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神格 章五 挖寶

作者 ︰ 酒囊飯袋

冬雪,在列車越過內蒙古的邊界線時就漸漸停息了。

十個小時以後,宣化前往包頭的列車達到終點站了!

沒有意外的,這一路火車行駛的十分平穩、安詳。沒有再發生類似之前一樣曲折的情況!劉一刀也是帶著愉悅的心情,一路輕松的到達了第二目的地——包頭。

包頭的清晨霧氣很重,一下火車便被陣陣寒流刺激的直打冷戰。

讓人欣慰的是,站台的服務工作做的很到位,路面淺淺的積雪都已經清掃干淨,堆積在道路兩旁。往來的旅客,在接近零度的寒冷霧潮中匆匆穿行而過。劉一刀隨著擁擠的人流來到了一家站台小吃店,叫了兩籠清香的包子,就著滾燙爽口的玉米粥囫圇吞棗的對付了一頓早餐。

臨走時,買了一份包頭市的道路分布詳圖。挖寶,首先得對地理位置有個大體的了解。為了預防再次發生偏離主題的意外事件,也出于謹慎的安全考慮。劉一刀決定,不再盲目的輕信另一個世界道听途說得來的傳言了,他打算先前往具體的地段偵察偵察情況,探探路。隨後再琢磨著怎麼進行挖寶計劃。

站在路邊,伸手攔了輛明黃色出租車,嶄新的凱旋車型緩緩的停靠在劉一刀身旁。一位豐滿、富態的中年大姐伸出笑臉道︰

「老板,坐車麼?去哪里啊?」

中年大姐顯然是個熱心的樂天派,聲音很是喜慶。即使劉一刀明顯看起來是個學生,她依然以老板相稱。從見到劉一刀開始,她的笑容就沒停過。也或許是受寒潮影響,飽滿的臉頰凍的通紅一片。

「那個…還不知道呢。」劉一刀尷尬的撓了撓頭,拉開後車門一頭鑽了進去。

「不知道?要去哪怎麼會不知道呢?」中年大姐一副你真幽默的語氣,扭頭往後看了看,發現劉一刀手中拿捏著一副地圖後,才心中恍然

「老板是外地人吧?來這是做生意呢還是訪友啊?快到春節了,前兩天我還拉過一群自費旅游的老板呢。叫什麼來著……哦,對了!他們說叫驢友,喜歡一起到處跑著游玩。一群人湊在一起那可真是熱鬧……」

中年大姐是個自來熟,話夾子一打開就說個不停。看見劉一刀對著地圖正仔細的研究著,她也不著急。

「找著沒?地圖那東西其實也麻煩,不對口的還真弄不明白。老板你要去哪跟我說吧,這包頭我住了十幾年了,哪片兒區、孽街我都熟的很。」

一手那著鉛筆,一手拿著直尺。目露沉思的劉一刀靜靜的在地圖上比畫著距離和方位。對于這類社區八卦型大姐,他以前是比較討厭的。不過在經歷了三年艱苦的大災變之後,現在他卻感覺這種熱心的人很親切、很和藹。

在那個信任嚴重缺失的年代里,人與人之間的相處變得宛如天塹般難以逾越。一口清水、一塊面包。有時都可能成為引發一場血案的導火索……

雖然劉一刀很清楚,人性都是復雜的。在那種環境下,沒有誰能夠真正的單純,愛和付出同樣都是有限度的,歸根結底還是人性的自私。但他就是看不慣那些冰冷的人,即使同為人類,也仍舊可以高舉屠刀,朝著別人用力揮砍,並且以吞食同類為目的的獵殺和圈養弱小的人類。

「老板?老板?」

見劉一刀有些愣神的盯著地圖,中年大媽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將他叫醒。

「恩…東河的民航小區。先去那里轉轉吧。」說著,劉一刀閉目養神起來

(內蒙古的包頭,東河區。兩里半機場的東北方向一公里左右!)

