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轉眼間已經是半年光景,自從左從戎養好傷之後,便一直帶著萌萌東游西蕩,在森林里冒險狩獵,在實踐中傳授萌萌武技能力。半年的時間說長不長,可說短也不斷,雖然一路奔波勞碌,休息時間有些少,可憑借過人的資質,一如左從戎所言,萌萌順利地開啟了一段武裝,成為了能力者。
與此同時,兩人一路走來,雖然沒有計劃,可也竟然誤打誤撞,無意間進入了一個森林中的小鎮,以周圍人的打扮、行色以及波動氣息來看,這個小鎮應該是和帝都北部的莫尼鎮同等性質的小鎮無疑了。
「請問,這里是哪里?」左從戎抓著一個在街道上游走的冒險家,問道。
「你連這里是什麼地方都不清楚就往這里跑了?這里是冒險家和佣兵狩獵的活動地,林蔭鎮。真想不通你們這些小孩子在想些什麼,總想著冒險,找刺激,看你們也都有能力者的強度,不過還是奉勸你們不要太小看這里,這里可是隨時都有丟掉性命的可能。像你們這樣的小孩子,還是趕快回城內吧,來來往往護送商隊的佣兵團隊也不少,走的時候和他們搭個伴,這樣比較安全。」冒險家上下打量了一下左從戎兩人的模樣和裝束,勸誡道。
「城內?這里不是城市嗎?」沒等左從戎搭話,萌萌已經心直口快地將心中的疑問吐露出來。
「嗯?你們到底是哪里來的?」冒險家一驚,疑問道。看這小姑娘,明顯一副精明的長相,如果真是從晶城過來的話,怎麼可能搞不清楚晶城和林蔭鎮的關系,問出這麼無厘頭的問題來。而這兩人的衣著也不是太過干淨利落。顯然不是嬌生慣養的少爺小姐們應有的扮相,這風塵僕僕的樣子,反而更像是在森林里闖蕩了幾個月的冒險家一樣。
「我們是在森林里迷了路,誤打誤撞跑到這里來的。敢問大叔。從這里出去是哪座城市?」反正萌萌也已經透了底,左從戎也索性說了出來。畢竟冒險家一般都不會對這種事情太感興趣。
「從森林里?你們兩個?算了,是不是無所謂,這里是晶城西部,順著這條街道應該就能看到佣兵公會的接待大廳了。如果想回去的話就去里面找找,應該有往來的商隊,看你們這麼小的年紀,會有好心人免費護送你們的。」冒險家懷疑地看了看兩人,也沒有計較左從戎說的是真是假,再次囑咐道。
「哦,那謝謝了。大叔!」
……
「晶城?沒想到居然跑到這里來了。」左從戎感慨似的嘆了一聲,說道。那個城市是自己的故鄉,可是卻沒有留下一絲美好的回憶,時隔十三年。居然是這樣意外的機會,讓自己再次來到了這里。
「師父?你怎麼了?」很少見到左從戎流露出這樣的表情,萌萌很貼心地問道。
「沒什麼,只是有點感慨而已。」左從戎拍了拍萌萌的腦袋,輕笑道。
「感慨?」
「是啊,覺得命運這東西很無厘頭。萌萌啊,你知不知道,晶城是誰家的大本營?」左從戎問道。
「當然知道了,不就是紅蓮和梅思特家……」萌萌突然間想到了什麼似的住了嘴。紅蓮佣兵團,不就是「喚魔錄」的當家主人嗎。還有那個梅思特家族,如果沒記錯的話,半年前左從戎可是說過,他的本名叫梅思特.龍,而整個陣營之內,姓梅思特的,也只有他們一族而已,也就是說,左從戎就算不是梅思特的本家成員,也是梅思特家族有親的人。
「對!所以,我們也應該到此為止了。」左從戎道。
「到此為止?什麼意思?」萌萌好像已經猜透了什麼,可卻不願意相信地再次問道。
「我們是時候分開了,以後的路就要靠自己了。」左從戎鄭重地囑咐道。
「為什麼,為什麼飛要分開呢?」自從父母死掉以後,一直都是一個人流浪、乞討過日子,好不容易有個人願意收留她,可現在又說讓她一個人生活,萌萌接受不了地問道。
