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文,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在左從戎躲入青城東部森林之後,也就是左從戎偷襲盧家之後的第四天,左從文受到帝都緊急傳召,趕了回來。在這個滿是帝都高層的會議廳中,剛剛播放完王雲濤帶來的錄像之後,帝君的聲音干淨而又清楚地傳到了每個人耳中。
「左從戎其實就是鬼魅!」左從文毫不掩飾地回道。
「果然是這樣麼!」听到左從文的回答,帝君若有所思地低吟道。
「不可能吧?左從戎不是連能力都沒有麼?怎麼突然間又成強者了。」李揚帆有些難以理解地問道。
「李帥有所不知,我這兄弟其實和我並沒有血緣關系,當初我遇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是極限能力者了,之前能力波動消失,只是因為在去第二學院報道的途中受到了司空地的襲擊,最後不得不被迫自毀回路,才保下了一條性命。至于他如何恢復回路,這個問題,就連我也不清楚,要不是帝都緊急傳召,我現在也都還不知道我的結義兄弟,如今居然成了青城通緝的要犯。」左從文回答完李揚帆的問題之後,語氣不善,意有所指地說道。
「好了,從文!我就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才把你召回來的,你也收斂一下。你先把鬼魅或者是左從戎的事情,給大家交代一下,既然已經成為了神人,就算沒有青城的事件,也絕對不能放任支流。」帝君勸阻之後,又命令道。
「是!去年我還有天道宮的索菲雅兩人結伴去帝都北部森林,在持續冒險了近一個多月以後,我們在森林深處,見到一個用手槍做武器,斬殺了高階位魔獸的少年人,這個人就是左從戎。我和菲雅還有一直跟蹤在我們身後的戰神殿的海東嶺都非常驚訝地躲藏起來觀察情況,沒想到卻被他發現了。我們也清楚。跟蹤這種事情也是武者之中禁忌,所以在發現之後我們便出來賠禮道歉,沒想到海東嶺卻執意要和左從戎決斗,也就是他倆的決斗。讓我覺得這個少年人很值得注意,有了結交的心思。」
「海東嶺還和左從戎決斗過?結果怎麼樣?」帝君饒有興致地問道。
「海東嶺慘敗,左從戎當時連三段武裝都沒有開啟,就將海東嶺擊成了重傷,要不是我中途插手,可能海東嶺連命都丟掉了。」左從文回想著當時的情形,向帝君回道。
「哦?這個左從戎的真實年齡和身份信息上等級的沒有誤差吧?」帝君若有所思地再次問道。
「沒有,今年確實是二十四歲,二十三歲的極限能力者,就連我這個被大家稱為陣營第一天才的人。在他那個年紀,也不過剛剛完成了第三段武裝的具現而已。除了他的能力強度,他的戰斗方式也非常奇特,還有所用陣圖的符文圖印,都和現代的符文圖印完全不同。直到後來我又回到雲城之後,都沒有從史料典籍之中找到他所用的魔法陣圖到底是什麼。我推斷他所用的魔法陣,極有可能是史前文明遺留下來的產物。」
「史前文明的符文圖印?」法蘭戈爾和白夜幾人相互眼神交流了一下之後,向左從文問道。
「只是我的推測而已,做不得數,如果法蘭長老有興趣的話,我們再私底下交流吧。之後左從戎因為在森林之中迷失了方向。不得以和我們結伴同行,就有了後來的事情,和‘山水風光’戰斗,以及組建佣兵小隊。」
「左從戎只是因為擊退了郭傳風和陸通海,才引來了司空地前來報復麼?」帝君追問道。
「這倒不是,可能是因為郭傳風與陸通海將左從戎的事情報告給了那個的組織。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所以派司空地前來拿下左從戎,進行勸降。當時司空地明確地和左從戎說過,他們的組織是和陣營軍方為敵的。」左從戎回復道。
「這麼說來,這左從戎倒是出身干淨得很了。不過。我有些搞不明白,青城盧家好歹也是陣營的貴族勢力,就算契約獸被殺,也不至于鬧到要去偷襲盧家行凶的地步吧,難道就不能通過你這邊進行交涉麼!這樣目無陣營章紀的行為,從文你倒是給個建議,我們改如何處置才行。」帝君將這個燙手山芋扔給了左從文。
「帝君有所不知,左從戎的契約伴並不是普通魔獸,而是和人類樣貌相同,思維方式也和人類一般無二的元聖靈,這個元聖靈和左從戎情同兄妹,如果是契約伴被殺的話,我覺得左從戎的做法……,倒也不算太過偏激。」左從文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觀點說了出來。
「元聖靈?」帝君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皺了皺眉,問道。
「不錯。左從戎這人雖然我也不過和他相伴了一兩個月,可是他的心思非常單純,沒有什麼心計,想來這次的事件還是由于王家惹到了他,才會造成現在的局面。某種意義上來說,左從戎的偷襲,不也正好規避了盧家的滅門慘禍麼,我覺得現在青城不把左從戎當成救命恩人就已經很過分了,沒想到還發布了通緝令。」左從文說道。