地圖上能夠顯示的信息不多,劉一刀用鉛筆將民航小區的整片區域畫上一個圈之後,打算就近觀察一下地貌。

「好 !東河區我熟,從這起步大概要一個小時。六十塊,給你省個零頭,就不打表了!」說著,熱情大姐就發動了車子。

很快,出租車就帶著劉一刀來到了民航小區的邊緣地帶。劉一刀沒有下車,而是讓司機大姐載著他四處走走,慢慢的轉轉。

出租車漫無目的的在小區內緩緩的轉悠著。一邊走,劉一刀一邊觀察著什麼,並且時不時的在地圖的背面寫寫畫畫。司機大姐只是看在眼里,沒有多嘴詢問。

當慢慢悠悠的把整個民航小區的街道都逛過一遍後,劉一刀最終在地圖上鉛筆圓圈中的某個建築物上重重的涂了一個黑點。付了錢,微笑著和司機大姐揮手道別。

「時間稍微有些緊呢!」站在一處幽靜的小區路口,劉一刀撥通了剛剛查詢到的電話號碼

「喂,您好!這里是北京電影學院對外接待處,請問您有什麼問題嗎?」

「我想要雇佣二十位群眾演員。」劉一刀刻意的壓低了自己的聲帶,透過簡易的變聲器,聲音顯得沙啞而輕佻。帶著暴發戶般的傲慢語氣。

「您好!請問雇佣多長時間呢?」

「三天吧!誰知道呢?」

「那…您對群眾演員有些什麼要求麼?」

「戚…問了半天才問到點兒上來。我說,你是新來的吧?這接待要換啊!」劉一刀演的有些上了癮,惡趣味的打擊接待小姑娘︰「群眾演員嘛!對于他們的演技,我基本不報任何希望。只要別給我演成四不像就成。」

「……」電話那頭的接待嘴角抽了抽,翻了個白眼兒後拿起紙筆紀錄起來

「不過,我要找的群眾演員也能太普通。要會點什麼!首先,都要是男人,強壯的男人。

其次嘛,最好來十個會電工的,來三個精通電腦和信號截流的。再來兩個比較會說話的,長相過得去的。然後再來幾個會開車的吧……」

「先生…我想您可能打錯電話了。您應該找的是電力公司、IT行業和相聲表演藝術協會。」

「我說你這個接待是怎麼搞的?我要找誰我自己還不清楚嗎?換人,給我換人,不換人我就投訴你們。我跟你說……」

就在劉一刀胡攪蠻纏的時間里,另一端的管理者發覺了問題。電話中,換了一位聲音有些嬌媚的女性來接待,先道歉後詢問,態度很是誠懇,一番工作下來即使是存著惡意刁難心思的劉一刀也不好繼續扮惡了。

「先生…因為您要求的是,本身具有一定專業技能的群眾演員。所以我們的篩選進度會有些慢,同時需要您額外支付一筆五百元的費用。您能接受麼?」

「錢不是問題。」

「好的。再次確認,您的雇佣任務中會涉及到部分體力勞動對麼?」

「沒錯!」

「演員需要前往的是包頭市、東河區。您在車站外會派遣專車接待,是麼?」

「基本沒什麼錯誤吧。」

「雇佣工資是每人每天一百元,包吃住。您可以接受麼?」

「行!」

「好的,現在是早上十一點。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群眾演員會在晚上十點鐘左右達到。請您隨時保持手機通訊功能,以便聯系!謝謝您的合作,再見!」

嘟…嘟…

听著耳邊不斷傳來的盲音,劉一刀嘴角微微翹起了一絲弧度。

之所以要費力雇佣外地的群眾演員,則是為了避免他的計劃被熟悉本地情況的人察覺,從而導致出現意外的情況。

模仿暴發戶口吻蹈話,一是為了施加下馬威。讓北影的人知道雇主是個不容易相處的爆脾氣,而且還是在外省出任務。多少都會讓群眾演員們老實上一陣子。這‘一陣子’或許不會持續太久。但是劉一刀需要的,也僅僅只是他們听話一陣子。

二則為了模糊聲線和性格,計劃完成後,警察一定會對當初的線索展開調查。離災變降臨還早,劉一刀還不想過早的和警察踫頭。

隨後劉一刀又開始了新的忙碌,租面包車、租一套二手的電子信息波段分析儀、買挖掘工具、攥寫並打印相關區域的線路整改通知……

直到深夜,才將一切都整理妥當的劉一刀又馬不挺蹄底上了化裝底件。假頭發、假胡子、黑眼楮、濃粉底……

十點三十分,劉一刀接到了前來報道的二十位群眾演員的消息。說是已經進了東河火車站。回了句五分鐘後到,他便趨車前往。

當二十位孔武有力的壯實漢子走出站台時,便看見四輛灰白色面包車橫排停靠著。旁邊正鼻孔朝天的站著一位年輕人。

細微的八字胡兒,配上凌亂的雞窩式發型,一身晶光閃閃的亮黑皮夾克,上面還瓖嵌著不知是塑膠還是玻璃的透明顆粒。瞬間,二十位壯漢就確定,這位騷包的小胡子肯定是他們的雇主無疑,只看那一副欠揍的樣兒就知道。