「你現在已經到了能力者級別,我能教你的,已經沒有多少了,而且我也沒有六層之上的幾層功法,就算你跟著我修煉到可以具現第二段武裝,沒有之後的功法,那也無濟于事。而且還可能因為你私自修煉功法,引來紅蓮的追殺。」左從戎解釋道。
「追殺怕什麼,你不是說過我師父是神人嗎,有你保護,我怕什麼。再說了,我已經修煉‘喚魔錄’了,要追殺現在就應該開始了。」萌萌不服氣地爭辯道。
「你還真是說什麼記什麼啊,你師父現在可是已經得罪了青城王家了,現在再得罪晶城範家,你是不是打算讓你師父走一個地方得罪一個地方是不是。照這麼下去,再過幾年,八大主城師父哪里都去不了了。」
「還有,你說那個問題,現在還不存在。各個主城的功法前三層都是公開的,也就是說每個人都有機會修習功法,不過只有修習出一定成績的人,才有可能被勢力選中,進入各方勢力。以你的實力,獨自一人修習‘喚魔錄’,還在十歲時完成一段武裝的具現,大概紅蓮都會把你當成香餑餑了,哪里還會追殺你。我剛剛說的情況是只有你在紅蓮佣兵團不知情的情況下修煉到強化者級別時才會出現的。」左從戎再次解釋道。
「可是,我還是不想和師父分開。」萌萌有些不舍地說道。
「呵呵,有相遇就會有離別,沒有什麼是永遠也不會分開的。再說了,你只是去了紅蓮而已,又不是這輩子都見不著面了,有什麼好擔心的。跟著我的話,只會讓你的資質荒廢,沒有後續功法的你。這輩子只能在強化者級別以下徘徊,到時候才是真正的害了你。我想你也不想成為整天跟在我身後需要我保護的拖油瓶吧?」左從戎軟硬兼施地勸道。
「當然不想了……」
「嗯,你清楚就好。別忘了,你修習功法是為了更重要的事情。如果因為這半年的情分就把你的初衷忘掉。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左從戎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我還有其他目的的?」被左從戎看穿心思。萌萌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低著頭默默不語,良久之後才幽幽地問道。
「你還真把師父當成笨蛋了,你那點小心思我怎麼可能看不透。」左從戎睿智地說道。當初萌萌說她的父母是被強盜殺死的。左從戎就已經猜透了什麼,如果不是心思這報仇,為什麼只有六七歲的小女孩,會獨自跑到鐵血想要修習功法。普通人家的孩子在她那個年紀,大多數都還在天真無邪地想著一天天該玩什麼游戲呢,哪里會有那麼重的心思。
「如果你還有目標沒有達成的話,那師父這里就只能是你短短停留地一個港灣。不繼續走下去的話是不可能達成你的目標的。師父總不可能一直都在你身邊,能幫到你的永遠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而已,最可靠的永遠都是自己。」左從戎說道。
「話是這麼說,可我怎麼才能進入紅蓮佣兵團。這個月份,大概學院都快放假了,怎麼會收人?我身無分的,你把我一個人扔到晶城,你放心嗎?」萌萌小心翼翼地問道。
「……,唉!敗給你了,如果你是個男孩的話,說不準我真會這麼辦,既然是小姑娘就算了。你別忘了你師父是誰,有一個身份還是陣營元帥的親兄弟,這個身份可好用多了,只要給大哥打個電話,這點小事還是很好辦的。你資質這麼好,想必大哥只要打個招呼紅蓮就會把你收回去了。至于錢的問題,這個你不用擔心,這半年多咱們也沒少弄到存貨。雖然給‘笨貓’吃了不少,不過高階位的晶核都還在,只要變賣掉一部分,足夠你生活兩三年的了,以後有機會再去看望你不就得了。對了,你有沒有身份證,要不要去辦一張?」左從戎見萌萌松了口,立刻將所有的後顧之憂都幫著解決掉了。