「左帥,您言重了,就算他恰巧挽救了盧家的危機,可也抹煞不了他偷襲盧家的事實吧?還有,他說他的契約獸是死于王家人之手,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辭而已,憑什麼將髒水潑到王家身上,什麼事情都需要真憑實據,他如果不是心虛,大可以到盧家莊園據理力爭,我青城在大是大非上面還是不可能冤枉了他吧。」王雲濤有些惱怒地反駁道。
「說得好听,左從戎今年不過才二十四歲,你居然還指望涉世未深的他能像你這樣在江湖上闖蕩了上百年的老前輩一般精明,使用正規渠道去為自己辯駁麼,是不是有些太過強人所難了。再者說了,就算和你青城理論,難道你們能保證絕對公正廉潔,不會偏袒王家?而且你別忘了,他那個死掉的契約伴,就算和人類完全相同。也不可能得到與人類相等同的待遇,一條契約獸的性命,你覺得有可能讓凶手殺人償命麼?」左從文毫不示弱地反駁道。
「別吵了,這里是議會大廳。不是菜市場,有什麼糾葛私下解決去,這樣吵吵鬧鬧成何體統。」一直都閑而不語的陳哲阻止道。
「吵鬧?我怎麼沒看出來,左從戎的做法或許有些偏激,可從道理上來說,左從戎並沒有過錯,憑什麼任由他人栽贓。」雖然同為元帥,可作為晚輩來說,被陳哲這麼一說,卻也無法辯駁什麼了。不過。左從文無法辯駁,並不代表其他人也無法反駁什麼,陪左從文一起回到帝都的喬恩絲毫不懼陳哲的威嚴,慢條斯理地反駁道。
「好了,喬恩!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你陪著從文回來,我也知道你有什麼打算。這左從戎確實是個人才,要不然也也不至于要把從文傳召回來,我原本的打算就是讓從文跟著去青城一趟,解決這段糾紛。不管是二十四歲就已經達到神人的天才,還是陣營立足三千多年的貴族勢力,都是陣營不可或缺的力量。我會權衡利弊。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復的。喬恩,雲城動蕩不穩,今天的會議結束之後,你就趕快回去吧,從文這邊我會讓他去青城走一趟,這樣的話。你放心了吧?」畢竟是擔當陣營元帥百十余年的神人,說出的話有著舉足輕重的分量,帝君有些頭疼地安撫道。
「是,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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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帝都那邊有消息了麼?」鐵血總部的前廳之中。王雲開向剛剛從外面趕回來的下屬問道。
「有消息了,左帥已經回到帝都,明日應該就會隨雲濤大人趕往青城了。只是,據雲濤大人發回來的消息,左帥好像對鬼魅非常袒護,想要保下鬼魅。」下屬小心地回道。
「這樣,好了,下去吧!」王雲開若有所思地嘆了一聲之後,揮手示意道。
「鳳飛,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王雲開轉過頭向一旁靜坐著的王鳳飛問道。
「沒問題,自從鬼魅逃出青城以後再沒有回來過,行蹤暫且還沒有找到,不過應該還在東部森林內。如果左從文明日能趕過來的話,青城的危機應該就能解除了。」王鳳飛報告道。
「嗯,這樣就好!」
「我擔憂的是,我們無法聯絡到鬼魅,等左從文來到這里以後,依然無法解決問題,左從文坐鎮雲城,就算到我們青城解決問題,也定然不會停留很久,如果在他離開之前依然無法聯系上鬼魅的話,青城的問題依然無法解決。如果我們派人深入查找的話,東部森林那邊目前本來就凶險萬分,有些困難。還得擔心再和鬼魅發生什麼不必要的誤會,讓事態更加惡化。」王鳳飛憂心地說道。
「是啊!所有的事情都沒有順著計劃進行,不止沒有截殺到鬼魅,帝都甚至還把左從文派了過來……」王雲開嘆道。
「大伯,您的意思是?」王鳳飛听到王雲開的自言自語,難以理解地問道。
「當日在神域之內,鬼魅被我擊成重傷,雖然王嘉和王超已經被他殺了,不過我也不敢確定他會不會再去盧家挾私報復,說到底,有一個神人級別的敵人,不管怎麼說都讓人寢食難安啊!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將他抹殺掉。」王雲開將自己的心思告訴出來。
「那您怎麼還讓雲濤叔叔去帝都?」王鳳飛更加一頭霧水地問道。
「自然是為了爭取主動,盧家遭到偷襲,這件事定然會傳遍整個陣營,到時候鬼魅的身份也會被暴露出來,不管是第二學院還是左從文,屆時肯定都會前來質問,我們這邊陷入被動的話,就太不利了。」王雲開解釋道。
「怎,怎麼。為什麼要這麼做?」王鳳飛驚愕地問道。
「呵呵,你是不是覺得大伯突然間像是變了個人,變得又陰險,又狡詐。鳳飛啊,你別忘了,我們肩負的可是整個青城。既然已經有了偷襲盧家的先例,我們不得不將事態向最壞的方面考慮,鬼魅又年輕氣盛,不顧後果。到底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實難預料,為了青城的安危,卑鄙也是很有必要的。」王雲開苦心道。
