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尋蠱沒法用,暫時幫不了你了阿銀顯得極是無奈地坐在洛妖身邊,並非是她不想幫忙,偏偏蠱後這時候要用尋蠱,整個苗疆甚至延伸到了中原地界的蠱蟲全部都不听旁人使喚了,全都一股腦地撲到蠱後秋螢面前。「那個女人是個瘋子,把她自己當蠱蟲養著
「把她自己當蠱蟲養?」董璃月不由得好奇問道。雖然也覺這事情離奇,但是怎麼也壓不住對于苗族蠱蟲的好奇。
「在我們苗疆,養蠱大致都是在一個罐子里放進各種各樣的毒蟲,讓它們互相撕咬,等到了只剩一只毒蟲活下來的時候,配合著咒語和精血,以及相應的儀式,那個蠱就養成了,剩下的就是培養感情了阿銀盡力尋找著最通俗的方法解釋道︰「但是,秋螢,她建了一個屋子,里面養著一大批苗疆里最毒的毒蟲,最後她在里面呆到了最後
「那只能說她對付毒物有些手段啊……」董璃月說完,立即噤聲。因為她想到了剛剛阿銀說的一個詞——撕咬。
「她在那里呆了將將一個月的時間,等她莊里的下人進去收拾的時候,所有毒蟲的尸體都找不到了,但是滿地各種毒蟲毒蛇的血液和她衣衫上沾染的痕跡證明!」阿銀咽了口唾沫,壓制著心里的驚駭和恐懼︰「她將那些毒蟲一個不剩地都吃了
董璃月听到這里,渾身的雞皮疙瘩全都豎了起來。身上一陣接著一陣的發麻。
阿銀飲了口茶水,接著說道︰「等她從那里出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發現她能跟蠱蟲交流,懂得使用蠱蟲的語言。還有,她出來那天,鋪天蓋地的蠱蟲全部涌到了她的面前,如同參拜君主一樣,听從她的吩咐。所以在苗疆,大家都稱呼她一聲蠱後
這時先前守在客棧四周的領頭男子出來,附在阿銀耳邊低語了幾句。阿銀听完,點了點頭道︰「知道了,這就回去接著眸子中帶著許多的不舍︰「洛妖哥哥,寨子里出事了,我得先回去一趟,你隨後來找我哦?」說著香唇覆在洛妖額上的朱砂點印上。董璃月清楚地能看到那朱砂爬滿的印記正在飛快的收縮,最後化成眉間朱砂一點。
妖艷至極。
「本座不急著離開洛妖淡淡地說了一句。
阿銀如同听到天大的喜事一般,立即雀躍地歡呼起來。「我很快就會來找你,不準沾花惹草!」瞥了一眼一邊的董璃月,就小步奔著離去了。
這個叫阿銀的女子,喜歡洛妖的模樣一點也不掩藏地表露出來,非常地隨性大方,相比起京城宮里那些勾心斗角爭寵的妃子們,看著也覺得可愛得多。
「呼哧,呼哧,尊……尊上……」
「你跑慢點……呼呵呵……要不是我拉了你一把,你還在那死女人那里當小狗呢……呼……呼……」
「閉嘴!你才是小狗!呼哧……呼哧……」
「有本事你閉嘴試試?呼呼……」
吵吵鬧鬧間,竟然是輕雲和簡然兩人氣喘吁吁地回來了。看樣子,跑了一段不短的路。
董璃月在一邊為兩人斟了茶,等兩人終于緩過氣來時,這才解釋了事情經過。
初時便是晨起時分,兩人用了早膳後,說是要去打听下榮繡兒的下落,就一起出門了。偏偏好巧不巧,沒走多久,就遇上了昨日給輕雲下蠱的那個女子。
那女子一見到輕雲,又是正巧洛妖不在身邊,就又一次下蠱迷了輕雲。還恰巧買一送一地把輕雲身邊吵吵嚷嚷的簡然一起牽走了。
正在這時,忽然見密密麻麻地小蟲子遮天蔽日地游過空中和腳下。看得人心里陣陣發麻,緊接著再看下蠱的那個苗族女子,她急得滿臉蒼白,最後悶哼了一聲,嘔出了一口鮮血。
簡然中蠱較輕,這時恰巧醒來。雖然不知道是個怎麼回事,但是他反應也不慢,趁著女子失神瞬間,拖著輕雲拔腿就跑。最終或者黑蟲逃離。
一直跑到客棧,這才停下來歇了口氣。
畢竟,看得出那女子對洛妖是忌憚的。
或者說,是忌憚洛妖臉上那幾乎連成了片的紅色印記!
听完這段描述,洛妖淡淡地抿了口茶水,波瀾不驚地說道︰「輕雲,明日去聖女寨
「哦……」輕雲悶悶地應了一聲,還在回味著先前驚險到險些**的一幕,忽然想到了什麼?「啊?尊上,您剛剛說什麼?咦?她來過?您臉上的印記呢?」
「聖女寨董璃月在一邊又重復了一遍︰「那是什麼地方?還有洛妖臉上的印記……」
輕雲剛想開口,忽然見到洛妖悄悄地瞪了他一眼,立即因為忍住笑意而面容扭曲地說道︰「那是……好地方,好地方!我去準備下行禮和干糧說完一溜煙地逃離。
簡然還是忍不住想套個口風,看輕雲努力忍耐著笑意又不敢笑出來的猙獰表情,也隨後跟著輕雲進了房。
董璃月為洛妖和自己各斟了一杯茶水︰「當初,為何要帶我來苗疆?」
洛妖執了茶,靜默無語,只靜靜地端詳著手中制作得極為粗糙的茶杯,還有杯子里甚至算不上可口的香茗。
「是因為驚鴻嗎?」董璃月垂了頭,來苗疆的路上如此地漫長且枯燥,足夠她想明白很多事情。
例如,時疫之時,外界傳聞福郡王垂垂將逝,他卻在這時由曲漣漪引進了王府中,那時卻因為一次診脈,為他踏足苗疆?
身在苗疆,卻在第一時間以飛鴿傳書的方式,將解藥帶回。
再見時,是在福郡王府門口。他正要去見曲驚鴻。等她失血過多昏迷醒來時,已在他的山間小院里,環境清雅恬靜不說,只是遠遠瞧著,他那孤寂到讓人心疼的背影,刻成了畫。
曾有那麼一瞬間,董璃月心里忽然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驚得她自己的心都蹦跳得慌亂起來。
洛妖。
是不是喜歡曲驚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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