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在卡塔克城停留太久,第三師再次踏上了回京的道路,距離**只有不到兩天的路程,如果此時向西而去,只需兩三天的時間,便可以到達秋伯城。
離開了城門以後,莫克納什跟在墨大衛的身後,建議道︰「師長,不如我們向西而去,到秋伯城去看一看。」
他的這個提議立刻獲得周圍許多軍官的響應,反正皇帝沒有說什麼時候回去,就算是去一趟秋伯城誰也不會說什麼。
面對周圍人的眾口一詞,墨大衛卻搖了搖頭,他淡淡笑道︰「皇帝還等著我們進京述職,秋伯城乃是私事,又豈能因私廢公!」
其實他心中何嘗不渴望去看看屬于自己的領地,可惜他心里清楚如今自己的處境——貌似風光,實則如履薄冰!
他當然知道一份富饒的封邑代表了什麼,按照他的戰功根本無法得到這種賞賜。而且他在帝國根本沒有任何根基可言,驟然上升到如此高位,只怕許多人心中都難以服氣。
所以見到莫克納什還要再勸,他輕輕搖了搖頭道︰「此事莫要再議,我心意已決,盡快回京才是正事。」
接下來的路上,再也沒有踫到死靈系的**者。所到之地無不歡呼雀躍,各級官員紛紛求見,不過卻都被墨大衛一一回絕。
兩天之後,整支軍隊終于在中午時分趕到了**,威武雄壯的耶魯城近在咫尺。早已經聞訊的耶律十三世早已吩咐一等侯爵、軍機大臣布迪爾森親自帶領軍機處各級官員出城迎接。
只見遠處旌旗招展、塵土飛揚,地平線上逐漸出現一支浩浩蕩蕩的軍隊。一名騎兵飛奔而來,翻身落馬之後,跪在布迪爾森的車駕面前,大喊道︰「稟報大人,皇家禁軍第三師已經趕到!」
布迪爾森輕輕掀開車簾,讓他退下之後,對擁簇在身旁的護衛道︰「大軍凱旋而歸,我等一起上前迎接!」然後跟隨著他的車駕後面,幾十名官員的車駕一同前行。
此時墨大衛已經得知布迪爾森迎接的消息,見到遠處一群士兵擁簇著幾十輛精致的馬車而來,他連忙吩咐全軍勒馬駐足。
剛剛已經有官員來通知過他禮數的問題,軍機大臣前來迎接,按照他的官職,必須要下馬相迎。
所以當即大喊道︰「全軍下馬!隨我步行前進!」旗幟揮舞,幾名傳令兵飛奔而去,將墨大衛的領命吩咐下去。
五千多人紛紛領命下馬,浩浩蕩蕩跟隨在墨大衛的身後,迎向了正在乘坐馬車的迎接儀仗。
雙方接近之後,立刻有人上來介紹布迪爾森的車駕,墨大衛連忙躬身行禮道︰「卑職皇家禁軍第三師師長墨大衛,拜見軍機大臣!」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五千多人同時吶喊道︰「拜見軍機大臣!」整個場面極為壯觀,巨大的聲音振聾發聵。
坐在布迪爾森見到墨大衛竟然沒有跪拜,眼神中的不滿之色一閃即逝,他緩緩推開馬車的車門,一臉笑意走了下來,一群護衛立刻擁簇著他。
眾星捧月一般的布迪爾森大笑道︰「壯哉!壯哉!眾將士快快免禮!」然後掙月兌周圍的護衛,他上前一步拉著墨大衛的手臂,上下打量了起來。
周圍其他的官員見到布迪爾森下了馬車,紛紛無奈只好也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墨大衛掃了眼周圍的這些官老爺,心里微微發冷,不過面上並沒有表露出來。
「沒想到啊,分明就是一個文質彬彬的玉面讀書郎,哪里有半點沙場猛將的樣子!」他臉上的笑意越發濃厚,掃了眼圍繞在墨大衛身後的一種軍官,點頭道︰「都是帝國的棟梁!南疆的一片天總算是被你們撐起來了!」
墨大衛不留痕跡的掙月兌布迪爾森的拉扯,微微躬身道︰「軍人效死君王,乃是本分之事,大人過獎了。」
布迪爾森眼神中再次閃過一抹怒色,他身居高位多年,早已經養成頤指氣使的習慣,墨大衛這種不卑不亢的態度,在他眼中無疑是一種不敬!
