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屋子里,不時響起女人低低的嗚咽聲,如果不是因為屋子里非常安靜,也許都听不到這個聲音!
而這個時斷時續的低泣聲,是從幔帳緊閉的床榻上傳出的。
一名眼眶深陷,瘦骨如柴的女子此時正睜大了眼望著帳頂,兩行清淚無聲地流下,浸濕了下方的枕頭和被褥……
「啊啊啊——」她長大的嘴里,只能喊出刺耳難听的‘啊啊’聲,她朝著半空中伸長的雙臂盡頭,是一對頹然耷拉著的手掌,雖然骨肉還連著,卻再也無法動彈了!
只能通過她那怨恨的眼神讀出她此刻的內心,應該是在咒罵著什麼人……
這名詭異嚇人的女子,赫然就是被司馬鼎天連著取了半個月血的文韻兒!
他對她毒害楊若儀的報復,便是叫她這般不死不活的活著,生無可戀,死亦不可求,活生生的將她折磨的快崩潰了!
司馬家的男人都是瘋子,都是變/態,這是文韻兒這半月來對司馬鼎天的陳詞總結。
他們只對在乎的人和事包容,對不在乎的人和事卻是采取最殘忍冷酷的處置方式,從不手下留情——這一點上,司馬鼎天跟司馬瑾天這兩兄弟還真是共通的!
「恨他們嗎?」一個仿若地獄般冰涼的聲音忽然在黑暗中響起。
文韻兒面上一愣,繼而張大了嘴發出了一串急切地‘啊啊’聲。
「我也很恨他們……」那個冰冷的男聲再次響起︰「你願不願意跟我走?我可以幫你治好你的殘疾,幫你報仇,只不過你要付出點代價……願意的話就出聲,不願意的話就閉嘴,當我沒有來過……」如罌粟果一般惑人的話語一說出,躺在床榻上的文韻兒便迫不及待地出聲了!
她早已生無可戀,可是因為心中對司馬家的人的深深恨意,她又不甘如此死去,她想要報復,瘋狂報復!
所以她連對方說的要付出點代價是什麼都不知道,就按捺不住的答應了!這時的她只想著要讓司馬鼎天跟楊若儀生不如死,卻不知在這個和她做交易的男人眼里,她不過是枚棋子!
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沒有人察覺到,某個屋子里少了某個人……
清脆歡鳴的鳥叫聲自窗外傳入,喚醒了鸞帳內相擁而眠的兩個人。
「早睜開眼的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隨即嘴角帶著愉悅的笑意雙雙坐起身。
「儀兒再多睡一會兒吧,你的身體還沒有復原,起早了會吃不消的司馬鼎天一手按在她的肩頭,雖然說的是建議,但行動上卻表明了他不容抗拒的意思。
「嗯?!」楊若儀微微挑眉,看向他。這人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霸道了呢?!
抬手輕輕拉住他放在她肩頭的手,她眨了眨眼撒嬌道︰「可是我睡夠了,再睡下去就要變成廢物了,夫君想要個廢物娘子嗎?」
成功看到司馬鼎天臉上破功的無奈之色,楊若儀垂眸得意地笑了。
他對她霸道,想讓她就範,那她就撒嬌,以柔克剛,看誰制服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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