「還沒有,怎麼了?」
「沒有就好,這里有注冊身份的地方,順便給你注冊個身份得了。不過,有一點你得听師父的。」左從戎暗自慶幸,向萌萌說道。
「什麼?」
「這名字得改改才行。」左從戎無厘頭地說道。
「為什麼?」萌萌驚詫萬分,怎麼也想不到左從戎居然會提這麼個無聊的要求,問道。
「你看,你的名字是範萌萌,讀起來和犯鉲uo虜畈歡啵?遣皇遣惶?錳??灰桓齟篤?壞愕模?皇歉?寐穡?拖袷Ω福?〉卣廡├?鄭?喟緣饋K淙簧矸 ヂ辛礁觶?擅揮幸桓鍪欽婷???終舛?髦皇怯美辭?秩擻肴擻玫模?「靄雲?壞愕拿?植皇歉? ??鶉說淖 餉礎!弊蟠尤值饋 br />
「範萌萌這名字不是挺好听的麼,為什麼要改,再說了,這名字是我父母留給我的唯一紀念了,哪能隨隨便便就改掉啊。還有……,你不會也想給我取個‘鬼魅’之類不倫不類的名字吧?」萌萌緊緊地盯著左從戎,全神戒備地問道。
「當然不會了,總之範萌萌這個庸俗的名字就別用了,寓意一般也就罷了,諧音還有些貶義,再加上這小家子氣的本意,這名字說出去師父都不好意思說你是我徒弟了。就算不為你自己考慮,總得為師父考慮考慮不是,師父好歹也是神人,以後如果讓別人知道我的大徒弟叫範萌萌,以後師父的臉還往哪兒擱。對不對?」左從戎依然不死心地循循勸誘道。
「還是只會考慮自己,你怎麼不想想,你徒弟五歲父母雙亡,流落街頭,就靠著這麼點念想一直活到現在,你就忍心讓這唯一的念想都消失麼?」
「怎麼能說是只為自己考慮呢,當然也為你考慮過了。你想想,你是習武之人對吧,以你的資質,再過個幾十年,突破到強者級別那幾乎是十拿九穩的事。如果以後成了一方的名豪,和別人決斗的時候,通報姓名,你說你叫範萌萌。你能說得出口嗎?」左從戎誘導道。
「這倒是。不過我還是有點舍不得我父母給我留下來的名字。」萌萌好像也想到了左從戎給她描述的畫面,打了個冷戰。有些猶豫地說道。
「這你就不懂了,剛剛師父不是才和你說過麼,名字只是個代號而已,沒有那麼重要。你想。連身份證都可以辦兩張,名字只是身份證上證明身份的一個名詞而已,不用在乎那麼多。你想父母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想父母的方式不一定非得用他們取的名字才是盡孝道對吧?只要你一直在心里惦記著他們不就好了。再說了,如果你父母現在還活著,知道你步入武道,他們大概都想給你換個名字了。」左從戎見萌萌有些猶豫。頓時趁熱打鐵地勸道。
「那……,那我換名字的話,我該叫什麼呢?」萌萌猶豫再三,決定之後問道。
「叫什麼?……唉呀。這下糟糕了,光顧著想讓你怎麼換名字了,忘記該給你取個什麼名字了。要不……,你自己取一個?」左從戎一呆,愣愣得說道。
「我自己取?」本以為左從戎已經給她決定了名字,才向自己提要求的,可沒想到最後居然還能把這個權利交到自己手上,萌萌頗為意外地問道。
「對啊,反正是你自己的事情,還是你自己決定好了,當師父的最多也只能幫你把把關,別取個太奇葩的名字就行。」左從戎道。
「那……,叫範師戎怎麼樣?」萌萌考慮良久,提案道。
「範師戎?不行不行,你怎麼想起取這麼個名了,多難听。」
「為什麼,我覺得挺好听的,還有紀念意義,師戎,師父是左從戎。」萌萌有些惋惜地分辯道。
「好什麼好,這名字拗口不說,還把底細透露地這麼明確,你別忘了你師父現在還是青城的通緝犯呢,不怕哪天被別人知道你是我徒弟抓起來啊。再說了,哪有和師父名字取同一個字的,這不是要亂了輩分麼。」左從戎拒絕道。