「大伯,前日我和鬼魅也交過手。我覺得他應該不會做出什麼下作的行為。」王鳳飛說道。
「但願吧!」王雲開嘆道。
「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派出人手去找鬼魅的下落麼?」
「不用了,既然是左從文的人,那他們應該有聯絡方式。」王雲開否定道。
「可那里是東部森林,里面怎麼可能會有電話信號,就算他們有聯絡方式,應該也不可能聯系上?」王鳳飛道。
「鳳飛啊,你的武學智商,可以說整個鐵血都無人能及,可是心思方面還是差了太多。你別忘了。左從文到青城還有另一個任務。所以他們聯系不上也沒什麼問題,到時候隨著解決東波森林動亂的空當,順便尋找鬼魅的蹤跡不就好了。」
「東部森林的問題隨時都可以解決?不先解決鬼魅的問題沒關系麼?」王鳳飛不解地問道。
「不是不先解決,是沒辦法先解決啊!你不是也說過,如果我們派人出去。容易和鬼魅發生不必要的誤會麼。鬼魅已經知道我們在全城張貼了通緝令,而且佣兵公會也發布了懸賞令,如果有人前去探尋他的蹤跡,以他的能力,哪有看不出來的道理,到時候只怕又是一場誤會。再者說,雖然現在已經撤去了佣兵公會的懸賞令。可難保有些強者追蹤左從戎前去,不清楚懸賞已經撤去,依然在追殺鬼魅,這樣一來,誤會更加難以消除,就算到時候左從文來了。想必也難以解決了。」王雲開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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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師父,師父!」萌萌雙手揪著左從戎不斷地搖晃,嘴上也大聲地喊著,想要將他叫醒過來。
「怎麼了!」本來還向繼續多睡一會兒的左從戎。耐不過萌萌的糾纏,不情願地起身問道。
「沒,沒什麼,我想讓師父看看我修煉的樣子到底對不對。」萌萌一愣,眼神游離地找借口道。
「說謊也找個讓人信的理由,你這樣說,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左從戎無奈地回道。這功法修煉無非就是讓體內的氣與能量循環開來,在體內不斷拓寬與強化經脈,也就是說,這功法修煉是對身體內部進行改造的,身體內部的動作,又怎麼可能讓外人看見,萌萌這一眼就可以拆穿的謊言自然讓左從戎有些無語了。
「你看著我點好不好,我有點害怕。」謊言被拆穿以後,萌萌有些臉紅地將實話說了出來。
「害怕?我的天,怪不得這幾天一直纏著我,讓我連個安穩覺都睡不了,說了半天原來是這麼回事你倒是早說啊,你說說,你倒是在害怕什麼,我好幫你料理了,免得今晚又打擾我的清夢。」左連續幾日被驚擾,發覺了根本原因的左從戎立刻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地大倒苦水道。
「我也不知道,待著就害怕,陰森森的,還那麼黑……,你說會不會有鬼啊?」萌萌四下張望著,壓低聲音向左從戎問道。
「怎麼可能有鬼,要說有鬼也是你心里有鬼,你有空想這些有的沒的,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拓寬經脈吧。」左從戎無聊的說完之後,又躺了下去。
「誒,你等等,你等等再睡好不好,就算沒鬼這里也不太安全啊,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有高階位的魔獸跑過來了,到時候你睡得太死的話,說不準連小命都丟了。」萌萌煞有其事地說道。
「沒關系,不會有魔獸過來的,你放心好了。」左從戎頭也沒抬地說道。
「你說沒有就沒有啊,那魔獸又不會听你的話,說不準現在就有一頭高階位的魔獸往這邊跑了。」萌萌顯然不相信左從戎的鬼話,說道。
「我說過了,不會有魔獸過來的,你這幾天有看到過魔獸出沒嗎,別說魔獸,這周圍你有見過什麼小動物嗎?別瞎想了,魔獸是不會過來的。」左從戎再次聲明道。
「這倒是,不過這是為什麼呢?」萌萌回想了一下這幾天的情況,確實如左從戎所言一般,萌萌有些想不通的自語道。
「還不是因為你!」左從戎像是被戳中了敏感神經一般,一直有氣無力的身子頓時豎了起來,劈頭蓋臉地向萌萌喊道。
「魔獸不出來和我有什麼關系,我要有這麼大本事,還用得著你教我麼。再說了,魔獸不出來,不是好事麼,怎麼還數落起我來了。」精明的徒弟,有些月兌線的師父,經常由于一些細小事情斗嘴的兩人,萌萌對于氣勢強盛的左從戎倒是絲毫不懼,慢條斯理地反駁道。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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