有能力波動的稀世物種,也並沒有向他們投來異樣目光的人們存在。就連佣兵接待處都是,服務人員很注重個人信息的保密,接了這麼多次任務,幾乎連對話都沒有,就已經做好了登記工作。
一個全新的世界,這里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會過問的地方,不管你曾經有過多麼輝煌的歷史,還是有過多麼丑陋的背後,甚至連陣營罪犯,只要不在這里搗亂,都可以安然生活。安然祥和地呆了近一個月之後,左從戎倒是隱隱有了一種歸屬感,這樣的生活節奏對于左從戎來說顯得尤為新奇,再加上狩獵的同時還可以刷刷佣兵等級,此時的左從戎,在沒有朋友陪伴之後,獨立生存能力地能力此時倒也磨練地不錯,甚至在近一個月的時間里,還存了小小地一筆資金。
「哥哥?怎麼突然停下了?」小空疑惑地問道。再一次進入森林之後,左從戎突然很謹慎地停下了腳步,四下張望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窺視他們一樣,讓左從戎心生警覺。
「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們。」四下張望的左從戎一邊向比較容易藏身的地方凝視,一邊心不在焉地回答著小空的問題。
「有東西?什麼東西?不可能吧?這里什麼都沒有啊!」兩人之前可是因為左從戎這樣的性格,在森林里度過了不少個夜晚。今天再這麼下去,大概到晚上又會很難趕回莫尼鎮了,可偏偏左從戎還樂此不疲,小空對左從戎的敏感神經有些厭倦地說道。
「是啊。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左從戎有些無奈又有些想開似的說道。自己當然不能像小空這樣沒心沒肺地四處亂竄,一心只顧著尋找魔獸、獵殺魔獸、和哥哥聊天什麼的。沒有沒可以依靠的同伴,什麼都要自己動手才行,規劃路線,修正前進方向,還要確保小空和「笨貓」的安全,這一切,都讓左從戎應接不暇。這麼多的事情壓在身上,確實就如小空所言,自己有些敏感了。精神有些繃得過于緊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左從戎是第一次將身邊人的安全交付于自己身上的,三個人的安全,讓左從戎感覺到有些壓力也是正常的。
不過這樣敏感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了,這里再怎麼說也距離莫尼鎮不是太遠。高階位魔獸是絕對不會出現在這樣靠近人類生存區域的領地中的,普通魔獸的話,以有著近乎強化者實力的自己和小空,肯輕易就可以料理掉了,可以說這個區域,正好適合兩人做任務也不為過,這樣安全的區域又會有什麼危險呢。
再者說了。小空本身身為元聖靈,其靈覺就比普通人類敏感很多,神念範圍也要比同階位的武者開闊很多,連小空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以自己這個連能力都沒有的人來說,又能發現什麼呢。多次的感覺失常。不禁讓自己都對自己的感覺神經產生了疑惑,經小空這麼一說,左從戎也覺得自己可能多慮了,當下釋然道。
「我就說。哥哥你都說過多少次了,不是每次都不靈驗麼。」小空一副我什麼都知道的樣子。無憂無慮地說道。
「是啊,小空什麼都知道!」左從戎順著小空的意思,敷衍道。心中,那一抹揮不去的陰影依然在他心頭縈繞,仿佛接下來會有什麼不祥的事情發生一般。這樣的感覺已經出現過不止一兩次了,雖然已經有幾次落空,說明他的感覺不是那麼靈驗,可即使是這樣,讓人心悸的感覺還是無法消除。
「嗯,接下來我們去哪里?」小空見左從戎露出笑容,心下安穩之後,再次問道。
「再往里走一點吧,現在天色還早,再往前點就是‘奔鼠 ’的活動區域了,這次咱們打一只回去烤著吃怎麼樣?都好久沒動過葷腥了。」左從戎食指大動地建議道。
「你不會是專門為了弄點食物才來這里的吧?」小空目光斜睨,一副看穿了左從戎真實向法的樣子問道。
「啊?當然不是了,這‘奔鼠 ’再怎麼說也是中階魔獸對不對,晶核留著給‘笨貓’當口糧,皮毛可以賣錢,剩下的肉可以烤著吃。」左從戎大義凜然地說道。