「那……,範青城怎麼樣,這個應該沒問題了吧?我們是在青城認識的,就當是做個紀念了,名字也挺上口。」
「範青城?這個還行……」
「那就這個了?」沒等左從戎把話說完,萌萌便喜出望外地插話道。
「不行!名字是不錯,不過寓意太小家子氣了,沒有一點大師風範,而且你接下來要去的是晶城,晶城和青城素來不和,你取這麼個名字倒向是在尋晶城的晦氣,不行。」左從戎拒絕道。
「那你說取什麼名字合適,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
「別擔心,還叫青城,不過這青字得改改,改成‘傾慕’的‘傾’,這樣就好多了不是。名字霸道大氣,還不會被晶城嫌棄,而且諧音過去也可以讓你當紀念了。對了,你這姓也得改改。」左從戎決定了萌萌的名字以後,又想起了什麼地說道。
「等等等等,改名字就改了,怎麼現在連姓氏也得改了?我這‘範’難道還影響你在陣營之中的形象不成?」萌萌立刻插話道。
「這個……,這個……。是這麼回事,你想,我大哥雖然是陣營的元帥,不過他的影響力大概也只在雲城和帝都比較強一些,這個你應該清楚吧?」左從戎被一追問,頓時吞吞吐吐答不上來,思索半天之後,才勉強想出個理由來,向萌萌解釋道。
「清楚,可這和我改姓氏有什麼關系?」萌萌緊逼道。
「當然有關系了,既然其他主城對他的權勢不太在意的話,你說他向紅蓮佣兵團推薦學員的話,沒有什麼理由的話,他能開得了口嗎?」左從戎問道。
「好像是不太好說……」萌萌設身處地地想了想,猶豫道。
「對吧,可是如果有理由的話,一切不都順理成章了麼,比如說,我大哥那邊有個子佷想要進晶城修煉之類的……」
「你的意思是讓我也姓左?」萌萌听出了左從戎的意思,猜測性地問道。
「聰明,不愧是我的大徒弟!」左從戎見萌萌如此孺子可教,立刻打了個響指夸獎道。
「我不干,憑什麼我要隨你姓,你不是說師父和徒弟名字取同一個字會亂輩嗎。」萌萌非常不客氣地拒絕道。
「這小東西。居然還現學現用了。不就是改個姓氏麼,有這麼困難麼,之後再改回來不就得了,這只是為了讓你更加容易進入紅蓮上的一道保險而已。再說了。進了紅蓮之後。就算你不願意姓範都不行了,你可別忘了。紅蓮和是‘範’家的,和你的‘範’是同一個‘範’。」左從戎解釋道。
「對哦,我怎麼把這茬忘了,既然這樣就听你的了。都改了吧,左傾城對吧?」經左從戎一提醒,萌萌才醒悟過來。除去龍光寺以外的各大勢力為了紀念創立勢力的初代當家,勢力內部的所有成員都統一在進入勢力之後都會更改姓氏,以示敬仰與尊崇,紅蓮的姓氏是「範」,如果進入紅蓮。萌萌的姓氏很快又會從「左」變回到「範」,想通了的萌萌,自然也就沒有再拒絕的道理了。
「想通了?不會反悔了吧?」左從戎有些不放心地再次確認道。
「嗯!」
「那就好,那我們事不宜遲。現在就給你辦身份證去吧!」左從戎說話間,腳步已然邁出,向著鎮內唯一一條的繁華街道走了過去。
……
「呼!這小祖宗,可算是忽悠過去了,這小東西,鬼精鬼精地還真不好騙!」和萌萌走在一處的左從戎,心底深深地松了口氣,心下感嘆道。
讓萌萌更名改姓的原因,自然不是左從戎片萌萌時所說的那樣,而是有著更深沉的目的。雖然萌萌對自己的身世不太清楚,可左從戎卻猜了個七七八八,姓氏、體質,再加上之前萌萌說過的五年前的劫殺案,左從戎已經在腦海中模擬出了當時的情況。
萌萌如果是範家的人,那就說明五年前的事情並不是簡簡單單的搶劫案了。有著如此純正的「喚魔錄」體質,說明萌萌的血統很優秀,也就是說,萌萌的父親或者母親,應該在紅蓮有著不低的地位。而有著高貴地位的紅蓮人物,想必普通的蟊賊應該是不敢對他們下手的吧?