為首的一位年長的漢子上前抱拳相迎到︰「這位,想必就是薛老板吧!您好,我姓丁,丁偉算是這二十個人的臨時負責人,群眾演員的頭,群頭。呵呵!您可以叫我丁頭」

「恩!」劉一刀沒有張嘴,只是用鼻子哼出了一個沉悶的聲響,隨後指了指身後的四輛車便自顧自的鑽進了第一輛面包車的副駕座上。

二十位群眾演員彼此互相看了看,眼神中仿佛都在說著︰‘雇主果然是個低劣的暴發戶!’

群頭丁偉揮了揮手,然後坐上了第一輛車的主駕座。一邊根據劉一刀的指示,一邊七拐八繞的來到了民航小區。如果他知道劉一刀是一位只是比他早來了一天的外地人,或許他會對劉一刀在路上的指點江山態勢表示欽佩。因為那代表著恐怖的記憶力

來到一棟劉一刀事先選擇好的八層高居民樓前,劉一刀開始講解起任務的性質來︰

「首先我需要強調一點的是,我是你們的雇主,我說的話代表著規矩。除了任務需要

禁止談論任何與我相關的話題。

禁止談論任何與任務無關的話題

禁止任何非任務需要的私人性質活動

簡單來說,我要你們怎麼做,你們就怎麼做。你們不許有任何憚度和意願,不許抱怨,不許說不,不許問為什麼。拿錢干活,簡單的交易。有問題嗎?」

眾人面面相覷,盡管已經對這位雇主的性格有了初步的了解。但仍舊感覺得其傲慢地性被嚴重低估了。

「很好!事實上,如果不是沒辦法,其實我更喜歡雇佣機器人。至少它們非常听話,而且無欲無求。」

其他人按照吩咐給小區的住戶派發‘停電通知單’。劉一刀則帶領著留下的群頭丁偉和幾位計算機人員,來到了第四輛面包車前。里面放置的是一部半舊的機器

「我需要你們盡快熟悉眼前這套機器,以後的任務就是徹底監控周圍一千米內的通訊信號。

從今晚開始,任何企圖聯系電力公司或者相關政府部分的電話,不會回答,統統轉入語音頻道,有問題嗎?」

「沒問題!」

隨後,劉一刀帶著群頭丁偉看過小區線路的走勢以及大型變電箱的位置。

「明天早上,切斷小區的電力供應。然後你就帶隊開始挖掘,大概向下挖十米深左右,就會挖到我想要的東西。有問題嗎?」

「這個……你應該不是盜墓吧?」丁偉聯想想雇主的一切行動和要求,有些發 的問到

劉一刀深深的看了丁偉一眼,然後鄭重的回答︰「不是!」

「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

第二天清晨六點鐘,小區的院內就開始轟隆隆的響起了機器作業的聲音。小區的住戶雖然紛紛抱怨不停,但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畢竟是為了恢復小區的電力運轉,是為了大家的方便。

不得不說的是,群眾演員雖然名聲不怎麼好听,但要論演技還真是有兩把刷子。拿著電鑽突突突的挖掘的、不停裝作打電話聯系上司的、拿著圖紙對線路指指點點的,變電箱旁一直把某個鍘刀卸了又裝、裝了又卸的……

看著挺像那麼回事的熱鬧場面,劉一刀上了第四輛面包車︰「監控的怎麼樣?」

「還行!基本沒什麼聯系電力公司確定真偽的。」

「沒問題那就好!」

路旁不時有不明真相的居民走過,這時,兩位面相和善的演員就會遞上一張通知單,然後一臉正容的解說著

‘通知,因部分區域線路老化嚴重,電力公司決定分批次的進行維護和整改。XXX小區停電三天,1月21號-1月23號。望廣大市民予以配合和體諒!署名,包頭市電力公司總局’

多數人在看到這樣一張通知單後,都會默默的離開。偶爾有好奇心強的,也會在觀看無果之後,黯然退場!