不過他多少年宦海沉浮,對于情緒的掌控已經駕輕就熟,當下不動聲色,收斂面上的幾分笑容,淡淡道︰「國家就需要墨師長這種棟梁!不驕不躁,乃是朝臣的楷模!」
見到墨大衛臉上依然不咸不淡的樣子,他心里冷笑一聲,接著道︰「墨師長,這里還有一道聖旨要給你。」
他話音落下,旁邊立刻有薛者模樣的人遞上一個木盒,布迪爾森接過木盒,打開之後里面銀白色的防偽光芒閃現出來。
墨大衛帶頭單膝下跪,隨著他的下跪,整個身後的軍隊一瞬間諾米骨牌一般全部跪倒。望著幾千人全部跪倒在地,布迪爾森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這才打開聖旨開始選讀。
「光明神普照,神聖帝國昌盛︰第三師全體將士即刻返回營地,善後獎賞由軍機處頒發。因帝國二等侯爵、皇家禁軍第三師師長墨大衛家中貧苦,故特賜朗寧街十五號莊園以供居住!欽此!」
布迪爾森讀完之後,將聖旨交到墨大衛手中,笑道︰「墨師長深得聖心,實在是可喜可賀!」
墨大衛謝恩領旨之後,從地上翻身而起,听到布迪爾森的話,他連忙謙虛道︰「皇恩浩蕩,大衛也只有效死以報陛下!」
布迪爾森輕笑兩聲,不置可否,接著對墨大衛道︰「皇帝希望第三師各級軍官能夠盡快述職,所以希望你不要拖得太久……」
沒等墨大衛說話,他接著道︰「至于你的述職報告,就不用交給我們軍機處了。皇帝想在今天晚上親自听你述職,到時候你在府邸候著,自然有人去接你。」
按照軍隊的規定,所有大軍班師回朝之後,都必須向軍機處做述職報告,皇帝一般不會過問此事,只有對于極為看中的將領,皇帝才會親自面談一次。
布迪爾森雖然心里不喜墨大衛,但是他也無法否認,墨大衛如今確實簡在帝心,深受皇帝的喜愛。
見到墨大衛點頭稱是,他對墨大衛笑道︰「不如由我先帶你去看看朗寧街的莊園,然後再為你設宴接風洗塵?」
墨大衛臉上有些為難,婉拒道︰「軍中還有許多事情要交代,大人的好意卑職心領,請容卑職曰後親自登門拜訪!」
布迪爾森見到他拒絕,也沒有流露出半點慍色,淡笑道︰「老夫家中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你有空的時候,可一定要來!」說完微微一笑不再理會墨大衛,轉身登上馬車率領眾人離去。
鐵勒比望著絕塵而去的車駕,狠狠的「呸」了一聲,臉上慍怒道︰「鳥人一個,我家師長牽馬而來,他竟然敢坐在馬車上!」
莫克納什沒有阻攔鐵勒比,因為他心中同樣充滿了怒火,冷冷道︰「這些官老爺也不怕寒了將士們的心!風里來雨里去,難道就是為了這種人享富貴嗎?!」
他們身後幾名軍官也紛紛跟著叫罵,墨大衛見到他們越來越激動,終于輕輕搖頭,淡淡道︰「他們願意擺架子,就讓他們擺著。畢竟我們只為皇帝效死,與他們沒有一個銅板的關系。」
不想再與眾人糾纏這個問題,他淡笑道︰「先回大營安頓,這麼多天沒有回校場大營,只怕里面已經鋪塵了。」
第三師的校場大營就建立在城外,除了皇帝親自檢閱,很少有部隊能夠進入城內,當下五千多人再次翻身上馬,奔著校場大營而去。
校場大營內的議會廳里,墨大衛坐在帥位,這個原本屬于庫布里的位置,隨著庫布里的戰死,如今已經歸屬于他。
「每個陣亡士兵的骨灰務必要送回去,這個事情就交給莫克納什處理。」他說到這里,想到了另一件事情,轉頭對莫克納什道︰「你那里的一百萬金幣,今天之內要全部發下去。」
見到眾人都望向莫克納什,他解釋道︰「這筆錢是我們繳獲的物資,不過並沒有上報朝廷,將士們舍生忘死,我覺得這麼做並沒有什麼不妥。」
接著一件件事情吩咐下去之後,包含放假、撫恤、值班的事情全部安排好,他才終于宣布散會。
等到眾人離去之後,穆林蓋爾走到他的身邊,臉色有些尷尬,躬身低聲道︰「師長,大營外面有個小乞丐一直嚷嚷著要見您……」
墨大衛端起茶杯,淡淡道︰「你這個侍衛營營長是干什麼吃的?!這些小乞丐無非就是要兩個飯錢,給點錢打發走就是了。」
見到他臉色有些不悅,穆林蓋爾有些埋怨的翻了個白眼,終于支支吾吾道︰「我給他錢了,可是他就是不走,非說說您欠了一筆情債,還說你準備賴賬……」
墨大衛輕輕飲了口茶,微微皺眉道︰「我欠了筆情債?這種胡說八道的話你也信?給了錢不走,亂棍打出去便是!」
穆林蓋爾臉色漲紅,見到墨大衛瞪了他一眼,他終于說了實話︰「他還吼著說……說您搞大了他姐姐的肚子……非要您給一個說法。」
墨大衛原本正在喝茶,听到他的話直接被嗆到,口水噴的滿桌都是,當下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將杯子仍在桌子上,疾步走了出去。
校場大營門外,當墨大衛見到這個小乞丐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眼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