能夠準確掌握他們的行蹤,能夠順利地將血統純正的「喚魔錄」高手擊殺,還沒有走漏半點風聲。那麼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除了內部為了奪權而謀劃的暗殺行動之外,左從戎甚至已經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了。
當然了,這只是左從戎的個人猜測而已。可是,哪怕這個可能性只有萬分之一,左從戎也斷然不敢讓萌萌就這樣頂著真名前去晶城。畢竟除去自己之外再無依靠的萌萌,到了紅蓮以後可就完全失去保護傘了,沒有後台與背景的小女孩兒,會受到什麼待遇誰也說不好。
……
□□□
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妥當之後,左從戎和萌萌分別開了房間住了下來,雖然左從戎現在對自己接下來的旅程沒有規劃,令他有些迷茫不知所措,可萌萌的事情顯然更加要緊。萌萌在達到能力者以後,修習的功法都是紅蓮沒有外傳的,如果因為能力程度太過突出,反而容易引起紅蓮的警惕,所以當務之急,自然是讓萌萌趕緊進入紅蓮,好讓她的功法修習變得順理成章。
「喂?大哥?」左從戎久違地拿出了幾乎從來沒有使用過的電話,向電話那頭問道。
「小鬼?你跑哪兒去了,怎麼突然消失了半年多。」電話那邊語氣中充滿焦躁與喜悅地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消失了半年多的?」左從戎驚詫地問道。以前在帝都的時候左從也從來沒有打過電話,兩人自從莫尼鎮一別,可是一年多未見了,可左從戎卻沒想到這大哥居然一直關注著自己的行蹤。
「你說呢。你在青城捅出那麼大的簍子,大哥能不站出來幫你說話麼,倒是你,這半年多都跑哪兒去了,帝都那邊也一直沒有你的消息,如果你再不出現,我都擔心你是不是遇難了。」左從責怪道。
「大哥你都知道啦?既然你知道這麼多,那你也應該清楚我已經恢復能力了吧?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能力恢復是沒錯,可你不是被鐵血當家又打成重傷了麼,東部森林又暗流涌動。你消失半年多,誰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好了,這些,這些事情都過去了。還是別提了。你在青城鬧出的亂子。現在也已經被壓下去了,你也不用再躲躲藏藏。可以再光明正大地回第二學院了,如果你還願意回去的話。」左從直接道出了主題。
「謝謝大哥!」左從戎由衷地說道。雖然左從說的輕描淡寫,可左從戎卻也清楚他這位大哥為了他的事情,沒少付出。入侵盧家莊園。就算往小了說,都是在挑釁一大主城的絕對權威,如果稍加修飾,甚至都可以給他安一個反叛陣營的罪名。
「什麼時候對你大哥都這麼客氣了。倒是大哥,因為大哥的關系嘻嘻嘻,讓你魔法回路紊亂,幾乎丟了性命。是大哥對不起你才是。對了,你的能力是怎麼恢復的?」左從說話間,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
「是小空……」
「果然是這樣麼!那你的神域……也是因為小空嗎?」左從頓了一頓,問道。
「嗯!」
「那也就是說……。總之能手刃仇人就好了,已經過去半年多了,你也不要太過傷心了。」左從雖然在武技方面是足以傲視陣營的天才,可在個人情感上,卻沒有多少經驗,听到左從戎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明白左從戎此刻又悲傷無比的他,略顯笨拙地安慰道。
「算了,不提這個了,大哥,我這次給你打電話是有事拜托你。」面目滿是煞氣的左從戎強壓著心頭的憎惡與陰冷,轉移了話題,說道。
「什麼事?」既然想要了解的問題已經了解,那也就沒有必要再在那個問題糾纏了,反而還引得兩人心情沉重。此刻左從戎轉移話題,左從自然順水推舟地回問道。