于是,本該秘密進行的地底挖寶行動,就那麼光天化日之下堂堂正正的開始了。十幾個身強力壯的漢子輪流上陣,剛過中午,就已經挖掘出了一個兩米直徑、五米深的大坑!這一進度讓待在車里的劉一刀很是滿意,也就沒有再下去扮暴發戶惡心他們

挖、使勁挖!為了可觀的收入,演員們挖的十分賣力。雇主說了,如果今天能夠挖到他想要的東西,每人打賞五百塊!這基本相當于他們此次出任務的兩倍薪酬了。演員們開始覺得,暴發戶有時候也挺可愛的。

演員們挖的賣力,劉一刀也是看的滿意。賓主盡歡

當太陽泛起紅光快要落山時,演員們報告了一條好消息︰地下十二米的地方,挖到了堅硬的石板。

「就在下面,繼續挖!」劉一刀當場每人派發五張老人頭。于是鐵鍬被收了起來,三把電鑽繼續威風上陣。

不一會兒,就听見撲騰一聲悶響,石板被搗碎了。下面露出一個幽黑的地洞,劉一刀點燃一把塑料袋扔了下去,火焰熊熊燃燒,沒有熄滅。點了點頭的劉一刀,當下便宣告眾人今天的任務已經完成,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在牆壁上鑽了個大鐵釘,綁上了一根繩子後,劉一刀沿著繩子滑進地洞。他沒有注意到的是,群頭丁偉正一臉陰沉的盯著那個大洞,猶豫著要不要報警。

現在的他已經可以確定,這姓薛的雇主就是在盜墓。里面肯定有著值錢的陪葬品,他猶豫是帶人下去撈一把,悶聲發大財。還是立刻報警撇開跟這件事的關系。沉默了許久,他才一臉詭異的吩咐手下半個小時後報警,隨後立刻帶著十個人一起下去了

墓里有良好的通風系統,但是沒有照明材料。劉一刀打開了事先準備好的手電筒,亦步亦趨的盤查著。

情報上說,密寶「碧玉蠶絲甲」就是在這個墓內發掘出來的。只不過不是墓室主人的陪葬品,而是古代輔佐君王的修道之人隨身攜帶的。因為選錯了龍主,角逐帝王真龍失敗後,道人也跟著殉葬了。

劉一刀沒有墓的結構圖,不清楚側室在什麼方位。所以他只能一間間的慢慢尋找。墓的佔地面積很大,約莫過了十多分鐘,劉一刀才確定了墓主甬道的位置,隨後便沿著甬道直達盡頭,根據他所了解的古代墓特性而言,側室一般都在邊緣。

劉一刀靜靜的行走在漆黑的甬道里,他的腳步輕盈而,猶如一只靈貓,無聲無息。手電筒的光不時的左右掃視著,不放過一絲微小的細節。

光線不及處,幽深的甬道顯得特別陰森。劉一刀的心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焦慮了起來。不過,似乎連上天也眷顧著他一般。

在一處靠著牆壁的角落里,他發現了一間特別的木門。木門上雕刻著奇異的莫名花紋,間或閃過一陣流光。和他記憶中法職者們布置陣圖時的符號比較相像。輕輕的推開了門,恍惚中感覺到一絲能量的律動掃過,隨後便沒了動靜

瞬間冷汗直下,他暗恨自己的魯莽和不謹慎。幸好只是一般的心志鑒定術法,如果剛剛觸發的是攻擊類的術法,估計已經躺尸當場了。

屋內的陳設十分簡潔,一桌一椅一撫台,石床上還有一堆風化的骨灰。骨灰旁邊擺放著一件晶瑩透白的無袖薄衫,即使經歷了千年的時光依然嶄新如洗。衣衫上放置著一張同樣閃爍流光地制紙張。大體意思如下︰

某古姓修道者,參與真龍角逐失敗,以身殉葬。留下一件采集雪蠶絲和多種蜘蛛絲混合煉制的防御器物,以待有緣人。房門上布置了偵測道術,如果心志邪惡者會被天雷擊殺,寶物也會自毀。

能房間內的有緣人,都是心存善念之輩。他希望能夠在某一地域尋找一下他的後人,如果斷了傳承,就罷了。如果後人生活的不好,望給予幫助。只求後人殷實,有飯可食、有衣敝體。