「果然是這樣,怪不得你在佣兵公會時候看都沒看就接了幾個任務,原來是一早就打算好了對不對?」小空生氣地說道。
「呵呵,是有這樣的打算沒錯了。不過你還記不記得,上次咱們在鎮口小店吃的那次烤全 ,這次咱們打回去,自己就烤著吃了,比店里的便宜多了。」左從戎建議道。
「你還說,要不是你非要吃那頓,咱們辛辛苦苦存了十幾天的錢,能一下子全花光嗎。還有,‘奔鼠 ’行動靈敏,非常難捕捉,哪有你說的那麼輕巧,你以為森林是你家後花園是不是,想捉什麼就捉什麼。能力沒恢復之前,我們還是安安分分做一些比較穩妥的任務比較合適,跑這麼大老遠,到時候空手而回,豈不是自討苦吃。不想空手而回的話,這次我可不陪你在森林里過夜了,每次都把人凍醒來,還擔驚受怕的。我可還在長身體呢,被你這麼虐待,真不知道當初怎麼就想起和你簽訂契約了,這麼不靠譜……」一個多月的壓抑,在經過這樣的發酵之後,小空的抱怨頓時如潮水般滔滔不絕地流入左從戎耳內。
「停停停,真沒看出來,你哥小鬼頭居然還有這麼多不滿的。你說的問題在別人眼中確實都是問題,可你別忘了,哥哥背後背的是什麼。」左從戎安慰道。
「你還說,你那槍總共才五顆子彈,拿著不方便不說,準備工作還麻煩,等你準備好了,人家早跑了,有哪個傻貨會等著你開槍打它。」小空不滿地抱怨道。
「好了,你也別擔心了,今天說什麼也會打到的,反正也來到這里了,再返回去又得多走不少冤枉路了。今天就這麼著吧,以後肯定不來這里了怎麼樣。哥哥向你保證!」
「算了,也只能這樣了……。不過有一點,不管打不打的到,時間到了我們都回去,我可不陪你在森林里過夜了。」小空妥協之後又提出了一個條件。
「好好好!都听你的,這丫頭,明明以前一直那麼笨,怎麼現在突然變得這麼精明了,什麼都瞞不住,看來以後得想點什麼對策才行了。」左從戎一邊敷衍,一邊自言自語道。
「還不是被你給逼得,攤上這麼個不懂事的哥哥,誰都會變聰明的。」對于左從戎的自語,小空也不惱怒,只是有些不太滿意地抱怨著。
「不止是腦袋便聰明了,連說話都這麼牙尖嘴利了。唉!當初怎麼就撿了你這麼個小麻煩回去了。」左從戎也不反駁,只是繼續感嘆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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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我就說吧!」左從戎透過大槍的瞄準鏡,移動著槍身,透過茂密地叢林,將距離很遠的幾只「奔鼠 」收入眼中,同時壓低聲音向小空說道。
「還不是走了狗屎運……」小空有些不服氣地低聲反駁道。
「小丫頭嘴越來越叼了,連哥哥都開始不放在眼里了是不是。忘了哥哥以前和你說過什麼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不管是不是靠運氣,能打到獵物不就好了,我們看中的是結果。」左從戎很得意地向小空教育道。
「哥哥?」被左從戎說教了一通之後,小空突然間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柔柔地輕呼道。
「嗯?怎麼了?受教育了?」左從戎听小空語氣有所改變,口氣頓時強硬了不少。這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只要有大人的氣度,小孩子還是很听話的嘛。左從戎很高姿態地問道。
「拜托你以後能不能用這樣說教的語氣和我說話,這樣讓我都覺得自己也變成傻瓜了,長大以後會留下心理陰影的。」小空突然很不滿意地抱怨道。
「……。算了,哥哥不和你計較了,照今天的情況,打到兩只也不是問題,等回去了再好好教育你。」被一頓搶白之後,左從戎立刻聰明地放棄了和小空繼續理論的打算,自己說不過小空也就算了,到時候連自己的藏身處都被「奔鼠 」發現,讓其逃跑的話,那可真就賠了夫人又折兵了,這麼遠的距離,就算自己射術通神,在「奔鼠 」的速度面前,也不夠看的,還是抓緊獵殺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