「是這樣,大哥。當初我從青城離開的時候,偶然帶了一個小孩兒出去,後來才知道那小孩兒原來是個孤兒,然後我就把那小孩兒收做了徒弟。」左從戎問道。
「然後呢?」左從見左從戎那邊沒了動靜,問道。
「收了徒弟之後……,這不是帶了她大半年麼,現在我們已經到了晶城西部森林里的中轉小鎮林蔭鎮,我想把她送到晶城的紅蓮佣兵團,可現在這時節,早已經錯過了招生入學的時候,所以想讓大哥代為推薦一下。」
「這個啊……」
「不太好辦麼?」听到左從有些猶豫的口氣,左從戎緊張地問道。
「也不算是吧,主要是我對晶城那邊也不太熟悉,你也知道,大哥才剛成為元帥沒幾年,陣營內部的關系網還沒理順,所以晶城願不願意賣我這個面子,我也不敢打包票。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實在不行,我請師父去溝通就好了。」左從解釋道。
「請師父?這樣不太好吧?因為我的事情!」左從戎有些介懷地道。
「沒關系,師父那邊才是最不用擔心的地方,就連你上次那檔子事,都是我托師父給陣營施加壓力,才妥善解決的,你放心好了。」
「哦,那就好,我徒弟的名字叫左傾城,那我到時候我直接把她送過去了。」左從戎道。
「嗯,到時候辦妥了通知你。還有其他事情麼?」
「沒有了,謝謝大哥!」
「還跟大哥說謝謝?你接下來準備去哪里?」抱怨了一句之後,左從繼續問道。
「還沒想好,把我徒弟送走之後再做打算吧,天大地大的,總歸有個去處,沒準有機會還能找到司空地等人的線索。」|被左從一問,左從戎心中頓時一空,漫無目的地說道。
「……如果沒有去處的話,就回第二學院吧!」听完左從戎的回答,左從沉吟良久,才悠悠地說道。
「回第二學院?」
「對,我听說你在那里還交了不少朋友。就像你說的,這天大地大的,可如果沒有一個相隨的人,哪里都算不得你的去處。」左從勸道。
「到時候再說吧,現在第二學院也還沒有開學,就算我回去,也一樣沒有去處。」左從戎說道。
「不一樣,說句不客氣的話,帝都可以算得上是大哥自家的莊園,不管出了什麼問題,大哥都有辦法幫你兜著,可其他城市不一樣,就算大哥有通天的本領,也是鞭長莫及,而且消息相對帝都也閉塞得很。雖然你現在能力已經恢復了,可大哥真的有點不放心你。如果是在帝都的話情況就完全不同了,有白夜等人照顧,不會出什麼事。」左從依舊勸道。
「……」
「你已經離開帝都半年多了,你的朋友們大概現在也都想你了,你難道就不打算回去看看他們麼?反正你也沒有什麼目的,就不能把帝都作為行動的目標麼。據我所知,現在神尾美鈴和法蘭紫苑,現在可都還在帝都。」左從見左從戎沒有答話,又將各種理由拋了出來。
「法蘭紫苑?」听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左從戎堅硬的心志像是被撕開了一道豁口,紫苑的音容笑貌頓時充斥在他心靈的每個角落。即使內心深處告訴自己那個女子並不是心中掛念的那個人,可左從戎脆弱的心理防線依然難以抵擋如潮水般涌來的思念。這個時候左從戎才現,原本以為毫無知覺的他,竟是在不知不覺間,靈魂被這個偶爾會有些壞心眼的女子完全鉤住了。
「對,法蘭紫苑,她爺爺是法蘭戈爾,她家就在帝都,就算放假了,她也還在帝都。」左從見左從戎有了反應,立刻補充道。
「哦,我知道了!」左從戎輕輕地說道。
「嗯,那就好,那就這樣,你托我的事我會辦妥的,你放心吧!」許是怕左從戎改變了主意,左從快速地說完之後,連招呼都沒打就將電話掛斷了。
「呵呵……」左從戎看了看已經斷線的電話,想象著對面左從的模樣,沒想到這沉著穩重的大哥居然還有這麼一面,左從戎內心又是好笑又是感動,凝視著電話輕輕地笑了兩聲。
「看來,也該回去看看他們了。」良久之後,左從戎抬起頭望著漆黑不見光彩的夜空,幽幽地念叨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