「您老放心吧。我一定會去看看的,如果您的後人需要幫助,我劉一刀決不推辭!」

對著骨灰深深的鞠了一躬,劉一刀就拿起了衣服,咬破手指用鮮血將整件衣服涂滿。這是一種粗淺的血煉法,可以強行跳過‘認主’‘祭煉’的步驟,直接驅動密寶本身殘存的能量。用完為止,如果事後不采用本身的能量去修補和祭煉,那寶物也就徹底的廢了。

穿上了這件寶物後,劉一刀一直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在大災變來臨前,他的安全已經有了十足的保障。即使是目前這副柔弱的身體,也可以正面抵抗槍械而不傷。如此,在以後實行計劃的的過程中,也就更加的從容不迫了。

密寶——「碧玉蠶絲甲」,傳說中即使是三階職業者的攻擊可以完全無視,四階職業者的攻擊也可以憑空豁免一半。不論是物質攻擊還是能量攻擊。這在劉一刀身死前,全世界最高不過四階職業者的時代,其防御力堪稱逆天。

當然,最讓劉一刀在意的不是其防御力。而是蠶絲甲的背後,在煉制的當初留下了兩根特殊的蠶絲。這兩根蠶絲是被當作武器來煉制的,只不過其攻擊力並不如何理想。換算成現代的衡量單位,可以拉動一噸重的物體。並且這兩根蠶絲,還可以根據能量輸出的大小,來調節長短。最短可以收縮到二十公分,最長卻可以伸展至五十米

劉一刀看重的就是它那兩根靈敏地殊蠶絲武器。

失血過多的劉一刀,臉色蒼白的沿著原路返回。可是當他在接近地面挖掘的坑洞時,居然發現有幾道沉重的呼吸聲。瞬間,劉一刀就回想起了自己雇佣的那些演員。他們居然沒有離開,而是跟了下來。

「你們!在干什麼?」

「嘿嘿,這不是我們的薛大雇主麼!怎麼,看不明白?我們正在保護古代文物。當然,我們需要先把部分文物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以保證它們不會被某些非法之徒所竊取」

說話的是群頭丁偉,不過他的語氣很是放肆,說到非法之徒四個字的時候更是狠狠的瞪了劉一刀一眼。這種因為疏忽而引起的意外事件,讓劉一刀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怎麼?難道都忘記了我的規矩麼?禁止任何非任務需要的私人性質活動」

「薛老板!您不會以為我真的不知道吧?」丁偉一改之前的笑臉,陰沉到︰「私自挖掘墓,屬于盜墓行為,您是在犯罪!」

這時,劉一刀從坑洞中隱約听見了警車的鳴笛聲。他不可思議的看著丁偉︰「你居然敢報警?」

「我為什麼不敢報警?我們可不是‘非常听話,而且無欲無求的機器人’。我們不許抱怨、不許說不、不許問為什麼。拿錢干活,簡單的交易。我們只是一群被蒙蔽的受…害…者!」

說到最後,丁偉的聲音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

「愚蠢!」

劉一刀低聲暗罵,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原本他還覺得有些虧待了這群演員,畢竟他利用了他們,他們都是受害者。劉一刀原本還想著事後給每個人拿一萬塊的安家費

現在到好。這群人不僅背叛他這個雇主,而且還私藏文物,甚至還想拿劉一刀去頂缸倒打一靶。

(好嘛,既然你們是這樣想的。我也就沒什麼愧疚心理了!)

心情復雜的劉一刀自嘲著對丁偉說︰「那你們就慢慢忙吧,我先走了。」

說著就拉了拉固定的繩子,可是這一拉卻拉出了問題,繩子麻溜的滑下來了。同時,一旁幸災樂禍的丁偉更是手舞足蹈的驚嚇到︰「哎呀!繩子怎麼掉下來了呢。這可怎麼辦啊,我的薛大老板估計是上不去了。」

那表情直叫一個幽怨,宛如被冷落多年的深閨怨婦。

感覺又好氣又好笑的劉一刀搖了搖頭,二話不說便指揮著身後的兩根蠶絲舞動起來。咻的一聲,丁偉只覺眼前黑影一閃,那個瘦小的人影就消失不見了。只余他一臉呆滯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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